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死了
“咳,咳咳!”幾聲輕咳,終於讓人又想起房裏還有一尊大佛在。
錢家叔侄又是正襟危坐,趕緊恭敬起來。
傅灼灼暗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今天這大佛爺是發的什麽神經,從她進來就陰陽怪氣的。
而且她到現在都不知道,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瞅了眼傅灼灼臉上的狐疑神色,墨離玨又開了口,“聽聞近日多虧錢少主照顧我家灼灼,今日特設宴感謝,沒想到還是錢掌櫃的踐行之日,便一起坐吧。”
“這……”錢十萬和錢多玲互看了眼,他們是在臨仙樓訂了一桌的,不過進門就被掌櫃帶這裏來了,還說是貴客有請,正發蒙呢,沒想到這人就是離王爺。
隻是這離王爺請人也太奇怪了些,都不提前打個招呼,難道是逮人就請?
“怎麽,錢少主不願給本王麵子嗎?”墨離玨又冷冷道。
錢多玲被點了名,不得不拱手道:“小人不敢!”
“那就坐吧。”墨離玨抬了下眼皮,然後轉頭看向傅灼灼,冷冷的臉上立即露出溫柔來:“灼灼,過來坐。”
傅灼灼定定凝視一眼他瞬間變化的神色,抬步走了過去。
錢多玲擦了擦額角的汗珠,心想這離王也太可怕了,可是看到他對傅灼灼那溫柔的目光,她又狐疑起來。
接著,她便是明白了什麽 ,眼底微微閃過訝異,忍不住又朝傅灼灼瞄了幾眼,不乏擠眉弄眼的神色。
“錢少主,請坐吧!”似乎是察覺了錢多玲的眼神,墨離玨倏地又朝她瞪了眼去,下的錢多玲渾身一顫,急忙找個位子坐了下來。
傅灼灼落座,墨離玨便貼心的將她把碗筷布置好,還露出邀功神色道:“京城就臨仙樓的烤鴨最是好吃,我已經幫你點好了。”
溫柔的語氣,和剛才對錢多玲說話的口吻,簡直判若兩人。
傅灼灼要是還看不出他是怎麽回事,那可就真是傻了!
瞄了眼無辜躺槍的錢多玲,再看看某人,她心下一樂。
錢多玲落座,錢十萬也坐了下來,錢多玲私底下扯了扯他的衣袖,對墨離玨和傅灼灼使了個眼色。
錢十萬衝他嗬嗬的笑了笑,眨眨眼算是回答了 。
錢多玲暗暗驚訝,沒想到灼灼和墨離玨還有關係,而且這關係……似乎還不簡單!
而對於他們的互動,墨離玨也是全看在眼裏,見錢多玲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他微不可查的勾了下嘴角,而後又朗聲道:“灼灼回京多日,還多虧錢少主照應,等會兒便替灼灼好生謝謝錢少主,與錢少主多喝兩杯。”
錢多玲聞言,忙起身道:“王爺客氣,我們都是受了小神醫的恩惠,有恩必報,豈有照顧一說,都是應該的,應該的!”
錢多玲也猜到了,莫不是自己這男兒身惹了誤會,所以不敢邀功也不敢跟傅灼灼套近乎。
但墨離玨可不這樣認為,他知道錢少卿在京城的能力,今天就算沒有他,他也能在臨仙樓包下這場麵,這樣的人說隻是報恩就對灼灼這般,他是不信的。
“是麽,王妃,看來我不在你身邊,你又做了不少好事啊!”這話,墨離玨是對傅灼灼說的。
錢多玲聞言驚訝的瞪大了眼,目光愣愣掃了掃墨離玨和傅灼灼兩人。
王妃?
這個稱呼可不是一般人隨隨便便就能得的,離王爺居然當著她和四叔的麵這樣說,看來他對灼灼是……
錢多玲轉頭看向錢十萬 ,錢十萬這老油條一直保持著樂嗬嗬的笑意,似乎根本看不出來離王對她的針對。
不過從他平靜的反應來看,他是早知道了這些。
而墨離玨更不忘用洋洋得意的目光看著錢多玲,似在炫耀,更似乎在警告!
傅灼灼不動聲色的睨著墨離玨如個小孩般洋洋得意的表情,心下更樂了。
原來離王爺,也有這麽幼稚的一麵。
該傳達的也差不多傳達過了,墨離玨又清了清嗓子,讓小二上菜。
臨仙樓之所以口碑屬京城第一,關鍵還是菜品好,看著一道道上來的美味,色香味俱全,傅灼灼也一時忍不住饞的吞了吞口水。
某人更是抓住了她這一點小心思,一個勁的給她布菜獻殷勤,席間還不忘給錢多玲投去幾個得意的眼神,那模樣就跟隻狗腿子沒區別。
錢多玲本來是想借著給錢十萬送行的當子,邀請灼灼吃飯,謝謝她之前的幫助,沒想到這一頓吃的她冷汗涔涔,連著這難得才能訂上一頓的臨仙樓美味,都食不知味。
錢十萬就更慘了,說是為他送行,最後卻徹底被人無視在角落,成了背景板。
宴席過半,傅灼灼給自己斟了一杯,對錢十萬道:“錢掌櫃,祝您一路順風。”
錢十萬聞言,趕緊舉起酒杯道:“喲喲喲,多謝小神醫!多謝小神醫!”
“錢掌櫃,那我也祝您一路順風,回到洛城記得讓人穿個信回來,莫要讓我家灼灼擔心。”墨離玨也舉杯道。
錢十萬連連點頭:“是是是,多謝王爺!”
“四叔。”錢多玲也舉了舉杯。
錢十萬與他砰了一下,一飲而盡。
一頓飯雖然吃的是沉悶了些,可總算也沒有辜負這一桌美食。
至少,傅灼灼是真的吃飽了。
末了,錢十萬尋了借口,說要回去再收拾收拾,便帶著錢多玲先離開了。
看著錢家叔侄落荒而逃的背影,傅灼灼歎了口氣。
“為何歎氣?可是沒吃飽?”某人倚著椅子,滿眼歡喜溫柔的凝視著她的小臉。
傅灼灼緩緩回頭,看著他這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我與錢少主隻是好友關係,與我而言,錢少主就跟是…嗯……”傅灼灼想了想,不知道該怎麽讓墨離玨明白“閨蜜”這個詞。
墨離玨歪著身子,嘴角微微上揚,等著她說完。
其實他心裏一直都信傅灼灼,他不信的是錢少卿罷了。
但傅灼灼想告訴他的是,你根本不用擔心錢多玲,因為她是絕對!絕對!不可能喜歡我的!
可她也不能將錢多玲的秘密隨意的說出來,最後隻能作罷道:“總之,我與錢少主,她隻是我朋友。”
“嗯。”
“……”嗯是什麽意思?是明白了,還是什麽意思?
傅灼灼蹙眉看著他,擔心他繼續誤會錢多玲,回頭為難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