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4，既在此界，亦在彼界【1/3】

  琅嬛福地，天啟之門前。


  除了星殞劍尊、鐵將軍等七位輪值的罡氣境，其他七位輪休的罡氣境，此時也趕了過來。


  人到齊后，楚天行就開始給眾人正式介紹怒劍仙、陸無瑕伯侄。


  「天劍山在玄真界，是一個歷史悠久、傳承完善，影響力很不錯的一流宗門。


  「數百年來，天劍山長期保持同時存在兩位罡氣境，很少有隻一位罡氣境撐門面的時候，氣運相當昌盛。


  「前次神劍宗之戰，天劍山兩大罡氣境之一的邪劍仙凌雲鋒，不幸戰死。但就在前些日子，這位無瑕仙子陸無瑕，就突破了境界，晉位罡氣境，使天劍山又有了兩大罡氣境。


  「這位怒劍仙易怒，正是天劍山當代掌門，亦是無瑕仙子的師伯……」


  聽到這裡，焚天呂問忍不住低笑一聲：

  「嘿，居然還真有人叫易怒的……」


  霸拳徐震點點頭：

  「是啊，我原以為有人叫呂仁就已經很離譜了……」


  呂問眼角抽搐一下，假裝沒有聽到——他原名呂仁，小學時代一直遭人嘲笑，上初中時以死相拼，才迫使父母給他改名呂問。


  絕刀淡淡道：「這個易怒……看起來不是個善茬。」


  「嗯，應該是那種一點就爆的炮仗脾氣。你們瞧他這樣子，人在屋檐下，還這麼一副拽得二五八萬的模樣，怒氣沖沖地對咱們橫挑鼻子豎挑眼……他不會還在記仇吧？」


  「有可能。那個被我、呂問、大長公主聯手打爆的邪劍仙凌雲鋒，可是他的師弟，感情應該很不錯……現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沖我們甩臉子，也可以理解。」


  「理解歸理解，但不能放任。」


  「老徐你呆會兒去挑戰他一下唄，就借口試試他的功夫。」


  「好，早看那傢伙不順眼了，媽的在我面前還敢這麼囂張……剛才看我時居然還瞪我！」


  幾個有點脾氣的罡氣境正自傳音交流時。


  楚天行又繼續介紹起玄真界那頭，天啟之門附近的形勢：

  「玄真界那邊，原本聚集了二十四位罡氣境，以及一位不朽真神……」


  聽到不朽真神四個字，眾罡氣境齊齊一震：

  「什麼，不朽真神？」


  「真的假的？玄真界不是已經沒落了嗎？怎麼還會有不朽真神存在？」


  「不可能吧？真有不朽真神，玄真界怎還沒有打過來？」


  「是啊，若真有不朽真神，天劍山這兩位也不敢叛逃吧？」


  眾罡氣境正自驚疑時，就聽楚天行悠然說道：

  「諸位前輩勿急，聽我慢慢道來。那不朽真神，乃是玄真界兩大頂尖宗門之一，荒神宗的一位老祖宗。我們認為，他是在玄真界衰落之前就已經存在，採用某種秘法苟活到現在，因大環境的問題，狀態已經非常虛弱。


  「為了驗證這個猜想，無瑕仙子與怒劍仙借口拜訪那位荒神宗老祖宗，與之大戰了一場……」


  聽到這裡，眾罡氣境又是一震，不可思議地看向陸無瑕、怒劍仙二人。


  怒劍仙背負雙手，雲淡風輕地怒吼道：

  「易某不敢居功，與那荒神老祖交手的主力，是我師侄女陸無瑕。我只是與那荒神老祖過了一招而已。那老匹夫手持荒神宗鎮派神器冷月神刀，我赤手空拳，不是對手，一招就被他擊敗，受了些不輕不重的皮外傷！」


  你吼辣么大聲幹嘛？


  是在炫耀你在不朽真神手下活下來的光輝戰績么？

  眾罡氣境心中吐槽著。


  陸無瑕則嫣然一笑，謙虛道：

  「荒神老祖已經虛弱不堪，雖然他仍具備一招擊敗罡氣境的實力，但也只能擊敗，不能擊殺。我是在……」


  她眼波流轉，含情脈脈地看了楚天行一眼，輕聲道：

  「總之，我的真實實力，並非荒神老祖對手。若正常交手，他一招將我擊敗，再補一招，就能取我性命。我也是機緣巧合，才僥倖存活下來。」


  瞧見她當著自己的面，與楚天行眉目傳情，星殞劍尊不禁拳頭一緊，一道犀利的目光殺向楚天行。


  星殞劍尊當然是心胸寬廣、雅量恢宏的。楚天行身邊那麼多女孩，也沒見她生誰的氣。這其中固然有個先來後到的關係，但最重要的，還是因為其他女孩，實力都遠遠不如她。


  因此在面對其他女孩時，星殞劍尊的心態是大氣優雅、從容不迫的。


  可陸無瑕不同。


  陸無瑕是罡氣境，境界與她相當，並且還是專精劍道的劍修，面對陸無瑕，星殞劍尊可沒有那種絕對的心理優勢。


  再者陸無瑕姿容絕美，體態雖略顯豐腴，但反而更有成熟飽滿的韻味，那驚人動魄的腰臀比，一看就是好生養的……


  總之看到陸無瑕，星殞劍尊就倍感壓力山大。


  但人家誠心來投，還不惜以身犯險，冒著生命危險去試探那位不朽真神的底細，帶來了珍貴的第一手情報，她也不好表現得太過小氣，因此也只得將殺氣沖著楚天行釋放。


  楚天行自然感應到了劍尊的殺氣。


  但現在這個場合，他也不好解釋，只能悄悄遞給劍尊一個安撫的眼神，嘴裡則繼續說著正事：


  「荒神老祖確實已經非常虛弱。其大丹已朽，內天地破敗，精氣神無時無刻不在流失，時間一久，他自己就會壽盡老死。


  「不過他有一種『血祭』的法門，可以通過某種使用活人血祭的方式，恢復部分狀態。即使不可能恢復到最佳狀態，可對於我等罡氣境來說，依然非常危險，不可力敵。


  「不過大家放心，荒神老祖與無瑕仙子、怒劍仙一戰後，狀態又跌落回谷底，在其稍作恢復之前，當不會有能力帶頭攻打。


  「至於其他罡氣境……那二十多個罡氣境來自不同宗門、世家，人心不齊，沒人願意冒險帶頭沖陣。牽頭的荒神宗雖然實力最強，卻也不能強行驅使其他十幾位罡氣境。


  「目前來說，我們這邊還是安全的。但等到荒神老祖再度恢復幾分狀態，大戰可能就要開啟了。


  「畢竟，荒神老祖活下來的希望就在地球。無論如何，他都必須在壽盡之前，攻略地球。」


  鐵將軍沉聲問道：

  「以你估算，我們還有多少時間？」


  楚天行閉目沉吟一陣：

  「不超過半個月。」


  洗塵道長詫異道：

  「小楚你如何能如此篤定？」


  楚天行微笑道：


  「我在荒神老祖身邊，留了個很可靠的眼線……具體是什麼，將來大家會知道的。」


  從一開始，他的「光球化」狀態，就既可以變成一整顆大光球，也可以變成許多顆小光球。每一顆小光球當中，都蘊含他的部分本源。


  那許多顆小光球，可以彼此分開，而即使處於分開狀態下，彼此之間，也有一種類似量子糾纏效應的同步感應現象。


  之前他在以光球化形態，遁離冰魄劍之前，分出了許多小光球，留在了冰魄劍中，撐起了冰魄劍「神劍」的架子。


  分離出來的部分光球，不能算是他的「分身」，並不會使他的力量變得殘缺。


  因為彼此可以瞬時感應，人在琅嬛福地的楚天行，可以隨時動用全部力量，包括留在冰魄劍中的部分力量。


  而留在冰魄劍中的本質，也可以通過這種類似量子糾纏效應的奇異狀態，動用他的全部力量。


  所以具體到地球和玄真界，他似乎是分成了兩部分。


  可在某種更高的維度上，他仍然是一個完整的整體。


  這種狀態非常奇妙，非當事人難以體會。


  總之一句話，楚天行現在是既在琅嬛福地，又在冰魄劍中。


  而原本就有的一心多用的本領，以及光球形態下的某種神奇本能，可令他同時多線程處理兩邊的事務，並不會有任何干擾。


  此刻，鐵將軍等人並未追問楚天行留下的眼線是什麼，只問他：

  「小楚你認為，我們是否應該趁那位荒神老祖狀態不佳，以及玄真界天啟之門陣法被毀小半，主動出擊一次？」


  楚天行沉吟一陣，搖頭道：

  「雖怒劍仙、無瑕仙子棄暗投明，但那邊除狀態不佳的荒神老祖外，還是有二十三位罡氣境。


  「他們見陣法被毀掉小半，必會高度戒備，提防我們趁機反攻。現在那一頭的天啟之門前，恐怕至少也有十位罡氣境守門戒備。


  「而天啟之門最多只能同時通行五人，前後兩波之間，會有五息時間的間隔。


  「即使沒有了小半陣法，只靠剩下的那些陣法，以及十位罡氣境，就足以輕鬆頂住我方五人的攻擊，甚至將我們重創……」


  鐵將軍道：


  「所以小楚你認為，我們還是沒有趁勢反打一波的機會？」


  楚天行搖頭：「沒有。」


  鐵將軍皺起眉頭：

  「如此，我們還是只能被動挨打，等著那荒神老祖恢復狀態，主動來攻？」


  楚天行悠然一笑：

  「局面確實如此，我們現在確實只能被動等待對方來攻。


  「不過大家也無需緊張，我有眼線，玄真界的行動，我能了如指掌。並且……等到荒神老祖帶頭來攻時……呵呵，會有驚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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