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盛世美顏芳心縱火犯
君令儀同情地看了燕寧兩眼,又看了看旁邊磨劍的姜旭堯,道:「大師兄,你今天沒有其他的事?」
「沒有。」
「……」
「我聽劉伯說,京城新進了一批硃砂,顏色特別鮮艷,灑在宣紙上,如滴滴血落,難分真偽。」
「嗯?」
姜旭堯的動作頓住,目光抬起,眸中也帶了些許亮光。
君令儀見有效,又開口道:「你下樓問問劉伯,或許還能趕上買賣的人。」
話音剛落,姜旭堯已提劍消失了。
除了門關上的聲音,君令儀和燕寧看著剛才姜旭堯站著的地方,深刻懷疑磨劍的事情只是他們倆的幻覺。
君令儀和燕寧眨眨眼,還沒從姜旭堯火速地消失中回過神,怎知姜旭堯又出現在兩人面前。
兩人的目光又轉了轉,看了姜旭堯良久。
倒是君令儀先回過神,開口道:「大師兄,你怎麼又回來了?」
姜旭堯捏了捏下巴,自從進門到現在也沉默著。
他道:「我記得,師父好像有什麼話讓我帶給十六。」
「什麼話?」
燕寧的眉宇間帶了幾分認真。
「我忘了。」
燕寧:「……」
君令儀:「……」
姜旭堯想的認真,君令儀扯了扯嘴角,開口道:「大師兄,既然是說給燕寧聽的,許是皇宮之中的事,燕寧一時半會兒也不進宮,要不大師兄你先出去看看硃砂,若是想起來了再回來吩咐?」
姜旭堯點點頭,「十三所言有理。」
說罷,姜旭堯轉身,帶著無常劍走了。
門關了很久,燕寧和君令儀還對坐著一言不發,生怕姜旭堯突然找回來。
姜旭堯的記性不太好,君令儀喝完了一杯茶,門口也沒有動靜。
燕寧的目光落在君令儀的手腕上,眸中有幾分心疼,可話到了嘴邊又變成了嫌棄的語氣,「叫你嘚瑟,傷的這麼重,我的腰帶上都沾了血。」
君令儀的動作頓住,眸子轉了轉,道:「我的手腕,是你的腰帶綁的?」
「當然是小爺的,還弄髒了不給洗!」
話音里是滿滿的怨氣,君令儀卻不知聽進去了多少。
她捏了捏自己的下巴,昨夜她和秦止有關的項目又減少了一個。
提起的心也放下一點。
這麼算著,昨夜也沒什麼能發生的了。
燕寧在對面等了半天,眼眸抬起時卻見君令儀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的臉色更黑了些,嫌棄開口道:「君令儀,你到底聽沒聽小爺說話!「
君令儀被燕寧的話叫回神。
她的目光看向燕寧,開口道:「你那麼多銀子,還想要我給你買腰帶?你能再摳一點嗎?」
「……」
燕寧磨牙,「小爺說的是洗!連帶小爺昨天的衣裳!」
「你這麼趁銀子,還缺一個洗衣服的?原來你真的可以再摳一點!」
「……」
君令儀的腿被壓得有些麻,身子一偏,一條腿抬起,換了個不羈的姿勢坐著。
燕寧看著她的動作,眸間輕動,也換了個隨意的姿勢坐著,挑眉道:「君令儀,你不就想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嗎?那小爺來告訴你,昨夜你喝醉了。
叮嚀大醉之後要非要扒小爺的衣裳,雖然小爺知道你覬覦小爺的美貌很久,但小爺想起你也是有夫之婦,趕忙就讓人把秦止叫來,誰知秦止來得慢,哎……小爺的一世清白……」
燕寧說著,微微扶額,就差擠出兩滴眼淚了。
嘆了半天氣,對面卻沒有一點動靜。
燕寧忍不住抬頭看了一眼。
怎知君令儀正一心一意地嗑瓜子,完全沒有在意的模樣。
此刻見燕寧的目光掃過來,君令儀才開口道:「我醉了之後眼神這麼差?怎麼也得等到秦止來了把他撲倒才對啊。」
「……」
燕寧咬牙,「君令儀!」
君令儀憋著笑,向燕寧擺擺手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我們燕小爺也是盛世美顏芳心縱火犯。」
「嗯。」
「不過是秦止的盛世美顏更美,芳心縱的火更大。」
「……」
如果姜旭堯還在,燕寧很懷疑現在自己已經搶過劍咔嚓了君令儀。
君令儀看著他鐵青的臉色,擺擺手道:「好了,開玩笑的,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你和秦止各有各的帥,不是一個型的。」
燕寧哼了一聲,問道:「那令儀姐姐倒說說,我和秦止都是什麼型的?」
君令儀捏著下巴,道:「你是面若謫仙心若孩童的弟弟型。」
燕寧聽著,略微思索了一下,雖然形容地有些怪,不過也算誇他。
他仰頭,又問道:「那秦止呢?」
君令儀的眉頭緊皺,認認真真地想了很久,方憋出答案,「秦止……是我喜歡的類型。」
「……」
燕寧的額頭多了幾條黑線。
「你特么和他過一輩子算了。」
「有種人就是只能在心裡喜歡,不能靠近褻玩的。」
君令儀說的一本正經,燕寧又灌了一杯酒,哼道:「所以小爺就是可褻玩的,就是可以醉酒之後強上的?」
君令儀聽著燕寧的話,托腮看著他,笑道:「燕寧,從你剛才說有關於我強上你的事情的時候,你的眼神閃躲,嘴角扯動甚是不自然,明顯是在說謊。」
她的目光敏銳地像是狐狸,將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
從他剛開始說話的時候,君令儀便知道他說的是假話。
這個套,根本沒套住人。
燕寧捏緊酒杯,心裡的感覺越發說不清楚,又開口道:「令儀姐姐,你既然這麼厲害,那你也說說,為何我最近的脾氣甚是暴躁?」
君令儀看著茶杯,「我又不是你,我怎麼知道。」
酒杯快要被捏碎,杯中酒一飲而盡,辣辣的感覺滑過喉間。
燕寧將酒杯敲在桌上,抬眸看著君令儀,道:「因為我喜歡你,看你嫁給秦止,我在吃醋。」
這句話是喊出來的,憋在心裡太多年的事情索性借著一腔酒氣全都發泄出來。
他看著君令儀,一次,就一次。
君令儀本在喝茶,此刻聽見燕寧的話,從茶杯上抬起眼。
茶水的霧氣相隔,兩人的目光隔著霧氣撞在一起。
隱隱約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