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101章
柳貝貝到的時候正聽見她三嫂義正言辭的說著什麼,再看看她三嫂旁邊的行李,柳貝貝心裡一陣感動。當下她就朝著趙雪卉走去,並叫了一聲「三嫂。」
錢朵兒看到柳貝貝來了,急忙上前拉了她一把,說道:「貝貝你來的正好,你趕緊跟她們說,你沒有介入別人家庭。」
柳貝貝沖著錢朵兒笑了笑,安撫性的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朵兒別急,我知道是誰幹的。」當下她就沖著外面大聲喊去:「王倩你給我出來,別以為你躲著不出來,我就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你自己腦子有病就算了,還把部隊搞得烏煙瘴氣的。你說我勾搭你男人,那你有沒有告訴大家,我男人是誰?」
柳貝貝輕輕一笑,對著這些談論八卦的軍嫂說道:「她一定沒說吧。那我就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柳貝貝,我男人是衛樂正衛營長,不巧他正是朱指導員的上司。我們前天晚上剛回來的部隊,在那之前我只來過部隊一次,就是衛樂正受重傷那次。我在這裡住了一個晚上,住的是你們柳副營長的院子,柳副營長是我哥,當時進出我都是跟我嫂子一起的,我想部隊應該有人看見過。這是我第二次來部隊,前天晚上回來的晚,倒頭就睡了。昨天上午我跟衛營長出去買菜,回來都中午了,這點門口站崗的戰士能作證。下午就在家收拾東西準備做飯,因為衛營長打算請客吃飯,這點他們營里連級以上幹部和家屬都能給我作證。我想請問你們這些跟著胡說八道的,這麼短的時間內,我怎麼勾搭別人的丈夫?你們這麼一張嘴就污衊別人的名聲,不覺得心虛嗎?別忘了,你們是軍嫂,是軍屬,你們的言行不只是代表著你們,還有你們自家男人。就你們這樣的,我要是你男人我都臊得慌。你們也是女人,你們捫心自問,你們難道就不知道這樣的名聲對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古往今來,有多少女人就是被你們這樣的八婆給活生生逼死的。午夜夢回,你們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錢朵兒看著柳貝貝眼冒星光,又來了,柳貝貝式罵人。這兩年,她也算是見識了柳貝貝犀利的作風。她就知道這些人惹上柳貝貝沒有好果子吃。
家屬樓門口這幾個女人平時就愛傳播點八卦,她們嘴巴毒的狠,以前干這事的時候別人都是羞愧的,像柳貝貝這樣敢當面跟她們硬扛的還是頭一次。至於柳貝貝說的羞愧,能幹出這事來的人,知道這倆字才怪呢。
其中一個人聽見柳貝貝說她們是八婆,當下不樂意的說道:「說誰八婆呢,小小年紀嘴巴不乾不淨的。」
柳貝貝冷笑一聲,「我嘴巴不幹凈?我再不幹凈也比你們強。辱人者人恆辱之,你污衊我行,我罵你就不行,你以為你是誰啊?你這麼能耐,你咋不上天?看你這身打扮,你男人的職位肯定高不到哪裡去,你這麼能耐有本事讓你男人連升三級啊。」
那女人被柳貝貝堵得啞口無言,她倒是想上前撒潑罵人,只是到底理智還在,知道這是部隊,她要是當眾撒潑丟的是男人的臉。這可跟私底下說別人八卦不一樣,當下只是冷哼一聲,把頭扭過去,一副不跟柳貝貝計較的樣子。
廖政委就是這個時候來的,他看著圍成一堆的軍嫂們,皺緊眉頭。不悅的說道:「都很閑嗎」
「廖政委」
「政委」
看到廖政委大家紛紛開口打招呼。
廖政委挨個看了她們一眼,面無表情的說道:「等會通知你們的男人來我辦公室開會。」
廖政委的話嚇得她們不輕,當下紛紛開口說道:「政委,我們,我們……」
「嗯?」廖政委冷著臉看向說話的人,嚇得那人一句話不敢多說。
鎮住了她們,廖政委才看向柳貝貝和趙雪卉,他對著趙雪卉說道:「雪卉回來啦?」趙雪卉點點頭,說了一句,政委好。廖政委接著說道,「事情既然說開了,都散了吧,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廖政委話已出口,眾軍嫂立刻四散開來,沒一個敢湊到這裡的。廖政委走到柳貝貝跟衛樂正跟前,說道:「等會我會開個會說一下這些人的,咱們部隊就是這樣,軍嫂來自四方各地,素質也是良莠不齊,軍部早就想教育她們了,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還有冬靈那件事,上面也發來文件說要加強對軍嫂軍事素質的教育,本來我還在愁人選。如今看到小柳我就不用愁了,小柳這個嘴巴讓人不服氣都不行。」
柳貝貝:?
她看向衛樂正,衛樂正說道:「政委太抬舉她了,她懂什麼。」
廖政委擺擺手,一邊走一邊說道:「不懂可以學嘛,再說這事也不是只找她一個。本來這個事我是打算過幾天大家開個會討論一下的,現在提前跟你說說也好。隨著咱們部隊的建設,以後的隨軍要求恐怕還要降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總不能只讓戰士們拋頭顱灑熱血,不讓人家過正常人的生活吧。夫妻長期分隔兩地對誰都不好。去年咱們第一次降低要求,連級以上就可以隨軍。你看看現在來的這些人就知道了,有些人素質確實不行啊。這人多了,沒人管理能不出亂子?冬靈的事情不是偶然。所以,我們就商量了,找幾個人組織起來,幫助大家共同進步,不求把她們都變得多有文化有素質,最起碼要讓她們懂是非、懂法律,爭取不給戰士們拖後腿。人選呢,你嬸兒算一個,趙團長太太肯定要算一個,只是她們年紀不小了,精力有限,這就需要找幾個年輕有活力且是非黑白分明的人。同時呢,這人還不能太軟弱,自身素質要過硬。聽說你愛人以前就在鎮政府宣傳部干過,年前我就給她們部長打過電話,她對你愛人可是很推崇的。所以,我就想到了她。」言下之意,他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而是經過考慮的。
衛樂正有些遲疑,能入了政委的眼,他當然替她高興,只是這個活怎麼聽都是個得罪人的,就貝貝那小脾氣,還不得天天跟人掐架。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機會難得,既然是上面批下來的,待遇肯定不會差,正因為如此他才猶豫。他看得出來柳貝貝不是那種甘願一輩子圍著鍋台轉的女人,他也不希望她變成那種女人。
看出衛樂正的猶豫,廖政委接著說道:「說是管理,其實也管不了幾個人,我初步的計劃是,你嬸子和趙團長愛人來統攬大局,各個營的營長太太和教導員太太做輔助,同時管理好她們營的軍嫂。這樣分攤下來,需要管理的人就少了。這事不急,我就是先跟你打個招呼,你回去跟小柳說說,到時候咱們開會在討論。」
說是在討論,其實衛樂正看得出來,這事十有八九會成。廖政委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還能說什麼,只得點頭答應。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快太多,又到了這個點,衛樂正也沒在出去,只是跟廖政委提了一句吃飯的事,把時間推到了明天晚上。廖政委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走了回去。
衛樂正回去的時候柳貝貝正在柳有才家裡幫忙,他在門口就聽見了柳國昌的大嗓門。於是笑著說道:「就你這二兩勁兒能幹什麼?」兩人雖然差著一個輩分,可年齡差不多,柳國昌剛來的時候沒少受衛樂正的照顧。
聽了他的話,柳國昌回過頭,嘿嘿笑了兩聲,說道:「小姑父回來了,政委跟你說啥呢,神神秘秘的?」剛開始他喊小姑父還不習慣,其實喊出第一聲,剩下的也沒那麼難開口。
衛樂正簡單的把廖政委說的話複述一遍,這件事過幾天就會被公開,不是什麼秘密,因此不需要瞞著別人。
柳貝貝聽了,當下就想說不去。在她看來這不就是跟婦女協會那些人乾的一樣嗎,吳部長的姐姐就是婦協的主任,她們宣傳部也跟「婦協」一起合作宣傳過,因此她知道不少婦協的事情。這年頭,要說辦公最難進步最慢的肯定是婦協。
中國上下五千年,婦女都被奴役壓迫,早就習慣了這種「以夫為天」的生活。想要讓她們改變這種想法很難,柳貝貝就曾經嘗試過,結果被別人罵了個狗血噴頭。
每年三八婦女節她們都要去做宣傳,去年三八她們正好碰到一個壓榨老婆的人家。那家男人不僅讓媳婦做著沉重的工作,一不順心還非打即罵,那次她們也是和婦協的人一起開導勸阻這位婦女。誰曾想在丈夫面前乖得跟一隻貓一樣的女人,對她們這麼凶。柳貝貝當時站的近,沒防備,差點被她抓傷臉。
事後她聽這位婦協的人說過不少事,說的她心有戚戚焉。如果說只是讓她去教寫個字讀個報宣傳個思想還行,管理她們的家事那還是算了吧。
看出柳貝貝不太樂意,衛樂正無奈的說道:「我看政委那架勢,這事你想推辭也推辭不了。不過你也別怕,咱們營還有秦教導員的太太跟你一起,她年紀比你大,丈夫又是教導員,有什麼事你推給她就是了。」
趙雪卉卻是說道:「政委說的對,我也聽我爸說起過這事。他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咱們部隊本來假期就不多,戰士們這職業結婚都是老大難。要是都等到晉級營長才能隨軍,部隊的光漢子有多少?那些不能隨軍的女人,一個個在家裡過的得是什麼苦日子,我爸說這樣很不利於戰士們的身心發展。隨軍條件往下調是必須的。在一個,人多是非多,可不就得需要人管理。只是沒想到廖政委會看上咱們貝貝,這說明咱貝貝有本事,是金子到哪裡都會發光的。」
柳貝貝不好意思的笑笑說道:「嫂子你就別取笑我了。你看我們營那個王倩,蠻不講理的,咱們整個部隊指不定有多少個王倩呢。對上這種人,我還不得愁死。到時候總不能什麼事都推給秦教導員的愛人吧,反正我不想去。」
趙雪卉笑著說道:「這有什麼,到時候你就說自己年紀小沒經過事就行唄,人家男人就是搞政治思想的,做思想工作那不比你這個半桶水強。再說了,如果到時候真的說讓所有營長以上的參加,你不去人家怎麼看你?」
柳貝貝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她現在就要做功課了。在她的認知里,不做就算了,一旦覺得做某件事情,她就力求把事情做好。
因為剛回來,柳有才家中午就沒有開火,全家都在柳貝貝哪兒吃了一頓。又把給她們捎帶來的兩袋子行李拿了過來。
這是柳老太決定的,柳有才他們人多,行李少,給幫忙捎帶兩包。說到底還是老太太捨不得花錢,也怕路上不安全,東西在被別人給吃了。
柳有才他們捎帶的吃食居多,還有一袋子是被褥。柳貝貝看著裡面包好的魚和蝦,高興的說道:「這下好了,有了這個明晚上的菜有著落了。」
柳有才往袋子里看了一眼,笑著說道:「那豈不是說明天我有口福了。」
幾人說笑一會兒,也沒在衛樂正家裡多待,畢竟柳有才夫妻晚上還要去趙家。這次來柳老太也給親家準備了東西的。
到了晚上,關於朱指導員的事情處理結果就出來了。王營長偏聽偏信,被降了一級,朱指導員更慘停職查看。本來,他們不至於這麼慘的,廖政委就打算讓王營長寫個檢討在關兩天禁閉完事。朱指導員給他降一級張長記性。
誰知道王倩趁著這邊問柳貝貝的時候,自己跑去家屬樓胡說八道,到處敗壞柳貝貝名聲。像這種行為讓廖政委極其反感震怒,所以懲罰也就重了些。就連那些在門口八卦的軍嫂,她們男人都被廖政委逮著一頓猛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