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5章 白臉怪蟲
海夜靈雖然瀕臨崩潰,但是女人先天的直覺還是讓她感覺到了我的異樣反應。
她回過頭,淚眼婆娑的看著我,嘴唇張了張,卻沒有發出聲音。
我見她模樣淒慘,忙斂了斂旖旎的心念,讓她配合把腦袋從領子裏抽出來。
她那身連體服的布料本來就不怎麽貼身,失去了領子的懸掛,立刻向下滑落。
這會兒她已經嚇懵了,衣服滑落,肩膀聳了聳,似乎想要去拉,卻又不敢動,隻能站在那裏用求助的目光看著我哭。
“你放心,今天的事我保證不會說出去,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
我一邊瞪大眼睛,在她白如凝脂的身體上找尋,一邊安慰她:“其實你也不用害怕,你覺得渾身都是蟲,那不過是心理作用,可能就是一隻沒毒沒害的小蜘蛛而已,你叫得這麽凶,聲音這麽大,說不定它比你還害怕呢,早就嚇跑了。
就算沒跑也沒關係,被蜘蛛咬一口,你就變成中國版的女蜘蛛俠了。就你這身材,穿上緊身的蜘蛛服,可不比好萊塢女星差。
對了,你仔細感覺一下,小蜘蛛是不是鑽到你的二餅和內內裏去了,如果是的話,要我幫忙抓,那可得另外加錢了。”
“才沒有!”估計是脫掉衣服以後,身體的涼意讓她皮膚的感覺恢複了真實,抽泣了兩下後,說:“我感覺……感覺它在……”
“噓!”我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了,因為我已經找到罪魁禍首了。
那隻作怪的小蟲,就叮在她左腿的膝蓋彎裏。
我深呼吸了兩下,拔出匕首,蹲下身,仰麵看著她隻穿了月白色絲質NEI褲的屁股,使勁吞了口口水,艱難的說道:“我現在幫你把蟲子捉下來,你可千萬不能往我臉上放屁。”
不得不說,海夜靈的皮膚真好。
明明是黃種人,皮膚卻比白種人還要白,不像西方人有著粗糙的毛孔,而是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白皙細致,吹彈可破,粉紅色的血管都隱約可見。
和這完美的皮膚一比對,那隻線頭般長短,通體碧綠的小蟲子要多不協調就多不協調。
估計是剛才太緊張了,所以找到禍源,我反倒不怎麽怕了,甚至覺得有點可笑。
就這麽屁大點一隻小蟲,把兩個成年人嚇得魂飛魄散,被人知道還不丟臉丟到姥姥家了。
我抿了抿嘴唇,把匕首向海夜靈的膝彎湊了上去,準備一舉將小家夥挑開。
我……我特麽真的很怕蟲子……
正當刀尖快要碰到蟲身的時候,忽然,原本趴在那裏的蟲身猛地挺了起來,伸出兩隻生在腦袋旁的蟲足,一把抱住了刀尖。
我渾身劇震,差點沒像海夜靈一樣尖叫起來。
蟲子雖小,但我在近距離內看得分明,蟲身通體碧綠,卻生了一張小白臉兒。
更為詭異的是,那張白臉上竟有著和人類極度相似的五官!
“你好了沒有?”海夜靈不敢回頭看,帶著哭音問道。
“馬上好!”我強忍著內心的震撼,試著將刀尖往上提。
我不斷在心裏告訴自己,蟲子怎麽可能長人臉?肯定是蟲子太小,我看花眼了。
怪蟲似乎隻有兩隻前足,抱住刀尖就不再撒開,而是仰著頭看著我,像是在配合我似的。
隨著刀尖的挑動,怪蟲的身體漸漸離開了海夜靈的小腿,線頭般的蟲身徹底被提起的時候,我的呼吸也在這一刹那暫停了。
原來這怪蟲並非是我看到的那麽短小,兩厘米左右的綠色‘線頭’隻是它露在外麵的樣子,蟲尾連同更多的身軀竟然鑽進了海夜靈的皮肉裏!
這時我已經完全沒了恐懼,倍加小心的一點點將怪蟲往外拉,生怕一個不小心將它扯斷。
終於,怪蟲被從海夜靈的小腿裏拉了出來,竟有十多厘米長。
我的神經剛一鬆弛,猛然間,就見怪蟲嘴一咧,頭歪向一邊……
它的小白臉居然動了!
那表情就像是一個人剛剛從痛苦中解脫出來、長鬆了口氣似的……
難不成這人臉怪蟲是礦上的幽靈變得?
突然冒出的想法讓我渾身炸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跳起來,把蟲子連同匕首一起扔在地上,抬腳就踩了上去。
等到用鞋底把蟲子碾成了扁屍才徹底鬆了口氣。
我又替海夜靈看了看身體的其它部位,確定沒第二條蟲子了,才幫她把褪到腳脖子的連體衣提起來。
剛提到膝彎,就聽身後忽然傳來“嘭”的一聲悶響。
兩人同時嚇了一跳,雙雙回過頭,就見車廂的門打開了,一身血汙的藍蘭喘著粗氣,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瞪著我們。
我轉回頭看了看我和海夜靈的樣子,不由得叫苦不迭。
海夜靈原本正彎下腰,想要接過衣服自己往上提。
藍蘭冷不丁一開門,已經是驚弓之鳥的海夜靈嚇得猛一哆嗦,差點向前栽倒,急忙伸手扶住了通道上的欄杆。
這麽一來,她就變成兩手扶著欄杆,屁股高高的撅在那兒!
我也被開門聲嚇得往前一蹦。
感覺身體碰到事物,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我現在正用雙手扶著海夜靈胯部的兩側半弓著腰,挺胸凸肚,側身看著藍蘭……
藍蘭的表情逐漸由錯愕變成了憤怒,“不是吧?我在裏頭和夜貓子拚命,你們兩個居然在這裏啪啪啪啪?”
我直起腰,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也覺得很荒唐對不對?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隻是在幫我們老板抓蟲子。我說過不止一次了,我賣藝不賣身的,請你相信我的職業操守。”
我偏過頭往她身後的車廂裏看了一眼,捂著額頭無意識的點著頭,連後怕都顧不上了。
夜貓子是一種報複性極強的猛禽。那隻巨大的雕梟先前被槍聲一嚇,慌慌張張飛了出去,回過神來就又想衝進來和我們拚命。
藍蘭雖然跑過去堵門,可終究慢了一步,被這力大無比的凶鳥撞開鐵門闖了進來。
鐵門被撞開,兩頭的門重又變成了不可開啟狀態。
藍悟能在車廂裏單槍匹馬和雕梟殊死搏鬥,我就和海夜靈在這裏抓蟲子,雙方誰也沒顧上誰。
幸虧是藍悟能打贏了,此刻雕梟的屍體橫在鐵門邊上,她才能跑過來找我們。
如果悟能被雕梟幹掉,真不敢想象我和海夜靈會落入怎樣的局麵。
“蘭,不是你想的那樣,真的有蟲子爬到我衣服裏了,謝安在幫我捉蟲子。”海夜靈穿好衣服,驚魂未定的掠了掠頭發。
我福至心靈,抬手一指地麵,“看,蟲子已經被我踩死了,就在那裏……”
話沒說完,我就呆住了。
通道的鐵板上隻有一把匕首,方才被踩爛的怪蟲屍身居然不見了。
“蟲子呢?在哪兒?”藍蘭橫了我一眼,揉了揉鼻子走到海夜靈身邊,“海總,我相信你說的話,不過我得提醒你,小安子這人蔫壞蔫壞的,捉個蟲子而已,用得著脫衣服嗎?他就是想趁機占你的便宜!你注意點,下次可別再讓他給騙了。”
我懶得和她爭辯,撿起匕首仔細看了看,越想越覺得古怪。
人麵怪蟲被我踩了兩腳,碾了幾下,死的不能再死了,怎麽會不見了?
難道藍蘭開門的時候,蟲屍被氣流吹開了?
我沒再過多糾結怪蟲的事,抬眼看著藍蘭,“你的獵槍呢?”
“扔了,子彈打完了。”藍蘭悻悻然翻了個白眼,“你就是偷奸耍滑,你沒聽見我在裏頭都打翻天了?也不進來幫忙,你是不是男人啊?”
海夜靈說:“我們根本沒聽見裏麵有動靜。”
我敲了敲門扇,對藍蘭說:“門關上以後,咱海總用她嗨C的女高音‘啊啊啊啊’叫的我耳朵都聾了,你在裏麵聽見她叫了嗎?”
藍蘭搖搖頭,扭臉向中間的鐵門看了一眼,喃喃道:“真是奇怪了,關上一扇門,打開兩扇門,怎麽可能?”
我說:“我相信你剛才一定又試過了,對不對?那扇鐵門不關,你還是打不開這扇門,而且聽不到門外的動靜。”
藍蘭點點頭,又糾結的問道:“可為什麽會這樣呢?我還是不明白原因。”
我翻了個白眼,伸手握住另一節車廂的門把手,回頭道:“改天有機會,介紹個朋友給你認識,他和你一樣軸,你們一定有共同語言。”
門輕易就被推開了一道縫,三個人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在一輛埋藏在深山中幾十年的火車裏,能夠遇到怎樣的事物、場景似乎可以預見。
但是巨大的雕梟和渺小的人麵鬼蟲,令我不知不覺有了陰影。
我不知道這節與6號車廂相鄰的車廂是5號還是7號,可直覺告訴我,作為助理,我‘安排’的這趟行程步步驚心。
隻看了一眼車廂裏的情形,海夜靈就叫了起來:“這是後麵的車廂……這輛火車,就是我們昨晚見到的鬼車!”
我和藍蘭都沒有阻止她再一次的尖叫,因為……我也很想尖叫。
車廂門大開,三人沿著走道進來,迎麵就看見一隊持槍而立的日本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