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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形勢 動手

  三嬸還是不敢相信的看著眼前的林家人。


  林父卻高興的對村口眾人說道,「大家趕緊回家燒水洗洗吧,家裡水缸里的水都是今天早上剛挑好的,米罐子里都有十斤米,回家就能煮上飯。」


  「……」


  「……」


  眾人面面相覷,「我們莫不是在做夢?」


  「沒有,沒有……」林父樂呵呵的回道。


  三嬸問道:「水,大河裡到處都有,可是米從哪裡來?」


  「這……」林父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跟鄉親們說,不自在的撓撓頭,剛想開口說是自己當王爺的女婿給的,見眾人都盯著他看,竟緊張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林大力並不想一開口就說王爺妹夫的事,只道,「大家趕緊回家去洗洗吃吃,等肚子飽了再到我家,讓我爹跟你們說道說道。」


  眾人呆愣著都忘了要回家,還是三嬸先醒過神,拔腳就朝自家跑去,她家就在村頭,很近,沒幾步就到家了,整個房屋嶄新的立在那裡,推開屋門,家裡居然還有幾樣像樣的家什,桌子、柜子……連忙轉身到了小廚房,整個灶頭都是新的,揭開水缸,滿滿的一缸乾淨水,明晃晃的倒映著她烏漆抹黑的垢臉,哇一聲就大哭起來了。


  村子里像這樣的哭聲一個接一個的響起,一直到許久之後才停下。


  當村人知道林怡然是王妃時,已是三天以後的事了,還是三嬸追問出來的,「啥,小河,你二姐現在已是王妃了?」


  林小河點點頭。


  三嬸疑惑的說道:「哎呀,我的娘呀,上次把你送到二丫身邊時,她比我們好不了多少呀?」


  「是啊,三嬸,那時,我二姐還想找到你們,讓你們跟我們一起流浪的,結果到大街上沒找到你們。」


  三嬸嘆了口氣,「當然找不到了,聽說平國人要來,我們避到其他地方去了。」


  「原來是這樣!」林小河好奇的問道:「三嬸,那你們是怎麼想到回村的?」。


  三嬸抬眼笑道,「還不是聽路上馬隊(指行商的車隊)說的,他們說讓佑福人過上好日子的寧王爺到了吳國常縣,正在搞夏種,好多流民被他安置了,我們就一路討荒討回來了,那曾想回來竟有這麼大的造化,不僅有新房住,還有糧食吃,更有田種,真感覺自個兒掉進福窩裡了,真是太幸福了!」


  有人接嘴說道:「是啊,別的村雖有官府扶持,可也要回家自己動手,哪像我們回來就住上新屋,真是太有福氣了。」


  三嬸喜滋滋的說道:「誰說不是呢,林大哥,這是沾了你王妃女兒的福氣啊!」


  林德栓憨厚而實在的齜牙笑笑:「還是女婿好,是他想著大傢伙。」


  「林大哥啊,攤上這樣的好女婿,你們林家祖墳真是冒青煙了。」


  林父蹲在地上高興的魚尾紋都笑成了花。他原本準備回常縣的,結果村裡有人回來,他們暫且生活在林家村。


  隨著流民的回歸,更多的人知道了林家村,都羨慕林家村人的好運氣,沒想到,一回來就能住上好房子,吃上飽飯。


  三嬸感慨說道,「你們放心,你們的好日子也快到了。」


  「是啊,希望寧王爺就住在我們這裡。」


  三嬸高興的說道:「你們放心,他是我們林家村女婿,肯定會經常住在這裡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三嬸得意的回道。


  不知不覺中,整個五月已經過去了,六月也過去十多天了,夏宗澤在常縣一帶如此大張旗鼓的進行布兵生產,吳國王室、朝庭竟沒有一絲絲動靜,真是太不合常理了。


  可等夏宗澤收到消息后,只勾嘴說了一句,「難怪如此!」


  范先生說道:「吳王年邁,昏庸無能,任用奸佞小人,以至朝庭上下一片烏雲漳氣,不但如此,他的兒子們為了王位,拉幫結派,紛紛爭儲。」


  夏宗澤嗤笑一聲,「倒是讓我清清靜靜的呆在常縣。」


  范先生說道:「王爺,我們在這裡覺得清靜,可是吳國朝庭並不清靜,他們正在商議是主戰還是主和,甚至有人想聯合其他三國攻打我們。」


  聽到這話,夏宗澤眸中泛寒:「是誰提出聯合?」


  范先生回道:「一直支持桑將軍的老王爺——宋祁鎮。」


  「吳王的哥哥?」


  范先生點頭:「如果不是當年的老吳王寵愛蘇妃,這王位就是他的。」


  夏宗澤輕笑一聲,「倒是個人物。」


  范先生擔心的說道:「王爺,他在吳國的聲名遠遠超過了吳王,受到很多人尊敬,怕是我們進攻吳國的最大阻力。」


  夏宗澤眯眼問道:「有人回應他的聯合嗎?」


  范先生回道:「有人回應!」


  「誰?」


  「陵太子——」


  「他——」夏宗澤眼眸幽深。


  「是,王爺,他想收回應城、江城等地,自己又沒有實力,估計正在尋找方法,想不到吳王爺先出了手。」


  夏宗澤倚到椅背上,雙手放在身前腿上,習慣的繞了繞:「那就讓他們來,我倒要看看,會是怎麼樣一個結果。」


  「那桑甚和……」


  夏宗澤抿嘴思索了一下,「我的本意是想收了他,如果他不肯降,那就只能按規矩來辦了。」


  范先生想了一下問道:「王爺,王妃往大牢里送過飯,又讓人送過衣服,這用意是……」


  「看他會不會投降。」


  「那……」范先生抬頭看向夏宗澤,想知道結果。


  「缺少契機!」


  范先生問道: 「王爺的意思是……」


  夏宗澤回道:「想讓桑甚和這樣的人歸我所用,打敗的不是他的軍隊,而是他傲氣,只有讓他心悅誠服,他才肯為我所用。」


  「王爺想怎麼辦?」


  「讓人去吳國都城——蘇城。」


  「王爺的意思是……」


  「就是你想的意思。」


  「卑職明白了!」


  夏宗澤又說道:「但又不是先生的意思。」


  「……」范先生被夏宗澤的話搞糊塗了:「卑職不懂,還請王爺明示!」


  夏宗澤輕輕一笑:「我們只打雷不下雨,讓桑甚和就範。」


  范先生和夏宗澤兩人在書房議了大半個時辰才出去。


  走到房門口,遇到了柳通渠,他正站在門口等待召見,見范先生出來,連忙給他行禮,「先生——」


  「有事?」


  柳通渠行禮說道:「是,正有事找先生!」


  「找我?」


  「是,先生!」


  「到我公務房來。」


  「是,先生!」


  柳通渠跟著范先生到了縣令公務房,兩人行禮后依主次落坐,「你找我有什麼事?」


  柳通渠回道:「回先生,這幾天下官一直外面公幹……」


  這事范先生知道,挺務實的一個年輕人,他不知覺的點了一下頭,「遇到什麼問題了?」


  柳通渠回道:「先生,下官遇到幾個老農人,他們說夏季雷暴雨多發的天氣要到了。」


  范先生靜靜的聽著他說,並沒有接話。


  柳通渠見范先生沒有打斷自己,一直示意自己說下去,繼續說道:「下官發現常縣河道淤塞嚴重,想請先生調集人手清里河床,不知可否……」


  范先生輕聲說道,「柳通渠?」


  「下官在!」


  范先生問道:「這名字有什麼特別嘛?」


  柳通渠回道:「回先生,家父曾在衙門裡做個小吏,負責河道清理,我母親生我的那一年,父親剛好在任上清理河道,於是便給在下取了這樣的名字。」


  「你父母……」


  「父親在某次泄洪中失足落水去了。」


  范先生表示敬意,「好好乾,以告慰你父親的在天之靈。」


  「是,先生!」


  范先生讚賞的說道:「你的想法不錯,如果讓你做清理河道掾史,你敢不敢接手?」


  「大人——」


  「掾史是諸曹之官,掌實權,做實事,你可以勝任嗎?」


  「下官覺得能。」柳通渠愣了一下后馬上回道。


  范先生說道:「寫一份清理河道計劃表,明天早上給我,如果不錯,我會拿給王爺,王爺覺得不錯,就會下任命書。」


  柳通渠高興的給范先生行禮叩拜,「在下定不負先生所望!」


  范先生點點頭:「我還是那句話,好好乾,王爺最缺的就是人才,只要有才幹,他會不看出身、不拘一格破格任用。」


  「是,先生,在下明白了!」


  等柳通渠出去后,范先生又重回到夏宗澤的公務房。


  「有事?」夏宗澤正準備回後院了。


  范先生高興的說道:「回王爺,我們等的人出現了。」


  夏宗澤略思一下問道:「你是說終於有人提出清理河道了?」


  「正是,王爺!」


  「是誰?」


  范先生說道:「和簡慕華一起從京城來的平民子弟。」


  夏宗澤點點頭,「清理河道這件事,一直刻意沒說,就等這些京中來的書生、公子們主動提出,本以為沒人提出這事,既然有了,那就給他機會。」


  范先生回道:「卑職對他說了,讓他明天早上拿計劃表,只要不差到哪,就讓他總領清河道的事。」


  「嗯,這些人才你看著培養。」


  「好!」


  夏宗澤回到後院,林怡然正在院子里納涼,見他回來,從藤椅上起身,他笑道,「讓丫頭們來既可!」


  「我反正沒事。」


  林怡然和夏宗澤兩人手挽手進了正廳,蘇小蘭見他們倆進來,連忙讓廚房上菜,又吩咐小丫頭端水給他凈手、凈面,小丫頭把水、手巾遞過來時,林怡然接過來,動手幫夏宗澤洗手、洗面,把夏宗澤伺候的跟老太爺似的。


  按道理來說,林怡然應當不屑做這些伺候人的事,可她親眼看到過夏宗澤在公務房忙到什麼樣子,那真是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她心疼他,不知不覺中,心甘情願為他洗手凈面,讓他能多休息一會是一會兒。


  夏宗澤如大爺般享受完小妻子的溫柔小意,心滿意足的坐到了桌邊。


  這時,桌子上的飯菜已經全部上齊了,林怡然剝了幾隻河蝦給他,又給他挾了一塊去了刺的魚肉給他,笑道,「趕緊吃吧!」說完后,自己拿起筷子吃起來。


  夏宗澤微微一笑,跟著低頭大口吃起飯。


  夏天到了,天氣慢慢變得炎熱起來,夏宗澤和林怡然兩人總會在窗前榻上流連到想睡了,才進屋睡覺。


  今天晚上,小紗窗外的月色不錯,兩人半倚在榻上看窗外月色。


  「要是每天都像這樣就好了,」林怡然吹著夏夜晚風輕輕說道。


  「嗯!」夏宗澤低低回應了一聲。


  「常縣的事忙得怎麼樣了?」林怡然問道。


  夏宗澤回道:「用管理軍隊的方式管理著常縣,你說呢?」


  「那些京城來的書生、公子還沒有用起來?」


  「只能做些書吏之事。」


  「哦!」


  夏宗澤說道:「不過剛才我回內院之前,范先生說,終於有人提到修理河道之事了。」


  林怡然感興趣的直起身子,問道,「誰啊!」


  「一個姓柳的年輕人。」


  「沒人泄漏我們的想法吧?」


  夏宗澤說道:「應當沒有,范先生說這個年輕人一直在外面,比較務實,應當是看到了這個弊端。」


  「那就好,你是不是準備用他?」


  夏宗澤點頭:「如果明天拿上來的計劃書差不多,就讓他總領清理河道之事,讓范先生在邊上教他,看他是否有獨擋一面的潛質,有就重用。」


  「那就好,人總得用起來。」林怡然又說道,「桑將軍這些人是時候解決了吧?」


  夏宗澤回道:「嗯,我已經跟范先生說了。」


  林怡然問道:「你準備派誰去吳國京都?」


  「人手緊缺,真不想讓左禎去。」夏宗澤嘆道。


  「沒別人嘛?」


  夏宗澤說道:「這種謀人的事,除了左禎就是范先生,可這二人我隨時隨地都要用,真是愁人。」


  林怡然想了想說道,「要不讓我去!」


  夏宗澤想也不想就回道:「太危險了!」


  林怡然撇了一下嘴,說道:「你忘了江城之事了。」


  「這……」夏宗澤把林怡然摟在懷裡,「總覺得太危險了,捨不得你離開我的視線。」


  「哇,能不能不要這麼肉麻!」林怡然嘻嘻笑道。


  夏宗澤認真回道:「真的,江城之時,我在,如果你現在去蘇城,我不在,到時誰給你肩膀依靠?」


  「娘呀,你的情話現在怎麼一溜一溜的?」


  「這是情話嗎?」


  「當然是啦!」林怡然說道,「別打岔,我說真的。」


  夏宗澤緊摟著林怡然的小身板,下額底在她頭頂:「不想讓你去!」


  「沒事的,你得相信你婆娘的能耐,是不是?」林怡然仰著小臉說道。


  夏宗澤點了一下她的額頭:「我知道你這小腦袋好用,可你只有兩隻手、兩條腿,壞人跳腳你怎麼逃得過人家。」


  「親,我可以在壞人跳腳之前先溜嘛!」


  「萬一要是你溜慢了呢?」


  林怡然想翻白眼,做事哪會沒風險,這傢伙纏綿的讓人受不了,只好把雲持大師搬出來,說道,「你忘了,雲持大師說我是個有福之人,有福之人總會逢凶化吉,對不對!」


  果然,夏宗澤被林怡然堵上了,沒吭聲。


  「我多帶些人手。」


  夏宗澤的下巴在林怡然的頭頂噌了噌,可還沒有說話。


  林怡然再次說道,「趁我還沒有懷孕,能幫你跑一趟是一趟,等我肚子里有孩子了,你讓我跑,我都沒時間。」


  不得不說,林怡然算是了解自家男人了,果然,提到孩子,夏宗澤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出來了,「我們大婚有三個月了,怎麼你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說完伸手摸了摸林怡然的肚子。


  「嘻嘻……」林怡然嬉笑說道:「你兒子說,老爹,你做的善事還不夠,老天爺不讓我鑽到老娘的肚子。」


  林怡然的話本是一句調貺之話,卻讓夏宗澤沉默下來。


  自知自己失言,林怡然雙手摟上夏宗澤的脖子,小頭在他的脖子處噌了又噌。


  夏宗澤伸手再次抱住林怡然,長嘆一聲,「好吧,就你去蘇城,不過事情辦好,盡量早點回來。」


  林怡然見他答應了,連忙說道:「知道了,家裡美男夫君,怎麼放心單獨留在家裡,肯定辦完事就回來,我不在的時候,你可不能勾三搭四玩女人,知不知?」


  「亂說話!」夏宗澤唬眼。


  林怡然可不管,繼續說道:「還有就算女人主動,你也要把持住,你要這樣想,『這些女人肯定看上了我的盛世美顏,或者盯上了我口袋裡的銀子,又或者盯上了我權勢……」


  「停——」


  「嘿嘿……」


  「你這女人,還沒完沒了!」


  「我這不是怕你迷乎,提醒你嘛!」


  夏宗澤不滿的說道:「有這胡說八道的功夫,不如努力讓兒子早點到你肚子里。」


  「哈哈……」林怡然大樂,故意嫵媚一笑,伸出手勾了勾,「公子大人,那就看你的喲!」


  窗外,深深的夜幕中,繁星點點,清朗純凈的天際,一輪明月皎潔的掛在天際,月光如水般靜靜地灑在大地上,給大地披上了銀灰色的薄紗。


  遠處,村莊籠罩在薄薄的銀紗里,若隱若現;近外,一排排樹木依稀可見,月光穿過叢叢樹葉照下來,給地面鋪了一層銀色的光芒,美化美奐。


  牆角的野葯雖然不怎麼走眼,一陣愜意的涼風吹過花枝,散發著醉人的淡香。


  室內,年輕的人們正沉醉在人倫大戰之中,一室纏綿,一室旖旎。


  第二天,夏宗澤夫婦二人第一次一起去常縣大獄會吳國大將桑甚和。


  把自己晾在這裡快兩個月了,終於想起自己了,看到夏宗澤夫婦二人,桑甚和不屑的放下手中的書,說道,「二位終於來了!」


  夏宗澤以邊上的守卒說道,「請桑老將軍去看看田野風光。」


  什麼意思,進來一句話都不說,就讓自己出去,究竟何意,桑甚和整個進入了緊戒狀態。


  林怡然輕輕笑道,「老將軍不必緊張,真是出去看看田園風光。」


  桑甚和狐疑的跟著夏宗澤夫婦二人出了大獄,出了縣衙,當他回頭看衙門時,發現常縣縣衙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破敗的樣子了,彷彿是一座嶄新的新建築,他倏的一下看向走在前面的夏宗澤夫婦,老眼緊眯。


  林怡然說道,「老將軍,是不是感覺衙門很新?」


  桑甚和緊抿著嘴並不回答。


  林怡然見此,再次輕輕一笑,「老將軍,於其把它看成嶄新的,不如說它的精神面貌十足,你覺得呢?」


  桑甚和低頭抬腳就朝前面走,「要去哪兒,趕緊帶路。」


  夏宗澤和林怡然相視一眼,會心一笑,繼續朝向前,走過縣衙前的路段,他們轉到了常縣大街。


  此刻的常縣,正是早市,熱鬧非凡,抬眼看過去,各式酒樓、鋪子、坊間,門口的招旗在初升的太陽下,隨著清風隨意飄蕩。


  招旗下,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街上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人來人往,熙熙攘攘。


  跟一個多月前的常縣根本不能比,彷彿換了一個模樣,如果不是一些熟悉的建築物還有以前的影子,這根本就是另一個城池。


  桑甚和不想承認眼前看到的變化,目光看向旁邊,邊上有深深的小巷子,小巷兩邊是破舊而古樸的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在狹長的陰影下,似乎將這夏季悶熱驅走了,帶來些許清涼。


  這清涼中的巷子中,常縣民眾不緊不慢的生活著,他們悠閑的腳步折射了平和、安詳。


  不想承認夏宗澤能力的桑甚和還是被震驚到了,收回目光,沉悶而麻木的跟著夏宗澤繼續往前走。


  穿過常縣城區,到了常縣郊外,大片大片綠油油的稻田跌落到桑甚和眼中,如果說見了常縣縣城街道,他還能掩飾自己的情緒,可是此刻,他震驚的表情藏也藏不住,內心大叫,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沿著田埂頭連跑數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景象,缺衣少糧了幾個年頭的桑甚和緊緊的盯向夏宗澤,他是怎麼做到的,怎麼做到的……


  夏宗澤莞爾一笑:「桑老將軍,覺得如何?」


  「你是怎麼做到的?」桑甚和直接問道。


  「很簡單,讓大軍屯田。」


  「屯田?」


  「對!」


  「老夫從沒有聽說過,只知道上馬打仗,卸甲歸田,從不知道還可以邊打仗邊種田……」桑甚和心想,要是早知道這樣做,何至於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夏宗澤冷冷的說道:「老將軍,你應當知道,多年戰爭,留在家裡的男人幾乎都被耗盡,靠女人種出大批糧已經不可能了。」


  「你……我……」桑甚和轉頭看向綠如海的稻田,深深的沉默下來。


  夏宗澤雙眼微眯,說道,「老將軍,你看看田地周圍的人家,再看周圍的村落!」


  桑甚和抬眼看過去,不遠處,村莊里,炊煙裊裊,一派平靜安寧。


  常縣大獄

  坐在牢房裡,桑甚和一直想著安和平靜的常縣,自從讓自己看過常縣之後,夏宗澤又把自己扔到了大獄,再次對自己不聞不問,似乎等著自己開口投降,怎麼可能,你夏某人是有本事,可我桑某人是吳國大將,投降?想都不要想。


  五天後,吳國國都蘇城

  林怡然帶著人出現在繁華的蘇城,熱風拂面,行走在蘇城大街,望著蘇城繁華喧囂,高高飄揚的商鋪招牌旗幟,粼粼而來的車馬,川流不息的行人,果然不愧是吳國國都,夕陽餘暉淡淡地灑在紅磚綠瓦之間、飛檐樓閣之上,給蘇城晚景增添了幾分朦朧和詩意。


  林怡然等人找了個中等客棧住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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