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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我也有缺失記憶?!

  不曉得蘇湛年現在抽的什麼瘋,他脫下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洗澡,再次出來時他身上的酒味全都變成了清淡的沐浴露味。


  他去客廳給我倒了一杯溫水,我錯愕的伸手接過但還是接受不了眼前的現實,他前一刻分明還罵我賤來著,而這一刻……


  如此溫柔體貼的伺候我。


  那天晚上蘇湛年睡了卧室的沙發,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著蘇湛年的破事又想著齊微希那女人,其實我心底到現在都很疑惑齊微希怎麼知道我和蘇湛年的關係的。


  畢竟三年的時間他從不曾帶我站在蘇家的檯面上,所以知道我們有婚姻的除了三年前參加那場婚禮的嘉賓以外簡直是少之又少。


  齊微生算是例外。


  我平躺在床上問他,蘇湛年輕描淡寫的解釋說:「齊微希以前纏過我,我覺得她煩人想給她找個事做,所以給她說我老婆是你。」


  我:「……」


  蘇湛年的一句話就給我惹了一個情敵,還害得我和齊微希那個女人戰鬥了這麼久!

  我一夜無眠,躺在床上等著蘇湛年睡醒,我眼睛定定的打量他,眉骨堅毅,眉目如畫,睫毛彎長,皮膚質感又超級的好。


  就我了解的蘇湛年平時是很會注重自己的,喜歡走在時尚的前端但又不浮誇。


  他比實際年齡看上去要沉穩的許多,他給人一種無形的安穩力量,就好像只要有他在,無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得到解決的。


  就在我出神打量他、沉迷他的容顏時,他猛的睜開眼睛,眸心與我相對。


  我閉了閉眼,聽見他問:「在看我?」


  這抹嗓音含著調笑,我扯了扯唇角說:「房間里就我們兩個人,看你又怎麼了?」


  我現在就破罐子破摔的心態,無論他說什麼我都有懟回去的本事,我再也不會像結婚時那麼小心翼翼的遷就他、溫柔待他。


  聞言蘇湛年白我一眼起身徑直離開,他關卧室的門勁道很足,砰的一聲似在發泄什麼,我嘆息一身起身換衣服、化妝容。


  無論日子過的再糟心,該做的事還是要做,比如說去簽合同掙錢還給趙莫水。


  我把蘇湛年給我的銀行卡找到放在梳妝台上,終究有一天他會把這卡收回去的。


  我在樓下等經紀人劉瑟,他趕到后看見我站在公寓樓下的模樣,忙拿著披風下車:「我的大寶貝,你穿這麼少感冒了可怎麼辦啊。」


  現在是深秋,穿單薄的裙子的確找死,我笑說:「房間里有空調的,再說我又不經常在外面,更何況感冒了就可以請假休息了。」


  劉瑟擁著我上車提醒說:「你一天就巴著生病不工作,那你曉不曉得你再繼續這樣墮落下去拿不出一部好作品,觀眾就會漸漸的遺忘了你,到那時候你的名氣會直線下降的。」


  我抿唇說:「這不是我熱愛的。」


  心裡萬分悲苦,曾經選擇這個行業只是因為心中的那個小願望,希望能夠站在聚光燈最顯眼的地方讓他能夠看見最漂亮的自己。


  但現在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沒了意義,我所堅持的東西一夜崩塌,一旦心裡有這種想法以後,我現在所做的任何事都沒了動力。


  劉瑟似看出我心中的想法,他嘆息了一聲憂愁的說:「晚晚,他的事過去但你的事還沒有過去,你需要掙錢去養家,你還有一個弟弟需要你幫扶,你更有一個基金會需要你去支撐,畢竟八年,放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是的,放棄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劉瑟的話直戳心底,我心底難受,他還繼續的戳著我心窩說:「等你沒錢沒男人的時候,到時你連這些頂級化妝品都用不起了,更別說這些奢侈的衣服和首飾品了,晚晚,你好好掂量掂量,是從現在開始振作還是繼續頹廢下去。」


  我趕緊問:「齊微生投資的什麼?」


  劉瑟聞言笑開,「是一部大製作的動作電影,在艾迪兒與你之間,齊先生選擇了你。」


  我疑惑的問:「他為嘛選擇我?」


  劉瑟搖了搖頭說:「我也不曉得,但製作方那邊說,齊先生的原話只有三個字。」


  「哪三個字?」我問。


  「她適合。」


  趕到齊氏集團后我站在門口頓住,想起昨晚齊微生的話我心裡一陣的澀然。


  齊微生怎麼曉得我是星兒?!

  劉瑟突然問:「晚晚,你停下做什麼?」


  我搖搖頭說:「我先打個電話。」


  我到一旁給我以前的師兄打電話,等他接通我把這件事告訴他,他頓了一會兒說:「晚晚,雖然大家給你取的外號是星兒,但是喊的人卻不多,知道的也就我們師兄弟幾個。」


  那究竟齊微生為什麼會知道?!

  聽他話的意思,感覺不一般。


  我正欲掛斷電話,師兄不確定的聲音傳來又說:「晚晚,我們的齊隊好像也曉得。」


  我驚疑:「齊隊?」


  齊……齊微生?!

  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他解釋說:「嗯,齊微生是我們的隊長,當時我們都在他的手下幹活,現在他高遷至B市最高檢察院的總檢,沒在這裡任職了。」


  我掛了電話陷入無盡的恐懼,按照師兄的話說,那齊微生就是我爸手下的學生。


  就是那個一直帶著我出任務的男人。


  但!!!我卻一點印象都沒有!


  猛然之間我發現,失憶的不僅僅是蘇湛年,就連我的記憶都出了差錯,而八年的時間我恍然不知,直到齊微生這個誤差出現!

  我不敢再進這個齊氏集團,我知道齊微生在那兒等著我,我抓緊手中的包想逃跑,但突然想起劉瑟剛剛對我所說的話。


  劉瑟說的沒錯,最近兩年我疲憊娛樂圈,工作的時間少之又少,更沒有什麼給力的好作品,倘若我再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我會過氣的,我會灰頭灰腦的退出這個圈子。


  我咬了咬牙,轉身進了齊氏集團。


  無論前方有什麼妖魔鬼怪,無論齊微生接近我的目的是什麼,我都要一探虛實。


  瞧瞧是什麼原因讓齊微生不好好的待在檢察院工作,跑這兒來和我簽署合同。


  我懷揣著緊張和忐忑到了會議室,劉瑟給我塞了一杯咖啡就出門等我,他不是自願出去的,是被齊微生的秘書請出去的。


  我睜大眼睛、故作從容的望著對面的男人,他端起咖啡淺酌了一口,嗓音低潤的說:「宋小姐,你看似輕鬆自在,其實你對我的防備很深,你現在心裡九曲十八彎的在想些什麼呢?」


  齊微生的一句話戳破我的心思,我突然想起他是我爸的學生,我爸老奸巨猾又心思深沉,他那個心理學的造詣更是直上雲霄。


  所以哪怕齊微生沒有學到他的百分之百,但一半起碼是有的,而且現在有一句話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更何況齊微生又這般聰明。


  齊微生看破我的心思簡直是易如反掌,我突然覺得自己像是被人剝乾淨了衣服坐在這兒容人打量,一想到這我臉色一沉道:「齊先生,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先簽合同吧。」


  「宋小姐,你是把我當熟人了嗎?」


  他沒在意我的語氣,而是問的很突然,我愣了一愣說:「我從沒有把你當熟人。」


  「既然這樣,你對我說話為什麼這麼隨意?如若你不願意把我當熟人,就把我當成這個集團的董事長、也就是你的投資方。」


  齊微生是在警告我對他的態度。


  說實話,貌似見他的幾面我的態度都說不上好,總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排斥他。


  我笑了笑,優雅道:「齊先生說的是,是我宋晚不懂禮節,下次一定會注意。」


  虛偽誰不會?!


  其實,我心裡在顫抖,在害怕,我怕齊微生突然戳穿我說,他就是我曾經的領導,他就是那個帶著我一起在檢察院創造過輝煌的人。


  我怕他戳穿我時,我無路可退。


  我不曉得究竟是哪兒出了錯,為嘛蘇湛年會失憶,為嘛我們宋家會成為大家攻擊的對象,為嘛我一直篤定的記憶出了差錯。


  曾經我一度認為,我和蘇湛年還好是他失憶了,至少我還記得我們曾經的愛情。


  可事已至此,我發現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一切都像個陰謀,都像一團亂麻。


  好在齊微生沒有再說別的什麼,他把合同遞給我,我快速的簽上自己的名字還給他。


  他溫潤,笑說:「宋小姐,合作愉快。」


  他伸出手掌,我緊張的握上去,他冰冷的溫度傳來,讓我的身體忍不住的發冷。


  他握緊我,笑說:「宋小姐,來日方長。」


  我慌亂的逃離這個所謂的齊氏集團,卻在門口撞見了齊微希,她看見了我猶如看見了死對頭,伸手把我狠狠地一推撞在牆上。


  我凝眉罵道:「神經病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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