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白衣少俠?
少女雖美,可看向白衣男子時卻有些木然,並不像葉夢舞那般被驚豔。
反而那位救人的白衣少俠被這位衣著普通,長相卻清純而動人的少女所晃神。
少女抬了抬頭,並沒有說話,反而又埋下了俏臉,仿佛對這位身手與樣貌都賣相極佳的白衣少俠並不感冒。
白衣少俠問話沒有回複,心下也有些惱怒,可並沒有發作,也沒有掏出錢來施舍給少女,轉身便要離開。
心下思忖,這次出手沒有轉到任何實利,虧我今天剛偷的衣服,看來今日這午飯還是沒有著落啊。
葉夢舞看少俠欲走,給了葉昶幾十兩銀子,要葉昶去幫助那賣身葬父的少女把她父親安葬了,而她自己則是去追上那位外貌俊朗的少俠。
葉昶撇了撇嘴,“嗬,女人!”
隨即他又瞥了一眼那白衣少俠,嘴中嘟囔:
“什麽狗屁少俠,胡裏花哨的動作。
我看這小子不是和那個惡少一夥的,就是個沽名釣譽上不得台麵的貨色。
老子在雙陽玩這一手時,這小子還不知道在那個娘胎裏。”
葉昶眯著眼睛又瞧了瞧身邊的一禪,一禪雖說是個和尚,畢竟人心眼不壞啊。
可是那個身白卻不知心黑不黑的‘白衣少俠’卻難測,還是讓一禪和大和尚跟著,省的葉夢舞出了什麽變故。
“一禪呐,你看那個小白臉,我擔心我三姐被他拐跑嘍,你可要保護好咱姐啊。”
一禪與葉昶一拍即合,如護犢一般警惕地瞄了一眼那白衣少俠,神色肅穆答了一聲,而後邁著沉重的步子跟上葉夢舞。
“少俠,請留步。”
夢舞一身紅裙,飄飄而來。
白衣少俠轉過頭,看著錦衣玉帶的葉夢舞眼前一亮。
人美錢多,穩健啊!
他仍然記得上次他吃了上頓沒下頓時,遇到一個膀大腰圓的富家胖婦。
那胖婦瞧著自己模樣中正俊朗,便大發慈悲地賞了口吃的給自己,並且讓自己進了他們家,當一個待遇不錯的家丁。
可誰知那才是自己羊入虎口第一步啊。
剛一進門,那長相可以用慘不忍睹四個字相稱的胖女人便開始旁敲側擊地告訴自己,說自己長得俊秀,如何如何。
一開始他也沒多想,可沒過幾天,那胖女人便忍住露出了本性,沒事喜歡在自己麵前穿上輕薄衣服,並且讓自己職位安排在她身邊,美其名曰保護安危。
最後那個初涉江湖、未經人事的他還是抵抗不住權威的壓迫,咬著牙從了。
那一夜對於他來說簡直如同人間煉獄。
那當真是三天下不了床啊。
可眼前這個少女,錦衣玉帶、活潑可愛啊。
‘白衣少俠’聽到夢舞的傳喚轉過頭來,溫煦地邊自報家門道:
“這位仙子,在下白良,不知道仙子找在下何事?”
一邊的一禪聽到這話,瞳孔急縮,啐了一口,近墨者黑地罵了一句真他娘的不要臉,還仙子?
都沒問你名字邊自報家門,一禪心中暗道一聲:勁敵。
葉夢舞俏臉微紅,用不屬於她的那份扭扭捏捏道:
“小女子葉夢舞,方才見到白少俠路見不平,這才冒昧前來。”
白良卻不良的少俠爽朗一笑,“原來是葉仙子,不知在下能否有幸邀請仙子一敘?”
葉夢舞俏臉更紅了,微微欠身施禮,“恭敬不如從命呢。”
小女子姿態十足。
一禪著急道:“夢舞,葉子去安葬了那姑娘,等等葉子回來吧。”
葉夢舞笑吟吟對著一禪道:
“一禪,要不你去幫小昶安葬?不用擔心我,這位少俠很厲害的。”
白良也笑著道:“是啊,小師傅,放心,有我在,葉姑娘不會出什麽意外的!”
一禪一愣,眼角閃出一陣寒芒,就是你白少俠才危險吧。
當然,一禪不會也不敢當著夢舞麵這麽說,而是回頭看了看自家師傅,眼神清澈問道:“師傅,你剛剛說你餓了?”
慧遠支支吾吾片刻,道:“唔,是啊,為師早上還沒有吃飯。”
葉夢舞咬咬嘴唇,“那好吧。”
白良心中暗暗道了聲可惜。
脫群的獵物才好下手啊。
看著白良與葉夢舞在前麵有說有笑地聊著,一禪緊了緊拳頭,轉頭對慧遠小聲道:
“師傅,這個姓白的家夥不是什麽好人吧?”
一禪低下頭看著腳下的石子,歎了聲一口氣,傷春悲秋道:“師傅,女人是不是都喜歡漂亮男人啊。”
“是啊,我這小和尚,哪會有女子喜歡呦。”
慧遠歎口氣,眼看著自家徒弟越陷越深,自己這個當師傅的要開導開導啊。
慧遠雙手背在身後,踱步前搖道:“一禪呐,你可知為何你與寺內師兄弟打架,從未有一勝?”
一禪沉吟半響,垂頭喪氣答道:“師傅呀,可不就是我實力差,打不過麽。”
慧遠搖搖頭,微微抬頭。
哎呀,太陽有點大啊。
“咳咳,一禪呐,若是在還未開始之前,你便說自己會輸,那你肯定贏不了。
未戰先降對於兵家來說是大忌,對於我們念佛吃齋飯的,尤其是你這樣的小和尚,那更是大忌中的大忌。”
“一禪,這樣說,你明白了?”
一禪認真的點了點頭,“師傅,我明白了,按照葉子的話說:他奶奶的腿,他娘的小白臉算個屁”
慧遠又是一記板栗。
一禪吃痛,雙手揉著光光的頭,“師傅,你幹嘛打我?
雖說出家人不可出口成髒,可我已經說了,那是葉子說的,不是我說的。”
“還敢狡辯。”
咚!
慧遠食指輕勾,對著一禪的腦門又是一記板栗。
“好了好了,師傅,我錯了。”
慧遠雙手背在身後,點了點頭:“知錯便好。”
“師傅師傅,不過我感覺那個姓白的真不是什麽好人。
他的眼神看夢舞時,就像是……像是猛獸看一個獵物。”
慧遠點了點頭,“我看他也不是什麽好東西。我們倆跟著那葉夢舞,畢竟是葉小子的姐姐。”
一禪嘿嘿一笑道:“師傅,你要不要出手,把那個姓白的搞嘍?”
“一禪呐,你戾氣太重。”
慧遠終於不再雙手負在身後,一隻手托起另一隻手,宛如菩薩狀。
“貧僧,以德服人。”
……
女子喜俊猶男子喜美,何曾為?為才耳。
相既寢,然可未戰先降歟?必戰也。
——三教九流雜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