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靜觀其變
宇文沛一瞧,竟是自己安排的人,聞知畫一眼便認出是宇文沛養的暗衛,心裏氣急,宇文沛竟會做如此蠢笨之事,隻有宇文沛一臉茫然,自己安排的陷阱並沒有啟用,可是這炸藥又是從哪裏來,這回真是百口莫辯了。
宇文海一盤問,幾個侍衛便招認不諱,是宇文沛命他們來設置陷阱的,宇文沛哭倒在地:“父皇冤枉啊!兒臣沒有安排炸藥,兒臣隻是想阻止比武順利進行啊。”
“冤枉?人證物證俱在,太子,你讓朕太失望了!”宇文海急火攻心,差點被宇文沛氣的背過氣去。
皇後在一旁安撫求情,宇文海隻得命人先將宇文沛暫時關押東宮禁足。
聞心攸因為護駕有功,盡管比武沒有順利進行,宇文海依然依照當日的承諾,準許聞心攸和宇文澈在一起,宇文澈隨時可以再次迎娶聞心攸,恢複聞心攸王妃的身份。
聞知畫沒有想到自己千算萬算阻撓聞心攸恢複王妃的位置,現如今因為太子愚笨的行為讓聞心攸輕而易舉的恢複了王妃的身份,聞知畫怒不可遏的回了東宮探望宇文沛。
宇文沛見聞知畫回來東宮,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拉著聞知畫的裙子哭訴:“愛妃!知畫!救我!真的不是我做的,我隻是讓他們設置了陷阱,並沒有埋炸藥啊!”
聞知畫心想宇文沛確實沒有那個膽量做這樣的事情,宇文沛就是再蠢笨,也不會讓自己背上弑君殺弟的罪名啊,再轉念一想,這聞心攸竟然能辨別出火藥的味道,真真是不簡單,究竟是誰想嫁禍太子,難道是聞心攸賊喊捉賊。
聞知畫看見窩囊的宇文沛,氣不打一處來,心煩意亂,本想回丞相府,誰料丞相府傳信來,讓聞知畫去找皇後求情,否則會累及自身,聞知畫才不得不去求皇後,讓皇後幫忙說情。
聞心攸和宇文澈等人回了府,宇文澈心疼的對聞心攸左瞧瞧右看看:“這麽危險的事情,你怎麽能做?早知道就不帶你去了。”
“心攸!你怎麽會知道有炸藥?你真是太厲害了!”柏原和蕭素素都驚歎聞心攸竟還有這樣的本領。
“這下好了,你終於可以恢複王妃的身份了。”柏原真心替聞心攸高興。
隻有宇文澈一人,對冒冒失失的聞心攸心疼的責怪,聞心攸隻能裝著無辜的樣子:“這不是太緊急了嘛,好了,吃東西去吧,喊了一早上,我都餓了。”
柏原也忙幫聞心攸開脫:“是啊,還因禍得福了呢,也是好事,這回倒是要感謝太子成人之美了!”
宇文澈聽柏原這麽說,想起上午比武場時宇文沛雖說推脫不上場,還被抓到暗衛,但是宇文沛已經是太子,怎麽會做出埋炸藥這樣危險的事情,萬一要是傷及父皇,那這罪名足以讓他失去儲君的位置,這事情怕是沒有那麽簡單,不過正如柏原所說,這是也是因禍得福了。
吳越聽手下來報計劃失敗,而且聞心攸和宇文澈不日即將完婚的消息,氣的有苦說不出,當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宮中來密信太子被囚,不利大局,吳越隻得再作計劃。
宇文澈獨自去了比武場再一次查看,比武場竟設了兩處陷阱,但是都是小陷阱,不會傷人性命,另外一處就是上午爆炸的火藥,一路牽引至比武場外,也就是說,要引爆火藥並不需要進入比武場,隻需場內有人報信比武的進程,而宇文沛的暗衛卻是在場內被抓住的,可見埋炸藥的卻是不是宇文沛。
宇文澈想起先前被冤枉入獄的二皇兄宇文玦,隻怕這又是一起冤案,先前讓莫離去跟蹤宇文崇卻沒有拿到什麽證據,也許宇文玦待在北所,反而是最安全的。
誰料宇文玦並不安待在北所,宇文玦買通了侍衛每日傳送宮中的消息。宇文玦得知太子被囚,宇文澈抗婚,以為是自己出牢籠的機會,便主動向宇文海提出願意迎娶蕭素素,戴罪立功,正好被前來探望的宇文澈聽見。
“二皇兄!”宇文澈看到宇文玦落魄的樣子,比先前清瘦了許多,雖然宇文玦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但是比起宇文沛和宇文崇,心思比較天真單純,沒有害人之心,隻一心想巴結父皇,卻落得如此下場。
宇文玦在北所關了半年,沒有任何人來探望,所有人都是避而遠之,今日宇文澈竟然會來探望,當日也是因為宇文澈,自己才會險些喪命,最後雖然保住了性命,卻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
“你來這兒作甚,是來看我有多落魄的嗎”宇文玦冷笑。
“我隻是來看看你。”宇文澈應。
“哼,聽說太子被囚,這下沒有人能攔得住你當上太子了。”宇文玦隨地而坐,拔了幾根草在手上擺弄。
“這是他咎由自取,與旁人何關。”宇文澈見宇文玦這樣子不禁有些不忍,“你,還好嗎?”
“嗬!我今日如此,還不是拜你所賜,若不是你為了脫罪陷害於我,我又怎會落得這步田地。”宇文玦起身抓住宇文澈的領口氣憤道。
宇文澈見宇文玦如此態度,果然如自己所猜想的,是自己當日過於著急洗脫罪名,讓宇文玦做了替罪羔羊,而真正的幕後黑手至今逍遙法外:“當真不是你?”
宇文玦鬆開了抓住宇文澈的手,推開了宇文澈:“都說大綏國的五王爺才智過人,我看也不過爾爾。”
“我相信你!”宇文澈堅定了自己的猜想,“我會救你出去,但是需要你配合。”
“當真?”宇文玦聽宇文澈要救自己有點不敢相信,“你有這般好心?”
“我說了會救你,便會救你!難道你還怕比現在更糟糕嗎?還有,求娶北蕭公主一事休要再提!”說罷,宇文澈便轉身離開了,這也算是彌補了當初的虧欠。
宇文澈隨後放出風聲,宇文玦在北所日日痛哭,悔不當初,還為宇文海抄寫了上萬篇佛經。
宇文海正值被太子宇文沛的事情氣的火冒三丈,聽聞宇文玦竟有如此覺悟,真心悔過,不禁感慨,宇文澈進宮向宇文海求情,革去宇文玦的皇子之位,放出宇文玦,自己願意接宇文玦到府中靜養。
宇文海見宇文澈友愛兄弟,不計前嫌,便準了宇文澈的奏,放宇文玦出北所,但是革去王爺的權利,這樣也為將來放宇文沛一命留下前車之鑒,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宇文海不想趕盡殺絕。
宇文澈依照承諾救出了宇文玦,消息一出,宇文崇如坐針氈。
自從葛林衝一死,莫離心如死灰,一心想要複仇,便投靠了宇文崇,成為宇文崇的謀士,宇文崇見莫離美貌,加上莫離對宇文澈十分了解,心中也打著別的主意。
“王爺何故愁容滿麵?”莫離詢問道,一身女裝的莫離清麗可人,隻可惜沒有半點笑容。
“父皇居然將宇文玦那個廢物放出來了,還是宇文澈去求的情,莫非他已經知道真相了。”宇文崇擔心道。
莫離心想,以宇文澈的才智,隻怕早就知道真相了,所以當初才讓自己跟蹤宇文崇,便對宇文崇道:“宇文澈其實早就猜到真相了,隻是苦無證據。”
“你說什麽?莫離,那你說本王下一步應該如何?”
“靜觀其變!”莫離擺弄著花草,隻說了這四字。
宇文崇著急道:“你總讓本王靜觀其變,是否真心為本王參謀,莫不是還想著那個宇文澈!”
莫離擺脫花草的手顫抖了一下,葛林衝道別的畫麵又一次在莫離麵前浮現:“不!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以不變應萬變,宇文澈故意接宇文玦入府,便是要逼你出手,如果你有任何動作,都會成為別人扳倒你的把柄。”
宇文崇這才領會莫愁的意思,從背後抱住了莫離,佞笑道:“美人果然聰明!難道宇文澈過去那麽風光!”
莫離沒有回應,隻撥開了宇文崇的手,往澈王府去了,莫離一心隻想著如何為葛林衝報仇,始終沒有意識到是自己害死了葛林衝。
宇文玦入府後,天天和聞心攸低頭不見抬頭見的,覺得聞心攸甚是有趣,便故意捉弄,幾次三番被聞心攸收拾的十分狼狽,長久下來,競和聞心攸成了好朋友。
宇文澈和柏原暗自商量,想要給聞心攸準備一個特別的婚禮,畢竟第一次婚禮太過簡單草率,那會聞心攸還是一個癡傻郡主,自己也是聾啞王爺,一直覺得心中有愧,這次正好彌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