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露營遇見朋友
老牛吃嫩草這個話我一直都聽不太順耳,但楊桐卻時常掛在嘴邊,就好像我佔了他多大便宜似的,仔細對比,我二十六歲身材長相都是一級棒的,而楊桐二十三,正是大學里的一屆校草。
校草這話是楊桐自己說的,但單看他的長相也是那麼回事,我拿著劇本緩慢的過去和他對戲。
原本是喜劇,這部電影里楊桐的角色是很痞很歡樂的那種,雖然有點不知所畏但卻也懂適可而止,而我的角色是被楊桐一本正經的帶著搞笑。
可以說我演的這個角色是需要楊桐才能帶起來的節奏,可想而知他的壓力該有多大,但他本人卻沒什麼感覺,導演讓他怎麼做就怎麼做。
戲好好拍,不拍戲的時候就跑到市裡去,我沒有問他去幹嘛,但他會主動給我報道:「我去給我兄弟放個假,聽說這邊的水土很養美人。」
他每次這樣的時候我通常會翻個白眼,不過我也很能理解他,畢竟正是陽剛氣盛的年齡,所以有那麼點慾望需要解放也是理所應當的。
楊桐看我拿著劇本悠閑的腳步很火大,他趕緊催促道:「趕緊過來對戲啊,馬上要開拍了。」
我內心挺複雜的,雖然一個演員的職業素養是不應把吻戲當回事的,但楊桐在我的眼裡就是一個小屁孩,一個平時算和我關係不錯的小屁孩。
我笑問:「催什麼呢?!」
楊桐的一雙大眼睛瞪了我一眼,語氣特別不耐的道:「讓你老牛吃嫩草還這麼的磨磨蹭蹭。」
我下意識的反駁道:「我可是劇組的一朵花,什麼叫老牛吃嫩草?難不成你說你自己?」
楊桐沒心思和我爭,他敷衍道:「行啊,我們都是老牛,趕緊對戲吧,馬上要開拍了。」
我戳穿他道:「以前都沒見你這麼積極。」
楊桐施施然一笑,他彎過腰在我耳邊低低的笑著,聲音很清脆,「好不容易有個親晚晚姐的機會,我得好好的利用這個機遇不是?」
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對戲吧。」
對戲的過程中楊桐也要試著吻我,我笑著拒絕,他一副天真、嬌羞的模樣對工作人員說:「我這是熒幕初吻,而且平時也沒有親過女孩子。」
我艹,他平時睡的女人還少么?!
楊桐真的是特能胡謅的那種人,自己老司機就算了還把自己裝的多清純似的,工作人員為難的目光看了看我,我妥協說:「錯位試吧。」
好在楊桐沒有得寸進尺,他錯位和我對戲,待他炙熱的呼吸落在我的唇角時,那一刻我竟有種熟悉的感覺,就好像他曾經做過這種事。
我腦海里的記憶迅速翻滾,在某個剎那我想起在海灘上遇到的那個抓我胸以及在車裡把我壓著的男人,楊桐的身型同他有那麼一瞬間的吻合。
我按耐住心中的怪異認真的同他對戲,在正式開拍的時候我警告他,「待會好好演。」
楊桐歪頭笑問:「你怕我故意出錯?」
他是一個漂亮的男孩,再加上他穿的是奢華的戲服,身上的每一處又是一絲不苟的,他這麼一笑就猶如春風徐來、桃花盛.開,很令人驚艷。
至少我的心裡很震撼。
在娛樂圈裡面從不缺顏值,但楊桐的這種帥又是獨具一格的,辨識度非常的高。
他是小鮮肉、有霸道總裁的范但也有軟萌少年的清純,塑造性非常的強,倘若讓劉瑟知道我在心裡這樣誇楊桐,他估計會嘲笑我吧。
拍吻戲的時候楊桐很認真,我們兩個人根據劇本的要求吻的很激烈,一分鐘過後導演喊了卡我們才放開,我定定的望著他,楊桐伸手捂住我的眼睛,然後轉身抽了一張紙巾遞給我。
我接過來擦了擦唇瓣,楊桐問:「什麼感覺?」
「能有什麼感覺?」我怕他語出驚人,所以先發制人道:「上部電影我們就有合作,當時你是男二號與我幾乎沒有感情線,但我和那個演員卻有吻戲,我和他什麼感覺就和你是什麼感覺。」
楊桐嗤笑道:「沒勁。」
「請別懷疑我的職業素養。」
不過我比較驚奇的是楊桐居然沒搗蛋,這個場景一次就過,導演還誇楊桐的專業水平高。
事後,楊桐提醒說:「這是我的熒幕初吻。」
「嗯,熒幕初吻我信。」
「我沒和其他女孩親過。」
我肯定道:「胡謅。」
楊桐笑說:「你別戳穿我。」
我懶得理他,繼續準備下一場的戲。
拍完已經是凌晨了,我裹著羽絨服回木屋時殷玉瑾已經睡下,我低頭吻了吻他的額角。
他這個孩子太過懂事,也從不讓人操心什麼,但他越懂事越會讓我心裡覺得虧欠。
我脫下身上的衣服鑽進被窩裡把殷玉瑾抱了個滿懷,以前剛知道他的時候因為他冷清的目光我連碰都不敢碰他,雖然現在還是做不到隨心所欲,但晚上抱著他睡覺這事他是默許過的。
清晨一大早我就醒了,拍了大概兩個小時的戲劉瑟就帶著殷玉瑾過來探班,我對他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和演員對戲,待休息的時候才去找他。
我問劉瑟,「他吃過葯了嗎?」
「嗯,他自己記著的。」
沒有小孩子喜歡吃藥。
但你瞧他,他自己都能為自己記著這事。
我蹲下身問他,「苦嗎?」
殷玉瑾搖搖頭說:「不苦。」
他做事總是這麼從容,說話總是這麼輕描淡寫,很容易讓我忘了他只是一個孩子的事實。
我陪他坐了一會兒就又去拍戲了。
一個月的時間說快也快說慢也慢,很多演員都殺青了,就只剩下我們幾個主角的戲份。
這部分戲要回B市拍。
因為要回去搭棚,劇組給演員放了兩天假,我打算帶著殷玉瑾在這邊逗留兩天再回B市。
我想的是等這部戲結束我就帶著殷玉瑾回美國休假,等新年的假期結束再帶他回B市。
楊桐和劉瑟他們都離開了,我帶著殷玉瑾報了一個露營隊,打算在山上遊玩兩天。
露營隊里有十五個人,帳篷什麼的都要自帶,我換了一身休閑的衣服把一些必用的裝備背在身上,殷玉瑾就只背上了自己的小書包。
他原本想幫我拿東西的,但我怕他因為視力模糊摔跤,所以想了個理由拒絕說:「自己的東西自己拿,等媽媽累的時候再找你幫忙好不好?」
殷玉瑾倔強道:「但母親背的東西也有我的。」
「但媽媽是大人而玉瑾是小孩子,小孩子還是需要被人照顧的年齡,等你長的比媽媽還高的時候,到時媽媽想照顧你怕也是有心無力了。」
「那母親累了的時候要告訴我。」
殷玉瑾在說不會的詞或者關心的話語時就習慣用英語,好像這能藏住他的什麼情緒。
我應道:「好。」
跋山涉水的走了四個小時才到達目的地,哪怕我平時體力再強悍也吃不消,而殷玉瑾半途中還摔了一跤,我心裡急又因為心疼他而差點崩潰,但在搭起帳篷的那一瞬間我看見殷玉瑾臉上的成就感,我就覺得此趟出行或許並不那麼差勁。
現在下午四點鐘,我安頓好殷玉瑾就去找其他的人,有一個家庭還在艱難的搭帳篷。
我過去笑說:「我幫你們吧。」
家庭里的男人笑道:「謝謝你,我認識你。你是宋晚小姐對不對?電視上的那個大明星。」
我含笑說:「嗯,我剛在這兒拍完了戲所以劇組給我放了兩天假,我想帶我家的小朋友來玩玩。」
男人看了眼坐在帳篷前的殷玉瑾,又看了眼自家的孩子說:「孩子的媽媽在部隊服役,而我平常又因為工作繁忙很少陪她,想著她馬上生日所以狠了狠心休了三天假帶她出來露營。」
我笑著問:「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陳灼灼。」
灼灼其華是為灼灼。
我幫他搭著帳篷問:「你呢?」
他笑答:「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