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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9章 殺人誅心

  “2號?你選2號?”聽我說出我下注2號披荊斬棘,丁義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我一會兒,繼而狂妄囂張的仰天大笑,攬著那個美女走到一邊的沙發坐了下來。


  等圍觀的人散開,徐豹低歎了口氣,“這個丁義加入新加坡那家集團的時間不長,兩億,大概是他的全副身家了。謝安,你這是想要他的命啊。”


  “從他第一眼看丁義,我就知道,他是想要丁義的命。”海坤沉聲說道。


  海南島忍不住問道:“為什麽?”


  海坤凝眉看著我道:“剛才你雙肩不動,回頭探視,是為狼顧之相。狼顧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丁義舉報山海轉移侵吞飛燕資產,這個仇你要是不報,那你就不是謝安了。”


  “老爹,我跟謝安選2號,我跟你賭五百萬怎麽樣?”海胖子小聲道。


  “滾一邊兒去!”海坤瞪了他一眼。


  “披荊斬棘……真的能贏嗎?我選5號赤炎。”陳發斜眼看著我,卻很是專注認真。


  此時的發哥已經全身心的投入到賭徒狀態,這一來,海北燕的目光卻是一直沒從他身上移開。


  眾人各自落座,等待賽事開始。


  “你再也不是以前的謝安了。”蘭花輕歎了口氣。


  我看著屏幕,低聲道:“我一直都是我,隻是人在旅途,沒有重樣的風景,更沒有回程的車票。”


  “你就這麽相信郭大哥?”徐含笑忍不住問道。


  我笑了,發自內心的笑了,甚至於笑出了聲。


  信任郭鐵橋是一方麵,更主要的是,我認識2號的那名騎師。


  雖然丫易了容,但我絕不會認錯那雙討人厭的賊眼。


  他就是盜賊殷天!

  在畫麵中一閃而過的司空小豆,更是印證了這一點。


  殷天雖然神經兮兮的,卻是隻能贏不能輸的,上次他盜走玫瑰夫人號,沒能完璧歸趙,竟然假死來逃避和我見麵,就是最好的證明。


  雖然不知道他和司空小豆這對冤家跑去香港幹什麽,但是盜天以騎師的身份出現在賽場,無意間給我報複丁義創造了絕好的機會。


  神經賊,我們之間的恩怨,了了。


  徐含笑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好像有哪兒不對勁似的?”


  蘭花道:“端木宏、駱尊天、李尚巨都不在,還有鬼塚理子也一直沒露麵。”


  徐含笑點點頭,“他們會不會在別的地方協商什麽事兒?”


  見她目光閃爍的看著我,我笑道:“你不用提醒我了,能玩兒死丁義,這趟就沒白來。至於四大財神,能交個朋友就交朋友,範不著為了所謂的發展去抱人臭腳。那樣的話,利益是得到了,人被看輕了,有什麽意思?”


  “我不是怕他們合起夥來算計……算計海小三嘛。”


  “嘿嘿,你和四寶都不務正業太久了,還是沒能看清局勢啊。”


  我指了指天花板:“端木宏不會無緣無故來這裏,駱家、李小超也不會。四大財神的人先後現身在本市,隻有相信,近期很可能有變動。我們不知道局勢會如何發展,能做的,就是先保護好自己現有的利益,而不是去貪圖額外的利益。”

  “你就一張嘴能說,看出來了又怎麽樣?也沒見你幹什麽!”徐含笑橫了我一眼。


  我笑道:“我沒幹什麽,是因為我壓根沒看出來是怎麽回事。但是有人看出來了,你爸、你三姑,還有海老爺子,都看出來了。


  今天的兩個五千萬,雖然是玩笑,但是過後通達、海星和山海將會組成聯合陣營。三家聯合,不說在本市隻手遮天,乃至本省、甚至全國,都是有一定實力的。再加上國家機構對本土企業的保護政策,任何外來勢力都不可能動搖咱們三家的利益。


  接下來我們要做的,就是以不變應萬變,並且瞅準時機,捕捉一些可能發生的利益。”


  徐含笑偏著頭看著我:“你一個破牙醫哪來這麽多道道?”


  “嘿嘿,頭幾天李小超剛給我上完課,人家有本事,說的話在理,咱得聽,光聽不行,還得琢磨。之前的三天三夜,我沒事做,隻有胡思亂想。”


  徐含笑怔怔的看了我一會兒,忽然道:“如果不是先認識海小三,現在會不會不一樣?”


  她沒有刻意壓低聲音,以至於蘭花偏過頭,愕然的看著她。


  然而,徐小三仍是不避諱,隻是大膽的看著我的眼睛。


  我和她對視一陣,偏過頭,指了指大屏幕,“開始了。”


  賽馬開跑,大廳裏頓時安靜下來。


  不多久,和在港劇裏看到的一樣,開始有人為自己下注的號碼加油助威。


  “哈哈哈哈……”愉快的笑聲傳來。


  丁義遠遠的指著我放肆的大笑著。


  其他人都用愕然震驚的目光看著我。


  他們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是因為,我下注的2號披荊斬棘,是蹦著跑出閘的!

  比賽開始,丫居然還在像兔子一樣的上躥下跳,根本沒有助跑加速的意思。


  馬上的騎師也是一副哀莫大於心死的死樣子。


  “郭大哥,這是怎麽回事啊?”徐含笑沉不住氣,小聲問郭鐵橋。


  郭鐵橋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沒事。”


  就在他說完這兩個字,就見披荊斬棘猛地人立而起,仰天打了個響鼻。


  下一秒鍾,它就像是一隻離弦的箭一樣衝了出去。


  這時,郭鐵橋才笑道:“嗬嗬,這匹馬性子烈,玩心更重,也不知道是誰逗弄的它跟自己的影子杠上了。看得出,那騎師也很傷腦筋,不過騎師對馬的操控能力是我迄今為止見過最強的,他……”


  說到這裏,他的聲音已經被大廳裏助威的聲音掩蓋。


  “5號!5號!5號!”陳發喊的最大聲,而且是跳著腳的喊,沒有房頂,他都能起飛了。


  海北燕看著他的眼睛裏,漸漸有了一絲疑惑。


  “2號,2號,2號!”徐含笑一把將我拽了起來,我順手把蘭花拉了起來,跟著海胖子、丁浩等人一起大喊。


  不得不說,在賽馬方麵,丁義還是有一定眼光的。


  他選的8號,果然有一飛衝天之勢,從起跑就領先,這會兒更是撇下第二名,也就是發哥選的5號赤炎半個馬身。


  然而,2號披荊斬棘,眼中根本就沒有荊棘,甚至沒有比賽的概念,隻是一味的撒開四蹄如飛一般狂奔。仿佛向前奔跑,是它來到這個世界上的唯一使命。

  很快,披荊斬棘超過了第六名、第五名……第三名。


  正當它要超越5號赤炎的時候,畫麵中出現了極其詭異的一幕。


  彎著腰站在馬上的騎師,他的褲子,居然一點一點的滑了下來。


  隨著馬匹的顛簸,高像素的畫麵中,很快就露出了他三分之一的股溝。


  在神奇的一幕讓原本隻是跟著起哄的我精神大振。


  神經賊,你也有今天。這是要讓香港人民參觀參觀你的後臉兒?

  “掉下來!掉下來!掉下來……”


  隨著我連聲暴喝,全場的人都靜了下來。


  陳發一手指著屏幕,一手指著我:“媽的,那是你的馬!”


  “管他呢,老子喜聞樂見!”我不管不顧的接著大喊:“掉下來,掉下來……”


  和我們的恣意妄為不同,丁義也站了起來,但是他兩眼通紅,一臉的凝重,雙手握拳,一眼不眨的盯著屏幕,卻沒有為8號喊加油。


  但凡稍有經驗的人都知道,這才是真正的賭徒,押上身家性命的表現。


  距離終點不足兩百米,隻見2號騎師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提著褲子,上半身幾乎是趴在馬背上。


  在如此艱難的情況下,披荊斬棘居然絲毫沒有減速,而且超過了5號赤炎,在距離終點不足五十米的距離,趕上了8號一飛衝天。


  然而就在此時,形勢忽然有了轉變。


  5號赤炎猛然間爆發,穿插在2號和8號中間趕了上去。


  電光火石間,三匹馬同時衝過了終點。


  “靠!搞毛啊!”我失望的從旁邊拿了一瓶啤酒,一口悶了。


  “等下看慢放。”陳發沉著道。


  “我是說褲子,那神經病的褲子到底也沒全掉下來!”我惱火道。


  如果盜天的褲子當著那麽多人的麵掉下來,背黑鍋的可能是那個被他取代的騎師,但是知道真相的我,一定滿大街張貼尋人啟事,再曆經艱難我也要找到他。


  然後,當麵誇讚他:“你屁股挺白啊。”


  屏幕上開始回放衝刺的一刻,影像拉近,慢放下,就見三匹馬以各自相差一個馬鼻的差距衝過終點。


  “冠軍是2號,披荊斬棘!”播報員大聲宣布。


  是的,披荊斬棘領先5號赤炎一個馬鼻勝出,8號一飛衝天最終是以一個馬鼻之差,淪為第三。


  再看丁義,不知何時已經站了起來,撇下那個美女,獨自一人搖搖晃晃的向門外走去。


  “你不覺得,他有點可憐嗎?”徐含笑輕輕歎了口氣。


  我搖頭:“如果輸的是我,他一定不會可憐我,隻會更變本加厲的踩我。”


  蘭花道:“他的背景很深,他會不會報複?用他父親的權力報複我們?”


  我冷冷道:“沒有誰能一手遮天,如果他要報複,我接著!”


  海坤凝望我一陣,搖頭歎息一聲:“張天師對你的批示真沒錯,半麵慈悲半麵魔。你太狠了,殺人誅心,你把一個男人的根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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