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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格殺 抓人

  陶大人疑惑問道:「梅大人為何要這樣說?」


  「等你看到江老爺時,你就會懂了。」


  二位大人被梅林楷說得興緻全上來了,趕緊批了抓人的公文。


  官差到時,江老爺很淡定的坐在自家正廳里,彷彿正等他們來抓自己似的,喬仁禮倒是愣了一下,不過公事仍要辦,拿出逮捕公文說道:「江老爺,這是太守手令。」拿著公文的手轉了一下。


  正廳里的男人都看到了,他們驚慌失措、下意識就要往角落躲避。


  衙差見此,目詢喬大人,可以抓人了吧。


  「江老爺,對不住了!」喬仁禮先禮後兵,拱手之後,揮了一下手,身後的衙差迅速上前抓人,安靜的正廳,驚恐聲、尖叫聲瞬間響起,刺穿衙役的耳膜。


  江百奇朝身後看了一眼,轉身依舊朝門外走去。


  「老爺……救命啊……」


  「爹……我不想蹲大獄,爹……我不去……」江秀燕被衙役拖著,賴在地上不走。


  「爺爺……我怕……」


  ……


  什麼時候最能看人性,就是此刻,在未知的恐懼里,人們求生的慾望,讓他們本性盡現。


  走在前面的江老爺彷彿充耳不聞,這是一個歷經世事,事事洞明的明白人。


  喬仁禮站在正堂門口說道:「人全部帶走,家財全部沒收,幾位書記趕緊跟著登記造冊,所有軍差不得私藏任何東西,如有違者,就地格殺勿論。」


  興奮抄家的衙役聽到『格殺勿論』都嚇得停住了動作。


  喬仁禮冷冷說道:「每小隊都有監軍,他們是夏王爺從軍營中調動出來的,如果發現有人私拿、私藏贓物,就地解決,絕不姑息。」


  監軍小頭目上前一步,說道:「可能大家覺得喬大人說這話,只是個過場,但我要告訴大家,我手生的刀有生殺大權,一旦發現有人私拿罪犯家的私物,就地格殺。」


  「那……」捕頭不甘心的想說話,可是看到雪亮的刀,他的話沒敢說出來。


  監軍說道:「在軍營中,攻城時,也有人不信,拿了城中百姓的財物,可是結果是,他們沒有死在敵人的屠刀下,卻死在了自己的貪念中,我再說一遍,你們的俸祿足夠你們養家糊口,如果誰想試試我的刀鋒不鋒銳,儘管私拿。」


  監軍說完后,冷冷的掃了一眼眾人,微微動了一下手中的大刀,那寒光照得人心驚膽顫。


  停在院中的江百奇暗暗嗤笑一聲,如果這些衙役、小吏、官員,都有畏懼之心,自己又何償做一個隱世大商,誰不想光明正大的活在人前,享受世人的崇拜。


  喬仁禮和監軍都警告過了,那麼會有人貪江家的東西嗎?


  當然會有,如果能嚇住人,就不會有那句『鳥為食亡,人為財死』。


  江家清冊過後,有幾個衙役暗自偷了東西,那個拿得最多的衙役被拉了出來『殺雞敬猴』。


  這一舉動,在宣城引起嘩然,街頭巷尾、茶樓酒肆……人們紛紛議論。


  「官府抄家,衙役偷拿些東西,已經是不成文的規定,夏王爺能制止這股風?」


  「能不能不知道,但是目前震住了不少人。」


  「我覺得只能管一時,長久不了。」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唉,可憐了這個出頭的櫞子。」


  「是啊,成了夏王爺的刀下亡魂。」


  ……


  眾人搖頭。


  宣城衙門大獄

  江家上下近二百口人,三百餘傭工及僕人塞滿了大獄。


  江六公子作為江家嫡系長子,看著近五百人的大獄,軟癱在地,失魂落魄,夜深人靜之時,輕問老父:「我們還有翻身之日嗎?」


  江百奇獨坐牆角,透過大獄的天窗看向外面,「事情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清。」


  江覓松被這句話驚住,連忙靠到父親身邊,低聲問道:「父親,什麼意思?」


  江百奇收回看天的眼睛,對他嫡長子說道:「松兒,要是問訊,他們問你什麼,你就答什麼。」


  「包適那些跟我們一樣的人?」


  江百奇點頭。


  「這樣做不是不講道義嗎?」


  江百奇意味深長的看向兒子。


  江覓松被自己老子看得心虛。


  「孩子,你聽為父的就是。」


  江覓松聽不懂,但還是點頭了。


  宣城某大酒樓

  郁離正坐在房間里品茶,邊上的管事正在說江六公子的事,「公子,想不到江家竟被夏王爺抓了,這生意還怎麼做?」


  郁離勾嘴一笑,「只要東西還是那些東西,人是誰並不重要。」


  管事吃驚的看向郁離,「公子的是意思……」


  郁離放下杯子,「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管事用力消化公子的意思。


  江城王府夏宗澤公務房,幾盞銅油燈把公務房照得如同白晝,房間內除了紙頭翻動的聲音,其他什麼也聽不到。


  就在銅油燈芯燒得需要剪的時候,林怡然先出聲了,問道:「梅公子,范先生你們算出來了嗎?」


  「回王妃,還需要一些時間。」范先生回道。


  「哦。」林怡然放下手中的紙張,站起來,動了動頭,又伸了伸胳膊,在夏宗澤書案邊上轉圈走動。


  梅林楷一邊計算一邊看了眼夏宗澤夫婦,發現夏宗澤仍舊在批自己的公文,好像沒瞧見妻子隨意如男人的動作,王妃是不是太過隨意了……可是轉念一想,連這樣重大的事都交給妻子做了,這就等於把妻子當作並肩的男人,還在意這種小節嗎?他暗暗失笑,繼續計算江家財物。


  沒一會兒,范先生說道:「回王妃,我這邊算出來,江家鋪子及貨物總值八百萬兩銀子。」


  林怡然正準備扭頭,停住了動作。


  字寫到一半的夏宗澤停住了手。


  夫妻二人都看向范先生。


  林怡然恢復動作,伸手道:「我來看看。」


  「是,王妃。」


  林怡然把清單拿過來,迅速在草稿紙上演算了一遍,「沒錯,是這麼多。」


  夏宗澤把筆放到筆架上,「這麼多!」


  梅林楷見王爺開口了,連忙說道:「江家庫存現銀三百萬兩。」


  林怡然舉了一下自己算的家產,「共有大小私宅十二座,白雲土礦山五座,田地十萬畝,私人湖泊三座,其他一些忽略不計的,估值六百萬兩。」


  夏宗澤看了眼范先生,又看了眼梅林楷,最後看向林怡然,「是殺還是流放?」


  林怡然看向范先生,「先生你覺得呢?」


  「我……」范先生想了想搖頭,「屬下不知。」


  梅林楷聽到范先生的回答,噎下自己的答案,跟著說道:「屬下也不知。」


  林怡然笑出了聲。


  梅林楷紅了一下臉。


  林怡然搖頭,「梅大人,不要覺得范先生在敷衍我,他是真得不知。」


  「呃……」梅林楷驚呃的看向二人,心想這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殺還是放嗎,有什麼不知道,說得好奇怪。


  林怡然見梅林楷被她饒蒙了,對范先生說道:「你解釋一下,你為何不知。」


  「是,王妃!」范先生頭微轉,朝向梅林楷,「如果我同意王爺殺人,又覺得江家的罪,還不至於此,殺人未免太過不近人情。」


  人情?梅林楷暗想,在你們口中居然還有人情,難道不是銀子嗎?他感到更困惑了。


  范先生繼續說道:「至於說流放,天下還並不太平,流放沒有意義。」


  林怡然微笑道:「梅大人,現在懂范先生『不知』的意思了吧?」


  「下官慚愧!」雖然不懂,梅林楷還是好像懂的樣子,拱手認錯。


  林怡然微微一笑,並不點破,問道:「那麼梅大人的意見呢?」


  「我……」


  「大膽說,無妨。」


  梅林楷思索一下說道:「我覺得流放比較合適。」


  林怡然點點頭。


  夏宗澤問道:「然兒,你是什麼意見?」


  林怡然回道:「補十年的課稅,其餘歸還江家,無罪釋放江家。」


  「啊……」梅林楷驚嘆的出聲。


  范先生笑道,「我就知道王妃有不同的意見。」


  夏宗澤皺眉,「為何?」


  林怡然回道:「江家的財富不是一朝一夕得來的,這是他們經過世代累積而來的,我們無權沒收他們的財產。」


  「可……」梅林楷非常不解的看向林怡然。


  林怡然反問:「梅大人一定想問,那我們費這麼大的周章,明察暗訪,抓人抄家是何意,是不是?」


  「對,王妃,下官不明白。」


  林怡然咧嘴一笑,「我呢現賣個關子,等陶大人把江家家主和嫡長子的口供拿到手,給你看看,你們就懂我這何這樣做了。」


  梅林楷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笑道,「我也不懂,我也等答案。」


  林怡然笑道:「在等答案的時間,先生,我們去見見老對手梁其道吧!」


  「是,王妃。」


  「梅大人也一起。」


  「多謝王妃。」


  林怡然轉頭,「王爺大人有空嗎?」


  「嗯!」


  「好,那我們過兩天一起去見見。」


  「我讓人去按排一下。」


  林怡然點頭,「把抄江家的事透露給梁其道,特別是殺衙役這件事。」


  梅林楷又不解,又看向范先生。


  范先生照例笑笑,「梅大人別看我,我也不懂,不過我相信答案就在這幾天。」


  「先生果然了解我。」林怡然笑道。


  「哈哈……」范先生大樂。


  見范先生和王妃很隨意的樣子,王妃本人不介意也就罷了,可是一向冷冽威嚴的王爺好像也不介意,梅林楷暗暗稱奇,沒想到,他們私下裡相處是這樣隨意平和,倒是很讓自己意外。


  上官家


  上官樂駒正在上官明才的書房,他們正在討論江家被抓的事,「聽說貌不其揚的江家,清算出來的家財近兩千萬兩。」


  上官明才輕笑一聲,「家財萬貫的商人不是沒有。」


  上官樂駒微凝眉頭,「可是,爺爺,當我第一眼看到江家家主——江百奇時,真是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會這樣有銀子?」


  「什麼樣的人?」


  上官樂駒回道:「不僅貌不其揚,而且穿的都是普通的麻布袍子,那麻布就是比平民稍好一點,少幾個補丁,一對圓口黑布鞋,鞋頭都磨破損了,真是簡樸的讓人想象不到,他會有這麼銀子。」


  上官明才笑了,「梅大人跟你一樣的想法。」


  上官樂駒笑道:「不知為何,看到江百奇時,我第一個反應竟是爺爺你!」


  「哦,為何?」上官明才微笑問道。


  「爺爺你身居要職,可是穿著打扮比普通官員好不到那裡去。」上官樂駒笑道。


  上官明才淡然一笑,「也許江老爺跟我一樣,已經看透世事,發現低調比高調更自由、更隨心所欲。」


  上官樂駒說道:「可世上之人不都是以貌取人嗎?見你穿得華貴了,高看你一眼,見你出手闊綽了,曲迎小意的奉承著你?」


  上官明才嘆道,「這些都是那些虛榮想得到滿足的人想要的東西,對於那些置虛榮於無視的人來說,看與看不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是自己內心的充足。」


  上官樂駒問道:「可如果爺爺遇到以貌取人的人,他們不尊重你怎麼辦?」


  上官明才說道:「我只會淡然一笑,隨他們去。」


  上官明駒表示不懂。


  上官明才說道:「實際上,低調的我,很難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麻煩——不尊重自己的麻煩。」


  「……」上官樂駒再次表示不懂。


  上官明才說道:「現在不懂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懂的。」


  「好吧,爺爺,我在跟你說江家的事,怎麼說到這上面來了。」上官明駒轉到正題問道:「爺爺,夏王爺會怎麼對待江家呢,他還會繼續挖下去嗎?」


  上官明才微笑道:「這也是爺爺想知道的。」


  「那以爺爺閱歷來看,夏王爺會怎麼辦?」上官樂駒問道。


  上官明才搖頭:「爺爺閱歷中沒有夏王爺這樣的人。」


  「呃……」


  「爺爺在等。」


  「哦。」


  宣城王府

  三和收到門房遞進來的貼子,發現居然有一個好久不見的熟人,「他怎麼來了?」


  四喜坐在門廊欄杆上,抱著雙臂養神,隨口問道:「誰——」


  「郁離。」


  四喜睜開眼睛,「他……」


  「嗯,還送貼子過來,想見王爺。」


  四喜皺眉。


  「你皺什麼眉頭啊。」三和好笑。


  四喜說道:「每次聽到他,我總覺得有陰謀的感覺。」


  「啊……」三和驚訝的失聲。


  「不行,我得找人去查查。」


  三和說道:「犯得著嘛,我們現在又不買他的糧。」


  「就是想查……」四喜直起身跳下欄杆,「我找人探探去。」


  三和看著四喜的背影,「是不是太閑了?」


  小蓮街


  嚴家這幾天的日子不好過,一直有人來打聽他『遠方侄子』的事,搞得他成了撒謊專業戶,可如果不撒謊,說真話,也沒人信,最後為了不讓人糾纏,他不得不胡編亂周,讓自己消停一會。


  天黑關門,嚴家人用三個門栓拴住了自家大門,誰來敲門都不理。


  「真是累死了,連生意都沒辦法做了。」嚴掌柜說道。


  嚴安說道:「爹,要是我們不賺這一百兩銀子就好了。」


  「臭小子,不賺這一百兩,我們吃什麼喝什麼。」


  嚴安再次說道:「可是現在,我們家根本沒有這門親戚,你整天亂說,總是不好。」


  嚴掌柜嘆道:「得了,兒子,你以為我想認這個親啊,這不是被逼得沒辦法嘛。」


  嚴李氏嘆了口氣,「不說別的,就這銀子啊,我們也得對得起人家小哥。」


  「知道了,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嚴掌柜語氣發沖。


  「我是不懂,夏天眼看著就到了,有了這銀子,我們的漏雨的房子總算可以修了。」


  嚴掌柜一拍大腿,「被鬧騰的這大事都忘了,明天關鋪子,誰也不見。」


  宣城王府地牢關押處


  梁其道被關在這裡三天了,除了不見天日,倒是什麼麻煩都沒有,一日三餐,一頓一菜一湯,伙食居然不錯,真是邪門了,難道自己不是做牢來了,而是踏青來了?


  不過飯菜再怎麼不錯,想起自己的兒子、妻子,梁其道感覺自己的心情瞬間不好了,如蟻噬心,姓夏的,你讓我死,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牢房柵欄外,傳來守卒們的聊天聲,梁其道堅起耳朵聽了幾句。


  「噝,你知不知道,那小子真被王爺殺了。」


  「老娘哎,以前不是也有這樣的事嗎,為何現在這麼嚴重?」


  「以前是以前,現在宣城是我們王爺的了,王爺不讓衙役、小吏等胥吏私貪民財。」


  「可江家不是商人么?」


  「那也不讓貪,就是要公事公辦,不充胡搞。」


  「老娘哎,真得假的?」


  「你別不信,這幾年,軍卒攻城時,不允許拿平民百姓一針一線,當然是真的了。」


  「唉,好吧,我是宣城降卒,倒是沒見過,你說真的,就真的吧。」


  「臭小子,不說別的,我們對你這個降卒怎麼樣?」


  「不錯,有一視同仁的感覺。」


  「去你的,什麼叫感覺,本來就是。」


  「是,是……」兩個小守卒嘻嘻哈哈不停的說著外面的事情消磨時間。


  梁其道的眉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


  王府後院

  小白已經能扶著走幾步,現在對走路特別感興趣,逮到誰,拉著誰幾走步,李嬤嬤讓人少往小白跟前,不讓他拉著走。


  「嬤嬤為什麼呀?」香蘭問道。


  李嬤嬤回:「小公子的骨頭還沒那硬,不要傷了腿。」


  「原來是這樣,好的,我知道了,嬤嬤!」


  李嬤嬤說道:「還是讓他爬著玩吧,你們在邊上看著,跟他說說話就行了。」


  香蘭和小玉點點頭。


  李嬤嬤看著小白輕聲說道:「小公子要有陪侍了,陪侍要從小跟著一起長大,情感才好。」


  「就像和待他們?」


  「嗯。」李嬤嬤點點頭,等有時間,她要提醒王妃一聲。


  香蘭笑道:「那嬤嬤快點說,讓我們小白有玩伴,不寂寞。」


  李嬤嬤點了點頭。


  王府前院

  夏宗澤夫婦準備下班了,三和把一堆貼子送給了范先生,他挑了幾張緊要的趕緊拿給夏宗澤。


  「他怎麼來了?」


  范先生笑道:「四喜也這樣說,還出去查他了。」


  夏宗澤抬眉,「不見!」


  林怡然伸頭看了一眼,「郁離?」


  「是的,王妃!」范先生回道。


  林怡然搖頭,「不,要見,而且明天就要見。」


  夏宗澤和范先生同時看向她。


  林怡然回道:「江家口供上有提到江覓松剛從南越回來。」


  夏宗澤問道:「跟江家案子有關?」


  「跟案子沒關係,跟生意有關。」林怡然說道。


  「竟是這樣?」


  「嗯,明天早上就見他。」林怡然說道。


  范先生回道:「好,我馬上就回貼去。」


  林怡然笑道:「明天早上,我想帶小白去茶樓吃早點,你讓人安排一下,順便見見姓郁的。」


  「是,王妃。」


  林怡然笑道:「再包一間,把幾位大人也一起請著吃早飯。」


  「是,夫人!」


  范先生領事退了下去。


  夏宗澤夫婦回後院,走到回後院的途中,林怡然把自己對江家這件事的想法跟夏宗澤說了說。


  夏宗澤說道:「因為這樣,你才放了江家?」


  「對,子韜。」


  夏宗澤抿了一下嘴。


  林怡然搗了他一下,「你是不是捨不得那一千多萬兩的銀子?」


  夏宗澤唬了她一眼,「知道還問。」


  「哈哈……」林怡然大笑,然後湊到夏宗澤身邊,悄悄低語道:「至少有一半會進到你口袋。」


  「可是全進到好。」


  林怡然用胳膊肘用力搗了他一下,「別目光短淺。」


  「哈哈……」這下,輪到夏宗澤大笑了,「我掏光他銀子,再放他一馬,他還不是要繼續家族的生意,還不是要交課稅?」


  林怡然白了他一眼:「大哥,這下面還有好幾家呢,你別把人給嚇逃了,讓你什麼都得不到。」


  夏宗澤哼道:「他們能逃到哪裡去?」所有城門,他都讓人封鎖了。


  林怡然說道:「天下太大了,什麼地方都能去。」


  「他們敢!」


  林怡然說道:「親,不要再用殺雞取……」


  夏宗澤不甘心的打斷了她的話:「知道了,親!」


  「哈哈……」林怡然被他心疼銀子的樣子逗笑了。


  宣城某酒樓


  郁離沒想到當天就能收到回貼,到是有些訝異。


  「公子,明天早上一起早茶。」


  郁離點點頭,「去準備一下。」


  「是,公子。」


  這時另一個回事的進了房間,拱了一下手,說道:「公子,宣城城門查得很嚴,只許進,不許去。」


  郁離勾了一下嘴,「夏宗澤怕其他隱形大商家逃走。」


  站在邊上的管事問道:「公子,這樣做,會不會讓幾大家聯手,作亂宣城?」


  郁離嗤笑一聲,「也許有可能。」


  「寧國十萬大軍駐在這裡,幾家商家怕也沾不到什麼便宜,最後怕是兩敗俱傷。」管事說道。


  郁離抬眼,「你說得是三年前的夏宗澤,現在的他只會雙方……」雙方什麼,郁離覺得自己的結論或許太早,或許總結得不夠精僻,那就等明天早上的早飯了。


  宣城府衙大獄

  江覓松看著沒有增加人的牢房,擔心的問道:「父親,難道姓夏的沒有趁熱打鐵?」


  江百奇沉沉說道,「要是按以前,我們這邊口供完,那邊就會抓人,可現在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居然還沒有動靜,難道是今天?」


  「父親,你也覺得奇怪?」


  「嗯!」江百奇從地上站起來,看向天窗外,喃喃道:「天快亮了!」


  「父親,如果這兩天抓不到人,那些人就會逃脫了。」


  「我想,此刻各個城門口肯定有不少人吧!」


  「父親,他們會逃得了嗎?」


  江百奇搖頭,「為父也說不準了。」


  宣城各大城門

  從昨天起,四大城門門口戒備森嚴,只進不出,管你天皇老子,也別想出了這宣城。


  宣城門到處張貼著不準出城的公告,還有巡街衙役不停的在大街宣傳,氣氛在不知不覺中緊張起來。


  某處茶樓,門口貼著『今天歇業』,樓內,某房間內,坐滿了人,個個神色不安,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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