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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

  正在唐勛開心得都要抽過去的時候,祝奕不輕不重的潑了一盆冷水,「那姑娘不喜歡你,能抽身的話,儘早抽身吧。」


  唐勛停止了帕金森一樣的歡樂抽搐,抿唇半天,道:「您怎麼知道她不喜歡我。」


  祝奕帶了些憐憫意味的看了他一眼,道:「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你的眼中全是她,她的眼中沒有你,儘早放手,對你好。」


  唐勛沉默半晌,反問,「祝先生當年可曾抽身?」


  祝奕的感情史也很坎坷,據說當年差點沒把命都貼給江柔她娘了,可最後還是孤身一人。


  祝奕明白了,這是早就陷深了,不剝一層皮不知道痛,是不會回頭的。


  唐勛一笑,道:「我們不說這個了,祝先生,你早就想問了,你是怎麼做到這麼酷的?」


  祝奕沒明白他的意思,「酷?」


  唐勛連比帶划,「我是說——氣質,您身上有種讓我很羨慕的氣質。」


  跟霍清有些像的氣質。


  高傲,清貴,只不過脾氣不怎麼像。


  唐勛的嘴巴里是能跑火車的,討人歡心很容易,稍有些孤僻的祝奕被他哄得一直聊到半夜,他才起身告辭。


  回到江府,靜悄悄的,似乎大家都睡了,唐勛躡手躡腳摸到張曼蘭的房門前,貼著耳朵聽了一下,沒聽到動靜,才坐下來,靠著門板坐了一會兒,沒多久竟然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而房頂上,從他進大門那一刻開始就盯著他的方小槐嘖嘖嘆道:「情種啊,我要是張大人,早就從了他了。」


  江蘊似笑非笑,「我也是情種,你怎麼不從了我?」


  方小槐磨牙道:「江大人,你先把我放下去,我們再來談談從不從的問題。」


  江蘊的語氣十分欠揍,「今晚的星星多美啊,小方太醫多看看,陶冶陶冶情操。」


  方小槐面無表情,「我謝謝你了。」


  江蘊:「不客氣。」


  兩人一直坐了半宿,方小槐困得眼皮子直打架,又不敢輕易閉眼,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栽下去,江蘊把肩膀挪過去,「若是困了呢,肩膀借你靠著睡會兒。」


  方小槐是真心服了,「江大人,您老人家行行好,我不笑你了,今天我什麼都沒聽到,不知道你和掃地的大娘怎樣怎樣了,快放我下去吧祖宗。」


  江蘊緩緩搖頭,「你說這句話之前,我本來打算放你下去,這句話說完,小方大夫,明天早上的日出也很美,看看吧?」


  方小槐忍不住爆粗口,「美你大爺!」


  方小槐撐了半夜,後半夜實在是扛不住了,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在江蘊懷裡了。


  喪心病狂的是,江蘊竟然讓她在房頂上睡了一晚上,晚上睡得晚就算了,可第二天竟然拍著她的臉把她喊起來,「醒醒,起來看日出了。」


  方小槐:「……」


  雖然滿腹怨念,但不得不說,日出確實身美,特別是身在高處建築上,跟在地面上看的視角不一樣。


  初生的太陽還不太刺眼,是很深的橘紅色,莫名的,竟然有種讓方小槐油然而生了一種嶄新人生就此開始的感覺。


  與此同時,唐勛也醒了,他保持一個姿勢睡得太久,估計是把左腿壓麻了,趁著張曼蘭還沒醒的時候,一瘸一拐的瘸回了自己的房間。


  江蘊贊同了方小槐的觀點,「確實是個情種。」


  方小槐已經沒有力氣說話,翻著白眼道:「江大人,齊王宮在召喚您,您該去工作了。」


  江蘊瞅了瞅時辰,確實該走了,他張開懷抱,很欠的等著她投懷送抱,「來吧?」


  方小槐很想一巴掌把他扇下去,但只能在心裡意淫一下,現實是只能乖乖過去摟住江蘊的腰,等著人形雲梯把她從房樑上放下去。


  落地江大人就吃了方小槐一悶拳,砸得他心裡直犯癢,但對方已經回房補眠去了,只給他留了一個背影。


  小廝找了他一早上,總算是找到了,弓身行禮請他去用飯,然後進宮。


  一想到進宮,江蘊就一個頭兩個大,燕地的民風彪悍,原先的燕臣也都是彪的,一個二個虎得不行,都快趕上沈十三了,齊王不管事兒,全靠他撐著。


  昨天盛京的文書下來,估計今天的朝會上又得吵得不可開交。


  最可恨的不是那些燕臣,最可恨的是齊王,有人就算放個屁,這混蛋都得轉頭來問江蘊,「江大人,你看這個情況怎麼處理?」


  我處理你大爺啊!

  該埋怨的埋怨了,該進宮的還得進。


  時候到了,大臣們都整齊的排在齊王宮外面,朝鐘一響,就以江蘊打頭,有序的往裡走。


  原先的朝會時間應該是卯時起,但齊王懶病犯了,從上個月起就宣布把朝會時間硬生生的往後推了一個時辰。


  現在太陽都曬屁股了,本想著也該睡飽了吧,但這貨還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眼睛底下還掛著兩個縱慾過度的黑眼圈,隨著他打了個哈欠,江蘊腦子裡突然浮現出一句話——爛泥扶不上牆。


  果不其然,今天朝會的中心話題,就是土地革新的問題,有蛋糕派和無蛋糕派吵得不可開交,要不是齊王還在上面鎮著,只怕就要打起來了。


  有蛋糕派自然不願意把自己的東西分出去,無蛋糕派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恨不得滿朝文武都跟他們一樣窮酸才好,反正分的不是他們的地,是以大義凜然,大氣得很。


  齊王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面,坐在最上方,直接撐著腦袋睡著了,等江蘊實在看不下去,便對伴在齊王身側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小太監才把他推醒。


  齊王可能還在夢裡,忽然被推了一下,豁地坐直了,條件反射喃喃道:「怎麼了?吵完了?」


  江蘊順勢上前道,「臣有一言。」


  齊王立即就道:「都安靜,聽聽江大人怎麼說。」


  於是大殿就安靜了下來,無數雙眼睛齊刷刷的望向江蘊,屏息靜聽。


  江蘊道:「臣以為,此革新可行。」


  話都還沒落腳,就有一人站出來反對,「殿下,臣剛好與江大人的意見相悖,私以為此革新不可行,此革新太過教條化,過於死板,人人都守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過安逸日子,誰去創造,國家怎麼往前發展?長此以往,國力必然會倒退。」


  此人是原大燕的首輔,嚴溫綸。


  看他激烈的反應就知道,這人家裡必定是肥的流油。


  齊王覺得有道理,點頭道:「嚴大人說得有道理。」


  江蘊道:「嚴大人這話錯了,你只考慮發展,卻沒考慮過現在的情況適不適合發展,各國統一不久,舉國上下一片混亂,現在我們需要的是穩定,不是激進的的發展,百姓們吃不飽,很容易造成暴亂,到時候打仗鎮壓都來不及,何談發展?」


  齊王覺得的也有道理,再次點頭,「江大人說得也占理。」


  當老大的哪邊都不得罪,兩派人馬都覺得自己得到了鼓勵,更起勁了,接下來正方辯論隊以江蘊打頭,反方辯論隊以嚴溫綸打頭,直接挽袖子在大殿上潑婦罵街一樣你一言我一語,差點兒沒直接把房頂掀了,震得齊王一句也沒聽進去他們說的什麼。


  最後江蘊一條舌頭抵了一個小隊,把嚴溫綸一干人等壓了下去,齊王決定以詔城為試行點。


  那天回到家,方小槐很驚奇的問,「江大人,你這進一趟宮,怎麼回來嗓子就啞了?」


  方太醫的腐女之心蠢蠢欲動,難道是……?

  不行不行,思想太骯髒了!怎麼能這樣想江大人和齊王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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