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1章 章夫人

  沈琛已經在章天來在京城的府邸裏麵潛伏了好幾天,可是依舊什麽異常都沒有發現過,甚至已經對他夫人的行程了如指掌。


  不過也並非是什麽進展都沒有,至少他發現了每次夜深人靜的時候,章夫人都會獨自在屋中,而且裏屋幾乎長期被鎖住,從不讓任何人進入。


  他也曾傳信回去,隻不過主子一直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所以他也就沒有深究。


  隻不過今天的時候,沈琛收到了蘇君墨傳來的白鴿。


  雪白色的鴿子和雪白色的天地混為一體,若是不經意瞧,都看不出什麽區別來。


  沈琛伸出手,盯著它在天空上盤旋了幾圈之後,終於還是停在了自己的手掌心,小心的握住它,將係在腿上的消息拿出來。


  用力的朝著天上一拋,那雪白色的鴿子便展翅再一次的飛走了,隻是稍稍眨眼的功夫,就已經消失了蹤跡。


  看完消息之後,將它小心的藏在懷中,一躍便飛下了房簷,不知所蹤。


  冬天的白晝好像很短,隻是一會的功夫就好像黑了下來,整個天空都籠罩在黑暗之下,尤其是今夜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門前的燈籠早早就被掌上了,隻有章夫人的房中一片漆黑,與明亮的其他地方格格不入,顯得尤為特別。


  章夫人雖然已經快要年過四十,卻還是腰肢曼妙,風韻猶存,加上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帶上滿頭的珠翠,格外讓人覺得華貴。


  “夫人,將軍幾乎是三兩日便傳信回來,可謂是極為的敬重寵愛夫人您呢!”


  被攙扶著的夫人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容,不過卻沒有深及眼底,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婢女,什麽話也沒有說。


  婢女被盯得不知所措,就在惶恐之間,卻見到一雙白白如玉的手伸到了自己的麵前。


  那雙手看起來雖然白白,卻也抵不上十幾歲二十歲的小姑娘,還是有些滄桑,手指也難免粗胖一些。


  “將燈籠給我。”


  說話的聲音是婦人特有的溫柔,平靜如水,卻讓人從心窩裏麵便覺得溫暖。


  婢女忙將自己手邊的燈籠遞過去,而章夫人接過燈籠也隻是冷冷的掃了一眼那個婢女,便不再理會的走開了。


  在章夫人轉彎要過走廊的時候,原本站在原地的婢女被捂著嘴拖了下去,而後麵的人用另一隻手臂緊緊的勒住婢女。


  窒息感讓婢女覺得深深的恐懼,害怕卻喊不出聲,無力的掙紮了半晌之後,才沒有了反應。


  身後的人拖著死屍到了一口枯井之中,將人拎著順頭丟進了枯井之中。


  而章夫人白皙的手握住紅木的燈籠提手上麵,一步一扭的走進了自己的房門前,伸出手輕輕的一推,門便吱呀呀的被推開了。


  門裏的沈琛往後悄悄的退了兩步,藏在了內屋中,躲在了十二仙人的屏風後麵。


  吹滅了手中的燈籠,房間頓時變得漆黑一片,甚至看不清自己的手指。


  章夫人對於這間屋子十分熟悉,哪怕沒有一絲的光線,都可以抹黑找到燭台,拿起自己隨身攜帶的火折子,將燭台上的白蠟點燃。

  白蠟的線十分短小,幾乎隻能照亮半張臉。


  章夫人將燭台捧起來,從一旁的精致小巧的紅棕色妝奩打開,輕輕的碰了一下內壁,裏麵便頓時轉換了一個麵,一把小巧的祥雲紋銀色鑰匙頓時浮現在眼前。


  拿好鑰匙,腳步聲十分緩慢。


  沈琛悄悄的探出頭來,隻看見那一雙深藍色的繡著金線的鞋子離自己越來越遠,漸漸的朝著被鎖住的內屋走過去。


  觀察章夫人的這幾天,他知道這個女人十分敏感,所以不敢輕舉妄動,隻繼續的趴在床底下,等待時機。


  而另一邊的蘇君墨卻也沒有閑著,軍營中所有的將軍級別之人都被遲青聚在了一起。


  章來天看著麵前已經默默蹲在地上鼓弄了半柱香時間的張芝,臉上忍不住的焦急起來,麵朝遲青,聲音也根本沒有減小,反而越發的大起來。


  “主帥,如今戰事緊急,而且我們昨夜還剛剛受到了蠻族的偷襲,雖然損傷不算是慘重,卻也打擊士氣,這個時候您不讓我們操練士兵,整頓士氣,卻讓我們在這裏看著這樣一個女子,她蹲在這裏半晌了,就隻是鼓弄著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您到底是什麽意思,這是讓我們在看什麽呢?”


  對於章來天的說法,話聲剛落,便有不少的人隨聲附和著,隻有穆驍和棠溪一臉淡定的看著。


  遲青示意章來天稍安勿躁,也在靜靜的等待著張芝。


  “好了!”


  足足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張芝才終於站起身來,先是朝著遲青點點頭,隨後展示自己手上的東西,為其餘的人解釋這個東西的用處。


  在張芝簡單的講解之後,所有人都幾乎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目光看向她手上的東西,甚至有不少都在交頭接耳。


  “這東西看起來沒什麽特別之處,真的能夠有如此神奇嗎?”


  “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樣的東西。”


  “哼,如此誇下海口,若是到時候沒有效果,豈不是連累我們。”


  “她說的十分像一回事,也許真的可以!”


  眾人七嘴八舌,張芝話聲停止的時候,棠溪卻踏出了一步,來到眾人的視線之中。


  “眾位,我知道大家對這東西都抱有懷疑的態度,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我們這樣空口白牙的爭辯是沒有任何用處的,還是通過實踐來分辨吧!”


  棠溪的話一說出來,眾人一片嘩然,對於她的話似懂非懂。


  “實踐,這種東西如何實踐,若是出了事情,那可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誰能夠負責!”


  章來天站在棠溪的對麵,直接反對了棠溪的意見。


  對於他的行為,棠溪沒有流露出半分多餘的表情,反而好似全部都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一樣,她看了一眼穆驍,將他點頭之後,才繼續說道:“章將軍的話也對,既然著主意是我出的,那便有我來實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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