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機緣也是佛緣
看到她疑問的目光,傅灼灼拱手與她施禮道:“郡主大人可是有什麽問題嗎?”
“啊,沒有沒有!”傅灼灼剛才也為空樂挺身而出,顏詩悅對她的影響還挺不錯的,忙擺了擺手道。
傅灼灼點頭,也覺得這小郡主不錯。
方丈大師知道空樂出家前的事,想傅灼灼與他認識,自然也就同意了傅灼灼為他診治。
“公子,還請跟老衲來吧。”方丈拿著佛珠,雙手合攏,對傅灼灼行禮說道。
“好,多謝方丈!”傅灼灼也行了個佛禮,給了魏影和陵遲一個眼神,讓他們帶著藥箱一起跟上。
那兩個和尚攙扶著空樂,將他帶到了後麵禪房。
站在顏詩悅身旁的丫鬟看了眼離去的人,再看著自家主子一直盯著那小公子看,便打趣道:“小姐別看了,人家小公子都走遠啦!”
被她一說,顏詩悅回過神來,對上她擠眉弄眼的表情,白淨粉潤的臉上微微一紅,忙道:“我才沒看他呢,我是擔心那個小和尚!”
丫鬟掩嘴笑了起來。
後院東廂房,是方丈和寺廟全部和尚的住所,阿柱出家做了和尚變成空樂,也就跟師兄弟們住在了一起。
“方丈,不知阿柱……空樂的其他家人在這裏可還好?”離前殿遠了,傅灼灼終於忍不住打聽起了那些難民的情況。
方丈道:“阿彌陀佛,施主放心,他們一切都好。老衲聽空樂提起過施主,說多虧您菩薩心腸將他們帶走,若不然他們隻能住在荒郊野外,朝不保夕。多謝施主!”
“方丈言過,是您和浮屠寺收留了他們,我該謝謝您才對!”傅灼灼趕忙雙手合攏對他彎腰行禮道。
“老衲隻是做了分內事,若不是施主善心,他們與老衲也沒有這個機緣。”方丈單手豎在胸前,垂首說道。
“師傅,空樂已經扶進去了。”一個年紀與空樂相仿的小和尚,走到正在說話的方丈和傅灼灼身邊,雙手合攏行禮說道。
方丈頷首,對傅灼灼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傅灼灼也不在耽擱,趕緊去了廂房。
空樂正捂著胸口靠在通鋪上,看到傅灼灼和方丈進來,他忙支起身道:“對不起師傅,給您添麻煩了。”
“阿彌陀佛,這本就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方丈慈祥的看著他說道。
空樂麵露感激,看向傅灼灼他又想對她行禮,傅灼灼忙道:“好好靠著吧,我給看看。”
“多謝恩人。”空樂痛苦的臉上擠出一定笑容來,然後又用疑惑的眼神看著傅灼灼這身紅衣公子的打扮:“恩人今日這打扮,我差點都沒認出來。”
“外麵行走,還是以方便為主。”傅灼灼將藥箱打開,然後給他搭起脈來。
空樂知道她的醫術,方丈也是聽說了什麽,對於傅灼灼的行為並無感覺意外。
隻有那個與空樂年紀相仿的小和尚,有些不放心的看著她。
搭完脈,傅灼灼又仔細的給空樂做了檢查。
“施主,空樂傷的如何?”那小和尚擔心的問。
“還好,都隻是皮外傷,疼的地方也沒斷骨頭,塗點藥,修養兩天就沒事了。”傅灼灼看著空樂笑眯眯的說。
“阿彌陀佛,這就好。”方丈大師在一旁鬆口氣道。
小和尚忙也跟著道:“阿彌陀佛,這就好,這就好!”
“對不起師傅、師兄,讓你們擔心了。”空樂抱歉的看向他們。
“師傅都說了,這不是你的錯,你道什麽謙啊!”小和尚連忙道,心中也為空樂不平。
方丈又道了聲佛號,說:“我那裏有治跌打損傷的藥,空音,你去給空樂拿過來吧。”
“是,師傅。”小和尚立即要往外走去,但傅灼灼卻叫住了他道:“別了,我這裏有藥,用我的就好。”
說著,她從藥箱裏拿出塗抹用的藥膏和內服的藥丸,然後囑咐空樂用量和用法。
“多謝施主!”方丈再次感謝。
“方丈莫要客氣了!”傅灼灼禮貌的對他回了一禮,然後看著空樂終於忍不住問出心中疑惑道:“不過空樂,你怎麽會……”
她後麵的話麽說明,但空樂已經明白,扯了扯淤青的嘴角道:“小時候在村子附近,也有一座寺廟,我和大哥上山撿柴的時候聽過那邊的主持講道,就覺得佛理很有道理。
這次逃難,沒想到還能來佛門清淨之地避難。
而且家鄉災禍不斷,我也想為家鄉做點什麽,但小僧未曾上過學堂,也不像恩人這般懂醫術能救人,所以便想留在菩薩麵前,給家鄉祈福,希望菩薩保佑家鄉,讓災禍早日過去。”
“哦,原來是這樣……”傅灼灼點點頭,可心下覺得,空樂想留下的另外原因,大概就是不想拖累他大哥吧。
現在世道不好,活下去都艱難,有人拖累就更難了。
“阿彌陀佛,空樂頗有佛性,如此也是命中造化。”方丈淡淡說道。
這是個人選擇,所以傅灼灼也不會多說什麽,點點頭對空樂說:“菩薩定能知曉你的心情,保佑你家鄉的。”
“多謝恩人!”空樂雙手合攏回禮謝道。
“那我去看看你大哥他們,你好好休養。”傅灼灼又道。
空樂點了點頭。
方丈吩咐他空音好生照顧他,便陪著傅灼灼出了廂房。
“小神醫,閣主到了。”魏影站在院中,見傅灼灼出來便上前說道。
“這樣啊,那我們等等他吧。”傅灼灼說。
方丈顯然也知道魏影說的閣主是誰,點了點頭便帶著她離開東廂房的院子,到前殿後麵等白雪裳。
隻是他們剛出來,就看到前殿後麵的小院裏,站著一抹窈窕的倩影。
“郡主殿下!”方丈立即行禮道。
傅灼灼也帶著人拱手道:“郡主殿下!”
“哎呀,不用叫我殿下,叫我顏詩悅就行!”相比他們的拘謹客氣,郡主顏詩悅倒是隨意的很,扇扇手讓他們別拘禮,又一步一跳到傅灼灼麵前問:“那小和尚怎麽樣了?”
傅灼灼看著她帶著擔心又真摯可愛的表情,笑道:“殿下放心,隻是皮外傷,都沒什麽大礙的。”
“哦,哎呀,都和你說了別叫我郡主,要不是張琦那王八蛋太囂張,我才不會讓人知道我是郡主呢!”顏詩悅抬手打了一下傅灼灼的肩膀,活潑的作風,還真和那些官家小姐大不一樣。
傅灼灼對她挺有好感,也不介意她這一下,笑著應下來道:“好,顏小姐。”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真的會醫術啊?你是哪家的公子呀,京城會醫術又有點名氣的大夫我都認識,沒聽說他們誰家有小公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