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花花公子
地獄廚房區的第11大道，幾乎整條街都是4S店。享用完早午餐後，安吉拉與洛娜兩人搭乘出租車抵達了大道與西55街的交匯處。
“怎麽這裏全是德國的牌子？他們的跑車豈不是比科邁羅還要貴？”安吉拉舉起手遮擋正午濃烈的陽光，望著周圍高大建築物上“寶馬”、“大眾”、“奔馳”的車標，迷茫地站在十字路口。
“嘻，德係車不是與你的姓氏更配嗎？我們先隨便逛一逛吧！”洛娜摘下萊茵石太陽鏡，戴到了安吉拉的頭上，然後拉著她走進了離她們最近的一家店。
“歡迎光臨，女士們！”一位徘徊在門口中年男子立刻走上前來，“我是保羅·艾弗裏，‘奧迪曼哈頓’的總經理，請問我可以為二位效勞什麽？”
“哦，嗨！我們想——挑選一輛跑車。”洛娜沒想到這家店的經理竟然會親自迎接客人，剛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請隨我來。”艾弗裏將二人帶到距離門口不遠的一輛銀白色的車前，“說到跑車，我必須向你們推薦奧迪引以為傲的這款車型——TTMk2，它將來絕對會成為一代經典。”
“我今年一月在底特律的北美國際車展上，看到你們公布了一款新的車型，名字好像叫——TTS？”洛娜把帽簷抬了抬，讓視野更為寬闊。
“你真懂行，女士，但新款要在十一月份才能開始銷售……”
安吉拉對這些四個輪子的東西一竅不通，隻得默默地跟在洛娜的身後，看著她詢問車店經理各種專業性的問題，一時間覺得自己和她的角色仿佛顛倒了過來。
閑著也是閑著，安吉拉偷偷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奧迪TT的參考價。萬位上的數字讓她心裏一驚，她努力地吞了下口水，恍然覺得科邁羅的性價比好像挺高的。
“非常抱歉，女士們，容我先失陪一小會兒，請你們隨意觀覽。”艾弗裏突然微微欠身，向兩人致歉，然後一路小跑趕到了大門口。
安吉拉與洛娜好奇地隨艾弗裏的身影望過去，然後不由得同時怔在原地。
安吉拉此刻心潮澎湃又百感交集。激昂跳動著的心髒，將鳳凰之力的活性迸發，安吉拉可以清晰地觀察到那位剛踏入店門的顧客臉上的所有細節。神采奕奕的雙眼彰顯著他如博學者一般的睿智，而滿麵春風的笑容又襯托著他如藝術家一般的天真。他笑得是那麽放肆，那麽開朗，他不知道他會陪著這個世界經曆什麽樣的磨難，也不知道他會給另一個世界帶來什麽樣的感動。安吉拉因為偶然遇到他而來到了這個世界，而他，卻還什麽都不知道。她曾隔著銀幕見證他的犧牲，如今卻又能在現實裏聆聽到他的笑聲，這種感覺真奇怪，就好像是一位逝去已久的老朋友，突然跳到你眼前告訴你他還活著，你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安吉拉很慶幸洛娜剛才把萊茵石太陽鏡讓給了她，因為她濕潤的雙眼已經飽和，似乎隻需空氣輕微的攪動，就可以把淚水打下眼瞼。
而洛娜隻是在回想著，自己是不是還欠那人一筆賠款。
“斯塔克先生！你可讓我等了好久！”艾弗裏伸出手走向這位貴賓。
“真抱歉，我的老夥計，你知道曼哈頓的路況。”斯塔克拍開艾弗裏的手，直接與他擁抱。
“哇哦，你可是第一次對我這麽熱情，看來你是真的喜歡那輛車。”
“保羅，你可真會開玩笑，我都光顧你這家店多少次了，對你肯定還是有感情的。”斯塔克放開艾弗裏，歪過頭向店裏掃了一眼，“我定製的R8呢？”
“今天早晨剛在西邊的碼頭卸貨，現在就在樓頂的停車場。”
斯塔克跟隨著艾弗裏向店裏走去，漫不經心地看著其他展示的車子，甚至還笑著向周圍陌生的顧客打著招呼。可以看得出來，即使這個人不是自戀，也對當下的自己和生活非常滿意。
“別看了，你不是把人家的工廠砸了嗎？我們快離開吧。”安吉拉悄悄地向洛娜耳語，壓低了洛娜頭上的鴨舌帽。
“哎呀，那麽點小事他做CEO的怎麽能知道。我對他很好奇耶……你知道嗎？他父親是神盾局——”洛娜依然盯著斯塔克，而此時斯塔克的目光也望了過來。
“那個——嘿！”斯塔克看了二人一眼後，便轉過身子，向另一位剛走進店的粗壯男子喊道，“哈皮，你把車停哪了？”
“就在東側的停車場，先生。”名為“哈皮”的男子走向斯塔克，他的嗓音如他的步伐一樣沉穩。
“那太好了，哈皮，你跟著保羅去取新車，我現在有別的事要忙。”斯塔克把他拉到了艾弗裏身邊，然後又把目光停留到安吉拉與洛娜的方向。
“你好，霍根先生，請隨我來。”艾弗裏朝身材高大的男子點了下頭，示意電梯的方向。
但霍根卻沒有動，他先是順著斯塔克的視線看過去，然後靠向斯塔克在他耳邊叮囑：“先生，你接下來還有別的活動要參加。”
“一點半，洋基體育場，我記得的。你放心，一會兒我自己開車過去。”斯塔克終於扭過頭，朝霍根笑了一下，伸出了一隻手。
“千萬別忘了，老板。”霍根似是對斯塔克很不放心，又提醒了一句，才把車鑰匙交到了他手裏，然後轉身離開。
斯塔克浮誇地搖著車鑰匙，邁著囂張的步伐，走向安吉拉與洛娜。
“金發配黑發，”斯塔克輕佻地吹了個口哨，“真是經典！”
“安東尼·斯塔克？”洛娜眯了眯眼睛，平視著斯塔克得意洋洋的麵孔。
“如果像你們二位這麽美麗的佳人能稱呼我為‘托尼’，我會非常高興的。”斯塔克的言語充滿挑逗，他又瞟了一眼兩人身後的跑車，“你們相中這一款了？眼光不錯。”
“不，沒有，我們隻是隨便——”洛娜看到斯塔克竟然從光潔的休閑西裝裏掏出一疊支票與一支簽字筆，不由得遲疑了一下。
“不管怎麽說，它現在是你們的了。”斯塔克張揚地在一張票子上劃拉了幾筆，然後遞到了洛娜眼前。
“你是在開玩笑嗎？”洛娜瞥了下支票，雙手抱在胸口。
“你是在拒絕我的錢嗎？”斯塔克也不再無禮，把手放了回去。
“當然，我可消化不了這筆巨款。”洛娜的臉上沒有任何貪婪或可惜的神情，她側眼看了下身旁的女伴，又接著說道：“安吉拉對我講，健康的金錢觀不是開源節流、錢越多越好，也不是善用債務、消費越提前越好，而是要像刻苦地控製體重一樣，精心地維持經濟的可持續流動。若是每個人與每個公司都能控製好自己經濟與金融的體重，就不會爆發次貸危機了。以健康的觀念投入到經濟的洪流當中，創造價值，合理消費，這本質上的意義遠比物質享受大得多。”
“看來，你身邊的這位天使就是你所說的安吉拉。”斯塔克將視線移向另一位衣著樸素的麗人。
“你好，斯塔克先生。”安吉拉摘下太陽鏡，禮貌地與斯塔克握手。
“哇哦，請讓我解釋一下，我剛才稱呼你為‘天使’，不是在給你起外號，而是看穿了你的真實身份。”斯塔克麵對比他還要高出一點的安吉拉，仍顯得遊刃有餘。
“我的名字是安吉拉·齊格勒，斯塔克先生，這位是——梅蘭妮·西格爾。很高興今天能夠認識你，但真遺憾我們還有別的事，希望有機會能再次遇見你。”安吉拉沒有報出洛娜的真名，拉起洛娜的手就朝門外走。
“請等一下，齊格勒女士。”斯塔克又邁了一大步，擋在了兩人麵前，低頭在支票的背麵寫著什麽，“你對當下的經濟形式很有見解，你是哪畢業的？哈佛？沃頓？”
“我不是學經濟的，那些隻是我胡說——”
“這是我個人助理的號碼，維吉尼亞·波茨，你給她打電話時稱它為‘小辣椒’就可以了，別見外。”斯塔克向安吉拉眨了眨眼，“哦，請別誤會，我隻是想聘你們到斯塔克工業來工作，我保證待遇比你們現在的工作要優渥很多。”
“謝謝，但是我們已經有努力奮鬥的目標了，我們在洛克公園附近經營著一家禮品店。斯塔克先生，你若是真的想要與我們交朋友，偶爾來光顧我們的小店就可以了，請不要再用這種輕薄的態度對待我們。”安吉拉記住了上麵的號碼，然後把支票推了回去。
“洛克公園？那不就在洋基體育場對岸嗎？我正好要去那裏參加拆遷儀式，兩位女士，請一定讓我送你們一程。”斯塔克聽了安吉拉的話，舉止變得正經了起來，但言辭依然荒唐，“如果我今天不能同二位一起度過一段時光，心情一定會非常沮喪。到時候工作效率下降，沒有按時交付軍方的訂單，可是會對國家的利益造成損害的。想必兩位都是高尚的愛國者，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對不對？”
安吉拉驚訝地盯著斯塔克，一陣無語。她剛想回絕，洛娜卻突然擠到了她前麵。
“好呀，那就麻煩你嘍，托尼！”
安吉拉驚訝地盯著洛娜的後腦勺，第二秒反應過來洛娜一定是對這位“神盾局創建者”的兒子產生了濃厚興趣。她想提醒洛娜，托尼·斯塔克很有可能注意到“變種人襲擊斯塔克軍工廠”的那次事件，但她隻恨自己現在的心靈感應沒那麽好使。
安吉拉暗自決定，今天晚上回到店裏，一定要把洛娜牢牢地按在床上，對著她練習精神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