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火雷爆發
麻羽恨不得一拳打歪他的嘴巴,讓他再也唱不出歌來,瞪著眼睛聽他唱完,問道:「唱完了?」
何非流道:「唱完了一首,還有兩首沒唱呢,你且聽我再……」
麻羽截口道:「停停停,你若再唱一句,我就立刻下車,把自己餵了野豬,讓你痛失良友!」
何非流大搖其頭,嘆道:「麻子你這人總是焚琴煮鶴,大煞風景,連歌也不讓人家唱盡興了!唉,為了不失去你這個洗襪工,我就先把這些野豬打發了吧!」說完,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又伸了個懶腰,然後從車后廂拿了一桶汽油過來。
汽油共有兩桶,是因為怕今天在荒無人煙的地方長途行駛,汽車無處加油,昨晚就備下的,每桶各儲有五十公斤高號汽油。
何非流將拿過來這桶汽油放下,又將另一隻汽油桶打開,就用手沾了些汽油出來,將這隻汽油桶的塑料桶身抹遍,車中立刻充滿了刺鼻的汽油味。
這時他不再慢條斯理不慌不忙了,探手蓬地將天窗蓋推開,然後豎著舉起汽油桶,快速無比地鑽出車頂,一鑽出來,便立即將汽油桶向車下一推。
群豬正在撕咬車體,見有人鑽出車頂,便立即上躍撲人,可是均自四蹄剛剛離地,汽油桶便滾落下來,滾在兩頭野豬頸上,跟著滾落到它們背上,隨即又從它們背上滾落下地。由於這裡是一面坡地,汽油桶落地之後,便立即快速地向坡下滾去。
群豬不知汽油桶是什麼東西,以為也是可食之物,當即舍了越野車,一窩蜂似的向汽油桶追去。
何非流一將汽油桶推下車去,立即掏出早就揣在衣袋中的那六個閃光雷鞭炮和氣火機,把所有閃光雷引線都攏在一起,迅速用氣火機點燃,然後便一甩手,向已滾出二十幾米遠的汽油桶拋了過去。
汽油桶在坡地上滾得雖快,但野豬追得更快,剎那之間,便全部追了上來,幾頭靠得最近的野豬張口向汽油桶便咬。它們可也咬上了汽油桶,何非流拋來的閃光雷可也到了,有兩個閃光雷落在空地上,有四個落上了汽油桶;閃光雷落下即響,立時通過抹在桶外面的汽油引爆了汽油桶。
只聽「轟」的一聲大響,火光衝天,幾頭咬上汽油桶的野豬立時被炸得頭斷肢飛,死於非命;外圍的二十幾頭野豬,也同時被汽油桶爆炸所燃起的大火燒到。野豬身上都是厚厚的松脂,遇火即燃,直燒得慘叫不絕,紛紛倒斃。這二十幾頭野豬剎那之間便燒死了十四五頭,其餘未死的也被燒得痛不可忍,四下逃竄,這一逃竄,又撞到了不少更外圍的野豬,這些野豬便也被燒著了。
一時之間,只聽得慘厲的嚎叫聲驚天動地,數十頭被燒得滿地亂滾的野豬,就好像點燃的數十隻松油火把,光照數里。
汽油桶一爆炸,何非流便立即從車中跳出,拾起地上野豬從麻羽手裡咬奪下來的雙股獵叉,擋在車前,以防有被燒著的野豬逃竄過來,將越野車也給引燃。
追趕他們的共有四十多頭野豬,最後只有三頭一點沒燒著的野豬遠遠地逃進了松林,嚇得再也不敢出來,其餘三十幾頭野豬都成了烤豬,其中有七八頭跑出去數百米遠,但是由於身上的松脂太過易於燃燒,在地上打滾也無法撲滅,最終還是被燒斃於地。
眾人都走下車來,麻羽樂得手舞足蹈,大喊大叫:「哈哈,我早就吃壓縮餅乾吃得嘴裡淡出鳥來了,這下可有烤豬吃了!小河流,虧你想得出來,這招太絕了,竟將野豬幾乎一舉全殲!嗯,你說會發掌心雷,原來就是擲出閃光雷引爆汽油桶啊?也別說,還真有雷霆之威!」
何非流淡淡一笑,說道:「其實我早就想出這個辦法對付野豬了,只是若在松林中,使用這個辦法勢必會引起森林大火,那後果就不可收拾了。幸好不久便出了松林,來到這片空曠的沙土地上,也算是天假其便吧。」
柳含煙過來緊緊握住何非流的手,激動地道:「小河流,幸虧我們把你請來了,否則只有我們師生五人前來,真是不知已經死過多少次了!」
何非流忙道:「柳教授,您可別這麼說。我只是個山野村夫,所會的也不過就是一些鄉下人的狡獪伎倆,實在算不了什麼!」
柳含煙道:「這可是臨機應變的救命智慧,怎麼是狡獪伎倆呢?你的過人機智和不凡身手,可實在讓人眼界大開呀!」
何非流又謙遜了幾句,一轉頭,忽然碰到了阮小葦含情脈脈的眼波,不由心中突地一跳,暗道:「我這美女通殺的風流瀟洒可要收斂些了,否則恐怕又要惹下不少難償的情債!」回手將獵叉遞給方大陸,說道:「就用這把獵叉挖開沙子,將你的越野車弄出來吧。」
方大陸又一次死裡逃生,對何非流也有了幾分欽佩,依言接過獵叉,便奮力挖掘陷住車輪的沙子。片刻之間,越野車四隻車輪就全部挖了出來,隨即何非流上去開車,其餘的人合力推抬,將車弄出了沙窩。
此時野豬身上的火焰已經熄滅,四下里一片漆黑,只有車燈兩道光束筆直地照向前方,亮出里許之地。
麻羽正想弄兩塊已烤熟的野豬肉來吃,忽聽何非流一聲大叫:「啊,前面有房屋,前面竟然有房屋!有房屋必有人居,大家快上車,咱們一起過去看看!」
原來何非流將車開出沙窩,便定睛察看所在的地形,一眼便瞧見車燈光束盡頭,竟有一間黑沉沉的房屋。這房屋自是早已矗立在那裡,但適才眾人被大群野豬追趕,車陷沙窩,俱都心慌意亂,因而誰也沒有注意到。
眾人迷途荒丘密林之中,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屢歷奇險,均已心力交疲,這時驀然發現人居的房屋,焉能不喜出望外?當下齊上車來,驅車直奔那間房屋。
越野車在沙丘坡地上雖然開不太快,但距離那間房屋只有里許之地,片刻之間也就到了。
何非流將車就在屋門前停下,然後和其他幾人一起凝目向這間房屋瞧看。剛才眾人只是遙遙望見這裡有間房屋,並沒看清房屋的具體情形,此時借著明亮的車燈之光,可完全看清楚了,霎時之間,每個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