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不要臉
殺了童泗的葉昶對於那所謂的雜牌校尉並未掛在心上，反倒是葉昶那一日大顯神威殺了數人在這小小的樂南村子中傳開了。
所傳播造謠者自然便是李嬸那些向來拔舌更是拔手的‘閨中大婦’。
李嬸家開了在村子中唯一的一處酒家，因樂南地處劍州州府益青的南麵，從城中出來踏青或者來來往往的商賈士子豪俠遊客們也會走到此處來上幾碗便宜的農家濁酒，因此也算得上生意還過得去。
身為老板娘的李嬸自然是義不容辭地扭動著她那獨具風韻的腰肢，穿梭於酒客之間，一張原本為櫻桃如今卻為石榴的嘴巴更是蜜蜜得語。
久處靜養的葉昶這一日靜極思動，拉著打小便緊衣縮食崇尚節儉的紫竹前往李嬸這家酒鋪。
“有什麽好去的，李狗叔和李嬸燒火做菜還不如我好吃呢。你若是想要吃菜，我去城裏買些菜回來燒給你吃不好呢？
你若是實在饞酒，我便再打些酒回來也好啊。
去了李嬸家的酒鋪，一碗濁酒便需要五六文錢，若是我商城中打的話，隻需要四五文，買些新鮮菜也花不了幾個錢，主要是肉貴上點……這麽一來二去.……”
身穿著簡樸衣衫的紫竹撅著小嘴掰著手指頭嘟囔著，如同一個斤斤計較會過小日子的大婦一般。
浪跡花叢多年，深諳其中精髓的葉昶走在前麵，伸出一隻手毫無半分扭捏地拉著纖纖細如蔥卻從未讓男人碰過一絲一毫的紫竹手，嘴角掛著微笑。
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抱著什麽其他揩油的小心思。
不過葉昶拿過紫竹小手後，嘟囔不止的紫竹便頓了下來，滿麵桃紅地跟著葉昶朝著前麵走。
又如初為人婦嬌羞不已的小媳婦。
到了李嬸家門前時，羞澀的紫竹掙紮著逃離葉昶寬大的手掌，卻被某個臉皮極厚，咧嘴笑嘻嘻的無恥混蛋抓的更緊了。
紫竹嬌目嗔怪地瞪了一眼葉昶，“鬆……鬆開。”
可到嘴的肥肉哪有輕易放開的道理？
葉昶捏了捏紫竹那因常年做活而顯得有三分粗糙卻依舊白嫩的小手，隨即便拽著紫竹進了酒鋪大門。
“你們可不知道，官府中人仗勢欺人，十裏八鄉哪一個不知道咱們樂南有位姿色遠近聞名的小娘？他們那些狗屁的當官的便想著占為己有，好在那日在咱們樂南村池塘邊那位俊俏的刀客仗義出手。
他那把刀不知用的什麽神仙手段，居然自己飛來飛去的。那個官會輕功水上漂，卻被那位刀客用一招飛刀技巧直接打入池底！”
其中一個人起哄接話道：“那老板娘，你看到那不還嚇壞了？”
李嬸甩了一個自認為極為嫵媚的眼神道：“咱們農家姑娘啥時候見過那個場景不是？
老娘褲襠都嚇濕了，你說嚇人不嚇人？”
李嬸這一生彪悍的話一出，四周酒客哄堂大笑。
方才那位接話酒客又道：“那老板娘現在給咱們表演表演咋樣？”
李嬸一拍桌子，“去你娘的！”
“不過若是老娘再年輕個十年八年，肯定要去和那位年輕刀客聊聊花兒為何如此紅的道理！”
老板娘此話一出，整個室內又是爆發出一陣歡騰之聲，一些個初來乍到年輕尚且聽不懂的酒客嘀咕著詢問身邊一些常年酒客，小臉一紅，啐了幾口什麽不要臉的女人。
而這些話即便是落在了老板娘耳朵裏，她也並不會在意。
老板娘一句花兒為何這樣紅剛好落在踏進門來的葉昶耳中，葉昶哭笑不得地想要轉身離開。
可此時眼尖的老板娘卻是看到了進門的葉昶，一張胖臉抹出笑容道：“呦，客官，既然來了怎麽就要走了，進來請了”
一眾酒客並未注意葉昶與低著頭看不清容貌卻一身簡樸衣服的紫竹，各自個地在自家桌子上繼續吃喝說笑著，畢竟酒鋪來人，有何稀奇？
滿臉洋溢著不知是饞葉昶還是如何的笑容，老板娘眉目傳波，仿佛沒有看到一邊水仙花似的紫竹一樣，直愣愣瞅著葉昶，將自家身子半推半送貼著葉昶，嫵媚一拋媚眼道：“呦，原來是您這位大俠呀，先找個空位坐下，我去給你拿酒”
葉昶聽到老板娘這故作姿態的聲音，抖了一個機靈，可十幾年練就水火不侵體魄卻並無異色，他戲謔地道：“那謝謝姐姐了”
李嬸聽到葉昶這一聲姐姐，眉開眼笑，腳下步子都輕盈了幾分，看樣子老娘還不老呢！
隻不過葉昶這一聲的後果卻是腰間登時有一隻小手轉了個九曲十八彎。
葉昶嘶溜一聲，轉過頭卻見到一臉笑吟吟盯著他的紫竹，這讓他即將要從嗓子眼中吐出的話重又咽進了肚子。
“姐姐？”
坐下後的紫竹輕聲問道，隻不過那聲音聽在葉昶耳中卻並不是天籟，而是充滿殺氣。
葉昶嘿嘿一笑，“是你嬸子太熱情了，我能怎麽辦？
再說了，你看李嬸膀大腰圓的，我一個少爺會看上？如果看上，也是看上像你這樣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啊。
我這不是怕她待會收賬的時候給我們多要幾文錢麽。”
紫竹冷哼一聲，不再搭理這個滿嘴滿臉滿腦袋花花腸子的臭男人。
去而複返的李嬸手中端著一個盤子，盤子中放著一壺酒、三個杯子。
沒錯，三個，李嬸倒了酒，靠著葉昶自顧自也坐了下來。
一張長板凳，李嬸坐上後，葉昶若不是下盤較穩，恐怕一個踉蹌便被胖嬸壓倒。
似乎是欲求不滿李嬸殷勤地幫葉昶舉起酒杯，一甩眉眼道：“還不知道大俠如何稱呼？”
葉昶發現了對麵死死盯著自己的紫竹，幹咳兩聲，正襟危坐道：“李嬸，叫我葉昶便可，你店中客人不少，我看你還是去幫忙的好。就不用在這裏了！”
李嬸滾圓的屁股朝著葉昶又蹭著長凳坐進了幾分道：“葉公子，奴家在這裏陪你喝酒不好麽？”
葉昶渾身一抖，向後退了退，哪知身後已是長凳邊緣，葉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李嬸連忙過去去扶，葉公子，你沒事吧？”
葉昶狼狽地複又站起來，瞪了一眼在對麵捂嘴忍不住笑的紫竹，一屁股坐在了紫竹身邊，一把將紫竹摟在懷裏，“那啥，老板娘，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酒鋪有什麽，你看著上四菜一湯下酒得了。”
李嬸幽怨的瞥了一眼摟著天女花的葉昶，伏在葉昶耳邊，用極小不屬於她的聲音道：“我不介意呢”
李嬸看了一眼紫竹，又瞧了瞧自己胸口。
正端起酒杯喝下一口酒的葉昶被李嬸這一句話嗆個半死，而說完此話的李嬸卻飄飄而去了。
恢複臉色不再冷哼的紫竹問道：“剛剛李嬸在你耳邊說了什麽？”
葉昶板起臉色問道：“你真想知道？”
紫竹偏偏頭，點了點頭。
葉昶趴在早已被幾位大嬸帶到通曉人事的紫竹耳邊嘀咕幾句，紫竹便麵色通紅地啐了一口，錘了幾下葉昶道：“不要臉。”
葉昶大呼冤枉，“是你非要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