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你是對我有意思嗎？
“我確定。”
歐陽澈知道自己身體的狀況，四年前的車禍能幸免遇難已經是天賜的福氣，身體就那以後就沒有徹底恢複，如今脊椎又受到了那麽重的創傷，新病舊患算是徹底的加在一起了，這一次怕是華佗在世都已經很難起死回生了。
“霍一涵，接下來的事情，就要靠你了。”
“OK，我知道了。”
霍一涵點了點頭，把公文包裏麵的文件拿了出來，把碳素筆塞在歐陽澈的手裏，手略微有一些顫抖的把名字簽在了上麵。
都說人在死之後有輪回，但是活著的時候或許也是如此，這份合同兜兜轉轉還是派上了用場，也許從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他們的愛情是梁山伯與祝英台，但是幸運的是，他們還有過那麽一段時間美好的夫妻生活。
“後悔過嗎？”
“後悔什麽？”
“如果那天你沒有和歐陽天離開，也許你不會出事，小西也不會出事，畢竟他要的是你們兩個人的命，隻要等到救援，或許就會皆大歡喜。”
“如果愛情真的可以等的話，那我想小西早就已經移情別戀喜歡上你了。”
歐陽澈笑的是那麽的坦然，霍一涵的愛是肯定的，但是卻始終沒有到他和顧小西的這層關係，那是超越愛情、親情……所有一切感情的一種情感，一旦分離就等同於是抽筋拔骨，這個痛歐陽澈是體會過的，但是他現在又不得不讓顧小西再一次嚐試。
“出去吧，我累了，想睡了。”
“有什麽事情隨時叫我過來，這段時間我就不打擾你們兩個人的二人世界了。”
“好。”
霍一涵剛一從病房裏麵出來，顧小西就趕緊進去，甚至是都沒有看他一眼，那擦肩而過的一瞬間，霍一涵的心是有那麽一陣疼痛的，她始終眼裏隻有歐陽澈一人。
“澈，說了這麽久的話，是不是累了，要不要先喝點水，要不我讓Tom過來給你檢查檢查，看看……”
“我隻是有些困了而已，”歐陽澈拽住顧小西的手，順勢讓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就這樣就好，讓我知道你在我身邊，睡一覺就都會好起來的。”
“好，我陪著你，你睡吧，我不會離開的。”
歐陽澈閉上眼睛，很快呼吸就變的均勻，顧小西抖著手指觸摸著他那真實的皮膚，緊緊咬住嘴唇讓自己的哭泣聲不要從嘴巴裏出來，眼淚仍舊是不肯停下來。
“澈，不要離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能沒有你。”
顧小西能感覺得到從指間傳來的溫度，雖然參雜著一些涼意，但還是能讓她感覺得到他的存在。
頭枕著自己的雙臂，兩個人的手就這麽一直拉著，或許是因為哭的累了，沒過多久也跟著一起進入到了夢想之中。
他的臉上是笑，她的臉上也是笑，怕是這會兩個人應該是在夢裏相遇，否則也不會露出如此幸福的表情來。
“媽，你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啊，我知道錯了，您就原諒我這一次吧，算我求您了！”
“不行。”
陳瑤把手中的餐盤放在一旁的小櫃子上麵，如今李曉愛早就已經把屋子裏麵能砸的全都砸了，整個人也是狼狽的要命，這若是換做平時陳瑤早就已經心疼了，但是這一次卻是絕對不能輕饒了。
“曉愛，吳曉慧可是咱們最重要的一枚棋子，你現在倒是把她給我得罪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損失啊！”
“媽，我到底是您的女兒，還是你商業上的一個工具？”
李曉愛從來沒有這麽質疑過陳瑤，因為自從她父親離世以後，一直都是母親在身邊關懷備至的照顧，但是有的時候仔細想一想，她所做的這一切，也都無非是想要培養出來一個可以賣上一個好價錢的大家閨秀而已。
“為什麽我就不能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澈哥哥不喜歡我，之前一直都是聽您的，隻要用手段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但是我現在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做一個壞人真的很累！”
“不做壞人，你難道想要做顧小西那種爛好人？”
陳瑤和李曉愛分開才半年的時間，沒想到竟然會變的如此的叛逆，這完全是超出了她的預計範圍，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一向都非常了解的女兒現在到底在想些什麽。
“我知道我永遠都變不成顧小西，但是我總要有點尊嚴吧，就算是想要澈哥哥和我在一起，那也總是要光明正大的搶到手，而不是用這些陰損的招數。”
“你媽我能嫁給你爸，如果不是用這些你所謂陰損的招數，你以為你能有今天這麽好的生活。”
“不是……”李曉愛總覺得這話有些別扭，而陳瑤剛說完就已經神情開始變的不自然了，“媽，什麽叫做如果您不用這些招數，我就沒有現在的好生活，難道我不是爸爸的女兒嗎？”
“我都讓你給氣糊塗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說……”
“你的意思是說李小姐根本就不是李家的人，而是你當年為了可以奉子成婚而做的試管嬰兒，怕是到現在你都不知道自己女兒的親生父親是誰吧。”
“霍一涵，你擅自闖到別人家來，我是可以報警抓你的。”
“是我讓他來的，”李曉愛現在被陳瑤限製了人身自由，唯一在這裏能求救的人，怕也就隻有霍一涵一個了，“媽，剛才他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我真的隻是試管嬰兒嘛，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曉愛，你就是你父親的女兒，別聽這個家夥在這裏胡說八道。”
“李氏集團的繼承人，也就是李小姐名義上的父親，早就已經被診斷為生育力低下，生出孩子的幾率幾乎在0.1%以下，而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陳女士當年和李先生不過隻是一夜夫妻而已，竟然就可以順利懷孕，這是不是有些太幸運了。”
“我注定就是李家的人，就算是生育力低下又如何，我還不是……”
“您是O型血，李先生是AB型血，而李小姐您是O型血，這種最基本的常識，應該不需要我來解釋一遍吧？”
“曉愛，你聽我說，這事情……”
“別碰我！”
李曉愛跌坐在了床上，抬眼瞧著眼前的陳瑤，從來沒有覺得這個陪伴自己二十幾年的女人像是現在這般的陌生。
“你到底為了你想要的一切，做了多少愚蠢的事情？”
“不是這樣的，曉愛，你聽媽媽和你解釋，我當初也是無計可施，又不想要隨便找個男人，所以我才做了試管嬰兒。”
“所以……你承認從一開始我就是你的一個工具？”
“不，不是的，”陳瑤摟住一直在掙紮的李曉愛，承接著來自於對方的拳打腳踢，也絕對沒有想過放手，“我一開始的時候的確隻是想要借助你的到來嫁入李家的，但是之後在你生下來的時候，我看到你的小手抓著我的樣子，我就知道我這一輩子都要為了你的幸福而奔波了。”
“夠了，別再說了。”
李曉愛用力的推開陳瑤，從床上站起來走到霍一涵的身邊，她的所有驕傲已經因為這個可悲的事實全部打破，原來真正不明不白的人是自己，起碼人家顧小西還知道親生母親是誰，總不像是自己來的這麽可笑。
“霍一涵，我們走，我不想要再見到這個女人了，永遠都不想要再見到她！”
“走吧。”
霍一涵帶走李曉愛，他實際早就已經查到李曉愛的身世，而且歐陽澈也是在他之前知曉了一切，隻是事不關己，所以沒有到必須說出來的時候都選擇了沉默，而現在陳瑤很快就要大禍將至，李曉愛本身就是無辜的，所以必須要把她帶離這個已經屍橫遍野的戰場。
李曉愛聽著陳瑤的嘶叫的聲音，但是她始終都沒有回頭，直到離開了這個聒噪的別墅。
“開車。”
“要去哪？”
“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了，”李曉愛離開的匆忙，甚至是連手機都沒有帶出來，現在還真是什麽都沒了，“你現在要是不收留我的話，看來我就隻能是睡公園長椅了。”
“你還真是會威脅人。”
霍一涵開車駛離了這片別墅區，霍家在F國的房產遍地都是，就近找了一棟湖邊別墅，環境也算是優雅，是調整心態的最佳去處。
“下車吧，這是鑰匙。”
“你不和我一起？”
“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辦。”
霍一涵指了指放在後排座椅上麵的文件，最近一段時間本身就是訴訟旺季，再加上又要顧著歐陽澈的事情，現在可以說得上是忙的不可開交。
“好吧。”
“等等。”
“你要留下來了？”
李曉愛不知為何，聽到霍一涵的聲音卻覺得一陣的期待，但是瞧見遞到自己麵前的銀行卡，整張臉就垮了下來。
“給我這個做什麽？”
“這是一張黑卡，沒有密碼，這段時間你應該不準備餓著肚子，穿著這麽一身破破爛的衣服吧？”
被霍一涵這麽一提醒，倒也覺得沒錯，如今就算是有地方住了，也總是要有錢的，沒錢在這異國他鄉可真就是孤立無援了。
“謝啦，不過……”李曉愛把銀行卡揣到自己的衣服口袋裏，又一臉打量的神色在霍一涵的身上上上下打量，“你這麽幫我，是不是對我也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