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話癆

  令安吉拉感到欣慰的是，洛娜最後還是一口不剩的吃完了那碗瑞士麥片。


  “你們和洛娜下樓挑選禮物吧，我先收拾一下這裏。”安吉拉擦拭著桌布，對著瓊斯和沃克說道，“最好是能夠一直貼身攜帶的首飾，而且要銀製的。”


  “銀？”瓊斯對這一點感到好奇。


  “就我目前的實驗結果來看，銀是對我的能力相容性最好的材質，可以最大限度地儲存我的能量。”安吉拉將手一揮，桌子上的餐具有序地漂浮起來，在空中排列成一個隊伍，最後穩穩地落到了水槽裏。


  “是與導電性能有關嗎？”沃克麵對此景已見怪不怪，隨意地說出了心中的疑問，“銅製品的效果如何呢？我們真的不好意思再讓你破費一筆。”


  “銅的效果很差，而且我也找不出各類材料對我能力的匹配程度有什麽規律。我的異能簡直就像是一位有自己脾氣的小公主，讓人摸不清她的喜好。”安吉拉又卷起一泓清水，淩空蜿蜒的水流就像是一條由透明液體構成的小蛇，“吞”掉了沃克嘴角的一顆食物殘渣。


  沃克下意識地用指尖觸碰了一下自己的嘴角，那裏幹淨得隻剩下一抹清涼。“謝、謝謝……我先下去了……”沃克的目光有些躲閃，她低下頭，側過身去，繞開了瓊斯快步走到樓下。


  “哇哦，我終於找到能克製崔西的人了！”瓊斯分明地察覺到了沃克的矜持，完全不複以往她私底下的驕縱與跋扈。


  “偷、香、竊、玉，哼！”捂著肚子呈屍體狀趴在桌子上的洛娜，惡狠狠地從牙關裏擠出一句話。


  “你要快快強大起來呦，洛娜，否則駕馭不住安吉拉的！”瓊斯惡趣味地抹亂了洛娜的頭發，然後把她從椅子上抱了起來，扛著她走下樓梯。


  安吉拉納悶地走到衛浴的梳妝台前，細細端詳著自己。似乎受到洛娜時刻陪伴的滋潤後，自己的魅力是大了一點。“興許以後要收斂一些了。”安吉拉暗自竊喜，“否則容易引起別人的誤會，還有洛娜的，嘻，妒忌。”


  安吉拉美滋滋地洗好炊具與碗盤，靜靜地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雙手合十放到胸前，集中精神，調動起鳳凰之力，讓它們活躍地在自己體內流淌。安吉拉驚喜地發現，昨天高強度地使用能力後，經過一夜的補充，她身體裏的能量儲備似乎變得更多了。


  “難道超能力變強的原理和肌肉增長一樣，都是不破不立嗎？看來我以後真的不能總宅在家裏，要多去尋找使用能力的機會。”


  想到這裏，安吉拉騰地站起身，興致勃勃地走到一樓，正好在工作室裏碰到三人。看起來瓊斯與沃克已經挑選完畢，而洛娜正在為她們在禮品上刻字。


  “銀質鍍金至尊魔戒，非常棒的選擇！”安吉拉看清了激光刻印機上的物件，曖昧地向瓊斯與沃克眨了眨眼，“你們好，我的寶貝們！”


  “去、去、去！走開！”專注中的洛娜不耐煩地騰出一隻手，把安吉拉推到了一邊。


  安吉拉浪笑著穿過工作間，走到店門前，打開門鎖，掛上了“營業中”的牌子，然後又突然想起什麽似的敲了敲腦袋。


  “哎呀，不是要注意收斂的嗎？怎麽又——”安吉拉在心裏自言自語，“不行，不能怪我不夠克製，隻能怪這大地眾生太美麗。”


  “安吉拉，我弄好了！該你大顯身手啦！”洛娜的喊聲從背後響起。


  “我來啦！”安吉拉應和著美麗的呼喚跑回裏屋，“好快呀，洛娜，你們在上麵寫了什麽？”


  “這款戒指上本來就擠著一堆咒語，我也隻能在把傑西和崔西的名字縮寫分別刻在兩枚戒指上。”洛娜把雕刻完畢的至尊魔戒交到了安吉拉手裏。


  “安吉拉，快施展你的魔法！我都等不及了！”瓊斯一副小女生模樣地跳到了安吉拉身邊。


  “這次的經曆實在是太奇妙了，”沃克在瓊斯身後附和著，“我們就像是童話裏的小姑娘，等待著隱居的魔法師贈與我們強大的寶物。噢，我的天呐！”


  在沃克的驚異聲中，從安吉拉右手指尖冒出的璀璨奪目的光帶，象雀躍的日珥一般湧入了她左手掌心上的兩枚戒指。而戒指金燦燦的金屬光澤也在這一刻變得更加閃亮，刻印在表麵上的咒語與文字被更明晰地凸顯出來，仿若中土世界的魔法物品被遺落到了現實中，美輪美奐。


  “安吉拉的力量在濃度特別高時才會讓人觀察到，而且非常漂亮。”洛娜一邊醉心地觀賞著她怎麽也看不夠的光景，一邊向瓊斯和沃克解釋，“這一次的充能一定夠你們用上很長時間。”


  “……可以了，我已經把它們‘充滿電’了，再多就要溢出來了。”安吉拉收回手中的“魔力”，戒指的光彩也黯淡下去，恢複了原樣。


  “這就結束了？好像隻有幾十秒的樣子……”沃克顯得有些遲疑。


  “試試看吧！”安吉拉伸出雙手，把戒指遞到了瓊斯與沃克麵前。


  “不、等一下！”安吉拉又把雙手交叉，把刻著“J.J.”的戒指交到了沃克手中，而瓊斯麵前的戒指則印著“P……”的字樣。


  “嘻，安吉拉，真有你的，這對魔戒變成她們彼此之間的信物啦！”洛娜掩著嘴笑了笑。


  瓊斯與沃克相互望了一眼，心有靈犀得沒有絲毫猶豫，一齊把戒指戴到了右手無名指上。


  “……我什麽都沒感覺到。”沃克盯著戒指，頻繁地把手翻來翻去。


  “我也是……”瓊斯好奇地在戒指上敲了敲。


  “崔西，看看你能不能折彎它！”安吉拉勾了一下手指，角落裏一根廢棄的鐵條跳到了沃克手中。


  “……我、的、天、呐！”沃克遵循安吉拉的建議，狠狠地發力。起初鐵條沒有任何變化，但僅僅一個呼吸後，它就被彎折成了一個銳角。


  “傑西！我和你一樣啦！我也可以成為英雄啦！”沃克激動地扔掉廢鐵，飛撲到瓊斯懷裏，與她親密相擁。


  “你一直是我的英雄，姐姐……”瓊斯貼著沃克的耳畔，訴說著自己對沃克的情愫。


  安吉拉倚著牆壁，耐心地等待沃克發泄完她的狂喜，然後把洛娜摟到自己身邊，向麵前的這對姐妹解釋著自己的“作品”。


  “我在這對戒指上一次性附上了三種力量。第一種就是加強肌肉與骨骼的強度，隨著你們逐漸用力，它就會自動增強你們的力氣；第二種是治愈效果，如果你們受到了外傷，卻發現傷口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愈合，可不要被嚇到；第三種嘛——是屏蔽心靈感應與精神控製。”


  “屏蔽心靈感應？為什麽有這個必要？你又不會用它對我們做什麽壞事。”瓊斯歪著頭發問。


  “傑西，會使用心靈感應的絕不止我一個。我之前就遇到了一群通過控製別人的思想來襲擊我的變種人。”


  “什麽？這座城市還有其他變種人？”


  “他們好像已經離開了，但他們的心靈感應要比我強大許多。我現在隻能在熟悉的人之間傳遞信息，精神控製還從未嚐試過，但他們連陌生人都可以直接完全控製。幸好我及時學會了屏蔽心靈感應的能力，但我們還是需要多加小心。”


  “竟然有真麽可怕的人……安吉拉，你鑽入我的腦子裏還好，要是那種人入侵了我的思想，估計我一輩子都會有心理陰影了。”瓊斯原地打了個冷戰，她真的好慶幸安吉拉已經給她做好了預防。


  “這才是超級英雄的生活，傑西！要去挑戰常人不敢挑戰之事！”沃克倒是沒有多少畏懼，反而給妹妹加油鼓勁。


  “崔西，不要大意輕敵，也不要肆意妄為，善用我的能力，與你的正義之心……”安吉拉多叮囑了沃克兩句，“我可不想看到你每隔兩三天就跑過來找我給戒指充能。”


  “謝謝你的提醒，安吉拉，我會堅守住原則的。我的人生信條就是——以顫抖之身追趕，懷敬畏之心挑戰。”


  “那是——塔矢亮說過的話啊！崔西，你也看過那部動漫嗎？”洛娜興致盎然地問道，她似乎發現了沃克不為人知的一麵。


  “何止是看過？我小時候圍棋下得可好了。”沃克得意地回答。


  “別扯了！你一遇到亞洲人就輸！”瓊斯給姐姐拆台。


  “每個人遇到亞洲人都輸！輸給他們不丟人的！”沃克糾正著妹妹的觀念。


  “切，不和你說這些了，我們還有學術課題要研究呢！”瓊斯放開臂彎裏的沃克，將頭轉向洛娜和安吉拉，“我們快來試試能不能把洛娜的能力也附在物體上吧，就用這個！”說完，瓊斯把萬磁王頭盔形狀的紅色護身符仍向二人。


  “好吧，我們一起試一試！”安吉拉接過這扁扁的圓盤，又多嘴說了一句，“傑西，這可是洛娜剛從亞特蘭大的家裏帶過來的，她剛剛與你結識就送給你了，你可要好好珍惜它哦！”


  “是、是嗎……”瓊斯聽到後望向洛娜的眼神有些古怪，“洛娜，我之前是不是誤會了你的意思，其實這是你向我表——”


  “不、不、不、不、不，你之前理解得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洛娜使勁搖了搖頭，緊緊地摟住了安吉拉的腰。


  ……


  令人失望的是，一番試驗後，洛娜的能力雖然可以被安吉拉“拿”過來附在護身符上，但是它最後和一塊吸鐵石沒有什麽區別。


  顯然，安吉拉現在雖然可以在與洛娜進行心靈連接時掌控洛娜的能力，但她目前隻會借助磁場吸引金屬，其他的使用方法她還需要多加練習。而洛娜目前也不知道該如何把自己的能力融入到安吉拉的“附魔”中去。前路漫漫，尚待求索。


  動聽的風鈴聲響起，安吉拉隻好先把這些事放到一邊，走出工作室，歡迎今天的第一位顧客。


  或是說，第一與第二位顧客。


  一名英俊帥氣的中年男子拉著一個似乎剛到學齡的小男孩的手，站在門口好奇地打量著這家禮品店。


  “你好，女士，請問這裏有蝙蝠俠的周邊嗎？”男子看到安吉拉從裏麵走了出來，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當然，左手邊最裏麵。”安吉拉笑著為二人指了個方向。


  “大姐姐，你應該把它們放在最顯眼的地方，現在《黑暗騎士》可是在熱映當中。”小男孩沒有著急跑過去，而是奶聲奶氣地“教導”安吉拉生意經。


  安吉拉被小男孩瓷娃娃般的可愛麵龐激起了泛濫的母愛，她一臉溫柔地走到二人身邊，蹲了下去。


  “你說的沒錯，小家夥。我是安吉拉，今天是你的生日嗎？如果是的話大姐姐會送你一份生日禮物哦！”


  “謝謝你，安吉拉，我的名字是彼得。”小男孩的嗓音雖然充滿稚氣，但也充滿著誠實，“真可惜今天不是我的生日，昨天才是。昨天叔叔帶我去洋基體育場看棒球比賽，但接下來發生的你可能也從新聞裏看到了。就在七局下半開場前，打者之眼突然轟得一聲塌了下去。我和叔叔還有周圍的所有人都被嚇呆了，幸好正在演唱的女歌手及時組織好了秩序，沒有發生混亂。離開體育場時我還遠遠地看到了托尼·斯塔克，旁邊的人說他當時正好在附近視察，萬幸那麵倒塌的牆壁沒有砸到他。回到家後叔叔和阿姨還擔心我晚上會害怕得睡不著，雖然我的確沒有睡著，但那是因為我很興奮，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如此嚴重的事故沒有讓任何人受傷我就很高興……”


  “抱歉，女士。”男子終於趁小男孩喘氣的功夫插進話來，“請原諒這孩子的嘴停不下，他天生如此。”


  “沒關係的，”安吉拉站起身，微笑著回應，“不過他看起來實在不像是喜歡蝙蝠俠的類型。先生，你是他的叔叔嗎？”


  “是的。我是本傑明·帕克，幸會，女士。”男子彬彬有禮地頷首。


  “你好，怕克先生，我是安吉拉·齊格勒。”安吉拉表麵上波瀾不驚地還禮，但內心裏卻已是破濤洶湧，“所以——你就是彼得·帕克嘍？”安吉拉低下頭，目光正好對上正在仰視著她的小帕克。


  小帕克好像是聽到了叔叔的吐槽，這一回沒有再多說話，隻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你的生日是昨天——8月10日？”


  “我今年剛好七歲，唔，七歲零一天。”


  “真讓托尼說準了！”安吉拉呆在那裏心想，“8月10號真的是他的幸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