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0269 另類拯救
沾染毒癮,足以摧毀一個正常人。
但是「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要徹底遠離毒品,心理依賴這一關十分難過。
當高陽把曹玲的頭按進水裡的時候,忠叔直接沖了上去。
安娜和雅子交換一個眼色,一左一右把忠叔牢牢控制住。
忠叔脖子上青筋暴起,怒吼道:「小陽子,高陽,你特碼的到底要幹什麼?」
高陽沒回頭,沒回到,似乎沒聽到。
他的手死死按住曹玲的脖頸。
曹玲四肢都被綁住,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權,入了水之後,身軀拚命掙扎,但是換來的只有水面上浮起的一串串氣泡。
「高陽!你放開小玲!」忠叔從怒吼變成了哭號,「我求你了,你放開她,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啊!」
「與其要一個毒癮纏身的女兒,不如讓她去死!」高陽聲音冷如冰。
高陽看了看浮起氣泡的數量在慢慢減少,一把提起曹玲的頭。
「啊!」曹玲發出一聲深深的吸氣聲。
然後泣不成聲。
「忠叔,你不知道毒癮這個東西有多可怕!」高陽認真道,「為什麼戒除之後復吸的那麼多?」
「因為痛苦……因為對毒癮發作時候痛苦的恐懼,讓每一個癮君子欲罷不能!」高陽看了看曹玲,冷冷道,「小姑娘,還難受么?」
這是廢話,曹玲的身體還在顫抖,嘴裡還在發出不明意義的聲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姑娘還沒過勁兒。
「那你把她淹死,就能救她?」忠叔無法理解。
「雅子,請忠叔出去!」高陽揮揮手。
「高陽,你要幹什麼?」忠叔跳著腳喊道。
雅子和安娜把忠叔的雙臂往後一剪,把他推出門去。
高陽回頭,和曹玲視線平行,淡淡說道:「我想要幫你戒毒,但是呢,這個辦法危險很大,我不敢保證你一定能活下來!反正已經染上毒癮,生不如死,如果我失手了,不要怪我!」
現在,他需要扮演的不是一個知心哥哥,而是一個冷酷的執行者。如果讓曹玲對他心有僥倖,那麼這種戒除毒癮的方法就會失效。
在曹玲再次掙扎之前,高陽再次把她的頭按進水裡。
「嗚嚕嚕!」又是一股氣泡浮出水面。
高陽開始看錶。
他的手能感覺到曹玲的掙扎程度……
在她的力量開始轉弱的一剎那,高陽再次把她從水中提出來。
曹玲大口呼吸著,中間夾雜著劇烈的咳嗽。
「饒……饒了我吧……我……我好冤枉!」曹玲哭泣著。
李妙妃露出不忍的神色。
高陽卻冷冷一笑:「你冤不冤枉,關我什麼事?」
這句話說完,曹玲驚呼一聲,又被高陽按進水裡。
這次高陽的動作來來勢兇猛,曹玲甚至還沒有做好準備儲存足夠的空氣。
所以,這一次她的掙扎 尤為劇烈。
盥洗池裡的水被她攪渾,她的頭髮漂浮在水面上,像是恐怖片中的經典鏡頭。她的雙腿抖若篩糠,一股腥臊之氣蔓延……她嚇尿了。
「高陽,她不會有事吧?」李妙妃一臉擔心。
「葯癮是一個恐怖的東西,足以摧毀任何人的意志力……那麼,我們只能想辦法用更加恐怖的東西來壓制它!」高陽面無表情,「只有……死亡!」
李妙妃面色微變,此時此刻她才知道高陽的計劃竟然如此冰冷。
但是轉念一想,又不得不佩服他的選擇。
身為藥學專業的高材生,李妙妃知道藥物成癮對人的精神有多大的摧殘……而普通戒毒所雖然有一套成行的辦法,但卻無法做到像高陽這樣置之死地而後生。
慢慢的,曹玲不再掙扎。
高陽暗中記下了她支撐的時間,一把將她提了出來。
「安娜,雅子,救她!」
兩個女生立刻衝過來又是砸又是敲,像是拯救溺水者一樣。
不過,曹玲的狀況和普通溺水者肯定不同。
最起碼,她的時間有高陽嚴格控制。
「咳咳咳!」曹玲發齣劇烈的咳嗽聲,然後大口吐出一灘水。
繩子,被雅子解開,曹玲像一灘泥一樣軟在地上。
高陽冷臉問道:「過勁兒了么?」
曹玲雙眼漸漸清明,看著高陽渾身顫抖,瞳孔中滿是恐懼,這個英俊帥氣的妙妃姐夫,根本就是一個惡魔,殺人不眨眼。她相信,即便自己死在他眼前,他也不會有任何憐憫。
而這,正是高陽想要達到的目的。
她拚命翻了個身,然後使勁點頭,示意自己的葯癮已經消失。
「過勁兒就好,以後每一次你發作,我都會讓你體會到溺亡人的感覺,希望能給你留下美好回憶!」高陽笑得如同惡魔,轉身離開。
曹玲全身蜷縮成一團,被恐懼淹沒。
走廊里,忠叔一臉怒火,一拳打在高陽臉上。
高陽的頭被打得偏向一邊。
他笑著抹了抹嘴角道:「妙妃會跟你解釋我為什麼這麼做!」
對於忠叔,高陽始終懷著一份善意。
但如果忠叔在場,只會讓曹玲心存僥倖,那種恐懼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
高陽揉揉僵硬的臉,心想扮演個冷血惡人還真是挺累。
吃過中午飯,忠叔敲開了高陽的房門,手裡端著一盤菜,還捏著兩個小瓶二鍋頭。
「小陽子,陪叔喝幾杯!」忠叔紅著臉擠進門。
從李妙妃那裡,他了解到了前因後果,這才知道那小子真是想了一個絕招在搭救自家姑娘,卻被自己狠狠揍了一拳。回頭想想也是,人家高陽有必要去坑他家曹玲么?
「小陽子,叔這次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了,你別怪叔!」忠叔說著說著眼睛紅了,「我和你嬸子就這麼一個寶貝,現在被人坑了,我們也窩火啊!」
高陽笑道:「我仔細觀察了小玲的狀況,她多半是因為首次攝入量過多,才引起劇烈反應!現在她還沒有形成根深蒂固的葯癮,可以治好,前提是您得狠下心!」
「狠,肯定了,小陽子,我姑娘就交給你了!」忠叔狠狠拍拍高陽肩膀。
「忠叔,您可別,強扭的瓜不甜啊!」為了緩和氣氛,高陽故意開了個小玩笑。
忠叔一下子想起高陽剛進李家莊園那天說過同樣的話,心中溫暖。
「小陽子,叔開始只知道你不是一般人,這些日子下來,我看清楚了,你真是李總的貴人,也是我們家的貴人……」
「忠叔,別這麼見外行么?我還是喜歡你拿牛鞭給我吃!」高陽撓撓下巴,「對了,有個事情我還是要澄清一下,我和妙妃之間,什麼都沒有!」
「不能夠啊……那天我……」忠叔話說一半,驀然發現自己失言,瞬間捂上自己的嘴。
一個老管家聽窗根兒,就算有再充分的理由,總還是有些羞愧。
「那天您怎麼了?」高陽有點兒蒙,難道還有意外情況?
「那天我……吧……這個……哎哎呀……我突然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事沒幹,你自己喝著,我先去忙!」忠叔落荒而逃,看得高陽一頭霧水。
過了沒多久,鐵猴打來電話,說找到了車太平的蹤跡。
……
世界上有兩種人的行蹤最容易被把握。
一種是賭徒,一種是瓢客。
車太平是輸紅了眼的賭徒,正因為如此,他才會心甘情願得跳進趙千城和吳慶宇布下的陷阱。
在看到溶了一包藥粉的黃燜魚翅進了曹玲的肚子之後,車太平就傻眼了。
飯後,在曹玲出現了明顯不適癥狀之後,車太平做賊心虛得直接一走了之。
反正支票已經在手裡了,他要翻本。
如果事情不成,大不了用賭來的錢還給趙千城,難不成他還敢把自己殺了不成?
只不過,車太平實在是不敢再去遇到趙千城的那間地下賭坊了。
他老馬識途,轉換戰場,到了另外一家。
當他剛贏了兩把,正意氣風發,準備豪賭一場的時候,他的手被人拉住了。
回頭一看,車太平魂飛魄散。
「高……高助理?」車太平的舌頭打了結,腿也開始抖。
太快了,為什麼這麼快自己就被他們找到?
「車師傅,曹玲說您說的黃燜魚翅味道不錯,想再嘗嘗,麻煩您辛苦辛苦唄?」高陽冷笑著說道。
車太平畢竟只是一個廚師,他的勇氣僅限於在賭場上即將輸掉內酷前的孤注一擲。
面對高陽這個傳說中武力值超群的牛人,他除了慫,沒有別的辦法。
他「噗通」雙膝跪地,哭喪般嚎道:「不關我的事啊,是趙千城逼我乾的!」高陽笑了,他表情和藹得拍拍車太平肩膀道:「這樣吧,你幫我約趙千城出來,我就當沒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