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 皇儲

  李哲臉色一變再變,竟然在最後拽過紅二娘的手就將紅二娘往外一推:“這事與我無關,所有的事情都是這個臭女人提的,是她圖謀……”話說到這裏,李哲也反應過來不該繼續說了,丟下一句“總之不關我的事”,竟然就直接帶著人跑了!


  棠溪望著紅二娘臉上的失魂落魄和驚愕,難得憐憫了這個鬼心思多的女人一回,紅二娘也算是縱橫情場的人物,李哲這一次,恐怕是她翻車最厲害的一回。


  “既然李哲說是你的問題,那就還請紅二娘到後台一敘吧。”棠溪利落的順著李哲隨手塞來的梯子就往下爬,李哲不是什麽好東西,但他的大伯畢竟還有點位置,雙方能維持一個平衡的局麵就好,既然對方有意推紅二娘出來做個替死鬼,那她就順水推船,免得逼急了惹得自己一身騷。


  她大手一招,宣布俗世居中午正常開餐,一行食客便蜂擁而進,至於呆愣在原地的紅二娘,那並不是她們關注的那部分。


  棠溪抬抬下巴:“走吧,應該不用我親自出手攆你吧?”


  紅二娘聽見了,默不作聲的轉身,順從的走到小後院裏,柴房的大門已經為她敞開,裏頭還有劉三子等人,但小六先前嫌這些人嘴巴被布堵著了還一個勁的叫喚不安分,已經全部打暈了。


  “坐吧。”棠溪並沒有惡意虐待紅二娘,而是讓她坐到了一旁的木凳子上。


  雖則與紅二娘的確結怨,對方也多次圖謀,稱得上不懷好意,但從客觀角度上來說,紅二娘這麽做有很大程度上是來自於同行競爭而已,而且她圖謀了這麽多回,不也一次沒成功,棠溪還是能勉強不那麽計較的。


  紅二娘不坐,冷著臉的樣子絲毫沒有向著男人說話時的吳儂軟語:“棠溪,我今天是看走眼了,但我要告訴你,今天我是輸給李哲,輸給我自己的眼力,不是輸給你!”


  棠溪驚異的瞪大眼睛,仿若連環發問般拋出一個又一個問題:“沒有輸給我?遠山鎮的時候醉紅塵建立的時間遠遠輸給你的樓,為什麽你卻盈利大大不如我?那李大人一事,你妄圖害我下獄,怎地反而火燒自身,還輸了靠山?這次光天化日的上來送臉給我甩,還有脾性說你沒輸?紅二娘,我是真的不想怎麽打擊你,不過是想你拿出點補償好叫我熄熄火,可我是真沒想到你居然如此厚臉皮啊!”


  她說的越多,紅二娘的臉色便越加慘白一分,仿佛她藏在心底被埋在深處的痛楚被棠溪重新一層層的刨出來,而且更疼,更刺骨。


  “……你想要多少?我現在不比從前,沒有多的!”紅二娘最終還是屈服了,咬著牙退出了第一步。


  棠溪笑嗬嗬的伸出一根手指,在紅二娘眼前擺了擺:“那是剛才,你先前得寸進尺我不高興了,現在用銀子我可不滿意。”


  要不是現在“身處敵營”,紅二娘都想幹脆了斷的上手、破口大罵了,這棠溪的臉皮也是厚的很,得寸進尺?說的是她自己吧!

  “紅二娘,我也不是自吹自賣,你輸給我並不冤,也不是說你做生意的手段就完全不行了,”棠溪挑眉道,“隻是跟我比,你不行,而你挑錯了對手屢戰屢敗,明明你最開始是一手的好牌,現在卻全是垃圾貨,你自己想過為什麽會這樣嗎?跟我學兩手,你就懂了……”說道最後幾個字的時候,棠溪的語氣裏充滿了有貨的因子。


  紅二娘明白過來了,棠溪這是要是自己拖家帶口的全部投奔她!這她居然都能想得出來?不怕自己在投奔後又策反,搞得她雞犬不寧,賺銀子不安生嗎?

  然而紅二娘的心中卻隱隱有著一個聲音放聲大喊:“跟著她,一定要跟著她,必然會有好的結果!”


  跟,還是不跟?


  棠溪站起來,懶洋洋的伸了個懶腰,順手掐了桌上擺著的糕點塞進嘴裏,嘟嚷道:“我不拘著你,也不強迫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是想走就從後門走,現在前門看熱鬧的人多著咯……”


  在棠溪走後,紅二娘緩緩的做到了凳子上,眼神中滿是落寞和迷茫,半點沒有先前的強橫,她想不明白,難道自己和棠溪做對真的是個錯誤?或許真的要認真思考一下棠溪所提出的話了……


  ……


  “主子,季川手下的人犯蠢,機會找到了!”


  許久為出現在俗世居的柳墨正坐在案前一頁頁的翻看不知名的書籍,若是有人仔細湊近觀看,便能清晰的發現,這厚厚的書籍中慢慢都是人名,柳墨一頁頁的往下翻,終於翻到了一頁上寫著季川的名字。


  他勾唇微笑,仰頭道:“季川太年輕了,季家身為太子朋黨,竟然派了這麽個年輕不知事的小子前往這邊陲小城,真是找死,明擺著讓我找漏洞。”


  柳墨的身份高貴,但對那九五之尊的寶座從來沒有多少興趣,但他有中意推崇的人選,這個人選既然不是太子,那就注定了他與太子當的死鬥,這一次戰事突發,柳墨就是為了抓住“疑似”太子朋黨的季家缺漏,好狠狠的給太子一個打擊。


  季家是皇後的母家,而外戚為大多年來都是禁忌,皇家是有命令要求外戚不得與皇儲、龍子龍孫建立一定的政治關係,因為這是養虎為患,過去就曾有一代的皇子為了踏上皇位結交了外戚,結果將外戚越養越肥,最終皇位是勉強登上去了,卻活得宛若垂簾傀儡,若不是他的子孫有能耐,如今皇家就該改姓了。


  隻要季家和太子有交的事情有了證據,那麽太子的皇儲之位,可就不如這些年來這般的穩固了。


  柳墨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塵,站起來道:“再稍微等一等,四哥還在涼州,等季川忍不住了我再送信給四哥讓他避一避,到時候以風雷手段動手,誰也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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