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閻三少作妖

  「二叔還真是看不起我!」閻霆眼皮都沒多眨一下,晃了晃腿:「我又不是傻子,就算不聰明,耳濡目染,想要懂一些東西很難?如今都遇上大事兒了,不思考一下,不動動腦子,怎麼成?」


  「二叔覺得我爸不顧兄弟情義拋棄你,可你想過沒有,你自己的作為,不顧後果可有顧慮過我們的死活?因為你,我們所有產業縮水只剩一半,繼續下去,恐怕渣都不剩,你的軍隊還是你的軍隊,可閻家拿什麼來養那麼多人?割血嗎?」


  「二叔!我爸已經損失到如此地步,還挨了你兩顆槍子兒,你覺得還不夠,還想拉著閻家陪葬?」


  「雖然你們不是親兄弟,但當年也是燒香磕頭歃血為盟,好歹也該有幾分兄弟情吧,你還想讓我們慘到什麼地步?不如你說個話,讓我好有個心理準備?」


  一番話,好歹都讓他說了,姿態放得很低,彷彿已經破罐子破摔,可這招以退為進,簡直用得再精妙不過,堵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人,還是那個弔兒郎當的人,語氣不變,姿態不變,變的是氣度,還有言談,當然,也可能不是改變,而他從來都是這般,只是從未有人看穿。


  「閻霆!跟叔叔玩兒攻心計?你還嫩了點兒,想要比我自退閻家,沒那可能!」閆偉光是老油條了,那臉皮,絕對比城牆打拐還厚,哪兒能因為他幾句話就卷包袱走人?


  閻霆一點兒都不意外他的回答,知己知彼,閻瑞誠和閆偉光是結義的同宗兄弟,可也算得上是競爭者,沒少研究對方,這麼多年,早就看清閆偉光的嘴臉,閻霆哪兒能不清楚?他也沒準備說動閆偉光立刻離開,只是擺個態度罷了!

  「我只是說了我想說的,至於您要怎麼做,您隨意,我爸還在重症室躺著,我得回去看看!」說完起身,當真就甩著袖子走了,那副沒什麼志氣的樣子,讓人懷疑剛剛覺得他有氣質是一種很荒唐的錯覺。


  閆偉光咬著牙腮,面色沉冷難看,本來,他確實有厚著臉皮扒著閻瑞誠的想法,但閻瑞誠身上那兩槍幾乎成了他的罪證,這事兒絕對捂不住,很快閻家的人就知道他對閻瑞誠開槍,而作為讓閻家大受打擊的罪魁禍首,不用閻瑞誠動手,很多人就能自主的拒絕他了。


  是跟閻家徹底決裂,還是先退一步留一條後路,閆偉光在思考,但明顯,他沒有太多選擇。


  第二天,閆偉光帶著自己的士兵離開了,不過,他卻把那半死不活的新婚妻子留下了,這樣做很明顯,他需要一個再回閻家的理由,而他老婆身體不適暫時留下,等到他下次來看的時候,也許就是重新和閻家和好的時候,打的就是虛晃一槍而已。


  「走了?」閻霆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喝茶,姿態悠閑,一點兒都不像是老子還在醫院的樣子,要是被閻瑞誠看到,估計能氣死。


  「走了!」閻霆的堂哥,閻閏,堂伯父的兒子,跟閻霆關係最好,容貌不及閻霆俊美,但也不醜,模樣端正,幾分憨實,從小到大都是閻霆帶著他廝混,雖然他是哥哥,但很多時候都以閻霆馬首是瞻。


  「帶著手下的兵走了,但留下了新嬸子,還有兩個士兵看守!」


  「嗤!」閻霆一聽就明白了閆偉光打的什麼主意:「他以為他還有回來的機會?」


  閻閏那黑框的眼鏡片一閃,帶著幾分賊氣:「你又想幹什麼壞事兒?」


  那語氣,平常中帶著几絲興奮,很顯然,兩人沒少狼狽為奸,看著老實的人也不見得不會幹壞事兒!


  閻霆端著茶,灌了一大口,什麼味他是沒嘗出來,不過渴倒是解了!


  說著起身:「說起來新嬸子進門這麼久,我也沒能跟她好好說幾句話,走,我們去看看新嬸子!」


  閻閏身軀一陣,不可思議的看著閻霆:「你……什麼時候好這口了?」


  閻霆腳步一僵,轉頭,齜牙:「堂哥!你錯了,不是我,是你!」


  說著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大義凜然的姿態:「為了刺探情報,委屈你了!」


  閻閏哭:「老三!給哥留條活路,這事兒不行!」


  閻霆給他個白眼,懶得看他耍寶,一個大男人,一副死守貞操的樣子,簡直辣眼睛,嗯,閻三少此刻已經完全忘記自己前不久被人往茶水間拖進去,然後這樣那人欺負於羞辱的事情了。


  閆偉光的新妻子,楊若素,雖然知道她被折騰得只剩半條命,但當看到真人的時候,兄弟倆還是被震驚了,哪怕他們也是經常玩兒女人的男人,但這個畫面,只想說兩個字,禽獸!

  楊若素躺在床上,只穿了弔帶睡衣,被子蓋到腹部,裸露在外面的肌膚青紫出血,幾乎沒有一片好的,而一張臉更是腫成了饅頭,下身看不見,但連接了尿管,明顯已經癱了!


  這才多久?接進門還沒捂熱的新娘子,此刻看起來離死也不遠了。


  門外,兩個守門士兵被閻霆帶來的人擋著,憤怒的罵罵咧咧,還想給閆偉光打電話,不過被閻霆的人拿走了通訊器桎梏了起來,閻霆皺眉:「弄開那兩個看門兒的,最好威逼利誘收買,如果不行……」弔兒郎當的臉上露出一抹與之不符的陰狠:「先關著,以後再處置!」


  閻閏聞言出去了,而屋內,閻霆拿出了手機和錄音筆。


  「二嬸兒!想活還是想死?」問完,許久不見床上的人有動靜,閻霆失笑:「或許我該換個問題,你.……想報仇嗎?」


  「讓閆偉光死,或者讓黎曼陪你?」


  楊若素猛然轉頭,費力睜開雙眼,眼睛充血,仇恨的目光亮得驚人,生意沙啞撕裂:「你說什麼?」


  閻霆晃晃手機,氣定神閑:「我救不了你,也不知道該怎麼救你,但你有個機會,一個拉所有人下水的機會!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有沒有恨過害你到如此地步的人?報仇.……要麼?」


  恨么?豈能不恨?恨得嘔血,恨得日夜難免,恨得如今生不如死她都還熬著,原來是不明白自己為什麼熬著,但現在明白了,她要.……報仇!


  「你想.……讓我說什麼?」


  「就說你和黎曼還有我二叔的淵源吧!」


  二十分鐘后,閻霆走出那個房間,門口站著閻閏,不知道佔了多久,也不知道聽了多少。


  閻閏看了眼閻霆在手中把玩的錄音筆,兩人一路離開,走了好遠,閻閏才忍不住開口:「你想對付他?」


  這個他,自然不言而喻!就閻霆手裡面的錄音,如果能落實,其內容,足以讓閆偉光身敗名裂。


  閻霆眯眼,笑得像狐狸:「不對付他?然後等著他來對付我們?閏哥!他是豺狼,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他會不擇手段,且貪得無厭,此刻不斬斷,等待我們的,恐怕就是滅亡了!」


  「沒那麼嚴重吧?」閻閏覺得他說得有點兒玄乎,畢竟在很多人看來,閻瑞誠的文和閆偉光的武結合在一起,那是非常的有力。


  閻霆也不想跟他細細解釋,拍拍他的肩:「你以後會懂,現在聽我的就是,這麼多年,我做事兒,你還不相信我嗎?」


  這個閻閏還真沒懷疑,這些年,雖然閻霆沒幹什麼好事兒,但只要他開口了的,十有八九都能做成,且,理由十足充分,哪怕是歪理!
——

  醫院裡,閻瑞誠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吃不得喝不得,每天就靠點滴和稀粥養著,而這些天,他的公務多數處理不了,公務的部分交給秘書和下屬,而家族的部分則由閻霆和閻閏以及閻閏的父親出面。


  不過幾天時間,閻瑞誠就發現他的兒子完全變了個人,出謀劃策,強勢攬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尿性,他會以為他害他變成這個樣子就是為了奪權的。


  「突然這麼用功?受什麼刺激了?」雖然兒子開竅了有上進心是好事,但這太上進,反差太大,讓人有點兒接受不了。


  閻霆正一邊喝酒一邊翻著文件,哪怕上進了不少,但那玩世不恭的紈絝子弟姿態卻沒有變,還是那個閻霆。


  「看上了一個女人,想要追求她,必須提高自己!」這話,說得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


  閻瑞誠來了精神,閻霆花心那可是經過鑒定的,見一個喜歡一個,見一個睡一個,且還是看過就好,睡過就扔的大渣男,憑著他那張臉,以及那張嘴,至今是無往不利,但從未聽說過他為了那個女人要改變自己,這事兒稀奇了。


  「什麼樣的女人?哪家高門的大小姐?還是勤奮上進的小姑娘?」高門小姐自然要爭取一下,不過就算是平民百姓家的小姑娘,如果真能改變閻霆,他倒也不是那麼注重門第之見。


  閻瑞誠都打好腹稿等著閻霆說完,然後說支持他的話,卻不想,差點被閻霆氣死。


  「大小姐倒也算得上,小姑娘.……二十一歲也算小吧!」反正比他小。


  閻瑞誠一聽,有門兒,有身份,年紀也合適,立刻結婚都行啊!

  「哪家姑娘?說來聽聽,改天讓你媽上門去幫你探探口風!」


  閻霆面色為難:「這.……不太好吧!」


  閻瑞誠激動得都想起身了,結果被痛得又躺回去了:「有什麼不好?早點定下,老婆娶回家抱著才實在!」


  「您說得很有道理!」閻霆非常贊同閻瑞誠的話,還一臉認真的樣子:「不過,她家人不會答應的!」


  閻瑞誠都急了:「那你倒是說,到底是哪家啊?唐家?李家?還是王家?」


  「司家!」


  「司……」閻瑞誠瞪眼:「司家?」


  「南城司家!」怕他不清楚,說得更清楚一點兒。


  閻瑞誠不解:「司家?你看上司家本家的女兒?那個?」


  司老爺子這一支沒有女兒,但不代表別人家沒有,算起來,司胤衍還是有好幾個堂妹之類的。


  「不是!她不姓司!」


  閻瑞誠糊塗了:「司家的女兒不姓司?那她姓什麼?」


  「姓葉,就是司胤衍老婆!」


  閻霆說得那叫一個雲淡風輕,表情那叫一個真誠無辜,而閻瑞誠差點被氣得吐血,真的是差點兒氣兒都喘不上來要升天的那種!


  「你這個.……混賬!」幾個字,那真的是從牙縫擠出來的,用生命在罵人啊。


  虧他剛剛還高興一陣,以為自己兒子改邪歸正了,結果,這他媽的是越玩兒越過,以前玩女人,好歹都是沒有結婚的,且很多還是清純姑娘就遭了他毒手,但那也算是你情我願,犯不上法,可如今,他竟然看上了人家的老婆,這是把三觀都吃掉拉了嗎?


  再說,看上誰的老婆不好,居然看上司胤衍老婆,這是不想要命了嗎?


  咦,這話好像有什麼不對?好像看上別人的老婆就行似得!


  眼看著自己老子快要歸西,閻霆趕緊叫醫生,一群人進來折騰了一番,好歹把閻瑞誠氣得裂開的傷口給弄好,本來就血肉模糊了,如今又縫上兩針。


  差點兒被氣死了,閻瑞誠也努力控制自己脾氣,但眼睛還是狠狠的瞪著閻霆:「你這個兔崽子,你是想氣死我好繼承遺產嗎?」


  閻霆表情很無辜:「你不死,這一切也是我的,氣死你做什麼?不要說得我很不孝似的,這樣不好!」


  閻瑞誠咬牙,感覺火氣更大了,他怎麼就生了這麼個糟心玩意兒?


  「老子不管,你玩什麼女人都可以,但司家的女人,你給老子想都別想,除非你想害死我們一家人!」司家可不是閆偉光,對妻子忠貞出了名,如果真動上一指甲,別說閻家完了,估計命也得玩了。


  閻霆其實很理解他老子的火大,不過啊,喜歡這樣的事情哪兒能說放就放呢?

  「放心,我對她是真心的,我哪兒捨得她背上罵名?我會用我的真心感動她,等她離婚,要麼喪偶,然後我們就可以幸福快樂的在一起了!」


  看著閻霆那副做白日夢的蕩漾表情,閻瑞誠都不想罵了,直接挺屍,明明醫生說他已經度過了危險期,但他總覺得自己離死不遠,有個這麼能作的兒子,不被人弄死,遲早被他氣死!


  當然,如果司胤衍聽到這番言論,可能一棒子把他打死,如此,他倒也清凈,生這麼個兒子,他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