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發酵
中原，三隻小鹿總部。
清晨的薄霧消散，巨型的牛奶加工廠裏，不少穿著白色防疫服的員工開始上班，一輛大型的運奶車從廠南區進入，在進入了質檢車間後司機熟練的遞了一根煙。
質檢員看了看熟人，接過了香煙與他點了點頭，在攝像頭下裝模作樣的，打開了幾個奶桶後抽取了幾個樣品。
然後走進質檢室內，隨意的擺弄一下，就把樣品從下水口倒掉，熟練的開始在檢驗單上憑空填寫“數據”。
一輛又一輛奶車，開進了巨型加工廠裏。
在十二層的辦公室，最頂端的董事長辦公室，董事長今年五十多歲了，是三隻小鹿的創始人，這間公司最初期是一家畜牧合作社，是在這位隻有初文化水平的女人帶領下，走進了華夏全國十強的層次！
即使五十多歲了，時光也沒有在她臉上停留，烏亮飽滿的頭發，是一張中氣十足的紅潤臉龐，眯著眼睛看似極為慈祥的模樣，聽著手下的匯報。
“這麽說……猛牛不再投資《超男》了？”
“是的，董事長。”
“這是個機會啊！”
“董事長，你真英明。”
“嗯，你與對方接觸一下，看看能不能便宜拿下這個節目的冠名權。”
“沒問題。”
“對了，新產品研發進行的怎麽樣了？”
“額，對不起董事長，研發還在繼續。”
“哼，幹什麽吃的？猛牛和伊利都已經做出來了，咱們怎麽可以沒有這種產品呢？去……挖他們的技術員！”
“這……好吧。”
“對了，我聽你上次說，有一家超市要下架我們的產品？”
“不是，董事長，對方已經下架了。”
“什麽？哪家公司？”
“天機集團的旗下蘋蘋便利集團……”
“對方怎麽說？”
“說我們的產品質量有問題，所以……要求我們自查，並且全部退還合格產品。”
董事長挑了挑眉，低沉的問道。
“對方的檢測？對方在售賣前，還進行了第二次檢測？他們有什麽資質嗎？”
“對方沒有資質。”
“沒資質就好，隻是對方私下檢查？那就不用管他，咱們該交的上架費都交，其他的產品質量問題，不是他這個零食企業該管的事情。”
“我明白了。”
中午時分，有些麻木的張光，被同事拍了拍肩膀，他渾渾噩噩的與同事前去吃飯。
兩人坐在食堂中，同事一時口渴，去買了幾瓶飲料。
“給你，三隻小鹿。”
說這話時，同事撕開包裝，然後插入了瓶子內，正準備下口吸一口時。
張光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猛地上前拍掉了他手中的牛奶。
同事有些懵逼的看著，手中打開的牛奶撒了一地，又看了麵前怔怔的張光，有些生氣的問道：“什麽意思啊？老張，你這是怎麽了？”
“不能喝，不能喝！”
“不能喝？”同事看了看牛奶，又轉頭看向他，疑惑問道：“牛奶有問題？我看過了生產日期，沒有過期的啊！”
“不是。”
“那是什麽？”
“這個牛奶有問題！”
“什麽？”
同事又是吃驚的撿起了，咕嚕嚕的冒牛奶的瓶子，有些不解的看了看認真的張光問道：“有什麽問題？”
“這……你等會和我看一看我的檢測資料吧！”
兩人匆忙吃完後，同事在實驗室中看了他的資料，然後臉色嚴肅的拿著自己中午的牛奶，又按照國家級的檢測流程做了一遍，看著資料裏的數據後……
他的臉色很難看。
而他咬了咬牙，又跑著一大圈，從街邊的小商店，到國際連鎖大超市，都買了好幾份的三隻小鹿。
隻有一家蘋蘋便利沒有買到……
取樣，對比，檢測，記錄，存檔。
一切完成後，已經又是晚上，同事和張光兩人，看著牛奶瓶放滿了實驗桌。
思索了片刻之後，同事還是建議上報。
“主任，我們發現了一個大問題。”
……
像是張光這樣有條件檢測的人不多，而像他這樣卷入罵戰的人卻也不少。
在張光中午叛變之後，他的帖子與高中生的帖子，一起進入了前十的熱度。
高中生的帖子熱度開始消退，而張光的帖子一路火爆，把有望第一的汪皮褲，死死的壓在了第二名。
而與張光的檢測報告相似的回複裏，有無數的熱心沙雕網友開始發力。
“《關於三隻小鹿的檢測報告——五道口技校》……”
“《張光檢測的複原——玄武大學》……”
“市麵上牛奶品質抽樣調查檢測——中江大學……”
“……”
似乎一個個都化身大科學家，無數的高水平的檢測報告，以及背後的名校背書出現在網上。
在京城大學的辦公室中，一個三十多的中年人，看了看帖子後，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拿起了電話後問道：“老張，幫我檢測一個東西……”
而同樣在京城的一棟大樓裏，一個長著很方正的中年人，看了看帖子之後皺著眉，也拿起了電話打電話：“小方，看一下你的臉譜網……出現一個新的熱點話題，如果可能的話，進行深入調查一下，下一期節目也許要做這個！”
不該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是該知道了現如今卻恍若未覺。
傳統企業對於現代互聯網的敏感度，可謂是一隻正在被溫水煮的青蛙。
青蛙——三隻小鹿還在納悶，芒果台的要價這麽高？
而網上的輿論，隨著陣地臉譜網擴散，豆瓣讀書這種文青網站裏，讀書小組裏的話題都在討論。
“華夏的奶製品和食品質量檢測問題？”
而天涯這種八卦聚集區，在臉譜網的衝擊下，依然保持了一定活力。
“震驚！知名高校居然……”
“這麽多大學幹這種事，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不轉不是華夏人，知名品牌大戰，居然牽扯出……”
某人把震驚體搞出來後，居然詭異的符合天涯的風格，一大群的八卦愛好者，開始在網上搞事情了……
而超級知名網友桌味，也發了一條帖子。
“三隻小鹿，咱們周五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