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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一夢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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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歸開始了演奏。


  有大量的時光作為創作的根源,他的演奏將會很長,並且分成數個樂章。


  首先是第一樂章《新生》。


  如同溪流水般清澈透明的旋律流出,然後漸漸急促起來,但是在急逼中卻帶著一線新生的希望,一線對未來的期望。


  一個新生命的降生。


  急促的旋律之後,是溫柔的詩篇。


  鋼琴聲帶著調皮與歡快,但是偶爾會有幾分快促的段落夾雜在舒緩中,代表了新生命成長的波折。


  在柔和的段落過後,是對新奇事物的大冒險。


  趙歸快促彈奏著鋼琴,在音樂聲中,仿佛有兩段不同的旋律糾纏在一起,從每一個細處都能聽出兩者的契合與和諧。


  在這一段共長達二時的演奏中,最後以一段高昂的音符結束。


  這第一段鋼琴曲,代表了趙歸的童年。


  然後,在趙歸從音樂中暫時回神後,他發現周圍有一個個光球在升起。


  光球輕飄飄地從地上,從城堡中,從空氣中冒出,往空的盡頭飄去。


  但是光球的出現,暫時沒引起大變化,趙歸也看不出什麽。


  於是他繼續演奏。


  在彈完二個時後,趙歸微微一頓後,就開始了下一段的演奏。


  第二樂章《眷屬》


  繼之前激昂的音符,現在的鋼琴聲變得充滿了疑惑。


  淩亂但又有序的音樂結構中,呈現出來的效果讓人不由自主地掀緊了心房,擰緊了思緒,如同被一張網罩住。


  又如同墮入夢中,又可能是在現實,精神上的掙紮反映到鋼琴上,則是一段極高速的彈奏。


  終於,所有疑惑解開了,音樂重又變得和緩。


  鋼琴聲中的主角下定了決心,決心去追求愛情。


  一段甜蜜夢幻的旋律傾瀉下來,最後這一時的樂章在莊嚴中結束。


  這最後的莊嚴是代表趙歸和菲特步入婚姻殿堂。


  外界眾人的感情,精神都跟著音樂而動,徹底被帶入了趙歸用音樂編出的世界。


  尤其是最後那段愛戀的旋律,很多人都想起了自己所愛之人。


  不管是前戀人,現戀人,還是未戀之人,都紛紛陷入了幻想之中,朦朧地看到了理想中的他或她。


  特別是那邊的靜靜,已經滿臉都是丟人的傻笑而不自知。


  至於那些光球,也是越來越多了。


  一顆從遠方飄來的光球悠悠地來到趙歸的身邊,然後撞了過去。


  一副樹林的光景就這樣出現在他腦中。


  趙歸對這個風景有印像,那是在這個世界南方樹海的一片林子,因為生長著一種獨特的黑色水果而有名,趙歸也是從樹的外觀中認出來。


  他看到後,有所明悟。


  世界正在隨著他的調律而……分解。


  漫長的夢景,即將在他的手中劃下句號。


  趙歸吸了口氣,繼續他的彈奏。


  第三樂章《冒險》


  隨著一陣回歸平靜的樂聲,第三樂章在細碎而溫馨的平淡中展開。


  那段出發前的平凡日子,是多麽的讓人留戀。


  新婚的甜蜜,愛情的新開始。


  浪漫而帶著詩意。


  接著突然異軍突起,一陣波瀾壯闊,如同史詩般的旋律爆發。


  淩厲,沒有一點多餘的緊湊旋律噴發,但是仔細聽著,卻會發現在緊湊的旋律中,帶著一股仗劍走涯的浪漫與俠氣。


  這一樂章很長,整整有四個時。

  眾人聽著這漫長的樂章,再結合趙歸的經曆,就好像他那段和菲特的冒險日子重回眼前。


  樂章中,有代表平原的大氣,也有山穀的清幽。


  既有冰原的寒冷,亦有樹海的熱情。


  趙歸在演奏這些具有代表性的地貌時,還把沿路賣藝時譜寫的樂曲,和體驗到的風土人情與曆史傳承都融入進去,顯得真實而不空洞。


  這一樂章精密的編曲,完全把他調律師血脈賦予他的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


  第三樂章結尾,旋律在高潮中逐漸低沉。


  正如他年老歸鄉那樣,樂章在不甘中發出斷斷續續如嗚咽的旋律中,戛然而止。


  這時的光點,已經象是要鋪滿空一樣展開來了。


  以城堡了望台為中心,世界正在解體。


  無數的光球圍繞著城堡,絢麗非常。


  很多光球穿過趙歸的身體,讓他腦中不斷變幻著熟悉的景色。


  在感歎中,趙歸開始了下一樂章。


  第四樂章與第三樂章正好相反。


  如果第三樂章是在高昂中走入沉靜。


  那麽第四樂章就是平靜的死水中隱藏著狂亂。


  第四樂章《歸隱》


  平靜,寓意著趙歸的老年生活一成不變。


  而狂亂,則代表了趙歸心底壓抑著的情感。


  在那白開水般平淡的老年生活中,趙歸心底翻滾著的負麵感情,全都在這樂章中體現出來。


  平靜中藏著要讓人瘋狂的壓抑。


  這一段旋律,把人聽得也跟著不安起來。


  眾人緊鎖著眉頭,心中煩躁非常。


  但是度過這一段負麵旋律後,趙歸帶來了極致的溫和與愛意。


  這愛意,如陳年老酒般香純。


  旋律和樂風一轉,變得幻想起來。


  過往一切的經曆,無論是歡喜與壓抑,到最後都不過一場大夢。


  時間與空間仿佛在這一刻模糊了。


  第四樂章前段有多壓抑,後段就有多舒服。


  音樂如同夏日陽光投入茂密的樹葉,那斑駁細碎的光暈染出的一刻絢爛光影。


  這後半段音樂,聽眾們都聽得全身暖洋洋,同時還體驗到一絲清涼的快感。


  眉頭舒展,不自禁地微笑起來。


  最後,到了最終樂章。


  當光球把整片空都占據後,空間開始出現了破裂。


  蒼藍的空碎片一片片地掉落,當碎片碰到東西後,就會變成一個個光球飄起。


  但趙歸沉醉在音樂中,渾然不覺。


  接著是第五樂章《幻夢》。


  本來寄托在親身經曆,帶給人濃烈畫麵感的寫實音樂,開始在真實中抽離。


  空靈,飄渺,如夢如幻。


  一切愛與痛,悲與喜都消逝在空中。


  所有經曆好像沒有發生過,又好像實際存在。


  空虛幻靈,這一段樂章就像一碰就碎的珍貴物品般,讓人既想接近又害怕靠近。


  最終樂章的旋律,在幻想中飛向希望,隻留下動人的餘韻……


  五大樂章奏完。


  全曲之名,《一夢百年》。


  ps:今去了水族館,本來最後走時想休息一下,結果被兩波人拉著幫拍照。


  一波是夫婦,一波是情侶……所以,為什麽要這樣虐狗?


  於是我意識到了。


  在這種地方,單身一人的我,隻會成為這些狗男女的照相機(冷漠臉


  我悟了。


  還休息個屁,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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