第七十六章 牛油果
第二天，早餐結束後，安吉拉、洛娜和埃弗哈特陪著方一起敲響了典獄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屋裏傳出一道洪亮而渾厚的聲音。
“噢！方女士，快進來，不用關門。”一位精神矍鑠、目光炯炯的五十歲上下的男士正坐在辦公桌後，當他看到緊張地推門而入的方時，似乎就已經猜到了她的來意。
“早上好，岡頓先生！”方趨步走到辦公桌前，“我可以申請這個月額外一小時的探視時間嗎？這周末普羅德斯達先生應該還會來看望我。”
“當然可以！”岡頓和藹地點了下頭，打開一旁的記事本，記錄著什麽。
“非常感謝！我沒有別的事了，不打擾你了……”
“等一下，方女士！”岡頓忽然抬起頭，叫住正要轉身的方，“我想提醒你一下，即使一個月沒有五個周末，你也可以申請更多的探視時間。我們鼓勵你們接受朋友的來訪，保持與家庭和社會的聯係。”
“明白了！再次感謝你！”
“不用謝，這是我應該做的。”岡頓越過滿麵歡喜的方，望向門外的三人，“你們找我有什麽事嗎？”
“我們隻是前來瞻仰典獄長的風采。”埃弗哈特輕佻地回應。
“嗬，沒事兒就回去吧！”岡頓似是想保持嚴肅，但還是微微笑了一下。他對著四位女士揮了揮手，然後繼續笨拙地敲擊著筆記本電腦的鍵盤。“讓門敞著吧，我正好想通通風。”
四人離開後，有說有笑地在走廊裏走著，然後迎麵遇到了正四處尋覓的席林。
“嗨，席林女士！”方歡悅地打著招呼，“岡頓先生同意了！”
“是吧？我就說沒問題的！”席林被方的心情感染，臉上也充滿了笑容。“那個，齊格勒，丹恩，我找你們半天了。你們的律師到了，跟我過來吧。”
“律師？”安吉拉懵了一下，然後一邊跟隨席琳，一邊用心靈感應給身旁的洛娜遞送悄悄話。
“洛娜，怎麽回事？瑪利亞的計劃裏從沒提到過什麽律師吧？”
“嗯哼”
“是不是你又搞什麽鬼了？”
“嘻嘻！”
“……”安吉拉無語地望著洛娜一臉得意的神情，無奈地叮囑了一句，“待會兒你把你昨晚的記憶複製到我的腦子裏，一秒鍾都不許漏！”
傳達完意念後，安吉拉又趁著四周沒有外人，快步走到了席琳身邊，說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疑問。
“席林女士，可以告訴我，你和普萊潘特工是什麽關係嗎？”
“關係？我和她哪有什麽關係……我隻知道她是負責監視埃弗哈特的特工，我偶爾聽從她的吩咐。別的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我也不會多問，比如她昨天為什麽會叫你們過去。”
“真的是這樣嗎？”洛娜也忽然走到了席林的另一側，一臉八卦地問，“我感覺——你們看向彼此的眼神很不一般呢！”
“二十歲的小姑娘，荷爾蒙分泌真是旺盛，什麽都往羅曼蒂克的方向想。”席林不耐煩地把安吉拉和洛娜推到兩邊，“多喝點水吧！趕快把體內那些令你們想入非非的激素代謝掉！”
“哈哈！好了好了，我們也不多問我們不應該知道的事。”安吉拉摟住洛娜的腰，緊緊地跟在席林身後。
……
進入會見室後，兩人看到一名梳著背頭、身材微胖的年輕男子，正坐在那裏呆呆地望著桌子上的文件。
“早上好，女士們！”男子匆忙站起身，“我是富蘭克林·尼爾森，下周的庭審我會為你們進行辯護。”
“很高興認識你，尼爾森先生！”安吉拉禮貌地走上前，與他握手。“我是安吉拉·齊格勒，這位是洛娜·丹恩。”
“我也很高興認識你們！”尼爾森與洛娜握手後，若有所思地說，“我們先坐下吧。”
“……你的麵色很凝重，是不是我們的情況很麻煩？”安吉拉注意到尼爾森似乎在想著什麽心事。
“不、不、不，解決問題的方法很多，在路上我就想出了好幾個。拿到丹恩小姐文件時我還在考慮是申請庇護好還是申請救助好……直到我讀到了你的資料，齊格勒女士。”尼爾森欲言又止地盯著安吉拉，局促地輕輕拍了幾下桌子。隨後，他還是決定說出他想要說的話。“你知道嗎？我有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上個月激動不已地對我說，他遇到了一位優雅絕倫、富有智慧的女性，並且有幸為她的禮品店提供法律服務。猜猜她叫什麽名字？”
“呃——”洛娜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尼爾森。
“天啊！”安吉拉無比尷尬地低下頭，用手掌和劉海擋住了臉，“請轉告馬特，我以後會向他解釋的。”
“哈，果然是你！”尼爾森興奮地拍了下手，“馬特說你的嗓音像是花蕾在春風裏慢慢開放，我還以為他得了鼻炎，鼻炎又導致了中耳炎，但現在我理解了這句話的意思，他並沒有誇張。”
“謝謝誇獎！你的聲音也和馬特一樣富有磁性……請原諒我一時想不出什麽文采斐然的句子。”
“你無需用讚美換取我的竭誠服務，齊格勒女士！我非常榮幸為你效勞。”
“請別這樣，叫我安吉拉就可以了。”
“也請你叫我弗吉。”尼爾森紳士般地頷首回應，“我這裏的文件跟馬特所說的並不能完全對上，再加上來到這裏後，我的律師直覺告訴我，這裏潛伏著一些特工，所以我隻能猜測——你們在協助政府的某個情報機構執行特殊任務。”
“你的直覺非常準確，弗吉！我相信你和馬特以後將在法律界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請別再誇我了，我可經受不住如此美麗的女士的誇讚！所以，接下來——我們是不是要裝裝樣子？放心，我絕不會過問我不應該知道的事情。”
“等一下、等一下！”洛娜趕忙止住兩人的談話，“弗吉，你可不知道，你對我們的幫助將會非常有用。”
“我？”尼爾森麵露疑問地指著自己。
“是的，請你告訴我們有關克拉麗絲·方的一些事情。”洛娜接著說道。
“對不起，我不能透露我的委托人的情況……”
“沒事的，請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說吧，我們也知道克拉麗絲是變種人，不用對我們有所隱瞞。”
“什麽！”安吉拉和弗吉異口同聲地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