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0268 上癮
曹玲身體蜷縮著，擠在洗手間角落裡，雙手緊緊抱住膝蓋，一臉的鼻涕眼淚，嘴角還有嘔吐的殘渣。
她不停顫抖著，雙眼沒有焦點。
「小陽子，你看她是怎麼了？」忠叔嚇得魂兒都快沒了。
高陽走過去蹲下，托起曹玲的下巴。
小姑娘茫然抬起頭，鼻頭已經紅了，不停抽抽著。
「你什麼感覺？」高陽問道。
「難……難受……姐夫！」曹玲打了一個哆嗦，身體蜷縮得更緊。
「怎麼難受？」
「很……很難受！像是有……有……有蟲子在……身體里爬！」曹玲鉤鉤著手指，不停得捋著自己的胳膊，然後開始拉扯自己的頭髮，嘴裡發出痛苦的低吟。
高陽眯起眼睛道：「小玲，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嗑藥？」
忠叔一聽，大驚失色，衝到高陽身邊道：「小陽子，你什麼意思？」
一直在旁邊的安娜淡淡道：「老大的意思是，你家姑娘染了毒癮！從我的經驗來看，同意老大的看法！」
「這不可能！不可能！我家小玲從小就是乖孩子，不可能的！」忠叔雙眼圓睜。
這是人生五十多年以來，最讓他恐懼的一條猜測。
曹玲茫然看著高陽，腦袋不聽話得抖動著，斷斷續續道：「我……沒有！沒有！」
「小玲……」忠叔一把抱住女兒，「你可千萬別做傻事啊，那東西，咱不能碰！」
「沒……沒碰！啊！好難受！」曹玲死死抓住父親的手臂，指甲直接陷入忠叔的肉里。
忠叔咬牙強忍著，回頭對高陽道：「小陽子，你想想辦法！」
「小玲，這之前你有過這種感覺么？」高陽大聲問道。
曹玲的神智已經有些混亂，她下意識得搖搖頭：「沒……剛……剛才吐……吐了之後……才這樣！」
吐？
高陽眯起眼睛：「我們剛才都在一個桌上吃飯，有什麼是只有小玲吃過我們沒吃的？」
安娜和雅子同時搖頭。
忠叔猛然道：「黃燜魚翅！」
高陽腦海中浮現出一幅幅破碎的畫面。
以及曹玲的話語……
……
「味道好怪！」
……
「沒事姐姐，估計是我沒吃慣這個味道……」
……
「忠叔，麻煩你把車師傅找來，我要問他幾句話！安娜幫忙，給小玲灌水！」
幾人立刻忙活起來。
過了一會兒，忠叔臉色灰敗得回來，滿莊園，都找不到老車。
打電話，關機。
問其他廚師，都說車太平在剛開飯不久就收拾東西急匆匆得走了。
至此，車太平的嫌疑迅速上升。
高陽冷笑。
這車太平的目標九成九是李妙妃，只是沒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李妙妃今天狀態奇差，連平時最喜歡的黃燜魚翅都反胃。
曹玲，是可憐的躺槍者。
而另一頭，安娜和雅子倆人撬開曹玲的嘴，狂灌了六七杯涼水。
曹玲繼續嘔吐，嘔吐到最後，已經癱在馬桶旁，無意義的哼唧著。
「小陽子，趕緊送醫院吧！」忠叔茫然失措。
高陽搖搖頭：「小玲這就要報道開學了，一旦去了醫院，如果坐實是毒癮，那麼會被送去戒毒所……」
剩下的話，高陽沒說，但是忠叔明白。
一個應屆高中畢業生，染上了毒癮，大學是否錄取只在一念之間，大概率是曹玲將失去上學的機會，而且曾經沾染毒癮怕是要一直跟隨她的檔案。
這個活潑的姑娘的未來，就全毀了。
「那怎麼辦啊？總不能看著小玲就這樣吧？」忠叔抱著頭嗚嗚大哭。
安娜看了一眼高陽。
高陽淡淡道：「忠叔，你在別墅里給小玲安排一個房間，從今天開始，我來幫她戒毒，你不要心疼！」
「你可以？」忠叔霍然抬頭，如同抓住最後一塊浮木。
安娜嚴肅道：「我們老大無所不能！」
「無所不能，是不可能的！但是毒癮說到底是一種精神依賴，我有一個計劃，需要大家全力配合！」高陽淡淡道，「小玲的未來，在我們手上！」
氣氛驟然凝重。
……
忠叔辦事雷厲風行，更別提是自家姑娘出了問題。
一番大動靜也把李妙妃給吸引過來。
李總裁聽完高陽的判斷之後氣得渾身顫抖。
按照道理，小玲不可能沾染毒癮，畢竟一直在學校上學，這種事一旦觸碰早晚都會暴露。
再加上車太平莫名其妙得失聯，以及中午飯桌上曹玲對菜品味道的抱怨……
一條完整的推論就形成了。
「為什麼？我對車師傅一直誠心誠意！」李妙妃很受打擊。
家裡的園丁，廚房的師傅，還有平時的生活秘書，李妙妃從來都一視同仁，從來都不會擺出老闆的譜兒。
看著苦惱的李總裁，高陽笑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再說了，升米恩斗米仇的事情還少么，你何必自責呢？」
「不過……這倒是給我提了醒，應該是對方又一波攻勢了！」高陽冷笑。
「你說的……是周恆泰？」李妙妃霍然抬頭。
「不敢百分百確定，最少九成吧！不過可憐小玲這孩子……替你受了苦！」高陽有些鬱悶。
一種堡壘被敵人從內部攻破的危機感湧上心頭。
今天，對方可以買通廚師下藥，明天是不是就能買通生活秘書下手？
簡直是防不勝防！
「你的個人安全需要提升了，我建議身邊的人，全部換掉！」高陽沉聲道，「我們沒有犯錯的機會！」
……
處於內疚，李妙妃堅持留下來要親眼看看高陽是如何「處置」曹玲的。
高陽卻笑著對所有人道：「小玲剛才是第一次犯癮，還不算嚴重，看現在的樣子，大概有些過勁了。」
「我們大概還有幾天左右的時間，等到下次小玲發作，我才會開始計劃！你們該幹嘛幹嘛就好，小玲交給我，你們放心！」
小玲在忠叔的呵護下慢慢睡著了，她是累的。
安娜和雅子也陪著李妙妃走了。
高陽直接給鐵猴打了電話，讓他回莊園，通過監控錄像來找到車太平的蹤跡。
關鍵就在這個廚師身上。
鐵猴跟蹤專家，看了兩遍錄像之後，就開車離開莊園。
而高陽則獨自到莊園里溜達，思考問題。
周恆泰回國了，但是卻沒有來東海。
以他對周恆泰的了解，那傢伙不到關鍵時刻絕對不會親自上陣，一定會有一波波的炮灰前來送死。
「來就來吧，很久沒活動了！」高陽低聲自語。
……
第三天中午，忠叔驚慌失措得在走廊里大叫高陽的名字。
除了高陽之外，在家的李妙妃、雅子和安娜幾乎同時衝出了房間，湧進了曹玲的屋子。
高陽走進屋子，看著床上拚命扭動身體的曹玲，低聲道：「雅子，制住她！」
「是，老師！」雅子是女生，又有本領在身，干這個活兒最合適。
她躍到床墊上，乾脆利索得抱住曹玲玩了一招身體鎖，將對方的四肢牢牢得固定住。
高陽對安娜道：「綁起來！」
安娜點頭，接過忠叔早就預備好的繩子，極為專業得將曹玲捆成粽子。
小姑娘痛苦得扭動著，涕淚橫流，看得忠叔不停抹眼淚。
高陽打開洗手間的門，將盥洗池堵好，開始放水。
「把小玲帶進來！」
兩個武力值超高的女生死死抓住曹玲的手腳，把她搬進洗手間，按照高陽的指點，將她按在盥洗池旁邊。
「嗚嗚嗚！」曹玲一雙眼睛紅通通的，像是得了病的兔子，她玩命掙扎著，一身大汗淋濕了頭髮和衣服。
高陽望著她，目光森然道：「我知道你現在很難受，我來幫你渡過！」在李妙妃等人的注視下，高陽掐著曹玲的脖子，將她的頭按進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