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學神之間的遊戲我不懂
大約五分鐘過去了。
月亮終於在這場無聲的對峙中敗下陣來。
她真沒出息,什麼好的都沒從月珍那遺傳過來,偏偏遺傳到了她的沒骨氣,根本忍受不了放在心尖尖上人的冷落,哪怕明知道不是自己的錯……
「我……」
「那你想聽什麼歌?」
不想,他們居然在同一時間開了口,聲音也恰到好處的撞在了一起。
不期然的,月亮心底升起一絲小小的甜蜜,是不是說明,他也忍不了了呢?
陸景雲根本沒有她這麼多小心思,滿身心都沉浸在被她拋棄加嫌棄的雙重怒火中,不過她既然不滿意,那他……就繼續改進。
改到她滿意為止。
反正想再次甩開他,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得了。
「不想聽歌。」
「那就讓哥摸摸。」
「……欸?」
他忽然神轉折,月亮一怔,神智還沒反應過來便感覺衣下擺一涼,鑽進了一隻溫熱的手。
「陸景雲你個臭流氓……」
「蠟燭來了~蠟燭來了~」
此時,班門口忽然傳來一陣男生的嘹亮嗓音,無邊的黑夜中,還有幾道肆意非常的輕佻口哨聲。
高二(1)班的教室前門被推開,緊隨著走進來的是四五個手持手電筒和成捆照明蠟燭的男生。
月亮聽到聲音后,嚇得直接從陸景雲的腿上站起,也沒管這個死變態剛才是不是摸了一下她的肚臍眼。
陸景雲怕她磕著,起身只手護著她的頭,將她按坐在板凳上。
剛才一瞬間手掌輕觸她衣擺下柔滑細膩的肌理,惹出來的火不上不下的流竄在身體內,臉色說不出的剋制緊繃。
彼時,門外一群送蠟燭的男生正好進來,手裡的手電筒燈光大剌剌的打在陸景雲的臉上。
「你再照一下試試?」
黑夜中,冷冽逼人的厲嗓傳來。
光晃了一下,像是主人被嚇了一跳。
月亮順著燈光瞥了一眼面色凌然的陸景雲,他這麼橫幹什麼?
難不成……惱怒人家打擾了他的好事?
思及此,小女生暗暗抿著唇笑,心裡有一絲竊喜。
揚眉吐氣的感覺。
「嘿嘿,班長,我錯了,我這不是給你送蠟燭來了嗎?」
那道不上道子的口哨聲,不用猜就知道是誰的。
薛凱望著陸景雲熠熠的黑眸迸射出比手電筒還強盛的光,登時嬉皮笑臉的挪開手電筒,改為照著自己,還故意做了個討開心的鬼臉。
不想,把一班全體學生都嚇了一大跳。
「哎呦~」
不經意間,月亮也被他嚇得一哆嗦,這小白臉大晚上出來真能嚇死人。
「薛凱,你去演貞子吧。」
花枝朝他扔去個紙團,月亮笑出了聲,「我覺得白無常更適合他。」
「嘿嘿,多謝嫂子誇獎,我還是覺得魔尊更帥。」
陸景雲的眼睛越眯越危險,彷彿隨時隨地都能把他拎出去摔死。
亮亮這麼久都沒笑,到他這笑了。
薛凱碰觸到那道活脫脫能把人剝掉一層皮的目光,委屈巴巴的躲在王大力身後,這才是魔尊本尊啊,他好心過來送蠟燭,班長那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是做哪般?
「他就是欠削,班長我支持你!」
王大力扔了一捆蠟燭給浩瀚,朝班裡紛發過去。
「這捆蠟燭一共還剩六十二根,班長,剩下的要不要送回去?」
「不用了,放這吧。」
月亮疑惑的伸手捧過剩下蠟燭,他要這麼多幹嘛?
「大力啊,打火機忘拿了!」
門外,汪夏匆匆走過來,手擋著風,背著門板點了一支煙。
猩紅燃起,將手裡的打火機遞給靠牆的薛凱。
月亮無意間看到窗外那點燃起的煙頭火光,眉心微微一動,汪夏……從來都不在班門口吸煙的。
一來是影響不好,二來他煙癮也不大。
這秋高氣爽,夜色寧靜的,會有什麼煩心事呢?
汪夏夾著煙,對著空曠的走廊狠狠吸了一口,繼而轉過身,將煙頭稍稍掩在身後來了一句,「每桌兩根蠟燭,點的時候小心點,不要把試卷燒了,誰要是故意把試卷燒了,明天給我抄十遍。」
「哈哈哈~」
話落,班裡響起一片鬨笑聲。
「女生也注意點,別把頭髮燎了,有了光就安安靜靜看書,學校安排什麼時候下晚自習我會過來通知,景雲啊,班裡秩序維持一下,可以說話,但別大聲吵得整個樓道都能聽到。」
「好。」
陸景雲淡淡回應。
汪夏聽到回聲,倚著柱子在黑夜裡吐了個煙圈。
過段時間施霞就要來了,她大學時候就是老蔣的女神,這幾天聽說要來當學校當調研特教,整個人神神經經的都不正常了,又是定製西裝,又是刮鬍子理髮型的,還問他哪款面膜好用。
鬧心。
一大把年紀了,還想什麼白月光白月光的。
「那班長,我們走了?」
六十二根照明蠟燭紛發完,薛凱戀戀不捨的看著陸景雲,又用無比充滿羨慕嫉妒恨的眼神看了眼月亮。
月亮,「……」有種要被白無常索命的感覺。
「不走,等著我把你踹出去?」
「……」
薛凱拿著手電筒一溜煙的跑了。
鑒定完畢,班長是個徹頭徹尾重色輕友的傢伙。
「鯨魚,把你的打火機給我,我從西邊開始點,我的沒帶。」
後排,浩瀚攥著一把蠟燭,什麼都沒想就伸過來手來。
不料,此言一出,周圍的幾個同學紛紛都愣住了,包括月亮。
這是什麼意思?
班長……吸煙?
月亮緩緩轉過臉,借著窗外漸明的月光,目光忽明忽暗的打在他的臉上。
她貌似想到了高一那次在水房,好像在這個臭流氓身上聞到過很濃的煙味,現在居然還隨身攜帶打火機。
難道還是桿老煙槍?
可他身上的味道,是怎麼保持清新無異味的?
月亮不太喜歡抽煙人群,對尼古丁的味道也尤其敏感,既傷害自己身體,又污染大家空氣。
記得有一次碰到蔣寒在電話亭附近抽煙,嗆得她直咳嗽,後來就很少見兩個班的班主任在禁煙區抽過煙了。
「沒有。」
不知道陸景雲有沒有看見月亮的表情。
男生只是微微垂下頭擺放著蠟燭,風平浪靜的來了一句。
「……」
浩瀚的手石化在了空氣中。
沒有?騙誰呢?
高一那次,他可是親眼看見他有一支佐羅的最新款。
「你……」
「趕緊坐下吧。」
花枝搖搖頭不爭氣的伸手拉了一下他,校草大人真是識人不清啊,身邊這都是些什麼損友。
陸景雲微微俯身,窄腰覆下一大片陰影,流暢的肌肉線條被勾勒的清瘦又性感,他右手拿著打火機,略顯笨拙的打了兩下,才擦出來火光。
月亮不知為何,看著那場景一下子笑了出來,還說她演技精湛,比其他來,也不遑多讓吧。
男生似有似無的抬了一下眼皮子,眼底寫滿了小沒良心的。
『嘩~』的一下,白色蠟燭被點燃,潤澤透明的火光燃起時,給他整張臉都鍍上了一層迷人的光澤。
墨眉星眸,薄唇挺鼻,密睫豐額,面容精緻的像上帝捧在手心,一刀刀雕刻出來的鬼斧神工。
「哇——」
全班的女生一時間都迷住了,就連有些男生都怔愣住了,目光全全匯聚在那唯一一處的光亮上。
還真的有一種顏叫光芒萬丈啊,這真是個人類該有的顏值?
班長確定不是下凡來當禍害的?
「能看清嗎?」
陸景雲倏然抬頭,眼底映著一團炙熱火光看向月亮,待攫到她眼底的驚艷時,嘴角微微愉悅的彎起。
咔嚓~
頓時,全班女生冒粉紅色泡泡的心靈都碎成了渣渣,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啊?」
月亮冷不丁被cue,不明所以的應道。
她剛才正沉浸在老煙槍為什麼是大帥比的迷惑當中,難道抽煙有利於滋補容顏?
陸景雲以為是她嫌不夠亮,又點燃了幾根。
「班長~幫我們也點吧!」
「班長,我也要!」
「班長,這裡這裡……」
不一會兒,全班被校草大人顏值所折服的一眾同學,紛紛舉手哀嚎。
那聲音,聽起來特別想後宮三千求寵幸。
不想,男生點燃了十二根后,直起身子,徑直將打火機丟到了第二排,「自己點。」
咔嚓~心臟暴擊+200……
奈何帝王只歸心一人啊。
「點的時候離窗帘遠一點,碰到一下交十萬塊錢當班費。」
末了,他還補了一句。
「……」
坐在窗口的同學忽然都人人自危了起來。
「咱們點這麼多,是不是有點浪費?」
月亮手裡擺著桌子上的十二根蠟燭,微微蹙眉,何止是浪費,簡直是太浪費了,明明兩根就夠一桌子用了。
陸景雲對她口中的『咱們』很滿意,「不亮一點,你怎麼仔細看我。」
「……」
小女生嫌棄的瞥了一眼自戀的他,默默地將蠟燭都移到三八線上。
她要和他隔著一座火焰山。
「我不抽煙。」
忽然,他低聲來了一句。
月亮拿著蠟燭的手頓了一下,腦海中忽然蹦出來很多寓言故事,譬如——此地無銀三百兩、掩耳盜鈴、賊喊捉賊……
「哦,我特別相信。」
她點了點頭,這句『誠摯』的話尾拉得很長,明顯是敷衍的迎合。
陸景雲慢慢轉過臉來,透過一排熒亮的燭光,眸底晦暗不清的注視著她,彷彿有什麼濃烈的感情在翻湧。
人之所抽煙,是因為想要麻痹神經,是因為內心空虛,慾壑難填。
而他現在,已經被她完全填滿了。
再容不下任何東西。
如此灼熱的目光,月亮不可能感受不到。
小女生手裡防備的攥著蠟燭,微揚下巴,威脅的朝他看去,如果他敢不分場合的生撲上來,她就會讓他嘗嘗滴蠟的滋味。
然而她好像想多了……
隨風搖晃的淡黃色燭光那頭,男生不僅沒有露出狼子野心般的侵略目光,反而一反常態的溫柔了起來。
眼神中,像是無數跟線交織在一起,還有月亮讀不懂的情愫,最可怕的莫過於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的孩子。
月亮被自己的腦洞驚住了,忽然渾身一個冷戰,陸景雲敏銳的察覺到,眉峰微蹙,「怎麼了?冷?」
他剛要拉開外套,月亮就極快的搖著頭。
「不、不是。」
「我只是想起一首歌。」
「什麼歌?」
「你……不會想知道的。」
「說。」
陸景雲不容置喙的看著她,彷彿在不耐煩她居然敢有事瞞著他。
月亮迫於淫威,唇瓣動了動,最後輕輕吐出。
「——燭光里的媽媽。」
「……」
話落,嘈雜的班級氛圍里,足足有五分鐘的停滯。
月亮眼睜睜看著自己同桌的眼神,由原本散發著溫情脈脈的母愛光輝,漸漸變成了殺人如麻的喪心病狂患者。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拔腿就逃的姿勢,幸而此時有浩瀚過來打岔,救了場。
「我看別人都在玩遊戲,我們也玩吧!」
「玩什麼?看都看不清,手機鬥地主啊?」
花枝低著頭無聊的刷微博,說完后眼睛噌的一亮,「不如我練歌給你們聽吧,正好下周要海選了!」
「不要!」
「不要!」
話音剛落,月亮和浩瀚就發出了求勝欲極強的反抗。
「如果你想恢復安靜自習的話。」
「……」
花枝心酸的留下兩行麵條淚,連校草大人都公開diss她了,她唱的到底有多麼不堪啊。
「鬥地主只能三人玩,而且我手機沒電了,要不咱們學后桌,轉筆,轉到誰誰就真心話大冒險。」
陸景雲剛想點頭,月亮就環胸輕嗤了一聲,「老不老套啊,沒意思。」
「那玩……成語接龍?」
「什麼?」
花枝聞聲,驚悚的放下手機懷疑耳朵的看著他,「我沒聽錯吧?你要和他們兩個變……學霸,玩成語接龍?」
「打發時間而已,認什麼真啊,又沒有賭注。」
「有,輸了的叫爸爸。」
「……」
陸景雲一句話落,全場寂靜。
「來就來!」
是月亮接的茬。
在競技方面,她從來都是激將型選手,畏難而上,而且玩這個遊戲,就從來沒人贏過她,連腦王十強都甘拜下風。
感情上玩不過他,智商她還是很有自信的。
「行!」
浩瀚沒什麼節操感,好玩就行。
「我可沒同意啊。」
花枝連連擺著手,不出意料,三分鐘之內,她就能新添三個爸爸。
「你同不同意無所謂,充個數。」
月亮轉臉沖她邪氣一笑,繼而眯著眼挑釁的看著某個安之若素的同桌。
馬上就讓他當著全班人的面給她叫爸爸。
「那我不用叫爸爸吧?」
「瞧你那個沒出息樣,這全看運氣,誰說就一定是你輸。」
「別廢話了,都把手機交上來,快快快……」
為防作弊,月亮拍著手,浩瀚和花枝大大方方的把手機交了上去。
「你的呢?」
小女生睨眸,用志在必得的驕矜目光瞥著身旁人,彷彿在看她的兒子。
「側兜里。」
陸景雲帶著她的目光朝下身看去,黑色長褲緊實勻稱的包裹著男生一雙長腿。
月亮看的不甚清,低頭仔細瞅了瞅,很不滿意他大爺的做派,自己不能拿啊。
花枝,「……」這個場景,有點容易令人誤解啊,埋著頭到下面看,她沒有污,沒有污。
「這個兜?」
「嗯。」
月亮瞥了一眼他面無表情的臉,大大咧咧的放下手機,開始朝他的側兜里掏去。
「那個……」
浩瀚像是很懂什麼似的剛準備說話,便被男生凌厲的眼神掃閉了嘴。
嘖,鯨魚,實在是太惡劣了。
陸景雲的褲兜不明顯,月亮摸了好一陣才摸到,手指抻進去的時候,還微微用了點力。
不過摸索了半天,並沒有摸索到手機。
她微微有些疑惑,腎4也不小啊,他這麼緊的兜是不是裝不下?他記錯了?還是兜比較深?
想著,月亮更深入的去摸,不過這次……令她渾身僵硬的是。
她摸到了一塊圓圓熱熱的東西,好像……一隻雞蛋。
「啊~」
小女生像是觸電般甩開手,失聲尖叫的嘴巴被男生一把捂住。
「不好意思,在抽屜里,忘了。」
他眉眼彎彎淺笑的樣子,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要多無恥就有多無恥。
「嗚嗚嗚~(王八蛋)」
「一心一意。」
一心一意泥煤!
「接不上來就可以認親了。」
認你大爺!
月亮惱怒的顰起眉頭,臉上早已火燒紅雲。
「意味深長。」
浩瀚意味深長的接道,「長驅直入。」
月亮,「……」
花枝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急匆匆道,「入木三分!」
「分毫不取。」
「取之於民。」
月亮每接一句,都是要弄死眼前人的架勢。
「民脂民膏。」
浩瀚說完這句,嘿嘿的朝著花枝看去,「接啊。」
「膏、膏……」
「倒計時,三、二、一……」
「膏腴之地。」
陸景雲接了,花枝直接pass。
「不是吧?我連兩輪都沒撐過?」
太特么的慘無人道了。
「地……」
輪到月亮接的時候,小女生愣了一下,繼而看向浩瀚。
浩瀚有些驚訝的看著她,「不是吧?這個你都接不出來,地久天……」
他話音未落,月亮來了句,「地狹人稠。」
「……」
浩瀚懵逼了,感情人家想pass自己,自己還在這咸吃蘿蔔淡操心。
「三、二、一,過。」
只剩下陸景雲和月亮了,正和月亮的心意。
「我就說吧,跟這兩個變態玩,三輪都撐不過。」
「起碼我也撐兩輪了啊。」
「我可能參加賭注,你就叫爸爸吧。」
花枝幸災樂禍的看著他,浩瀚的臉黑了。
「遊戲結束再說。」
他感覺這遊戲結束不了,就分不出勝負,他就不用叫了。
不過事實也正如他所料。
「稠人廣眾。」
「眾所周知。」
「知人論世。」
「世疏事異」
……
半個小時過去了。
「聲色俱厲。」
「厲兵秣馬。」
戰況還在繼續,不過縱使再激烈,浩瀚和花枝都快熬不住了,這兩貨是成語詞典嗎?都不帶喘口氣的?
「行了行了,你們倆再這樣下去,晚自習都要結束了。」
浩瀚忍不住了,出來打岔。
月亮也愈發覺得艱難,口乾舌燥的拿起桌子上的水一飲而盡,眼看著蠟燭都燃了不小一截,他居然還跟玩似的。
看來……她還是低估了他的實力。
不過,也可能只是記憶里好。
「我也建議暫停,重新想個更好的辦法來角逐勝負。」
「更好的辦法?」
花枝疑惑的看著她,不明白……爸爸的地位就這麼引人追捧嗎?
「腦筋急轉彎吧。」
「這個不錯,你先問,誰答出來誰接著。」
花枝重新刷新了對『遊戲』的認知,腦筋急轉彎原來也是遊戲?
「先來個簡單的,什麼東西能吃不能碰?」
「啊?」
花枝懵比了,「這個……簡單?」
浩瀚反應了過來,可不待他回答,陸景雲就淡淡的公布了答案,「虧。」
月亮矛頭開始直指著他,「來啊,請。」
「張飛的媽媽姓什麼?」
「啊?」
話落,花枝和浩瀚都懵圈了,這特么是個什麼樣不做作的問題。
月亮微微凝眉,眼珠子咕嚕咕嚕的轉著,三秒后,長長的哦吟一聲,眯著笑眼答道,「吳。」
「為什麼啊?」
花枝不解的抓著她,一副要追根究底的模樣,「這你都知道,蒙的吧?」
「無事生非(吳氏生飛)」
「打擾了,告辭,告辭。」
浩瀚終於醒悟這個遊戲確實不大適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