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離開 惡戰
盛碩溫存的面色漸漸嚴肅起來,「是不是高悅他們收拾東西打擾到你了?」
「這些事不應當是你媳婦做嘛,竟然讓男人來做,你是怎麼想的?」盛氏說話作派不僅顯得刻薄,還透出淺薄。
盛碩眼角狠狠的跳了一下,媳婦是王妃女官,相當於跟自己一樣在外面當差,而且這差比自己還重要,竟然想讓媳婦回來收拾東西,真是……
上官淑蘭稍稍離開丈夫兩步,溫溫婉婉、平平靜靜的站在他身邊,等待他擺平自己老娘。
「娘……」盛碩抿嘴叫道。
「兒子,難道娘說得不對?」盛氏見兒媳婦在自己面前低眉垂眼的樣子,得意極了,大官的女兒怎麼樣,還不是任由婆婆搓來差去。
盛碩回道:「娘,你說得沒錯,按常理,這些事是應當兒媳婦來做……」
盛碩的話還沒有說完,盛氏就打斷了,連連尖叫:「你看……你看……連你自己也覺得我說得對,那你現在就教訓她一頓,讓她知道知道婦道是什麼?」
上官淑蘭眉角直跳,要不是修養足,她現在就能暴走,餘光瞧了眼自己男人,發現他眉角青筋直跳,心下突然安靜下來。
盛碩耐心的叫道:「娘,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你還有啥要說的?」
「娘,蘭兒跟我一樣在外面當差。」
盛氏沒反應過來,直勾勾的看著兒子,那目光還真滲人。
盛碩硬著頭皮說道:「娘,在家裡,一般都是男人賺銀養家,是不是?」
「那當然。」
「女人不能賺銀養家,所以只能在家裡做家務,是不是?」
「男人養家,女人做家務,不是天經地義的嘛。」盛氏一幅你連這個也不懂的樣子,不屑的撇了一眼。
盛碩說道:「娘,問題是,你媳婦跟兒子一樣賺銀子,那這家務活,兒子就得跟她一樣做,我讓高悅過來,沒錯吧,娘。」
「啊,你媳婦跟你一樣賺銀?」盛氏沒注意到平等,只關注銀子。
「是,娘!」
「一個月多少?」盛氏好奇的問道。
「娘,你問這個做什麼?」結過上次婚事準備事件,盛碩越發知道,不能讓老娘知道自己有多少銀子,不能讓她知道家底。
「難道娘不能知道嗎?」盛氏尖酸反問。
盛碩堅持自己的原則:「娘,我和蘭兒不少你吃、不少你穿,其餘的事,你年紀大了,還是少操心吧。」
「碩兒,你居然不告訴娘賺了多少銀子?」盛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是!」盛碩斬鐵截鐵的回道。
「你……」盛氏伸手指向兒子,手直發抖,「我……」
「夜深了,月兒帶娘帶房休息。」
盛碩看向盛月的目光顯得非常嚴厲,嚇得她連忙去攙扶盛氏的胳膊,可盛氏甩了她的胳膊,一股屁坐到地上,呼天搶地,嚎啕大哭,「死鬼啊,你這個死鬼,在世時,對我不好,養了個兒子,又是這個德性,竟然對我不孝……」
盛月不知所措的看向大哥,眼角有些幸災樂禍。
這細節沒逃過盛碩的眼,他感覺心頭髮涼,這就是嫡親親的妹妹啊,居然……
壓下心頭怒火,冷冷對盛月說道:「老娘什麼時候睡覺,你也什麼時候睡,她不睡,你也別睡了!」
「大哥……」盛月馬上可憐的叫道。
盛碩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上官淑蘭站著沒動。
盛碩轉頭,「還不走,想站到天亮?」
「不,夫君。」上官淑蘭朝坐在地上大哭的盛氏行了一禮,急匆匆跟上了夫君的腳步。
漸走漸遠中,盛碩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們家,誰像我一樣賺銀養家,誰就跟我一樣平起平坐,懂不懂?」
「是,夫君!」上官淑蘭明白,這句話不是說給自己聽的,這是說老夫人和小姑子聽的,意思是告戒盛氏母女,既然依靠兒子、兒媳婦生活,就要有被人贍養的自覺,不要什麼都指手劃腳。
上官淑蘭一直擔心男人不站在自己這邊,沒想到,這男人還挺拎得清的,那自己以後的人生就平順的多。
兒子根本不搭理自己,這戲沒辦法唱下去了,乾嚎的盛氏只好自己下台了,原本想給兒媳婦一個下馬威,結果讓兒媳婦看了笑話,盛氏覺得臉面丟盡了。
臨行前一天
宣城王府
眼看著臨時王府馬上又要恢復到往目狀態,林怡然想了想問道:「子韜,我都忘了問你,這座府是賞賜給別人呢,還是繼續留著?」
夏宗澤回道:「繼續留著。」
「空在這裡?」
夏宗澤回道:「留幾個僕人在這裡看護、打理。」
「難道我們還會來這裡?」林怡然驚訝的反問。
「南寧是稅收重地,估計以後來的次數只多不少。」夏宗澤回道。
「哦,原來如此。」林怡然笑道:「自己住過的地方,我真捨不得讓出去呢,結果還在,真是高興。」
「你呀……」夏宗澤寵溺笑笑,「一個王爺多幾樣家產,算什麼。」
「是,王爺大人,我忘了你是王爺了。」
「調皮找揍。」
「哈哈!」
夏宗澤說道:「你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東西,我去書院一趟。」
「好!」林怡然點點頭。
沒過一會兒,夏宗澤到了書房,問道:「還有什麼急件要處理?」
三和連忙回道:「我去問范先生。」
「嗯!」
三和小跑著去了范先生的公務房,沒一會功夫,范先生跟著三和一起進了王爺書房,「王爺,你找我?」
「有沒有什麼急件公文?」
范先生點頭,「有!」
「什麼事?」
「我們的人查到凌大將送了一封給前陵太子。」
夏宗澤看向范先生,「什麼時候的事?」
「大概大半個月前。」
夏宗澤手指敲了敲桌子,「你覺他這信的內容是什麼?」
「以卑職看來,大概是替妻子轉告娘家,自己已嫁人了。」范先生回道。
王爺眯眼,「我想應當是這樣。」
「王爺——」范先生到是有些意外,王爺竟是這樣信任的態度。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王爺說得是。」范先生深以為是。
「其他有沒有事?」
「其他就是關於太子殿下的。」
夏宗澤問道:「哥哥怎麼樣?」
「太子殿下一切還好,不過有個消息不太好。」
「什麼不太好。」
范先生說道:「聽說支持三小王爺的平郡王離開了平國首都,不知所蹤。」
「不知所蹤?」
「是,王爺!」
夏宗澤摸了摸下巴,「看來大哥要不了多久就能平定平國了。」
「卑職也是這樣想的。」
「嗯,還有沒有?」
「沒有了。」
夏宗澤點點頭,「讓大家趕緊備起來了,明天準時出發。」
「是,王爺!」
五月初八,對於宣城大部分官員來說,他們彷彿覺得頭頂少了一座大山,對於大多數平民來說,這日子沒什麼變化,他們該幹什麼依然幹什麼,最多聚在街道邊看看熱鬧。
可是對於有見解的政客來說,能聚在街邊看熱鬧,這本身就是民眾生活太平、安樂的一種表現。
對於夏宗澤和林怡然來說,既有些不舍,傷感,可這些跟要回去的興奮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旌旗開道,官員恭送,民眾立於大街兩邊,看著陣仗頗大的王爺離開儀式,熱熱鬧鬧說個不停,彷彿比要回家的人更興奮。
半個時辰之後,送行的隊伍停在了城外離別亭。
各式官員全部跪在夏宗澤夫婦面前,場面顯得特別嚴肅,連調皮的小白都跟著父親一樣嚴肅著一張小臉,小小公子的派頭十足。
夏宗澤穿著王爺正服,天生一副君臨天下王者氣勢,英俊無雙的五官彷彿用大理石雕刻出來一般,稜角分明線條,目光深邃銳利,不自覺得給人一種壓迫感。
眾官員齊齊呼道:「王爺——」
夏宗澤輕踱幾步,走到上官明才身前,虛扶一把,「上官大人請起,眾官員請起——」
「謝王爺——」眾人行禮后,按官職大人依次起言。
夏宗澤一手背後,一手自然垂在側邊,如標杆般筆直的修長身材,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群雄的威嚴,震懾的人群啞雀無聲。
眾人恭敬垂首而立。
夏宗澤輕啟朱唇,「某今天離開宣城,以後,這宣城就要靠眾位出力了,還望各位不負某所託,讓宣城長治久安、國富民強。」他的語話軒昂,擁有凌雲之氣,如君臨天下。
「謹尊王爺教誨!」眾人齊齊回道。
「上官大人,凌將軍,宣城就交給你們了。」
「是,王爺,我們定將不負王爺所託。」
夏宗澤輕輕頷首,「某在此別過各位了!」說完,朝眾人抬了抬手。
眾人再次行跪禮:「恭送王爺、王妃,祝王爺、王妃一路順風。」
抱著小白的林怡然跟著夏宗澤一起,頻頻朝眾官行頷首禮,終於在太陽初上時登上了馬車。
五月美景彷彿在眼前穿梭而過,馬車疾馳在官道上,奔向遠方。
五月,天空沒有一絲塵埃,蔚藍一片,瘦紅肥綠的山川,緩溪急流的河流,每一處都是景,每一處都芳香飄蕩,每一處都絢麗多姿。
俏麗的風景無論是朝暮透出悠遠寧靜,還是在艷陽下閃亮水花里飛濺出激情,都是那麼令人飄然而超脫。
「天啊,這風景太美了。」林怡然揭著帘子,手都捨不得放下,每看到一處風景,都要感嘆幾聲,開始時,小白跟著她一起驚嘆,到現在,見他母親感嘆,他就要翻一次白眼。
「跟誰學的?」林怡然皺起眉頭。
閉目養神的夏宗澤輕哼一聲,「你說呢?」
「啊……」
「身邊多少人都跟你學上翻白眼了,你還不自知。」
「呃……」林怡然反應也極快,「包括你?」
正說道,夏宗澤睜開眼,給了她一記白眼。
林怡然急叫,「你看,你看,小白肯定是跟你學的……」
「信不信我打你屁股?」
聽到打屁股,小白來勁了,從夏宗澤懷裡探出身子,伸出小手就拍林怡然的屁股,正側邊看窗外風景的林怡然有半邊屁股沒坐在凳子上,還真被小白打到了。
小手雖沒有力道,跟撓癢似的,可林怡然的面子掛不住啊,竟被兒子打了。
連忙放下窗帘,轉身要還回來。
小白早就猴精鑽到夏宗澤厚實的胳膊圈成的安全地帶了,得意的朝母親齜牙咧嘴。
「臭小子,你以為躲在你老子懷裡就沒事了,我照打不誤……」
手還沒伸出來,男人一個威嚴的目光掃過來,「以後還白不白眼了?」
「可你也……」
「我那是白眼嗎?」
「呃……」林怡然眨了一眼,「王爺要獨裁?」
夏宗澤又一記眼神遞過去。
林怡然撇嘴,「好吧,以後不翻白眼了。」一邊說話,歪頭卻又想翻……
一記給你自己體會的眼神又飄過來了。
「啊……啊……反對獨裁……」
「嘻嘻……」小白看著抓狂的母親,樂得真拍小手。
「臭小子,我睡覺,不跟你玩了,看你還怎麼得意。」林怡然說完后,雙手抱上夏宗澤的胳膊,臉歪在上面,沒一會兒傳來均勻的喘氣聲,她竟真得睡著了。
小白仰頭,「母親生氣了?」
「她沒心沒肺,才不會生氣呢,她睡著了。」夏宗澤低頭,慈愛的對小白說道。
「哦……」小白揉了一下眼,「那我也睡。」說完打了個哈欠,窩到老子懷裡,竟也真得睡著了。
夏宗澤輕輕自語,「瘋了大半天了,終於安靜了。」說完,微笑著閉上了眼。
曉行夜宿,行路快十天了,眼看著就要到達佑福。
夏宗澤伸手揭簾,「三和,到那裡了?」
「回公子,到佑福前面的山嶺地段。」三和回道。
「盛將軍呢?」夏宗澤凝眉問道。
「回王爺,盛將軍親自去探路了。」
夏宗澤點點頭,山嶺地段,路況最複雜,小心緊慎為上策。
另一輛馬車上,上官淑蘭看了眼身邊的蘇小蘭,「和夫人,你不要緊吧?」
上路后,蘇小蘭一直嘔吐,開始時,以為是暈車,沒想到給太醫把了下脈,竟是懷孕了,林怡然心想到太平寨,將她留在太平寨,等胎氣穩定了,再回陽城待產。
蘇小蘭抬起臘黃的臉,「還行!」剛想低頭,又說道:「盛夫人,王妃那邊你多盡心,我實在……」
上官微笑道:「你放心,我會的。」
蘇小蘭點頭,「多謝了!」
「別客氣。」上官淑蘭問道:「我要不要讓馬姑娘煮點清茶給王妃?」
「可以。」
「好,那我下去安排一下。」
蘇小蘭點點頭,身體不適,她又半趴在凳子上。
準備過山道,馬車已經停好,夏宗澤等人停下來,順便歇口氣。
林怡然伸了伸懶腰,「過了這段山嶺,就能乘船回太平寨了。」
「外婆、外公……」小白聽到太平寨,馬上叫道。
「我們小白是不是還記得外婆、外公?」林怡然笑問。
小孩子那有什麼記憶,小白實誠的搖了搖頭。
「沒關係,我們馬上就可以見到了。」林怡然顯得有些興奮的回道。
突然,站在山腳邊吃草的馬鳴聲刺耳,聲音還沒有停,一群黑衣人從遠處的林子里躥出來,竟是一場暗殺。
林怡然下意識就抱起小白避到了馬車邊上。
「子韜——」
「別慌!」
「好……」
夏宗澤問了句,「盛將軍呢?」
「還沒有回來。」
夏宗澤眉頭緊鎖,「有多少人?」
四喜回道:「盛將軍沒帶幾人出去。」
夏宗澤邊向四喜了解情況,戰鬥邊拉開了,三千精銳,分作兩部人,呈半圓圍護狀,馬上進入了戰鬥。
一些女眷沒見過這陣仗,驚慌逃躥,發出尖叫。
林怡然吼道,「捂嘴!」
上官淑蘭雖然也叫了,可她的聲音不算大,聽到王妃讓也們捂嘴,她趕緊聽從命令捂了嘴。
還有一些丫頭婆子沒有捂嘴,林怡然一個眼神瞪過去,她們不敢了叫了。
林怡然帶著女眷避到男人後方,一方面安全,另一方面不打擾男人戰鬥。
刀槍撞擊的聲音很脆,很響。
夏宗澤掃了眼黑衣人,竟有三千之眾,看來是打聽過自己有多少護衛了。
這三千之眾裡面的人,有些人不堪不擊,可有些人卻似身經百戰,一看就是沙場老將,而且這些人的身量也比那些不能打的人高、壯很多。
夏宗澤若有所思。
小半個時辰后,戰鬥以夏宗澤這一方獲勝而結束。
四喜問道:「爺,要不要追?」
「不需要。」夏宗澤看了看戰場上橫七豎八的屍體回道。
「是,那屬下安排人打掃戰場。」
就在這時,盛碩騎馬回來了,身上還有血跡。
「怎麼回事?」
盛碩趕緊跳下馬,單膝跪下,抱拳道:「屬下被一群黑衣人引到山內了,他們圍攻了屬下。」
「以你看,這些人是什麼人?」夏宗澤問道。
盛碩回道:「回王爺,屬下認為,這些身量高大的人可能是平國人,而這些身量矮一些的可能是南方月華山山匪。」
「山匪、平國人?」
「是,王爺!」
夏宗澤叫道:「四喜——」
「王爺,屬下在——」
夏宗澤說道:「去信給黃世子,讓他剿平月華山。」
「黃世子正在江城附近,跟回江城聶麥將軍交接。」范先生說道。
「讓他帶五大軍剿平月華山。」
「是,王爺。」
夏宗澤陰沉著面孔。
盛碩連忙請罪,「屬下失職,還請王爺責罰。」
「下不為例。」
「是,王爺!」
由於戰鬥,馬車隊沒能按時到達預先訂的打尖店,晚上,夏宗澤讓將士們就地紮營。
三和不僅要忙王爺,還要照顧懷孕的婆娘,才幾天功夫,他就瘦了幾斤。
林怡然不解的問道:「不是拔了婆子照顧小蘭姐嗎,你咋瘦這麼多呢?」
營地紮好后,一行人正在進行準備晚餐,林怡然發現瘦了幾斤的三和。
夏宗澤瞄了他一眼,「德性——」
三和連忙弓身,「是……是……」
林怡然看了看夏宗澤,又看了看三和,突然明白了,「和侍衛,你這是擔心小蘭姐肚中的孩子經不住顛簸之苦,那個了……」她沒敢說流產,怕不吉利。
三和咧嘴一笑,「也不全是,小蘭她幾天沒吃了,都瘦得脫相了。」
「這倒是問題。」林怡然走到小蘭身邊,「小蘭姐,還有兩天就到太平寨了,我跟王爺商量了,讓你留在太平寨養胎,要是五、六個月時,胎氣穩了,我再讓和侍衛來接你,到陽城生產。
蘇小蘭點點頭,「好是好,可我怕是不能照……」
「別說了,你先照顧好自己,你不要擔心我。」
蘇小蘭一點精神也沒,臉色臘黃臘黃的,也不怪三和跟著瘦了,這兩小口的感情真不錯,小蘭姐也算沒有所託非人。
四喜拄著刀站在外圍,夜色中,火光照得他英俊挺拔,目光從三和兩口子身上不知不覺就移到了四喜身上,當馬大妮意識到這點時,突然臉紅了。
馬禿三並沒有注意到女兒的變化,他習慣性抄手蹲在人群中,想著馬上就能見到兒子,嘴早就咧開了,倒是林怡然注意到馬大妮的變化,心想,等小白周歲過後,把他們兩人的親事辦了。
上官淑蘭正在安排晚飯事宜,趁空隙時,到自家夫君跟前,幫他綁了繃帶。
「現在還疼不疼了?」她從沒有直面過戰爭,今天這一場廝殺,真是嚇到她了,此刻眼中有淚。
女人的眼淚是為自己而流,頂地立地的男兒柔情萬丈,「沒事,你別哭了。」
「我沒有哭。」上官淑蘭悄悄抹去眼淚,她的身份可不允許她輕易流淚,實在是今天的場面太震撼了,男人受的傷在她眼中太重了。
「趕緊去照顧王妃她們,別像我一樣失職。」盛碩提醒。
「我知道了,」上官淑蘭已經包紮完,迅速跟沒事人一樣安排王爺王妃的衣食住行了。
這是他們兩口子的職責所在。
戰鬥過後,大家並未吃好、喝好,當然更未睡好。
怕有敵人偷襲,這一夜,男人們幾乎沒有睡。
果然,到半夜時分,又有一小群黑衣人來襲,不過他們似乎不是來打的,而是來燒火的,打算用火攻解決夏宗澤等人,結果當然沒有成。
除了小兒人小白,一眾人一直熬到了天亮。
盛碩再次探了路,這次回來很快,「王爺,沒有發現敵情。」
夏宗澤點頭。
盛碩再次說道:「王爺,為了以防萬一,屬下認為,先放幾匹馬過去探路。」
「好!」
盛碩讓人找了幾匹老馬,馬背上馱了些東西,讓它們通過山道,測其不備。
一柱香過去,果然山道兩側有山稜處,石頭紛紛落下,有人伏擊。
「盛將軍——」
「末將在——」
「帶人去解決。」
「是,王爺!」
盛碩去了山樑子偷襲,范先生說道:「王爺,佑福的援軍怕是也要到了。」
「周紹良走後,現在誰是守備將軍?」
「回王爺,是周將軍的手下曾秀山。」
林怡然問道:「縣令是那個懂法的趙傳明?」
「是,王妃。」
林怡然說道:「那這次要去問問,他的法典撰得怎麼樣了。」
范先生笑道:「這個屬下倒是沒有問過。」
夏宗澤已經走到將士們面前,進行整兵備戰,果然不多時,又一群人蜂擁而至,這次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的衣著是平國軍隊的衣著。
林怡然跟范先生站在馬車邊上,「難道是平國平郡王?」
范先生點頭,「我明白了,肯定是太子殿下打得他們無力招架了,他想劫道王爺,想威脅太子殿下。」
「是不是太想當然了?」林怡然嗤笑一聲。
范先生搖了遙頭,「是想當然,看來在佑福有一場惡戰。」
「能成氣候?」林怡然不相信。
范先生失笑:「可總得麻煩。」
「也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