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本善
傅灼灼雖然有點奇怪,這小郡主為什麽對她這麽感興趣,可看在這小郡主挺招人喜歡的份上,還是如實回答道:“回顏姑娘,在下之前一直在外地才回京城不久,所以顏姑娘沒見過我也是正常的。”
“就是嘛小姐,京城會醫術的人多了,何止您認識的呀,誰家有個小公子,不也是很正常的嘛!”站在顏詩悅身後的丫鬟小蕊,瞄了眼自家主子,看著傅灼灼同樣打趣的說道。
“話是這樣沒錯啦……”顏詩悅被打趣的低頭笑了笑,因為帶點不好意思,笑容便憨憨的很可愛。
傅灼灼也跟著彎了彎嘴角,顏詩悅一眼瞥見,神情不由得一呆,心下暗歎,京城懂醫術的小公子是有,可長得這麽俊的,卻是很少見呢!
“顏施主此來,可是為老夫人求安康的嗎?”一直沒說話的方丈大師,微微頷首忽然問顏詩悅道。
麵對方丈,顏詩悅頓時頓時恭敬了不少道:“是的大師,聽聞浮屠寺的菩薩比京城相國寺的還要靈驗,所以特地來給祖母求個平安符,希望祖母能快些康複。”
“阿彌陀佛,顏施主如此孝心,菩薩定是會知道的。”方丈彎了彎腰說道。
“謝謝大師!”
在他們說話間,白雪裳已經獨自一人從前殿走出來。
隔著眼前的白紗,他很快就看到了那抹耀眼的紅色身影,腳下步伐也不由得加快了一些。
“灼灼!”
“白表哥!”傅灼灼見他前來,立即朝他揮揮手打了個招呼。
顏詩悅聞言朝白雪裳的方向看去,看到他出塵的樣貌,謫仙般的氣質,臉上又不禁呆了一下。
不止是她,連著她身旁的小丫鬟,也是看著白雪裳良久回不過神來。
傅灼灼早就見過白雪裳對女子的殺傷力了,所以看到她們這反應也就意外了。
“阿彌陀佛,白施主。”方丈也對白雪裳行了佛禮。
白雪裳頷首回禮道:“慧悟大師,讓您久等了。”
“哪裏哪裏,一切皆緣不用等。”方丈露出慈祥的笑容。
傅灼灼看看他們,想來白雪裳說的老朋友,應該就是方丈大師了。
白雪裳也微微笑了笑,餘光終於發現了站在一旁的顏詩悅和她的丫鬟,便朝她看了過去。
“這位小姐是……”
“這是顏姑娘,我們剛認識的。”傅灼灼忙做介紹道。
顏詩悅也回過神來,衝著白雪裳微微福禮道:“這位公子,小女子有禮了。”
“姑娘有禮!”白雪裳也拱手回了禮,然後再對傅灼灼說道:“那我們便過去吧。”
傅灼灼點頭,對顏詩悅說:“顏姑娘,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哦,好的,公子慢走!”顏詩悅對她點了點頭,站在原地目送著他們離開,等人都走了好遠,也沒收回目光來。
“小姐,別看了,人都沒影了!”丫鬟小蕊瞅著傅灼灼一行人消失在拐角,看到自家小姐還伸長了脖子,不禁偷笑著上前撞了一下她的胳膊道。
“你說,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兒啊?”顏詩悅收回目光,眼神清澈的問自家丫鬟。
她這話並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著傅灼灼和白雪裳好看,比她見過的任何一個男子都好看!
丫鬟掩嘴笑起來道:“小姐,您這話要是被老爺聽到了,又得說你沒規矩了!”
“哼,說就說唄,反正我又不怕他!再說了,我又沒其他意思,就是覺得好看罷了。”顏詩悅一扭頭,大步往前殿走去。
從小就被皇上捧在手心裏寵著的她,才不怕她那個尚書爹爹呢。
丫鬟笑著跟上她的腳步。
在寺院的後院西廂房,剛進院子,傅灼灼見到了當日的那個老村長、袁老爹在院中的樹下坐著。
看到跟在白雪裳和方丈身邊,一身紅色男裝的傅灼灼,袁老爹一時也沒認出,等人走近了,才廢了些眼神將她和當日那個姑娘串聯起來。
“哎呀,這,這不是恩人嗎?!”
“袁老爹,身子好些了嗎?”傅灼灼對他點點頭,同時打量袁老爹的麵色。
雖然他身上的衣物還是有些破敗,但本來土灰的麵上,卻已經有了些紅光,眼睛也明亮了不少,看起來精神頭不錯。
“好!好!多虧了恩人,和白公子啊!”袁老爹對她連連點頭,然後拿著一旁的木拐杖站起身來道:“恩人來了,我這就叫大家出來!”
說罷,他馬上衝著幾間廂房喊起來:“大家快出來啊!恩人和白公子來了!都出來!出來啊!”
經他這麽一招呼,本在房裏休息的村民們,紛紛從門口和窗戶口探出頭來,看到白雪裳身邊站著的紅衣小公子,大夥都是一臉疑惑,後麵也不知道是誰喊了一聲:“哎呀,這不是那姑娘小恩人嗎?!”
“對對對,是她!是她!”
看到傅灼灼,他們頓時激動起來,紛紛從屋子裏跑出來圍在了傅灼灼身邊。
傅灼灼也記得其中幾人,隻是環顧一圈,她發現圍著她的人多數是老幼婦孺,還有幾個比較瘦弱的男子。
沒看到當初擋在最前麵,個子最高大的袁生還有何二他們。
不禁道:“袁生大哥和其他一些人呢?”
“袁生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出去了,恩人給了我們食宿,但我們也不能天天在這裏好吃懶做啊,給廟裏添麻煩!
所以袁生就帶著幾個身強力壯的,出去找找活計。補貼一下廟中夥食。”袁老爹說道,末了又想到什麽,趕緊又說了句,“不過恩人放心,他們找的都是正經營生!”
“夥食費我已托付慧悟方丈,他們會保證你們的食宿,你們安心住下就可。”白雪裳溫潤說道。
方丈大師也道:“阿彌陀佛,院中齋食充足,足夠各位在此多住幾日,幾位施主勿用擔心。”
“謝謝白公子恩人,謝謝大師!但我們有手有腳的,光在這裏享受,也太不像話了!雖然出去也賺不到幾個錢,但能做一些是一些,不說別的,我們自己心裏總歸舒坦!”袁老爹感激的看著他們,知道他們都是天大的好人,可他們也不想就這樣理所當然的接受人家的好意。
村民也紛紛附和起來:“對啊,對啊!咱們不能光在這裏享受,其他啥也不幹啊!”
傅灼灼知道這些村民之前迫於生計,做了些過分的事,但本心還是善良淳樸的。
“既然大家都這樣想,那我們也就不阻攔了。隻是袁生大哥他們都是外鄉的,在這裏做工還是得當心點,袁老爹您可得提醒些。”她看著袁老爹道。
“恩人放心,我們有數,他們也沒進城,就在外邊的小鎮子上尋了些搬工做做。”袁老爹點點頭道。
“那就好。”
如此,傅灼灼也放心了些。
“恩人,您今天來,是專門來看我們的嗎?”一個年紀不過七八歲的孩子,從他娘懷裏擠出來,站到傅灼灼麵前,仰著小臉開心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