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太子小可憐也想擁有秘密(3)
福喜『哎呦』一聲,連忙道:「小少爺哎,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這要是傳到長公主耳朵里,那您可就攤上大事兒啦」
「呵!」少年冷笑一聲,坐在床榻上,父母傷口隱隱作痛,但是可以感覺到,傷口已經長住了,可因為剛才的動作,現在傷口再次崩裂!
點點血色,宛如紅梅,在白色中衣上綻放。
福喜一低頭,也瞧見了,他掐著蘭花指哎呦一聲,「小少爺啊,您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您等著,雜家這就去拿金瘡葯去!」
「翠菊,把屋子清理一下。」
很快!
丫鬟便拿著東西進來,低著頭,手腳格外麻利。
少年坐在那裡,打量著四周的一切,眸光暗沉。
那個長公主,拍在他面前的賣身契,是什麼東西?
他什麼時候答應她,要把自己賣給她了?
正巧,蠶絲被上,便落了一張,他隨手拿過來看。
只有短短几行字,大致意思是……
他答應跟她回家,那他的命就是她的了!
可是……
他怎麼沒有印象?
昏迷前唯一的印象,是那個紅唇似血的女子,妖冶,危險。
畫面重疊,那張臉,逐漸跟方才來過的長公主對上號。
這時!
福喜拿了金瘡葯過來,要服侍少年將衣服褪掉。
「不用麻煩,你給我就好,我自己可以上藥。」他語氣里的敵意,沒那麼重了。
「那可不行!」福喜笑眯眯的瞧著他,「長公主吩咐了,要雜家親自給你上藥,要不然傷口長不好,福喜可是要掉人頭的!」
少年垂眸,語氣微涼:「長公主呢?我要見他。」
「你說笑了。」福喜捏著蘭花指,指了一下外邊,「這府中,像您這樣的少年,可養了至少百八十個,要是人人都說想見長公主,那長公主還不得活活累死啊?」
百八十個?
少年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倏而收緊!
許久!
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那張賣身契,賣的是什麼?」
「以後啊,您這個人,身體也好,靈魂也罷,都是長公主的,做太監也行,做侍君也行,全憑長公主的吩咐。」福喜看著他,眼中閃過一道憐憫,好歹,這少年的曾經,也是尊貴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殿下!
真是可惜了!
要是聽話點還好,要是不聽話?
福喜輕嘆一聲,惋惜的搖了搖腦袋,哪怕是只貓,到了長公主面前,也得乖乖的收起爪子。
不收爪子?
呵呵了,那剁爪子是小事兒,能直接狗頭給你擰下來!
「哎呦——疼疼!」福喜的手,還未接觸到少年的肩膀,就被一隻孔武有力的手抓了起來!
「別碰我!」少年將他推到一邊,扯動傷口,他禁不住低咳一聲。
福喜連忙後退兩步,扭著自己的胳膊埋怨,「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那麼不懂好歹啊!」
「金瘡葯給我!」少年伸出手。
福喜瞧著他僵持了兩秒鐘,最後還是妥協,把金瘡葯交到少年手中,「你仔細著點傷口,現在這副身子,可不是你的了!」
「滾!」他垂了眼睫,伸手扯掉衣襟。
福喜張了張嘴巴,心中也升上了點怒氣,「不過是個孌童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太子了?」
裝金瘡葯的瓷器瓶,驀然被捏碎!
尖銳的瓷片,扎進掌心裡,瞬間鮮血淋漓!
「想死?」夙執驀然抬首,一雙漆黑的眸子里,翻滾著濃郁的恨意!
福喜嗤笑一聲,不再搭理他,「雜家跟你好聲好氣的說話,那是看得起你,你不要得了便宜——」
夙執手腕一動,幾片碎瓷片,凝聚著千鈞之力,刺向福喜。
福喜迅速躲開,臉色倏而變青:「你!」
夙執冷冷盯著他。
福喜氣的胸腔氣血一陣翻騰,忍了許多,才眼神森冷的,一甩浮塵退了出去!
這樣帶刺兒的性子,在長公主府上,可絕對討不到任何好處!
如今正是黃昏,天黑的早,屋子裡,已經是一片灰濛濛的。
沒有人過來點燈,就連炭火燒完了也沒人過來添上。
夙執光著上半身,劍眉擰緊,在他腹部,有一條長約十厘米的刀口,很深,但沒有傷到內臟。
他眼神微擰,抿著唇,盯著地面上灑落的粉末,看了半天,才蹲到地上,食指與拇指捏起地面上的粉末,一點一點的往傷口上撒!
金瘡葯灑上去,刺激的周邊肌肉一陣劇烈的抖動!
「你在幹什麼?」
突然!
身後傳來一道冷淡的女聲。
夙執心中閃過一道慌亂,他下意識的將手在自己褲子上蹭了蹭,穩住氣息,冷聲道:「沒幹什麼!」
「小朋友!不要試圖對本公主撒謊!」
一道陰影,從頭頂落下來。
強大的氣息,將他籠罩。
夙執低著頭,地面上,殘留幾片碎瓷,他眼睫低垂,緩緩將最鋒利的那一片捏在手裡。
他只有一次機會!
如果能殺了她,那就算是在報仇的路上,邁出第一步!
突然!
肩膀上,落下一隻手,很軟,帶著暖暖的溫度,頸后落下一片髮絲,軟軟的,也痒痒的。
清淡的冷香,竄入鼻尖。
夙執緊張的屏住呼吸,在等待著最佳時機。
他需要一擊斃命!
「受傷了嗎?」一聲低喃,在他耳邊響起。
夙執眼神一狠,就是現在!
他突然轉身,揚起手臂!
尖銳的瓷片在空中,閃過一道刺眼的光!
劃到了!
巨大的驚喜,竄進少年心中!
他回頭去看,卻呆住了!
女子左側臉頰上,一道深可見骨,皮肉翻卷的傷口,鮮血流滿整個側臉,順著尖尖的下巴,匯聚成幾條細絲線,流到地上去。
他喉間發乾,看著那傷口,不知為何,心臟突然發疼。
「你……你怎麼不躲?」好久之後,他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女子卻望著他,指尖理了理他額間被汗水潤濕的黑髮,笑意吟吟:「你的命是我的,那你對我幹什麼,都可以呀!」
「你——」夙執滿眼震驚,顫抖的手指,幾乎拿不住那片沾染一顆血珠的碎瓷。
她摁著他的肩膀,將有些呆傻的他放到榻上坐好,蹲**去,瞧著他腹部的傷口輕嘆一聲。
「怎麼這麼不聽話呢?有傷就不要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