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 變化

  “什麽,你讓劉洵把這猴子煉成了本命異獸?”九叔瞪起了眼睛。


  他可清楚地知道,這種術法的來曆。


  “難道你想讓他修煉白蛉子的邪術不成?”


  “隻是簡單的煉獸之法,並沒有其他。”荀談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


  小叔劉洵身為曾經的山賊頭子,要是再被其煉成邪道法門,說不得便會重整旗鼓,成為比黑風山那一夥馬賊更大的禍害。


  “也罷,這件事等完了後再說,這隻猴子我先帶回去了。”


  聽到外麵傳來了喧嘩聲,九叔瞪了荀談一眼,帶著猴子與明叔,離開了衙門。


  劉洵看向荀談,荀談無奈聳肩。


  “先辦公務。”


  不出意外,外麵的喧嘩聲正是黃府的下人前來報案,說是黃府發生了命案,疑似有妖邪作祟。


  因裏麵隱秘過多,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解釋清楚的,荀談帶著劉洵前去查看了一番,最終得出了南疆法師所留煉屍同類相殘而後擊殺了黃老爺的結論。


  然後,在黃府管家的描述下,找畫師畫好了麵目猙獰、五大三粗、滿嘴獠牙、虎背熊腰的煉屍圖像,廣發通緝令,緝捕那具殺了同類逃脫的煉屍。


  再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頂多是為鎮上百姓的生活帶來了新的飯後談資。


  至於其他的事情,就不關荀談的事兒了,他還在忙著為謝副隊長申請撫恤金及保安隊員的福利。


  不出意外的,在某天夜裏,任府的人請了劉洵前去問話,在一番不可告人的密談後,劉洵在第二天成為了保安隊的副隊長。


  而撫恤金和新福利的事情也批了下來。


  並且由任家帶頭,鎮上幾家鄉紳響應,專門捐給衙門一筆款項,作為邀請九叔應對“非正常事件”的發生。


  荀談在整個過程中,在衙門站穩了腳跟,也為這具身體的生母劉氏帶來了三間上好地段店鋪的好處。


  至於他自己,在有了劉洵成為得力幫手後,深居簡出,平日裏多數時間在煉法祭寶。


  一個月的功法眨眼即逝。


  這日,荀談靜坐於辦公室中呼吸吐納,忽地,心中一動,太陽穴鼓起,體內練就的十六絲純陽氣同時顫動。


  感應此幕,荀談打開了身前的白玉小瓶,倒出了裏麵最後一粒小還丹。


  丹藥入口即化,暖流遊向丹田真氣,原本後勁不足的純陽氣轟然一震,再次分化。


  十六化三十二。


  功法第六層。


  不過可惜的是,往後可沒有小還丹供他修煉了。


  沒有著急體會新境界的不同,荀談抻下腰間的雷火印,將其置於兩掌中,真氣侵入,開始祭煉法器。


  在他這個月堅持不懈的祭煉下,雷火印的外形早已有了極大的變化。


  寸許大小的身形縮水一圈,鮮明的褐紅色也逐漸變得烏沉沉的。


  不過,荀談與這寶印的聯係卻越發深刻了,幾乎是心中一動,丈許內的寶印就能感應氣機落入手中。


  這說明其中已經被真正打入了屬於他的氣機。


  寶印祭煉發成後,他又端起了火精劍。


  上次在對付六丁陰神屍的時候,這把劍受了些損傷,還好荀談按照四目師叔傳下的方法日日養煉,才恢複了原本的威力。


  雷火印、火精劍,這是荀談身上兩件最重要的法器了。再剩下的,就屬那枚鎮釘威力最大。


  可惜,此物是以旁門之法祭煉,其中摻雜血氣,難用真氣祭煉,隻可憑借寶物本身威能。


  “該去看師父了。”


  荀談站起身來,出了辦公室,剛好撞見了劉洵。


  “劉副隊長。”


  因在衙門之中,兩人依舊是稱呼對方姓名職位。


  劉洵看到荀談的時候,也是一愣,好好打量幾眼,才琢磨著說道:

  “怎麽總感覺你身上發生了變化,又說不出來是哪裏?”


  荀談伸開手臂,看了看自己,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不由笑道:“可能是許久不見,你出現錯覺了吧。”


  “好吧。”劉洵想不出如何描述,隻能悶頭向著監獄走去。


  等到荀談離開了之後,他才猛然想起來了。


  “對了,好像是感覺離我更遠了。”
……

  騎上自行車,來到義莊。


  剛進大門,就看到文才從旁邊的屋子裏走了出來。


  “哦,師弟啊。不對,我應該叫荀隊長。”文才此時滿臉的戲謔之色,眼裏還帶著說不出的羨慕。


  要是他能成為保安隊長,不,就算是成為保安隊員,那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在鎮上可以橫著走。


  “師兄。”荀談拍了拍文才的肩膀。


  這個月裏,回家探親的文才和秋生已經都回到義莊了,隻不過荀談一直在衙門待著,沒有見麵。


  “我在廚房裏還藏了兩隻雞,今晚上別走了,一起燒烤。”文才悄摸摸地說道。


  燒烤?


  要是之前的話,荀談肯定會答應下來,但隨著修行漸深,他對於葷腥總有種說不出的厭惡。


  就算是在衙門裏的夥食,也專門買的素菜。


  荀談神色動了動,正想著怎麽拒絕,旁邊的簾子掀開,走出一道熟悉人影。


  “燒什麽烤?今晚上還有功課要做。現在你們師兄弟裏麵,就你沒有練出純陽氣。不想著怎麽好好用功,天天想著怎麽吃?”九叔順手抄起柱子下的雞毛撣子,狠狠地打在文才的屁股上。


  荀談笑看著這一切,也不說話。


  等到文才狼狽逃出房間後,九叔才看向了他。


  “師父。”


  “不錯,以你現在的修為,不過比你四目師叔稍差半分。”九叔滿意地點了點頭。


  “都是師父您教的好。”荀談馬屁送上。


  “瞎說什麽。”九叔眼角帶笑,搖了搖頭:“能走到這步,除了功法修煉不斷外,我看你的純陽拳也一直沒有落下吧。”


  “是。”純陽氣由純陽拳而出,荀談深知若要精進,還得在純陽拳上下功夫,所以除了憑借著《茅山賢者服內氣訣》壯大真氣外,對於這套拳法自是苦練不輟。


  “相比起你來,秋生可就有些自滿了。”九叔說起這話,略顯無奈。


  在這個月中,秋生也已經練出了純陽氣。苦練數年,乍然從“戰士”變成了“法師”,對秋生來說,這種變化是美妙的,讓他不由自主沉入其中。


  而在拳腳上的功夫,自然而然就懈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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