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值不值得
湘漓郡主跟著穆驍出了營帳,可是看著人影消失為之,都不曾回過頭來看自己一麵,他走的那樣毅然,仿佛再一次告訴自己,他從不曾喜歡過自己。
“主子。”
索塔爾目睹了全過程,小聲的喚了一句湘漓郡主。
“索塔爾,我,我是不是很傻啊!”
湘漓郡主雙眸含淚,如同斷了線的風箏,滑落到臉頰上麵,看似是在看著索姆爾,可是卻雙眼失神。
“主子,您這是說什麽話呢!”
索塔爾也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如何安慰湘漓郡主,隻能扶著她回了自己的住處。
主仆二人回去的路上正好碰到蘇君墨,索塔爾將剛才的事情一說,蘇君墨反倒沉默了起來。
“湘漓,其實這件事情,你,你也不能怪他。”
回想起剛才一臉焦急之色闖進來的穆驍,蘇君墨不由目光深遠起來。
隻不過湘漓郡主卻聽不明白蘇君墨的話,消極的聲音現在耳邊。
“墨哥哥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著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看她情緒如此低落,蘇君墨也不由得覺得心疼起來,原來的湘漓郡主是個多麽明豔爽朗的人,卻沒想到如今有這樣的一天。
伸出手摸了摸湘漓郡主的頭頂,眼睛溫柔至極,讓人看起來便覺得十分寵溺。
“不是誆你,他那般著急,實在是因為棠溪受了重傷。”
湘漓郡主雖然當時也在,卻都是忙著迎戰,並沒有注意到當時穆驍和棠溪的情況,所以對於棠溪是否受傷,可謂是一概不知。
聽到蘇君墨如此說,湘漓郡主此一刻心裏卻是濃濃的後悔,想起之前對穆驍說的那些話,隻恨不得現在給自己一個巴掌。
棠溪受了傷,可是自己卻在不知道任何情況之下,詆毀她,怪不得穆驍當時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
“我,我並不是故意的。”
湘漓郡主踉蹌一步,若是沒有索塔爾在後麵支撐,恐怕就會摔在地上了。
麵對蘇君墨的一臉茫然,索塔爾卻知道一切。
“主子,您當時說的不過是氣話,而且您也並不知道這種情況,沒事的,您和將軍說清楚,將軍是會諒解您的。”
湘漓郡主搖了搖頭,此時已經如同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體。
“不會了,不會了……”
口中不停的重複著一句話,連她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又何況是穆驍呢!
心底裏充斥著自責和絕望,這是比剛才更加難受的情緒。
蘇君墨朝索塔爾丟過去一個眼神,索塔爾會意之後,半哄半扯的才將湘漓郡主帶回了營帳中。
而身後的蘇君墨卻遲遲沒有動作,隻背著手站在原地,腦海中不停的閃現過今天的畫麵,甚至有一個駭人的念頭不斷的在心頭回蕩著。
若是今日自己沒有救下穆驍,那麽棠溪會不會能夠注意到自己。
這個事情一旦出現在腦海之中,便消散不下去,蘇君墨如同入魔了一樣,有生之年,頭一次如此希望一個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主子。”
身後的話打斷了蘇君墨的思緒,轉過頭,卻是今日跟在身邊的暗衛。
“何事?”
將他神色猶豫,話在口中,卻遲遲沒有說出來,蘇君墨便已經猜到了一二。
“說。”
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字,卻富有十分的威嚴,讓眼前的暗衛身子不自覺的顫了一下,眼神恍惚不定,最後咬咬唇,終於說出口。
“主子,您隱藏了數十年,無論是皇上還是四王爺,都從來不曾知道您的武藝極好,在旁人的眼中,您一直是個風流文人,可是今日您的舉動,屬下卻不懂。”
既然一鼓作氣說了出來,便要問一個幹幹淨淨。
“屬下不知道,您為什麽要暴露自己去救他們,就算是當時他們真的死於刀劍之下,可是對於主子您也是沒有影響的,如今我們的處境不好,二皇子蟄伏已久,太子根基穩固,您這樣做太冒險了,一旦被皇上發現,一定會疑心主子您的。”
這一番話說出來,蘇君墨的眸子暗了暗,背於身後的手也放了下來。
其實今日自己的舉動,連他都沒有想好到底值不值得,甚至說當時的動作完全處於條件反射,根本沒有容的自己思考。
值不值得?
蘇君墨在心裏反問自己,卻遲遲得不到答案。
也許是值得的吧!在他當時抱著滿身鮮血的棠溪時,他頭一次感覺到害怕和恐懼,如此想來,若是棠溪真的和四哥一樣丟了性命,恐怕就真的要發瘋了。
“京城有動靜嗎?”
蘇君墨似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所以故意說起了別的。
那暗衛雖然還想再說什麽,卻還是止住了,目光沉了沉,將這些日子京城裏送來的消息盡數的稟告給蘇君墨。
“二皇子最近倒是頻頻的出門,同之前很不一樣,而二皇子黨和太子最近在朝上也經常爭論不休,聽說皇上很是頭疼,幾次在朝上發怒,嗬斥群臣,而且據我們的人說,皇上最近身體狀況很不好,經常失眠多夢,太醫院的人雖然說沒什麽大礙,可是咱們安插在太醫院的人卻傳信說,皇上如今狀況一天比一天不好,恐怕活不過五年了。”
蘇君墨聽到之後,完全沒有流露出半分的傷心情緒,反而嘴角帶起了一抹滲人的笑意,似乎是在草原上覓食的惡狼一樣,展露著凶悍的神色。
到如今他幾乎已經可以肯定四皇兄的死肯定和父皇脫不了幹係,他最尊敬的父皇,卻為了自己的猜疑和忌憚,處心積慮的害死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蘇君墨雖然常聽人說皇家無情,可是在接受這個事實的時候,卻也感覺心頭發涼。
手不斷的縮緊,攥成拳頭,瞳孔也逐漸的放大,心中默念著:皇兄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害你之人付出代價。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隔岸觀火吧!必要的時候可以給他們添些柴火,將這趟渾水攪得更亂一些才好。”
聽著蘇君墨的話,麵前之人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