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解毒
談歡立刻把飛鏢從木桌上拿了過來。
飛鏢上有一層白色絹布,談歆見之,眼底多了幾分柔色,看向談歡道:「這次做的很好。」
談歡抿唇笑了起來:「我看他臉色很不好,而傷口就只有那一個,所以就把它包起來啦。」
祁恆走上前,視線落在飛鏢上。
飛鏢上,有一隻展翅飛翔的老鷹。
祁恆臉色微沉,有了這個標記,他就能找到飛鏢的主人。
這時候,談歆將飛鏢放在鼻尖嗅了嗅,無色無味。她咬破指尖,將血塗抹于飛鏢上。
血跡很快凝固,談歆再聞,有股淡淡酸味。
談歆唇角一彎,對談歡道:「將藥箱拿來。」
談歡飛快提來了藥箱,將藥箱打開。
大大小小的瓷瓶有序擺放,祁恆看了一眼,只覺眼花繚亂。
談歆道:「重樓,蒼耳子、白英……」
談歡一一將藥瓶拿出,放在談歆手邊。
談歆用飛鏢,就要往自己掌心割去。
祁恆立刻上前幾步,抓住她的手腕:「你這是幹什麼?」
談歆道:「此毒新穎,之前並未見過。為了安全起見,自然是以身試毒。」
祁恆面色沉沉:「如果你出事了怎麼辦?」
談歆認真道:「身為醫者,治病救人是重中之重……」
「不行。」祁恆想也未想,迅速打斷她的話:「你只要穩住陸安不死就行,我會飛鴿傳書,命人將御醫速速帶來救人。」
與祁恆認識已經有些日子,談歆見他出事豁達,以為他足夠開明,沒想到在陸安的事情上他卻固執起來。可是想到這二人之間不可告人的關係,談歆也就能理解幾分。她跟祁恆道:「在下知道陸安對你來說很重要……」
「不止他對我很重要。」祁恆面不改色:「對我來說,你也很重要。」
此言一出,談歆呆了呆,指著自己的臉問:「你是說,在下很重要?」
祁恆道:「當然,陳嬌案你要負責到底,若是出了任何閃失,勢必又要重新過審,這太過耗時耗力。」
原來如此,談歆拍拍祁恆的手,笑著解釋:「敬王放心,這毒雖然新穎,在下卻能解,只是需要在身上做個試驗。」
「你確定能解?」祁恆見她眉目間皆是自信,不由鬆了口。
談歆微微頷首:「確定。」
談歡也跟著道:「哥哥,爹說能解,就一定能解。之前我也見過爹以身試毒的。」
祁恆從談歆手中拿過飛鏢,往自己手心一劃,有鮮血立刻流出。
「你這是……」談歆不明所以。
祁恆道:「與其讓你以身試毒,不如我來。」
這年頭,連試毒都有人搶?談歆拍拍祁恆的肩膀:「你與陸安是真情。」
祁恆知她是誤會了,他只是不想看到一個女子做出傷害自己的行徑。只是眼下並不是個解釋的好時機,故而他並不言語,只是催促道:「你快些。」
談歆拿過藥草,在祁恆手上進行試毒,還在祁恆耳邊悄聲道:「你放心,在下保證守口如瓶,不讓任何人知道。」
「你專心些。」祁恆無言以對,只覺越描越黑,索性再不言語。
談歆只當他是害羞之故,也不再多說,一心一意的試毒。
半刻不到,談歆將製作好的解藥拿到陸安跟前。俯下身子,欲將其抹在陸安心口。
祁恆卻又很快走了過來,將解藥從談歆手中拿了過來。
有了祁恆以身試毒的先例,談歆很快就明白祁恆這麼做是為哪般,她後退兩步,跟祁恆道:「請吧。」
看向他的目光,帶著幾分促狹:「你怕我下手沒個輕重,自己來確實比較好。」
祁恆:「……」
她什麼時候不提他與陸安!
他只是不想看見她與別的男子親密,為什麼到了她嘴裡,就成了他在意陸安了。
陸安是他的親信,卻也是男人,若是連這點小傷都吃不得,那還做什麼親信?倒是這個談歆,身為女子,卻毫不介意與男子有接觸,甚至還要撫摸男子的胸膛,這成何體統?
祁恆黑著臉,將解藥往陸安心口抹去。
談歆在一旁興緻勃勃地觀看,見祁恆臉色越來越沉,以為他是擔心陸安所致,不由出言安慰:「陸安昏迷,只是因為中毒之故,解藥用過之後,很快就能醒。而且,那個傷口,對陸安來說,也不是大事……」
談歆的話還未說完,只見祁恆轉過身,冷眼看了過來。
「談先生!」祁恆咬牙切齒道:「今日,你的話太多了。」
得!她好心解釋,他還不領情。談歆回頭看了一眼正收拾藥瓶的談歡,滿眼皆是欣慰,這孩子,不僅聰明,還有眼色,跟著她,能讓她省了不少心。
知道祁恆關心陸安,談歆便跟談歡道:「歡歡,想去集市么?」
「想。」談歆笑地合不攏嘴。
談歆道:「那你叫上荀生,我們一起去。」
話音未落,談歡就已歡快的跑了出去。
談歆笑眯眯地看向祁恆:「在下給二位騰地方。」
「你……」祁恆捏了捏眉心,眼前的小女人太過伶牙俐齒,抓住蛛絲馬跡就說個沒完,絮絮叨叨讓他頭疼,他揮了揮手,有些無奈:「出去罷。」
待談歆出了門后,祁恆看著躺在床上睡的正沉的人……
陸安醒來時,只覺有道視線盯著他看,那道視線,讓他頭皮發麻。他轉過頭,往左側方向看去。只見祁恆坐在木桌前,正目光沉沉盯著他看。
察覺到祁恆不悅的面色,陸安便問:「爺,屬下做錯事了?」
祁恆道:「你睡的,是談歆的床鋪。」
陸安察言觀色,猜測祁恆不喜歡他這麼做,就道:「屬下那時已是神志不清,無暇分辨那張床鋪是談先生的。」
「那你為何不去我們的屋子?」祁恆臉色更沉。
陸安回道:「荀生在那邊睡下了。」
而後,陸安從床鋪坐了起來。
祁恆見之,出聲詢問:「傷口不疼了?」
「這點小傷算個什麼?」陸安低頭看了眼胸口:「爺,談先生還真有本事,竟然把毒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