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張芝去南境
李玉箏收到信之後拆開看了又看,卻遲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如何也沒有想到棠溪這麽大的膽子,此一刻居然身處在南境的戰場之中。
而林雲和小六等人知道後,也是十分的激動。
“林雲師兄,這信上說的什麽,師娘現在怎麽樣了?”
小六等人眼巴巴的望著要比他們高出很多的林雲來,雖然已經是踮起腳尖,卻依舊看不到著信上到底都寫了些什麽,不禁著急的詢問。
麵對著他們嘈雜的詢問聲,在一旁雖然麵露關切卻沒有上前的薛蟬倒是顯得沉穩許多,林雲看過之後將信隨手的遞給了小六,一番哄搶之後也沒有看明白到底寫的是什麽,最後還是由林雲將裏麵的內容講出來。
“師娘如今和師傅在一起,讓我們好好練功,若是回來發現誰偷懶了,定要好好的懲處,知道嗎?”
林雲背過手去,擺足了一副大師兄的架子,到是頗能夠鎮住這些半大的小子。
淩淵聽說棠溪來了信,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中的事情趕過來,頭頂上還粘著幾片薄薄的絨毛,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前一段時間棠溪來信要他大規模的飼養鴨子和大鵝的時候,淩源隻覺得她瘋了,可是到了現如今,羽絨服幾乎上是被一搶而空,甚至可以說是供不應求,有人甚至除了天價要求購一件,每日上門堵他的人已經算是數不勝數了。
而李玉箏抓住了商機,宣傳得當,李家和淩家可不像是初來乍到的時候一般戰戰兢兢,如今算得上是立住了腳跟,就連棠溪是俗世居也被經營的有聲有色。
更不要提蔬菜大棚的建議,如今滿南陵,恐怕隻有他們這裏能吃的上反季的蔬菜和水果,這日子簡直不遜色與皇家了。
“信上都寫了什麽,可是又有了什麽好主意,快快說給我聽一聽。”
臨進門的時候,淩淵因為太過激動,沒有注意到腳下的門檻,差點一頭趴在地上,幸好被在最近處的林雲扶住了,才算是免去了一劫。
“都寫什麽了。”
看著他這幅模樣,武館裏的那些皮小子們是忍不住了,頓時哄堂大笑,而淩淵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咂了砸唇,揚起自己碗大的拳頭,隻不過他看起來便是一副紈絝的模樣,沒有半分的威懾,反而笑的更加猛了。
氣氛一時間輕鬆愉悅,隻有林雲還算是平靜。
“淩大哥。”
棠溪未走之前一直和淩淵廝混,他們倒是和淩淵也都相熟,稱一聲大哥的,林雲這樣稱呼也沒什麽不妥的地方。
隻不過林雲話落之後,朝著眾人試了一個眼色,最機靈的小六立刻反應過來,帶著那些皮小子全都退了出去。
前廳一時間就剩下了林雲和淩淵兩個人,淩淵此時才覺得氣氛有所不對。
“師娘來信,說是想要讓張姐姐去一趟南境。”
張芝是棠溪極為欣賞的人,即便是棠溪去了京城,也將張芝安排在了俗世居,偶爾經常研發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倒也十分有一絲,加上淩淵也好玩,兩個人倒是頗有話說。
“讓,張芝,去南境?”
淩淵的眉頭緊緊的皺成了一個八字,語氣也凝重下來,滿臉都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直到過去了快有半刻鍾的模樣,才終於從巨大的鄭經理緩過神來。
“不行,這絕對不行!”
連思索都沒有便直接拒絕了,淩淵都沒有料到自己為什麽有如此大的反應。
“她一個女子,南境是何等凶險的地方,絕對不行,絕對不行。”
林雲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開口道:“可是,師娘說張姐姐對於如今的戰事有極大的幫助,而且不是讓張姐姐獨自前去,我,我會一起跟去的,我會保護張姐姐的。”
對於林雲的勸說,淩淵半分也沒有聽進去,隻是不停的拒絕著,沒有半點的遲疑或是鬆動。
就在林雲以為這件事情絕無可能的時候,誰也沒想到張芝此時就站在門外。
“我去。”
手裏帶著籃子,原本她是做了糕點想要送給武館裏的小孩子嚐一嚐,沒想到卻看到了如今的這個場景。
棠溪對她有知遇之恩,而且既然信上明說了她可能對這次的戰事有幫助,她是願意嚐試的。
“淩淵,我想去,既然我能夠幫到更多的人,我為什麽不試一試呢!”
麵對淩淵不同意的神色,張芝反而同樣堅定。
一時間變成了淩淵和張芝兩個人的爭辯,林雲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來,一時間站也不是,走也不是,尷尬非常。
“你是我什麽人,這件事情是我的事情,我自己能夠決定。”
張芝梗著脖子,眼睛已經泛紅起來。
麵對如此的情形,原本還氣勢洶洶的淩淵一下子弱了下來,甚至有些不敢看張芝的眼睛,更加不敢說話。
“嗬。”
張芝冷哼了一聲,眼睛裏的淚水不受控製的就要滴落下來,卻被自己先一步擦拭掉了,她轉頭望向林雲,一字一句都十分堅定。
“我們明天就啟程。”
說完話,將手中斜跨著的籃子放在地上,頭也不回的離開,隻剩下淩淵痛苦的坐在椅子上麵。
張芝跑出去後,停下了腳步,好似是在等著什麽,可是最後也沒有看到自己期待的畫麵,眼淚不受控製的掉落下來,一滴滴十分碩大,仿佛是斷了線的珠串一樣。
外麵隱隱的傳來張芝的啜泣聲,隻不過越來越遠,直到最後消散在耳邊。
林雲吞咽了一口吐沫,將籃子撿起來,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你,要好好保護她!”
說完這句話,淩淵也從椅子上起來,踉踉蹌蹌的離開,頭頂的那幾片絨毛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去的,相較於來時候的意氣風發,走的時候就好像是一個鶴發童年的老人一樣,步路蹣跚,每走一步都搖晃著身子,好像隨時都會倒在地上。
林雲歎了一口氣,對於他們的爭論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