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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章:秦依然被抓包

  南橋公園,凌晨一點半。


  夜色朦朧,河風蕭蕭,公園羊腸小道旁佇立著幾盞筆挺的路燈,燈罩下肆意揮灑渾濁光芒。


  這裡前幾天剛經過一場春雨的洗禮,此時大大小小的坑窪內都積滿了水,水漬映的燈光晃人眼。


  路正中,有一個蓬頭垢面的流浪漢,手裡拉著一個昏迷的年輕女孩,踽踽前行。


  「呃~」


  大抵是她的褲腳被水窪里冷水蘸濕,黏上了皮膚,女生從小腿下傳來一個激靈,整個人都清醒了。


  入眼,是漆黑的夜,朦朧的景,冷冷的風和閃爍的光,不切實際,就像一場夢,就是一場夢,明明她在睡覺,怎麼會忽然就被拖了出來呢?


  這其實就是一場夢吧?

  可為什麼……夢會如此真實?

  會有觸感和味道,還有疼痛。


  周蕙嗓間試著叫了一聲,流浪漢聽見,動作一滯,隨即兇狠的將她朝路燈底拖行。


  僱主的吩咐,路燈底,亮堂。


  「啊——」


  小腿上的皮膚被尖銳的石子割傷,拖行出一道殷紅的血跡,告訴她,這不是夢!


  周蕙失聲尖叫。


  流浪漢轉身踹了她一腳,「臭娘們,叫魂啊,待會爽了再叫!」


  周蕙被踹的半個身子發麻,爬起身子就要跑。


  「死婊—子!你還想跑!」


  流浪漢伸手拽起她的領子,左右開弓就是一陣猛扇,直把她扇的暈頭轉向幾乎找不著北。


  周蕙瞪著眼珠子,拉著他滿是泥垢的手就上去咬。


  「啊啊啊——」


  「賤骨頭,你他媽還敢咬老子,看老子今天怎麼弄死你!」


  流浪漢眥目唇裂,凶神惡煞,一腳正中她的胸口踹去。


  女生像是被這一腳踹昏了,躺在地上不能動彈。


  「騷東西,看老子怎麼好好教訓教訓你!」


  流浪漢啐了口痰,一把扯下褲帶,露出裡面那猙獰醜陋的玩意,俯身就朝她身上趴去。


  老乞丐近在咫尺的時候,那淫蕩貪婪的眼,流著口水的黃牙和嘿嘿瘮人的聲音,像極了魔鬼,像極了那個人,那個當初想強—奸她的小叔。


  為什麼,她最終還是逃脫不了這樣的命運,為什麼……


  一瞬間,女生的瞳子被放到了最大,黑與白被切割成兩個截然不同的顏色,裡面有瘋狂、有絕望,還有痛恨,死一般的痛恨。


  她昏了過去。


  「這麼不禁摔,又昏倒了?」


  流浪漢在她身上胡亂摸了兩把驗貨。


  「沒有味,還說騷,這胸前癟的跟壓過了似的,哪裡騷了?不過老漢我也將就著用。」


  說完,作勢就去扯她的褲子。


  與此同時,十幾米外的公園標誌牌后,一個妝發精緻,笑容謔傲的女生,正得意洋洋的舉著手機拍攝那一幕。


  今天過後,世界上就再也不會有人跟她搶景雲哥,景雲哥只會是她一個人的了。


  流浪漢粗魯又急切的擼了兩把褲襠里那腌臢玩意,挺身就要辱掉女生的貞潔。


  不想——


  「啊啊啊啊……」


  此時,一股強大的電流忽然從脊椎處襲來,直擊的他四肢麻木,腦袋空白,渾身打怵,不出幾秒,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晚風吹拂著少女飄揚的劉海和兜兜的衣袂,額前有幾滴汗打到脖頸,汗濕了衣襟。


  月亮收回電棍,按著膝蓋喘氣,餘光冷不丁看到流浪漢那玩意還直豎豎的昂揚著,噁心的差點吐了出來。


  看陸景雲的怎麼就沒這麼噁心。


  此時,一陣疾風驟然襲來,還未待她反應,一隻強健有力的腳就映入眼帘,惡狠狠的側過她,踩上了流浪漢的命根子。


  流浪漢癱在地上,又痛的渾身抽抽。


  「哎呦我去……」


  月亮猝不及防被嚇了一大跳,踉蹌著後退幾步,定睛這才看清來人。


  「……浩瀚?」


  「你怎麼在這裡?從哪冒出來的?」


  她左右望了一眼,確定剛才除了他們三,空無一人。


  浩瀚一邊腳底狠狠踩踏著流浪漢那玩意,一邊遮著眼睛,「待會和你說,你先幫她把衣服穿好。」


  月亮怔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


  周蕙的褲子雖然被扯開了,但她有特意留意一眼。


  幸好,沒事。


  彼時,十幾米外的鏡頭后,秦依然倏的看到這番變故,直嚇得臉上大驚失色。


  怎麼回事?!

  那個拿著電棍的女生是月亮?那倒下的那個女生又是誰?浩瀚又怎麼會忽然從樹林里竄出來?


  一時間,無數的疑惑齊齊湧入了頭腦。


  幾秒之後,女生才後知後覺……不會是事情敗露了吧?


  她收起手機,轉身就欲走,不肖……


  「啊!」


  身後,一棵偌大的蒼樹底佇立著一道英姿挺拔的高聳身形,男生薄唇緊抿,下顎線條利落冷硬,朗朗月光順著搖曳晃蕩的樹枝杈椏,灑下斑駁陸離的耀目光圈,時不時從他那張冷冽清雋的鋒利臉龐劃過,襯得一雙諱莫如深的幽邃星眸愈發凌寒料峭。


  大概是做賊心虛,一時間,秦依然竟然被嚇得倒在了地上。


  「景雲……景雲哥,你怎麼在這裡啊?」


  「我,我什麼都沒……」


  「我是夜晚悶得慌,出來散散步……」


  「你……」


  她急於解釋,口中吞吞吐吐,不知所云,就連嘴角此時扯出的那抹僵硬笑容也極為尷尬,臨時找借口,頭腦卻跟不上嘴巴,像只蠢笨無比的無頭蒼蠅。


  陸景雲邁開腳步,一步步朝她走來。


  「景雲哥……」


  「景雲哥,你……」


  秦依然不知為何,此時看著渾身挾裹著冷冽氣息的男生,一步步逼近,竟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不是平時那種害怕他不理自己,害怕他不正眼瞧她一下,害怕他被別人搶走,而是害怕……自己的命。


  此時,他身上,真的透著一股殺意。


  就像當初,月亮拋棄了他,他連自己都不放過,都嘗試過死亡那種。


  「你要傷害亮亮?」


  他問。


  「不不不不……」


  「我沒有,我沒有!」


  秦依然拚命的搖頭擺手否認,身子也不斷的朝後蜷縮。


  男生嗓音既低且緩,像被冷肅的夜風風乾,涼徹了一般。


  平淡的語氣,平靜的面容,掩藏著難以窺探的陰鷙和戾氣,能做到這種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瘋狂扭曲的極端變態,一種是不動聲色的衣冠魔鬼。


  秦依然知道,這些年,他早已從前者變成了後者。


  而二者,都因為同一個女人。


  「景雲哥,我沒有,你別誤會,我沒有……」


  她越解釋越慌亂,越慌亂越癲狂,甚至到最後還哭了出來,滾燙的眼淚打在冰涼的鵝卵石上,就像覬覦已久的心終於破碎。


  她沒有……


  他信嗎?

  為什麼流浪漢拖來的不是月亮,為什麼浩瀚會忽然從灌木叢里竄出來,為什麼他一直在她身後?

  他是那樣極致聰明的人,她被沖昏了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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