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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萬惡勾當

  那匪首一怔,擺手制止那醫生揮刀剝皮,然後問道:「鬼剝皮?什麼鬼剝皮?」


  何非流已由恐懼轉為恨怒,用手戟指那匪首,無比氣憤地說道:「你……你這個喪盡天良的畜生,一定是幹了最最齷齪無恥的奸屍勾當,才遭到了鬼剝皮的報應!你……你真是死有餘辜!」


  那匪首臉色大變,厲聲說道:「你……你……你怎麼知道我……我幹了奸屍的勾當?難道……難道奸屍之後就會遭遇鬼剝皮嗎?鬼剝皮究竟是怎麼回事?」


  何非流鄙夷地看了那匪首一眼,稍稍平息了一下怒氣,冷冷說道:「不錯,只要幹了奸屍的萬惡勾當,便會遭到鬼剝皮的報應。鬼剝皮就是被你姦汙的屍體化成了厲鬼,恨你淫辱屍體,枉披人皮,所以就來剝下你的人皮給自己報仇。鬼剝皮極難救治,就算你剝盡天下所有人的皮膚給自己換上,也是沒用的,你死定了!」


  那匪首面色忽青忽白,又變了數變,然後沉聲說道:「你說鬼剝皮極難救治,卻沒說無法救治,想來還是有辦法治療的。快說,用什麼辦法可以治療這……這鬼剝皮?只要你能治好我的病,我就不剝你的皮了,立刻放你離開這裡。」


  劫匪們都殺人不眨眼,僅在今天就殘害了九人,以前還不知道殺過多少人,負有多少命案在身,肯定都是公安部門通緝的要犯,以致有病連醫院都不敢去。何非流知道就算自己等人不再具有使用價值,他們也不會放一人活著離開的,必定要將所有人滅口,以免泄露他們的行藏;雖然那匪首說只要能治好他的剝皮怪病,就可以放自己走,可是那匪首連奸屍的萬惡勾當都幹得出來,又會講什麼信義?別說自己根本沒有治療鬼剝皮的方法,就算有也絕不會告訴他。只是此時斷然拒斥,必然會激得劫匪們惱羞成怒,立即把自己剝皮殘害,於事無裨。


  當下他故意沉吟片刻,然後說道:「救治這鬼剝皮怪病的辦法嘛,倒也並非沒有,只是我不了解你奸屍的具體遭遇,難以採取針對性措施。現在你就把你所作所為的來龍去脈給我詳細說說吧,然後我才可以辨症施治。」


  他口中這樣說,心中卻想:「我哪有什麼救治鬼剝皮的辦法,只不過是騙你講述一下你的罪惡行徑,拖延一下時刻,伺機暴起發難,拚死結果你的狗命,以免你為治療剝皮怪病,還要去殘害更多的人。」


  那匪首半信半疑,說道:「你真的有治療鬼剝皮的辦法嗎?不是想拖延時間伺機逃生吧?哼,要沒有救治我的辦法,逃生那是休想!現在你就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知道鬼剝皮這種事的?要真能說出一些道理來,我就姑且相信你可以治療鬼剝皮,便和你講一下我遭遇鬼剝皮的過程經歷。」


  何非流見那匪首果然不愧是匪首,固然淫惡,也很聰敏,幾乎看透了自己心思,微一沉吟,說道:「鬼剝皮的事,我是從一篇電視報導上得知的。那篇報導上說,幾年前,一夥盜墓賊掘開了福建泉州農水鎮雙乳山的一座古墓,發現古墓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冥器,只有一具栩栩如生的美艷女屍。一眾盜墓賊都很失望,只有一個叫做獬槐的人看著那個美艷如生的女屍直流口水。


  「在大家一起離開古墓回去的途中,獬槐慌稱有工具遺留在墓穴中,要回去取來,然後就一個人回到墓穴中姦汙了女屍。這樣獬槐猶未泄足慾望,當天晚上,竟又將女屍背回家中再次奸辱。獬槐與這女屍同居一床有六七天,每日奸屍近十次,後來怕被人發覺,才將女屍背回原墓穴埋了。


  「獬槐在奸屍的第十四天開始全身浮腫,起血泡,隨後全身皮膚就皸裂剝落,有時當著眾人面,將大腿上的皮膚一大塊一大塊地撕下,露出筋肉和脈管,鮮血淋淋,而他本人卻不感覺到疼痛,甚是駭人!於是,一些人就認為他這是奸屍遭到報應,被鬼剝皮了。獬槐在奸屍的第二十一天後死去,死時已然體無完膚。」


  這番話倒是不假,何非流確實看到過這樣一篇電視報導,所以聽到那要剝他皮的醫生說到「希望你做了鬼也不要來找我,而去找殘忍殺害你的真正兇手」這兩句話,再一聯繫那匪首體無完膚的情形,便突然想起了這篇「鬼剝皮」的電視報導,脫口把「鬼剝皮」叫了出來。


  那匪首點點頭,說道:「你所言應該不假,因為那獬槐奸屍后的剝皮反應和我大致相同,只是他奸屍后十四天才發作,我卻是當天就犯病了,以致連這個墓穴也沒走出去。可是……可是你說獬槐奸屍二十一天之後就死了,這不是無法可治嗎,怎麼又說有救治的方法?」


  何非流「啊」的一聲,說道:「原來你就是在這個古墓里奸屍的,真想不到!可是你犯病之後為什麼不儘快離開這裡,難道還淫心不死,留戀那個女屍嗎?」


  那匪首哼了一聲,說道:「我豈能再留戀女屍?之所以留此不去,是因為這剝皮怪病雖然並不疼痛,但卻遇風而癢。那天我和弟兄們剛走上你們進來時也走過的盜洞口,一陣風吹來,我便覺身上奇癢無比,隨即皮膚便開始一片片脫落,而風過之後,奇癢便消,皮膚脫落得也不再那麼厲害,於是我只好退進無風的墓穴里躲著了。嗯,你少給我顧左右而言他,快給我老實說,到底有沒有救治這鬼剝皮的方法?如果有的話,那個獬槐又為什麼會死?」


  何非流緩緩說道:「其實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鬼神,更沒有什麼鬼剝皮之事。你和獬槐之所以會犯剝皮怪病,是因為人死後過不了多久,就會有腐屍菌種病毒滋生,你兩人一淫辱屍體,自然就會感染上屍體中的這種病毒,遂導致剝皮現象的發生。所以,只要查清這種病毒究竟是何腐屍菌種,便可以對症施治了。而獬槐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自己愚不可及,並且做事虧心,認定自己是遭報應被厲鬼剝皮而沒有求治的結果。還有一點,你是奸屍當天就犯了病,而獬槐則是在十四天之後,而獬槐不痛不癢,你卻遇風而癢,顯然和獬槐感染的不是一個菌種的病毒,說不定較好救治也未可知。你還是把你奸屍的具體經過詳細說出來吧,我和你們抓來的這位醫生共同參詳一下,肯定會有救治你的辦法的。」


  這番話本是那篇電視報導結尾專家從科學角度作出的推測性結論,他便當自己的見解說了出來,以騙那匪首入信。


  那匪首聽何非流說得合情人理,當下點點頭,說得:「好吧,我就跟你把事情經過說一說。哼,奸屍又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子既然敢做就敢當,也不怕給人知道!」


  頓了一頓,他接著說道:「我二弟李大鬍子帶領我手下其他五個兄弟,把你們旅遊團一車人都劫到這個古墓,你一定把我們都當成綁架勒索的劫匪了吧?其實我們雖然也殺人放火,卻不做那些綁架勒索的小把戲,這次把你們劫來只是要剝你們的皮給我治病,取了你們一些財物也只是順手牽羊。


  「我們兄弟七人都是江洋大盜,主業是盜墓。也不瞞你說,我既是盜墓賊的盜魁,慣做暗夜勾當,又是極端淫惡的色狼,所以人稱『夜狼王』。就在一周前,我們來到巫山,發現了這座古墓,但是墓頂那個盜洞卻不是我們打出來的,我們是看到盜洞才發現這個古墓的,顯然這個古墓早已有別的盜墓賊光顧過。


  「我們看這座古墓規模著實不小,雖然料想裡面珍貴冥器肯定已被洗劫一空,但還是決定進墓里看一看。


  「下來一看,這座古墓共分上下兩層,大家現在所處的就是上層。你也看到了,這上層只有一條寬闊的墓道分隔著左右兩個耳室,而其中都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下層是在我們腳下,乃古墓的地宮。地宮裡雖然有不少互相通連的門戶屋室,並且建築輝煌華麗,但也同樣一件哪怕不算珍貴的冥器也沒有,想來就是有,也已被先進來的盜墓賊拿走了。


  「雖然地宮裡看不到一件冥器,但我們卻在中央主墓室里,見到了一具打製得十分精緻巨大的石棺。我們心存僥倖,猜想這具大石棺里說不定還留有珍貴冥器,當即一起用力,打開了厚實沉重的巨大棺材蓋。


  「可是石棺里還是不見一件冥器,只令人驚異無比地看到了兩個玉體橫陳的絕美少女。這兩個少女都是全身赤裸,半絲不掛,表情安詳,若不是我將手指伸到她們鼻端察覺已無呼吸,俱為女屍,我真懷疑她們只是睡著了。


  「兩具女屍俱都美艷無倫,而且色艷皮鮮,與活人沒有任何差異,所以我實在忍不住,明知奸屍是非常不道德的事,還是把她們兩個的身子都佔了,卻沒想到,這一時衝動竟致感染了剝皮的病毒,也真他媽的叫一個倒霉!


  「因為我是老大,我玩過的女人手下兄弟決不能動,所以我六個手下都沒有奸屍,竟然僥倖都躲過此劫;而我發病之後,深自懊悔,便警告弟兄們千萬要以我為戒,別說女屍,就是活生生的美女也不要輕易沾惹。兄弟們都和我感情至深,紛紛發下毒誓,說若不把大哥的怪病治好,我們這輩子都不再碰女人。嗯,也正因為如此,兄弟們才對劫來旅遊團中的八個女人一個也沒有碰,否則早已不知把她們都奸辱多少次了!嘿嘿,到了嘴邊的肥肉卻不能吃,可真是便宜了這八個漂亮小妞!」


  說完,他瞟了吳浣紗一眼,使勁咽了一口唾沫。


  何非流和吳浣紗這才知道這些都無惡不作的盜墓賊沒侵犯眾女的原因,都暗道一聲僥倖。


  何非流目光閃動,說道:「原來這座古墓的地宮是在我們此刻所在的墓室下面?那我們這就下去瞧一下那兩具女屍吧。所謂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救治你的剝皮怪病,還須在女屍身上察看一下,看看她們體內滋生的到底是什麼菌種病毒,以便對症施治。」


  他現在和吳浣紗一樣,都還被盜墓賊們抓著手臂挾持,而且還有好幾支衝鋒槍抵著后心,根本無法暴起發難,除掉那個人稱夜狼王的匪首,聽其說下面的地宮裡有不少互相通連的門戶屋室,便想進入地宮這個可以閃轉騰挪的地方,再伺機制敵逃生。至於他說什麼去察看女屍身上滋生的到底是什麼菌種病毒,以便對症施治,根本就是胡謅八扯來騙夜狼王的;他既非醫生,也不通醫理,如何會有治療鬼剝皮的辦法?


  夜狼王將信將疑,眼睛瞧向那個還拿著手術刀站在何非流跟前的醫生,問道:「你覺得他所言可信可行嗎?」


  那醫生早已被何非流一番似是而非的話說得一頭霧水,有點相信卻不敢入信,但好容易有了一個可以避免自己也要被剝皮的轉機,豈能駁斥說不?聽夜狼王一問,當即說道:「這位先生所言極合醫理,完全……完全可行!」


  他雖然說得篤定,心中卻是直打鼓,不知如果不行的話,自己會為這個肯定的回答付出什麼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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