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南龍山
“聽過,自然聽過,前輩對你的評價極高,而且聽前輩描述,我們也早就想一睹你的風采了!”
蘇清流笑答,說話時,眼角餘光瞟了伏疇一眼,看到的是後者那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的窘狀。
“哈哈哈,是嗎師父,你還以我為榮呢啊?徒兒可真是太感激了。”
卞良拍了拍伏疇肩膀,話語充滿了濃濃的諷刺。
伏疇唯唯諾諾,眼神卻是看向蘇清流,一副想要殺人的神色。
蘇清流和阿昀的出現,讓得卞良覺得,又是多了一些羞辱伏疇的手段,所以他很是樂意把兩人也一起帶上。
不過當然了,他能成為摩羅迦聖使身邊的紅人,肯定也不是沒腦子的貨色,所以別看他沒動聲色,但卻已經在第一時間窺察了兩人的實力,在發現跟他皆是有著巨大的差距之後,才做出的這種決定。
玩玩而已,反正這兩人的實力不值一曬,若真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直接弄死就是,又不比踩死一隻螞蟻費事。
對於卞良的這種想法,蘇清流自然是早就有所預料,所以自從他們現身那一刻,他們兩人便都極力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境界那種藏也藏不住,但他們卻可以藏住自己的蛟龍血骨和妖族體脈不被對方察覺而去。
“怎麽著師父,我倒是覺得,這兩人非常不錯,不如,咱就帶上他們?”
卞良看似詢問的語氣,實則根本不容置疑。
伏疇還能怎樣,隻得訕笑點頭,順著他的意思。
於是一行四人,便是共同踏上了前往南龍山的路途,而且有卞良的骨劍,趕路的速度也絕對不慢。
隻不過,讓蘇清流沒有想到的是,這卞良也當真囂張,骨劍氣焰驚人,當空而過竟無有丁點隱藏之意,如此一來,但凡修為不是很低的元修,便一定能有所察覺,他難道就不怕麽,要知道,這可是正盟地界!
別管現在正盟亂成什麽樣子,但也絕不是邪修可以如此堂而皇之的招搖過市的。
“這卞良倒也不像是那種一味猖狂不帶腦子的類型,難道他這麽做,是有什麽目的?”
蘇清流在心間暗暗想著,表麵上,則是與卞良閑聊不止,好似沒有丁點的懷疑。
其實越是心狠手辣毫無底線的邪修,表麵上便越是容易相處,這卞良如此,伏疇也是如此,再沒露出惡魔嘴臉之前,他們都是這世界上最為開朗健談的人。
一路閑聊無需多提,不得不說,聊的還挺開心。
卞良身為邪修大侍,走過的路不少、見過的世麵也多,侃侃而談中,竟也能說出不少見解和道理。
就這樣,大概兩天之後,他們終於抵達了南龍山一代,期間並未發生任何意外,甚至,都沒有一個正盟人士現身阻攔這邪氣滔天的骨劍!
“難道就是這幾天之中,正盟又有什麽大事發生?而且是那種讓各大巨宗都忙到焦頭爛額的那種?”
這種想法,在蘇清流的心中升騰而起,他隱約有種預感,大戰可能真的已經提前到來了!
南龍山位於縹緲山與靈山宮勢力交界,山脈算不得多高,但卻延綿極長,沒有萬裏、怕是也至少八千裏起步。
而想要在這麽大的範圍當中尋找一個寧飛騫,除非此人故意搞出什麽動靜,否則真的是有些困難。
“大侍,咱們到這兒來,究竟是為了什麽啊?”蘇清流主動問道,他並不擔心這是一種敏感的問題,因為他不問才更顯得避嫌避的太過刻意,那樣的話,無疑會讓卞良覺得他“做賊心虛”。
“嗬嗬,這個問題問的好,不過在回答你之前,我倒是想先請我師父來說說,畢竟以我師父的見識和頭腦,一定可以猜出我此行目的。”
卞良無時無刻不在想著羞辱伏疇,這幾天下來,蘇清流覺得伏疇的臉色一天不如一天,恐怕不是憋出了心病,便是已經到達了爆發的臨界點。
“回大侍,老朽猜不出來,而且以後您還是稱呼老朽名諱吧,師父這兩個字,老朽著實擔待不起。”
“哈哈哈,擔待不起?怎麽可能!師父,是您把我領進的元道大門,是您讓我從一個街頭乞討的乞兒變成了聖修一員,也是您,看到了我的上限潛力極大,所以才故意激我離開您,去闖出一片天地,您的良苦用心,徒兒畢生都無以回報,叫您一句師父,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蘇清流看到,伏疇的眼瞼都在微微抖動,那控製不住而緊握的雙拳,甚至都發出磕磕聲響。
卞良自然也能聽到,但他根本就不在意,“好吧,既然師父不願意多說,那便由我來說吧,其實此行目的很簡單,眼下縹緲山和靈山宮的人都在往此處匯聚,散修亦是出動了大量人馬,這對於我們聖修而言,簡直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正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隻要咱們妥當行動,最後便一定能同時重創兩大巨宗,並且,還能把這血債全部嫁禍在散修頭上!”
“正盟與散修之間,早已是矛盾深積,前段時間的氣運之爭過後,更是近乎水火不容,還有必要去栽贓嗎?”阿昀問道,蘇清流則是從旁點頭,也想問這個問題。
卞良便是笑看了他們一眼,“自然有必要,這人呐,光有仇沒用,有仇不代表就一定會尋仇嗎?不一定的,所以咱們要做的,就是借此機會,讓他們徹底沒有回頭路,不到你死我活見出分曉,便絕對不會率先罷手!”
說著,他頓了一下,“而想要達到這種目的,如果隻放任他們在這南龍山裏糾纏,顯然是遠遠不夠的,因為我很了解他們的心思,無論哪一方,抱著的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心理,不到見到了天大的便宜,便絕對不會輕易出手,這樣下去,最後的結果便很可能會是雷聲大雨點小,憑白散了一場好戲。”
“我懂了,大侍的意思是,我們要成為此次南龍山衝突的催化劑,直接引爆這幾方人馬的引信是吧?”
“哈哈哈,聰明,一點就透,不愧是被我師父看中的苗子。不過,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你們不要這麽生疏,一口一個大侍算怎麽回事,記住,以後叫我師兄便是,若在不記住,我可要翻臉的哦!”
“師兄!”蘇清流和阿昀同時拱手,異口同聲。
旁側,伏疇的臉色便越發難看了幾分,因為很顯然,在他所能夠看到的表象中,這兩個他一心想要“煉”成工具後生,眼下儼然已經跟卞良走的更為親近……
也許用眾叛親離來形容並不是很準確,但此刻,伏疇的的確確就是有一種這樣的感覺。
四人繼續前行,山中林木高大,傘蓋遮蔽陽光,永遠都是處於一片陰翳當中,不過這倒也並不要緊,因為隻要方圓裏許之內有元修動用元息,以卞良的實力,便一定能夠有所感知。
於是四人在進山的第二天下午,便是有了一些發現。
走在最前頭,正和蘇清流阿昀“吹捧”他師父伏疇的輝煌經曆的卞良,突然停住了腳步,神色間,也是十分的凝沉。
片刻後,凝沉轉為喜色,“東南,不足一裏,元修十二人!”
蘇清流和阿昀自然也是佯作欣喜,但實際上,他們卻是在擔心,那十二人可千萬別是縹緲山的弟子。
好在,他們的擔心沒有成為現實,當幾人快速趕到之後,看到的是一群衣著並不統一,言談舉止也比較隨意粗獷的散修人士。
當然了,這並不是說巨宗弟子就一定溫文爾雅,但毫無疑問的是,在這種地方這樣的形勢之下,身為巨宗弟子,則一定會更有“規矩”一些,而不是像散修那樣,因為沒有一個明確的頭羊而呈現出一種亂哄哄的樣子。
眼下,那十二號人馬便是在激烈的爭執著什麽,爭執的原因,好像是在該往哪邊走的問題上出現了分歧。
四人藏身於旁側的灌木叢後,蘇清流阿昀以及伏疇都是看向了卞良,在等待著他的意思。
卞良笑了笑,手中乾坤戒一閃,便是取出了幾件靈山宮的衣服,道:“都套上,速殺速走,什麽也別說,手段越殘忍越好。”
三人盡皆點頭,套上衣服之後,直接衝了出去。
那十二人正在激烈的討論,三人直接掠出,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而且就事論事,那群人本身的實力也並不高,所以幾乎根本就沒形成任何有效的抵抗,便是直接被送上了黃泉路去。
其中伏疇殺了六人,人人都是頭顱爆碎,空留一副無頭身軀。
而沈青和阿昀,則是聯手殺掉了另外六人,雖然沒有伏疇那麽殘忍,但下手同樣很重,因為不重不行,卞良就在後方注視著,他們不能因為婦人之仁便引起卞良懷疑,那是得不償失。
對於幾人的表現,卞良算不上特別滿意,所以在他們回來之後,卞良又親自進場,將所有屍體都摧殘的不成樣子,這樣滿意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