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齊微生的那聲星兒
窗外陰雨連綿,我躺在床上打吊針的時候,心裡後悔的沒邊,我給劉瑟打電話怎麼就撥到了齊微生那邊,聽到他自我介紹的時候我說了一聲抱歉趕緊掛斷了電話。
以為不會有什麼事,結果他在二十分鐘后出現在我公寓門口一直敲門,我當時還不知道是他,所以走到門口通過貓眼一看的時候,魂都給嚇得出竅了,又不敢開門。
大晚上的,成熟的孤男寡女在公寓里能有什麼好事?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齊微生溫潤雅然的嗓音傳來道:「宋小姐,我知道你在裡面,你開門,我送你去醫院輸液。」
在醫院裡躺了幾個小時,醫生給我開了葯我伸手去接的時候,他偏了個角度交到齊微生的手中,叮囑說:「齊先生,宋小姐的病情不是很嚴重,或許是因為她最近心思憂慮、精神壓力過大,導致她身體疲憊、虛弱無力,再加上她淋了一點雨,高燒的癥狀就明顯了。」
什麼叫淋了一點雨?!
我沒好氣的盯著醫生,齊微生看見趕緊扶著我的肩膀帶我離開醫院,坐在車裡兩人都沉默以待,快到我家時,齊微生才嗓音溫潤道:「宋小姐,你最近在煩惱什麼事?」
我斜他一眼,「沒什麼。」
我打過齊微生,但就算如此我對他還是心生恐懼、排斥,因為我大學專修政法和心理學,所以我能夠從他的表情動作進行一定的分析,至少齊微生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的令人溫和,他冷厲的眸光不亞於蘇湛年。
齊微生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伸過來,我愣住,他攤開手心笑說:「喏,水果味的糖果。」
我:「……」
我震驚不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而且我不傻,齊微生肯花心思跑到我的公寓接我去醫院肯定存了別的心思,再說作為一個成熟且正常的女性,我自然明白他什麼意思。
他見我久久的不接,疑惑的嗓音問:「怎麼?你不是覺得葯苦嗎?你把糖拿著,待會回去吃了葯的時候你把這顆糖含在嘴裡。」
我被齊微生的這些話雷的里嫩外焦,雖然他平常算得上翩翩公子那般的溫雅,但絕對不會是一個會說這些話的男人。
我默了默問:「齊微生,你喜歡我?」
可能我問的太直接,齊微生的腳直接踩了剎車,猛的停下車,狼狽的問:「你說什麼?」
我不耐煩的又問道:「你喜歡我?」
齊微生沒有接我的話,因為我把玩著手指,語調柔柔的說:「你喜歡我也沒用,我結了婚的,就蘇湛年你應該認識吧,他們蘇家也會涉及娛樂圈的投資,而我就是蘇太太。」
我說這些話其實就是想拿蘇湛年當擋箭牌,我要讓齊微生知道我已婚了。
我壓根不想和他有什麼牽扯。
低沉的嗓音傳來:「我知道。」
我挑眉異常不解:「嗯?」
他解釋說:「我知道你和蘇湛年的關係,雖然他現在把你雪藏了三年,但曾經宋氏家族的千金嫁給蘇湛年的事還是鬧得沸沸揚揚,那場盛大的婚禮我還有幸參加過,那時的宋小姐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嫵媚成熟,但絕對比現在看上去要開心。」
我錯愕,那時的宋小姐雖然沒有現在這麼嫵媚成熟,但絕對比現在看上去要開心。
這句話一直回蕩在腦海里,在到了公寓后齊微生親自替我打開了車門,外面陰雨連綿,他身姿傲然的頂著深秋的雨,站在車門邊眸光居高臨下的望著我,嗓音湛明的說:「如果不是知道你們的關係,我家小妹怎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你作對?宋小姐,你身邊有誰並不是秘密,你過得怎麼樣更不是秘密。」
其實齊微希知道我和蘇湛年的關係這令我很驚訝,但當時沒想太多亂七八糟的,不過聽他這話的意思,我過的很差勁?!
我冷著聲音問:「你什麼意思?」
「星兒,別再為難了自己。」
齊微生離開以後,我站在公寓樓下懷裡抱著他給我的葯以及手心裡攥著那顆小小的水果糖心底顫抖的厲害,更恐懼到四肢發麻。
星兒……這是我做檢察官時的外號。
知道這名字寥寥無幾,而那寥寥無幾我偏偏都認識,但齊微生又是怎麼知道的!!
齊微生怎麼可能知道我小名?!
他這個男人究竟是誰?
就在我陷入無盡的糾結時,蘇湛年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臉色陰沉,嗓音異常的諷刺道:「怎麼還杵在這兒?捨不得大半夜送你回來的人所以在這緬懷惆悵呢?宋晚,你要記住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就敢給我勾三搭四!」
他後半句的語氣特別的暴躁,就像我宋晚背叛了他無可饒恕似的,真是可笑!
我現在沒有心情搭理蘇湛年,其實我實在不解,他心裡對我分明沒有半分感覺,幹嘛要一而再的管我,瞧他這模樣感覺很生氣。
我斜他一眼,繞過他打算上樓。
或許我的忽視導致了他的自尊受損,他伸手攥住我的胳膊用力的一拉,我站的不穩猛的向後退了一步,懷裡的葯掉了一地。
我蹲下身收拾葯,沒好脾氣的說:「我勾三搭四又跟你有什麼關係!蘇湛年,你這三年在外面睡過的女人難道就少了?我宋晚難不成還管過你,指責你一句?你別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我也在這把話給你撂這了,我宋晚不僅要勾三搭四而且還要睡了他們。」
「宋晚,你真不要臉!你真是讓我開了一把好眼,我還真沒有見過比你還作踐的女人。」
那時的我和蘇湛年壓根就不會和對方心平氣和的說話,他用他的冷漠、霸道、佔有慾束縛我,我用我最惡毒、難聽的話戳他心。
我們兩人一直在爭鋒相對、相恨相殺的路上不停歇,直到他對我失去所有的耐性。
直到我恨他,恨的絕望。
蘇湛年憤憤的離開這兒,淋著深秋的雨消失在黑夜裡,我攏起地上的葯回到公寓。
喝完葯剛把那顆糖塞嘴裡的時候,卧室的門就被打開,蘇湛年一身酒氣的出現在我房間里,我愣愣的看向他問:「你要幹嘛。」
我心裡其實萬分的委屈,因為他三年來對我的冷漠態度,更因為宋梔對他的排斥,再加上他替陳家求情的事,還有我們即將離婚走向陌路的事,這一樁樁,一件件的壓在心裡,讓我的精神壓力過大、精神狀態恍惚。
我捨不得他,但我清楚我必須要捨得他,蘇湛年這個男人是毒,我不可以再深陷。
蘇湛年伸手扯下自己的領帶甩在我身上,語氣更拽拽的說:「你以為爺要上你?要不是剛剛看見你灑了一地的葯,誰會管你?」
我:「……」
「宋晚,生病了可以適當的裝點柔弱,你又不是沒有男人依靠,幹嘛要把自己偽裝成刺蝟似的,有事沒事的和我懟幾句?」
我:「……」
蘇湛年莫不是抽瘋?!
「宋晚,以後生病了記得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