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眾位夫子,見禮了
小白急的擺手:「少爺,您可是有請柬的,可以做評判人的,當了評判人,您的威望和名聲可是一日千里的,您不能為了讓幾個小孩子參加比賽不去當評判啊!」
旁邊一直關注他們的韓秦也說道:「蕭兄,這位小兄弟說的對,這個評判人要麼是德高望重有學問的學者大儒,比如懷鹿書院的鄧文忝院長,要麼是學問登峰造極的人,比如瑾世子,你能獲得邀請,真的是不一般,若是抓住這個時機,便可以平步青雲。」
蕭玉卿一笑:「多謝韓兄考慮周到,」說完看向那幾個一臉忐忑的人:「不過,在我看來,能讓這幾個臭小子漲點兒見識,不做什麼評判人,也值得!」
韓秦一怔,然後眼睛慢慢變亮,臉上的笑容越加真誠:「蕭兄的胸懷和奉獻,讓我很羞愧和也很慚愧,真的是枉讀書這些年!」
蕭玉卿不好意思的擺擺手。
可是不等她說話,早就有人說話了:「誰知道他是不是自己心虛沒那個能力才做縮頭烏龜的?」
蕭玉卿眉梢一揚,伸手壓下想要跳腳的衛臨和衛青:「最有力的證據不是嘴巴,而是事實,等會比賽全力以赴,讓別人看看我學生的實力,他們就知道我有沒有實力了。」
衛青眼睛一亮:「夫子放心,和這些酸腐的學子比,我們最起碼在騎射御馬兩項可以拿個好名次。」
蕭玉卿不看那個挑釁的學子,帶著史上年紀最幼的學子們去參加比賽。
進了懷鹿書院,最先看到的是高高的書樓,高達七層,在每一層的外面有經史子集的標註,想要找什麼書就去相應的樓層。
過了書樓便是足球場那麼大的空地,東面已經搭好了檯子,上面簡單的放了五個桌子,每個桌子上都放著筆墨紙硯,而空地上則放了十幾個桌子,每個桌子都隔了一段距離,上面貼了不同的名字,有柳州書院、文華書院、疏風院……等等十幾個牌子。
蕭玉卿有些失笑,她本來以為一年一度的大事,舉行起來會十分隆重盛大,卻沒有想到學子們舉行的大會這麼的……寒酸,幾張桌子就給打發了!
「蕭兄是不是覺得和想象中的很有差異?」
蕭玉卿點點頭:「確實是,本來想著就算不是彩旗招展燈火輝煌,最起碼也該是百花齊放吧!」
「當初舉辦這個士子大會說是為皇上選拔人才,皇上怎麼會不知道這個舉動是為了迎合他的心意,所以就說不能勞民傷財,就這一句話,所以學子大會甚至比花都酒肆的酒會還要簡陋。」
蕭玉卿失笑:「不僅比不上酒會,甚至還不如花樓選花魁熱鬧呢!」
韓秦一愣,頓時有幾分尷尬。
蕭玉卿仿無所覺,根本不覺得自己說出來的話有什麼問題,倒是旁邊走過的人聽到了,笑出來:「蕭玉卿,來了這裡還滿嘴的污言穢語,小心你好不容易攀著瑾世子得來的好名聲,一朝盡喪。」
蕭玉卿看向那人,這人說話一副熟悉的口吻,聽起來好像是老熟人,皺眉看過去,那人倒是有些眼熟,可是卻沒有什麼印象。
「少爺,是董淑妃的侄子董之文董公子!」
蕭玉卿挑眉,恍然大悟,原來是董之文,那個風流紈絝第三號:「董公子好啊,還是你會做人,做同樣的事,我和連青城聲名狼藉,你卻是風流才子,玉卿當真是佩服至極啊!」
董之文臉色一白:「你……我能和你們一樣?」
蕭玉卿不在意的聳聳肩:「董公子是哪個學院的學士名流?」
「當然是天下有名的懷鹿書院,」董之文很是得意:「天下的每個學子都以能進入懷鹿書院讀書為驕傲自豪!」
「董淑妃是你的姑姑,我還以為你會去皇家的學子監呢!」
董之文蹙了蹙眉:「你就是想要擠兌我吧?誰不知道現在皇上獨寵皇后,我姑姑備受冷落,你說這個是什麼意思?」
董之文攥著拳頭就要衝上來,衛臨一見當先擋在了蕭玉卿前面。
蕭玉卿笑著搖頭:「董之文,先看看自己的斤兩,別腦袋一熱就揮拳頭,你不是我的對手。」
董之文看著蕭玉卿搖搖晃晃的帶著一群黃牙小兒走遠,不由得使勁攥了攥拳頭。
蕭玉卿讓衛臨幾人好好準備,便先去和那些德高望重的人見面。
蕭玉卿被一個七八歲的小學子帶著,向懷鹿書院後面走去,走過一排一排的學子坊,走進夫子的院子。
蕭玉卿走進房間,就看到五六個老夫人正坐在一起品茶,臉上的皺紋深的可以夾死蚊子。
「幾位夫子好!」蕭玉卿彎了彎身。
那個老頭看了他一眼,帶著疑惑和挑剔,然後就收回去了,也沒有搭理她。
蕭玉卿皺了皺眉,聳了聳肩,找了個位置坐下,自己倒了一杯茶。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越來越放肆了,不敬老,也不拜孔夫子,沒有禮數!」
「現在還有幾個人懂禮儀仁孝那一套?」
「……」
蕭玉卿聽著那幾人在那裡指桑罵槐,失笑:「在家裡,我聽嬤嬤說老小孩老小孩,就是老人就像孩子一樣的心性,現在看來,不管是富人還是窮人,不管是白丁還是學富五車,都犯這個病!」
「呵!看看你們這群老頭子,都怎麼想的呢?竟然還想著逗一個後生,結果呢,反被教訓了吧?」一個有著花白鬍須的老者一邊捋著鬍鬚一邊笑著說道。
蕭玉卿看向那人,歪頭打量了一番:「您是懷鹿學院的院長鄧文忝吧?一看就是個溫潤儒雅的學者,還有一股子仙風道骨的味道,平時都是讀佛經吧?」
鄧文忝失笑:「都說蕭家的大少爺是個無賴,現在看來倒是有幾分樣子!」
「無賴?那真是對我的表揚了。」蕭玉卿笑著咧咧嘴。
一個看起來最年輕的人站了起來:「讓我看看曾經的無賴是怎麼變成現在佼佼者?」那人一邊摸著唇上的那兩道小鬍子,一邊說道:「來,讓我考考你!」
蕭玉卿一怔,可沒有想到還要臨時加試:「考我?我不是來考別人的嗎?」
「你自己若是考不好,還有什麼資格考別人?」那個小黑鬍子瞪圓了眼睛。
蕭玉卿聽了撇撇嘴:「術業有專攻,你若是考的不是我專長的地方,我當然答不上來,你這是難為人!」
鄧文忝笑著給兩人介紹:「這位是懷鹿書院最年輕的夫子陸槐!」
蕭玉卿拱了拱身:「玉卿這裡有禮了!」
陸槐卻笑著說:「這小子是不是有真材實料不知道,不過倒是有幾分辯才,」說著看向鄧文忝:「我可算不上年輕了,這小子才是年輕的!」
這空擋另一位老夫人也看了過來,不過臉色就沒有那麼好了:「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不知道深淺,小小年紀竟然就自詡為夫子,先不說是不是有真材實料,這個做法就夠自大的,不尊前輩,誤人子弟。」
蕭玉卿看向那人,她惹到他了?
那老頭兒似乎是訓誡上癮了:「平日里不學無術招貓逗狗就已經夠出格兒的了,現在竟然用開設書院來博名聲,當真是不知道所謂!」
蕭玉卿很奇怪,自己竟然沒有生氣的跡象:「還有什麼缺點?不如您一起說教了吧,省的我再聽二一遍!」
陸槐忍都沒忍就笑出來了:「這小子還真是有趣,對我的胃口!」
鄧文忝看向那個訓人的老頭兒:「鈞天,你怎麼看?」
那老頭兒氣哼哼的瞪了一眼蕭玉卿:「勉強可以吧,最起碼面對指責不卑不亢!」
蕭玉卿『噗嗤』笑出來:「這位老先生都是這樣看人?先將人劈頭蓋臉訓斥一頓,然後看這個人的反應?」
那老頭兒撇他一眼,端起茶杯淺酌了一口,臉上的怒氣竟然散了,還笑了出來:「這是為你量身定做的!」
鄧文忝開口介紹道:「這是皇家書院學子監的孔浮川孔夫子,鈞天是他的字。」
「您才是真正的孔夫子呢,」蕭玉卿有些驚訝他的姓氏:「以後考試還拜什麼孔子廟啊,直接來拜拜您就好了嘛!」
孔浮川大笑。
蕭玉卿沒有想到這老頭還挺豪爽呢。
「真材實料倒是沒有看到,不過這嘴皮子上拍馬屁的功夫倒是挺厲害的。」
蕭玉卿眉心微皺,這個和孔浮川可不一樣,別說話語,只從他的語氣,她就能聽好惡,這人似乎對她頗有敵意。
「這位同樣是學子監的夫子,也是學子監監生長聞慎景!」見蕭玉卿臉上帶著疑惑之色,鄧文忝好心的介紹道:「最是年長的學者大儒。」
蕭玉卿施了一禮:「拜見聞夫子!」
「老夫可不敢當得蕭大少爺的夫子!」
聽到聞慎景不客氣的話,蕭玉卿皺眉,她到底是哪裡得罪這個老匹夫了?
若是小白在這裡,一定會湊近她耳邊告訴他,少爺您曾經在路上出言輕佻的調戲人家的寶貝閨女呢!
現在,蕭玉卿只能迷迷瞪瞪的接受聞慎景那狠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