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孩子的撫養權歸誰?
C市的市警局正局長,職位和齊微生是同一個級別的,我很詫異居然能在這兒遇見他。
我爸曾經在的時候給我提過C市的陳深,是個很有能力的男人,職位雖高但身家清白。
也就是說,他同齊微生是一樣的存在,剛正不阿且正義凜然,沒有任何讓人抓的把柄。
陳深見自家的女兒挺無聊的,他伸手指了指殷玉瑾的位置,說:「灼灼,你去找小哥哥玩。」
陳深是蠻溫和的一個男人,無論是長相還是氣質是和蘇湛年那樣的男人不相上下的。
不過比起蘇湛年的話陳深又多了一份沉穩,但這也正常,畢竟陳深比蘇湛年大了將近九歲。
在三天兩夜的露營中,我們和陳深父女接觸的比較多,陳灼灼是個很野的小姑娘,她有時候會像個猴子似的跳上跳下甚至爬到樹上去。
陳深看見了沒有阻攔,他見我神色擔憂,笑說:「灼灼隨了她媽,從小就喜歡胡鬧。」
我記得陳深說過孩子的媽媽在部隊服役。
部隊的女孩子的確很厲害,我沉默的看向殷玉瑾,他正望著陳灼灼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陳深做著晚飯又說:「灼灼從小習武又練體操,所以爬樹那些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
我笑說:「我家玉瑾比較拘束。」
陳深看了眼殷玉瑾笑說:「男孩子要活潑一點,不然等長大后就會像我,不容易找到女朋友。」
我往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火,笑著說:「話是沒錯,但陳先生還是娶妻生子走上人生巔峰了。」
他想了想說:「喚我陳深吧。」
我說:「好」
「你家玉瑾大我家灼灼三歲,那我就在這兒給灼灼認一個哥哥,以後有緣分會再見的。」
「嗯,我們留個號碼吧。」
……
回到B市距離新年還有兩周不到的時間,我拍完了剩下的戲份打算帶著殷玉瑾回美國。
在機場正打算離開時我接到我媽的電話,她非常驚悚的告訴我,「晚晚,我要嫁人了。」
我懵逼的問:「誰?」
她說:「就一普通人。」
我媽心高氣傲怎麼會嫁給一個普通人?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她才承認說:「楊天諾。」
楊天承是我爸下位以後緊接著上位的男人,而楊天諾又是楊天承的親兄弟,一個在政界沒什麼出息但在商界混的如魚得水的男人。
我問我媽,「你自願的嗎?」
「嗯,我肯定自願。」
我又問:「那你愛他嗎?」
我媽柔弱的語調說:「我們這個年齡談什麼愛不愛的?只要看對眼了合適就湊合著過一輩子。」
我媽是一個特別沒有主見的女人,除開我以外誰對她好就會勾走她所有的魂魄。
我忍著脾氣問:「那我爸呢?」
「你爸死了三年了。」
是啊,我爸都去世三個年頭了。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誰為了誰奉獻一生的道理,沒有誰會為了誰守著一生孤寂的道理。
我盯著機場來來往往的人流,笑說:「你喜歡就好,不過我不太想參加你的婚禮。」
我媽著急說:「晚晚,小梔沒在B市,而你是我在B市唯一的親人,我需要親人的祝福。」
我媽在婚禮的那天如果沒有親人捧場那該多孤寂?周圍的人指不定的怎麼笑話她,想起我和她的那點微薄血脈關係我竟有些心軟了。
就在我要答應的時候,我媽又說:「你和蘇湛年結婚的時候,我作為你的母親我打扮的光鮮亮麗去參加了。而現在你作為我的女兒,你後天也要打扮的光鮮亮麗來參加我的婚禮。」
「嗯,我會去參加的。」
趙莫水總說我對我媽心軟,但每每想到我爸我又軟不下那個心腸,我收起電話蹲下身對殷玉瑾耐心的解釋說:「姥姥要嫁人我們去參加好嗎?」
殷玉瑾驚訝的問:「姥姥要嫁人?」
「嗯,所以我們過段時間再去美國。」
殷玉瑾困惑的問:「姥姥不是在美國嗎?」
我震驚的問:「玉瑾你什麼意思?」
見我詫異,殷玉瑾沉默。
我又問殷玉瑾,他沒有回我。
他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了,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默不語,而我一直思考著他話里的意思。
我媽在B市,而殷玉瑾口中的那個姥姥在美國,我思考了許久才問:「你說的是秀甄姥姥?」
我記得張嬸說過鄧秀甄把殷玉瑾選為了自己的繼承人,那殷玉瑾喊他姥姥也是有可能的。
但正常情況下人們一般稱呼為奶奶,而姥姥這個意思……我覺得其中應該有什麼隱情。
「嗯,她每年都會送我禮物。」
我沒有再詢問殷玉瑾什麼,因為我看他的樣子他貌似有點不太想說,我回到別墅打開門驚了驚,突然心累疲憊的問:「媽怎麼在這兒?」
我眼前的這個媽是蘇湛年的母親,她看了眼我又看了眼我身邊的殷玉瑾,她緊張的站起身盯著殷玉瑾的臉許久,難得的和顏悅色道:「宋晚,你瞧這張臉一看就是湛年小時候的模樣。」
呵,是么?!
殷玉瑾的氣質什麼的和蘇湛年很像,但臉真的很有差別,她到底是哪兒看出和蘇湛年像了?
我疑惑的問:「你怎麼知道孩子是他的。」
我繞過婆婆進去把行李箱放在客廳里,轉過身看見婆婆正蹲下身想給殷玉瑾脫鞋子。
她倒真的寵溺自個的孫子。
但好在殷玉瑾是懂事的孩子,他退後一步自己解開鞋帶換了拖鞋,我視線看了眼樓上,殷玉瑾心領神會的順著我的視線上樓回房了。
一瞬間,我愣住。
殷玉瑾的眼睛恢復了?!
我心裡懷揣著這個喜悅坐在沙發上,婆婆過來坐下和顏悅色的問道:「你背後的傷……」
我打斷她,「婆婆有事說事吧。」
「我想接孩子回蘇家。」
她倒也挺直接,我拒絕道:「不可能的。」
「他是我的孫兒怎麼不可能?」
我繼續著剛剛的問題,特別好奇的問:「你怎麼就肯定孩子是我和蘇湛年的?我八年前生的殷玉瑾,那個時候我和蘇湛年還不認識的。」
婆婆說:「陳饒給我說的。」
陳饒從海里被蘇湛年撈起來后聽師兄說被齊微生以綁架罪以及故意謀殺罪的理由關進了監獄等待審判,不過師兄還膽戰心驚的說:「陳饒估計是惹到了老師的底線,老師把人交給齊隊后立即讓瀟舟山審問找證據,老師叮囑瀟舟山說——我要的證據是能夠把陳饒關個十年八載的。」
齊微生的意思是即使沒有個十年八載的證據也要讓瀟舟山捏造一個罪名給陳饒。
「你去監獄看過陳饒?」
我心裡非常困惑,按照陳饒的立場她應該是不會把這些事告訴婆婆的,除非她是傻瓜!
我笑說:「你騙我。」
婆婆搖搖頭解釋說:「她告訴我說玉瑾是你和其他野男人生的,但我心裡因為困惑跑去問了湛年,湛年說那個孩子是我們蘇家的種。」
我和婆婆都了解蘇湛年,他不想回答的問題他會沉默以待,但既然回答卻從不說謊話。
蘇湛年從不屑說謊話。
而我是天生的演員。
我和蘇湛年真的是天差地別啊。
「孩子我是不會給你的,而且我打算正式和蘇湛年離婚,你手中的那份協議沒用了。」
前段時間剛簽的協議最近兩天就要兌現了。
我現在肯離婚是因為陳饒進了監獄,她短時間內翻不出新的風浪,她和蘇湛年註定陌路。
只要不是陳饒,是誰都無所謂。
是誰我都肯願意放手。
婆婆無論說什麼我都不會答應她的,她最後沒辦法就只得先離開,在她離去后我打電話給劉瑟,讓他幫我請個離婚律師,趁著殷玉瑾午睡的時候我同找上門的律師談了一會兒,我願意放棄所有財產的分割,只需要能儘快的離婚。
律師下午就把離婚協議送到蘇湛年的公司,之後律師給我打電話說:「蘇先生只問了一句話。」
我緊張的問:「什麼話?」
「孩子的撫養權歸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