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鬧翻前夕
我從不肯吃虧更不肯收斂自己的性子,所以誰欺負我,我就要罵過去,但別人也不是杵那兒任由你侮辱的,齊微希聽見我這樣罵她,她一腳踢我腿上回罵:「你才是神經病。」
齊微希是蘇湛年給我惹的麻煩,我白了她一眼說:「你喜歡蘇湛年你就去找他,別在我面前找晦氣,我懶的看你在這爭風吃醋。」
聞言齊微希想一巴掌甩我臉上,我手疾眼快的攥住她的手腕,聽見她高傲的語氣威脅我道:「宋晚,你就是一個不要臉的戲子!識趣點的話就早點離開蘇湛年,別總拖累他。」
我狠狠的把她一推,不耐煩的臉色說:「齊微希,我懶得跟你扯蘇湛年的事,有本事你就當面去追求他,別他媽在這找我的麻煩。」
我最討厭她這種女人,你說她喜歡蘇湛年喜歡就是,但在這找我的麻煩就很低級了,無理取鬧到簡直稱的上是典型白蓮花了。
她穿的高跟鞋,被我這麼一推她身子沒站穩跌坐在地上,大庭廣眾之下失了面子,她一臉憤怒的起身想和我拼個你死我活。
我做好了防禦準備,但她還沒有靠近時就被齊微生伸手給扯住後頸衣領,一向溫潤的嗓音難得的低聲呵斥道:「齊微希,你在公司里胡鬧是又想被爸媽關禁閉了是不是?」
一聽到齊微生拿父母做借口,齊微希瞬間焉了,她瞪了我一眼高傲的轉身離開。
我忽而明白,在齊微希的心底她是很看不起我的,那種看不起僅僅因為我是一個戲子,在她心裡估計還是躺著上位的那種。
她心裡替蘇湛年感到憋屈。
你瞧,所有的人都看不起我。
我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耳發,齊微生看著她離開后才抱歉的語氣對我說:「抱歉,微希從小被寵壞了,所以做什麼事都不考慮後果。」
我用微笑包裹著自己心裡的憤怒,語氣涼涼的說:「齊先生,你家千金是被寵壞了也挺沒素質的,但這些都和我沒關係,我只是希望你能管著她別再找我的麻煩,畢竟……我每天過的那麼累,我不想再因為這些事糟心了。」
蘇湛年的桃花,我真的很厭煩了。
整整三年,我都沒有消停過。
聽我這麼說,齊微生的眉目微微攏起,「我會盡量讓微希別找你的麻煩,但那個孩子極端、霸道,我怕……我也會有疏忽的時候。」
「孩子?」我斜斜的看了他一眼,好脾氣的諷刺問:「一個與我同齡的女人還算孩子嗎?」
說到這我便沉默了。
無論齊微希現在的年齡有多大,但在她的身後她有自己強大的家族,在家族的眼裡她永遠都是個需要被人寵溺的孩子。
而我……我突然覺得很沒有意思,所以繞過齊微生徑直的離開,在樓下我看見正在撩前台小妹的劉瑟,我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劉瑟偏頭,我說:「走吧。」
剛上車,劉瑟就說:「合同簽了,待會就有一部分的片酬會打入你的賬戶,還是按以前的老規矩嗎?除開買衣服的錢,剩下的……」
「劉瑟,我需要八百四十萬。」我說。
劉瑟震驚問:「你說什麼?!」
我解釋說:「我需要還蘇湛年八百萬,還要還趙莫水四十萬,我最近到處都是欠的債。」
我了解蘇湛年,他說會給陳饒的賬戶打八百萬他就一定會打的,其實我很不屑他這樣做,他想把錢打給陳饒卻用著我的名義,既能讓我欠他蘇湛年一份情也能讓他在陳饒面前豪氣一把。
蘇湛年真他媽會步步算計。
劉瑟沉默,突然瞭然的問:「你說的那八百萬是陳家獅子大張口在醫院要的賠償,而你男人說會替你打給陳家千金賬戶上的事?」
我點頭,劉瑟翻了個白眼道:「大寶貝你是不是傻?要我說這八百萬不該你掏,還好我留了一個心眼,把那份攝像資料還留著的。」
我突然明白劉瑟話里的意思,所以當即打電話給陳饒,約她在茶館里見面。
我把手中的攝像備份放在她的面前,淡定從容的笑著說:「八百萬給我,這個給你。」
陳饒愣,問:「你什麼意思?」
「蘇湛年給你打的那八百萬還給我!」我沒好脾氣的說:「我不想欠他,更不想你占我的便宜,陳饒,識趣的話我們各退一步。」
八百萬是一筆大數字,陳饒猶豫了一會打了個電話讓人轉到我的賬戶上面。
劉瑟說了到賬以後我才把面前的攝像資料交給她,微笑著說:「你比我想象中痛快,陳饒,陳家和我的恩怨在此打住。」
八百萬到手,我讓劉瑟在我的卡里留四十萬,剩下的錢讓他全投給了那個基金會。
八年的時間,我把我在娛樂圈掙的錢全都投給了特殊教育基金會,不為別的,只想在這個浮躁的社會裡保留著自己的一份純凈。
我坐在車上伸手揉了揉疲憊的太陽穴,突然感嘆的問劉瑟,「你在我這裡撈不到錢,為嘛還肯扶持我八年?劉瑟,我一直虧欠你。」
劉瑟聽見我突然這樣說,特別驚訝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嚴肅道:「在外不了解你的人都傳你滿腹心機、計算、不擇手段、毫無同情心甚至暗戳戳的打壓同行,但在內我卻曉得我家大寶貝是怎樣的一個人,她心裡悲楚、壓抑、對愛情執著,為了一個誓言堅定的守了八年,更甚至把自己所有的積蓄都拿去做了慈善!八年的時間她的身後空無一人,她一個人奮力的在和全世界戰鬥,但她……明明這般瘦小、不堪一擊,我不曉得到底是什麼支撐著她這樣做,這般去愛著一個不可能的人。」
劉瑟能明白我對蘇湛年的感情。
我伸手捂住眼睛,語氣特別疲憊道:「劉瑟,在這場婚姻里,我終究還是累了。」
「大寶貝,我支持你離婚。」
我感激道:「嗯,謝謝你。」
他默了一會說:「我了解你的努力,所以你平時無論如何的胡作非為,我都會盡自己最大的力量為你掃清外面的流言蜚語。」
知己,一輩子一人足以。
我在車上給蘇湛年發了條簡訊,讓他晚上回家,並說:「有重要事商議,勿忘。」
我和他,終究得撕破臉面。
但在此以前,我得去見一個人。
我對劉瑟說:「現在去蘇家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