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荀談的挑戰
“哦？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荀談有些詫異。
但仔細一想，以秋生的輕佻性格做出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
“放心吧師父，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了。”荀談臉上帶著詭異笑容。
“先隨我進來吧。”九叔故意在荀談麵前說起此事，就是為了讓荀談出麵，眼見小徒弟答應下來，點了點頭，掀起簾子走入淨室。
荀談剛一走進，一股熱氣撲麵而來，讓他不由打量起了房中的擺設。
原本的床、桌子、書架等物盡皆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泥巴磚石砌成的鍋台。
上麵一大一小的灶頭上，皆是放著東西。
大的上麵放著深坑大鐵鍋，蓋嚴實的鍋蓋上被符篆密密麻麻封死。
一隻被煙火熏得發黑的猴子一手抓著蒲扇扇火，一隻手時不時還往進添柴。
“師父，這是……”荀談看到這副模樣愣了愣。
“煉砂。”九叔說起這個，也頗為無奈：“這是蠱法師所說的方法，煉成火雲砂母後，將其置於配好的鐵砂中，以秘法煉製，便能得到子砂。”
“所以，師父您已經煉成砂母了？”荀談有些詫異。
這砂母可不好煉製，所需材料頗多。
“也幸好是你在任家商行裏打了招呼，不然我可尋不到這麽多的材料。”九叔搖了搖頭。
“這火雲砂還需要半個多月才能煉好，我們先不說這個。”九叔說著，來到了另一旁的家夥什前。
這東西是鐵製的，底下的一層被燒得火紅，而在上麵好似盤盂的物件中，盛放著無根水，以及被密封住的數十粒丹丸狀物。
“這莫非就是精元丹？”荀談想到了之前的所見。
“吱吱。”蠱法師寄體的猴子連連點頭，將蒲扇一扔，來到了荀談跟前，兩爪一通比劃。
打了一個多月的交道，九叔已略懂猴語：
“他是在說，這爐丹藥今夜就能出爐，到時候讓你嚐嚐。”
納尼？
這家夥煉的丹我可不敢吃。
在荀談的印象當中，煉丹不是應該尋一處地火，放置丹爐，而後施展法訣，扔進靈草，等過個幾十天，丹藥從爐裏麵飛出麽。
怎麽會用如此簡陋的方法。
實在不行，給調成大補湯也可以啊。
……
等回到客廳的時候，文才已經收拾好了一包符篆，交到了荀談手上。
“師弟，你中午也在這邊吃飯嗎？”
“對啊，趁著中午空閑，多待一會兒。”荀談點了點頭。
一般情況下，衙門並沒有那麽多的事，或者說，衙門裏那幫不去外麵找事兒都算好的了。
得了回應的文才轉身就去做飯了，留下九叔和荀談在客廳說話。
“師父，明叔呢？”荀談問起了另外一人。
“上個月你四目師叔帶客人來這裏的時候，明叔跟著一起離開了，估計等過兩天就能回來了。”九叔端著煙杆，放入煙絲，點上了火光，煙氣彌漫開來。
說起這個事，九叔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
“對了，你千鶴師叔來信，說他這兩天要經過這裏，到時候你抽空來拜見拜見。”
“千鶴師叔？”荀談念叨一句，瞬間想起了這個名字。
“千鶴師叔來我們這邊作甚？”
“據說是受人之托，要押送一具邊疆皇族的僵屍，不過這和我們沒有多大關係，到時候你不用多管，盡到應盡的禮數便好。”
九叔砸吧一口，吐出了淡藍色的煙霧，搖了搖頭。
雖然身為師兄弟，但也有親近之分，像四目與他一同學藝時，就關係較好，後來四目經常帶著客人，每每從任家鎮經過，一來二去，關係遠不是別人可以比擬的。
至於千鶴他們，不過是點頭之交，同門之誼罷了。
“僵屍？師父您這麽一說，弟子可就有興趣了。”
真正的僵屍，荀談攏共也就見過那麽幾具，其他如棺材中躺著的、四目師叔帶來的客人，那都是行屍之屬，遠沒有僵屍的凶悍。
“到時候你自會見識。”
兩人說著話，眼看著到了午飯時間。
文才端上了做好的飯菜，又跑去義莊叫了秋生。
自從秋生練出純陽氣後，義莊就被秋生霸占了，憑借著體內那點微薄的純陽氣，來對付棺材中的行屍。
荀談坐在椅子上，靜靜等待著秋生到來。
片刻後，腳步聲響起，一陣交談從外麵傳來。
“剛才我施展“天師咒”，金光護身，那幾具行屍根本奈何不了我。可惜文才你沒練出純陽氣，不然你也能感受一下了。
算了，待會兒等吃完飯，我帶你去開開眼界。”
這是秋生的聲音，語氣裏的得意幾乎要溢出來。
文才也不答話，靜靜等待著接下來的好戲。
他跟隨九叔時間最長，九叔的心思他又豈能猜不出來。
等兩人來到門口前，秋生才發現了客廳中的荀談，心中湧出一股酸澀。
明明是他先拜師的，可是他這個表弟卻比他更早的練出了純陽氣，而且最近還成為了鎮上的保安隊長。
這一切沒有辦法不讓秋生眼紅。
不過，現在的他和之前可不一樣了，同樣練出了純陽氣，並且得授了一部《天罡護體功》，已經將之練至第二層，再加上他原本就擅長拳腳功夫，自忖實力已不在荀談之下。
“是表弟來了啊，沒想到，你這大忙人，也會前來義莊。”秋生努力平複心情，但羨慕略帶嫉妒的語氣還是不由自主流露出來。
“表哥說笑了。”荀談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說道：
“聽師父說，表哥你新近練了部功法，道行大漲，不如讓小弟開開眼界如何？”
“這，求之不得。”聽到荀談這透著挑戰之意的話，秋生偶感不適，但還是點頭應下。
這部《天罡護體功》從名字上就知曉其用，最適合與敵戰鬥，可不是荀談那部養氣功夫能夠比擬的。
“那我們就在院子裏麵比比，比完了再吃飯。”荀談站起身來，當先走出了院子。
“好。”秋生不甘落於人後，同樣來到了院中。
“師父，您看？”文才眼裏透著看好戲的神色，看向了九叔。
“一起去看看吧。”九叔已經能夠想到，秋生被打倒在地的下場。
嘴角帶著笑意，他坐到了文才搬出的椅子上，靜靜看著這場師弟狠錘師兄的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