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 短刀

  棠溪他們一行三人走了幾天才終於找到蘇君墨心中提到的穆驍墜落的峽穀,在峽穀中來來回回的搜索,卻一點有用的信息都不曾發現過。


  “棠姑娘,按照你所說的,你夫君墜入峽穀已經許久了,恐怕就是當初真的留下過什麽痕跡,如今也應該是什麽也找不到了。”


  那兩個侍衛雖然心中已經料定什麽也找不到,卻還是依舊不停的搜索,片刻也不曾偷懶,隻不過實在是什麽也找不到。


  棠溪也明白他們的所言,卻依舊不肯死心。


  也許是皇天不負苦心人,棠溪居然在一處枯草裏麵找到了一個緊緊插在地上的短刀,那短刀的刀鞘找不到了,可是棠溪卻一樣就看出來,這把短刀是當日穆驍走的時候,自己親自交給他的。


  眼角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手不斷的顫抖著,將這把短刀小心翼翼捧起來的時候,觀察到刀身上麵的血跡,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卻也知道這是穆驍的血。


  “在這,他就是在這摔下來的。”


  聽到棠溪激動的聲音,兩個侍衛停下了搜索,朝著棠溪靠攏過去,彼此都在對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的神色。


  “棠姑娘為什麽如此肯定!”


  棠溪沒有理會他們兩個,反而是看著牆壁上留下來的不太明顯的血跡,經過漫長時間的洗禮,原本鮮明的血跡逐漸便的黯淡下來,可若是仔細的搜索,倒也是能夠看到的。


  雖然這些線索對於尋找穆驍並沒有太大的幫助,可這是棠溪這些日子以來,唯一得到的關於穆驍的消息,心頭便忍不住的激動不已。


  許是樂極生悲,有一對蠻子正不動聲色的圍了上來,他們聽說前幾日一直有人搜尋這個地方,所以特地派人來此堵截的,卻沒有料到會隻碰到三個人。


  “棠姑娘,有聲音。”


  禦前的侍衛可不是吃醋的,耳朵靈敏極了,早早就察覺到有不對勁的地方,整個人趴在地上,感受大量的馬蹄帶給大地的震動,隨後起身不樂觀的看著棠溪。


  “對方應該有百餘人,離著我們很近了,恐怕不好。”


  他們兩個互相的交換了一下神色,三個人翻身上馬,期待能夠趁著蠻子趕來的時候率先的離開這個地方,而兩個侍衛一前一後的將棠溪包圍在裏麵,一旦有什麽情況發生,也可以更好的保護她。


  “棠姑娘,若是真的碰上了蠻子,我和軍宇負責將他們引開,你看準機會一定要衝出去,這裏離著咱們的軍營應該不遠了,拚命跑。”


  軍朽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後麵,忍不住對棠溪囑咐著。


  棠溪嘴上什麽也沒有說,但是心裏麵已經打定了主意,若是碰上了蠻子,卻也是不會做這種獨自拋下夥伴跑走的人。


  軍宇似乎看出了棠溪的念頭,緊抿的嘴唇忍不住開了口,勸說道:“棠姑娘可絕不要忘了求了陛下出來的目的,若是為了我們兩個,耽誤了姑娘的事情,那是不值當的,我們生下來便是要做這種事情的,生死早就已經置之身外了。”

  雖然軍宇說的十分坦然,似乎這種事情真的已經看開了,可是這對於生在現代的棠溪來說,卻是無比的刺耳,她那雙清亮明媚的眸子極為不悅的盯著軍宇良久,最後才開口辯駁道:“什麽生下來就是這樣,才不是呢!人生來平等,從來沒有人生下來就是奴才,也沒有生下來就是主子的,每個人的命都同樣珍貴,我的命,你的命,誰的命都是一樣的,絕沒有為了我一個人活命便要你們兩個人喪命的道理。”


  棠溪的一番怒氣衝衝的反駁,倒是看呆了軍宇、軍朽兄弟二人,對於棠溪的一番話,實在太過於前衛,雖然聽得熱血沸騰,但是回頭想來倒也是驚世駭俗的。


  人的命都是一般金貴的。


  這樣的話是從來也沒有人敢說的,他們在禦前的人,想來學的便是主子隻要有難便要衝在他的身前,為主子擋劍而死是莫大的光榮,卻從沒有人冷著一張臉告訴他們,你們的命和我的是一樣珍貴的。


  兄弟兩個人的心頭都如同被火暖過一般,看向棠溪的眼神都變了不少。


  三個人緊趕慢趕最終卻還是落到了最不想看到的場景,前麵是一路蠻子的士兵,而後麵則是他們從峽穀就在逃避的人,如今前有狼後有虎,一場惡戰是在所難免的了。


  軍宇和軍朽兩兄弟早早的就將手裏的佩劍出了鞘,攥的緊緊的,就等著有人撞上來給這寶劍開開血氣。


  而棠溪的眼中也全然看不到一絲害怕和危機,從靴子裏麵掏出了一把大小趁手的短刀,目光凶狠的看著前方越發抖動明顯的土地。


  “砰……砰……砰……”


  越發清晰的聲音,每一個人的心裏都好像有一個無形的巨鼓,而每一下都像是巨大的鼓槌敲響大鼓,發出震天的響聲,心也同時被一震一震的。


  不自覺的上下滾動了幾下喉嚨,在吞咽過口水之後,麵前終於出現了百十餘身形健碩的男人,每個人手中都揮舞著武器,看到前麵三個‘待宰的羔羊’之後,發出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笑聲。


  在他們將那個目光注視到棠溪的時候,眼睛裏還充滿著令人厭惡的笑容,這種感覺讓棠溪十分難受,她原本以為一路扮成男人會省去很多麻煩,但是卻沒有想到,軍營裏麵的男人是生葷不忌的,她又少了男子的陽剛,自然會被盯上。


  實在受不了他們油膩猥瑣的目光,棠溪直接率先衝了上去,手起刀落,衝到前麵了解了一個人的性命。


  等到棠溪一夾馬腹再一次如風兒一般離開的時候,剛才她衝到麵前的人才緩緩的鬆開了手,脖子上的傷口顯露出來,血如同開了閘的瀑布奔湧而出,整個人不受控製的倒在地上,不停地抽搐了幾下,隨後便瞪著眼睛不動了。


  無論是軍宇、軍朽兩兄弟還是蠻子都被棠溪的操作深深的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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