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0、沒他九兒好
狩獵場,樹蔭遮天,藤蔓纏枝,勾勾繞繞,好不妖嬈。
玄色衣袍的男子,緊閉的鳳眸,狹長的眼線弧度,鼻若懸膽,薄唇帶光點,就那麽倚靠在樹旁,手微垂,有風而起,發絲掠過拂動的痕跡,有那深淺的陰影落在他身上,便成一幅韻味十足的水墨謫仙圖。
明梨朵臉上露出了癡迷的神色,她坐在馬上,遠遠地看著息子霄。
這個男子比她所見的任何男子都出色,身手不凡,比回紇草原最勇猛的英雄還要強壯,幾乎是第一眼的時候,她就覺得就是他了。
若她嫁給了他,那麽她便能過上嶄新的生活,迥異於回紇草原暗無天日的折磨。
她下馬,緩步走近。
“站住!”在堪堪一丈遠的距離,息子霄薄唇輕啟。
“你的夫人,她回不來了。”明梨朵唇角上揚,蜜色肌膚的臉上就是燦若驕陽的笑意。
黑曜石般的鳳眼之中劃過深沉的鬱色,息子霄抬腳,離的明梨朵遠了點,他可是記得花九跟他說的,離這髒女人遠點。
“花氏,就要做我哥哥王妃了,以後也會是回紇可敦,她拋棄了你,剛才我追上她,就看見她跟著骨伽上了輛馬車走了。”明梨朵似是而非的道。
許是覺得她太鼓噪,息子霄冷冷地吐出個字,“滾!”
明梨朵卻咯咯地笑了,她一旋身,外衫脫落,露出裏麵穿的薄紗衣裳,夏日天氣本就熱,她這麽一動作,身上曲線便若隱若現。
“你為什麽不看我?還是沒勇氣?連我回紇大草原最低劣的懦夫都不如……”明梨朵說著,她緩緩彎下腰,胸襟下滑,便有隱約的胸前柔軟形狀跳脫出來,她去除了鞋子,提起裙擺,一雙玉足在日光之下泛出迷人的點光。
息子霄側頭,將她全身上下打量了個遍,最後得出結論,沒他九兒好,腳太大,沒九兒的精致,脖子也不夠纖細,鎖骨形狀就更不好看了。
所以,還是他九兒最合他胃口,連頭發絲都讓他寵愛不夠。
“我好不好看?”明梨朵將裙擺提高了點,多露出點修長的小腿,然後就那麽赤腳到息子霄麵前,她手指撫過自己的脖子,指尖劃過鎖骨,一直延續至那柔軟的溝線處戛然而止。
息子霄撚起腰身的荷包,當著明梨朵的麵,拉扯鬆了,露出裏麵的幹香花來。
明梨朵初初以為息子霄是要送她,臉上浮起了笑意,倏地她在聞到那股清雅的香味時,臉色大變,“那是什麽?”
息子霄眼瞅著明梨朵有點不對勁,他幹脆將那幹香花拿出來,手一握,用手勁撚成粉末,一把灑明梨朵身上。
明梨朵隻覺鼻尖全是那股馥鬱的花香味,她看著息子霄,視線有恍惚,心頭一波一波地湧起戾氣,往日不堪的過往記憶悉數湧出。
她定睛一看,眼前哪裏還有息子霄的人,那站她麵前的分明是骨伽。
“骨伽,我要殺了你!”她眼眸帶赤紅。
在回紇,她母親是最低賤的女奴,因容貌過美,被可汗從其他部族搶回來,母親生下她,可汗封她為公主,不過隻是想讓她母親看著那幾個畜生王子是如何折磨她罷了。
不過十三歲年紀,就被骨伽強占女兒身,逼著她拿這肮髒的身子去討大王子歡心,受那幾個王子折磨,其中骨伽為最,她做夢都想殺了他。
這些憎恨像是一汪幽藍的蜜毒,淬進她心間,生長出瘋狂的殺意,她從腰間抽出匕首,不依不饒地撲了上去。
息子霄眉心皺了點,側身一閃,就避過了明梨朵的攻擊,他自然看得出明梨朵出現了幻覺,陷入了魔障中不可自拔。
他如此閃躲了幾次,就煩了,正想出手將明梨朵給打暈之際,耳廓一動,就聽得有腳踏之聲傳來。
鳳眼之中有暗芒閃動,息子霄當即鉗製了明梨朵,隨手撿起她剛才脫地下的鞋子塞住她嘴,又將馬兒給驅趕到遠處後,他提著明梨朵一提起,便藏到了葳蕤的樹枝間。
“二皇子,這次我們肯定贏。”有說話的聲音傳來。
息子霄撥開一點樹枝,就見底下二皇子景謙和個侍從走了出來。
那侍從手裏提著好些獵物,臉上盡是笑意。
二皇子景謙不屑地拂了下衣袖,“贏了又如何?這一局總歸是輸了……”
那侍從沒聽明白這話裏頭的意思,但也知道不能多問,遂便閉了嘴。
“二皇子,您休息一下吧,要不小的去將獵物先放好,將馬趕過來。”那侍從見二皇子額頭都出了汗,便建議道。
也是被熱的厲害了,二皇子扇了扇袖子,“去吧,骨伽也真是,大熱天提議什麽狩獵,熱死本宮了。”
“是,二皇子您稍等。”那侍從提著獵物幾下就消失在林子裏,看不見人影。
二皇子撿了幹淨的地,將背上的弓箭給取了下來,從腰間摸出水壺喝了口水才覺得舒服點。
在樹上的息子霄瞅了眼手上還有掙紮的明梨朵,又看看樹下的二皇子,他薄唇就略微勾起,臉上有花九一向算計人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淺笑。
他從懷裏摸出個小瓷瓶,花九一向防身香品調製的多,也放了許多在他身上,這會才真是正派上用場。
息子霄彈開瓷瓶軟塞,瓷瓶裏是香粉沫子,他往下倒了點,為了保險起見,想了下後,他又多倒了點,最後也抹了點在明梨朵身上。
而他自己,自然屏了呼吸。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香品開始起作用,息子霄瞧著樹下的二皇子開始燥熱的脫外衫,他悄無聲息地帶著明梨朵出現在樹後,鬆了明梨朵,繳了她匕首後,他便隱身於一邊。
孤男寡女,還聞了起邪欲的香品,結果可想而知。
二皇子甚至都沒想一下明梨朵為什麽會在這,在明梨朵抱上他之際,就直接撕了她身上本就為數不多的紗衣,兩人很快以天為被,以地位席的苟合起來。
覺得時間差不多,息子霄屈指吹了一口哨,一聲高兩聲低,像是在傳達某種消息。
緊接著狩獵場裏想起另一聲淺淺像鳥鳴的聲音應和了一下,息子霄找到自己的馬,垮上馬背,尋花九去了。
一直在狩獵場外坐著品茗的皇後如妃梅妃三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驀地,有那宮女急匆匆過來,在如妃耳邊耳語幾句,便見如妃臉上的笑意一愣。
皇後心裏冷笑一聲,看在眼裏,便道,“如妃,這是出了什麽事,說出來本宮和梅妃聽聽,有個人出主意也是好的。”
如妃幹笑了一聲,她瞪了那宮女一眼,“哪裏有什麽大事,沒事。”
如妃越說沒事,皇後和梅妃便越是斷定肯定出了什麽事,還是和如妃有關的,這種能落進下石的機會並不多,誰都不想放過。
隻這一轉念,皇後和梅妃相視一眼,瞬間達成暫時的統一。
“如妃,都是自家姐妹,你客氣什麽,盡管說便是。”梅妃有雙水汪眸子,無論什麽時候看去,那裏麵的溫柔都會讓人沉醉其中不想醒來。
聞言,如妃臉上沒了笑意,她也懶得偽裝,隻扳著臉不吭聲。
皇後冷哼一聲,“如妃不願說,本宮就要審問那宮女了,要是沒個輕重,傷了如妃的人那可就不好了。”
“皇後,還是別逼人太甚的好!”如妃一拍椅子扶手起身。
“如妃這麽大火氣做什麽,皇後,那也是關心你啊。”梅妃一唱一和。
“好啊,既然如此,那便如你們願去!”如妃冷冷一笑,“剛才那宮女也不過稟報說,剛才花九和明梨朵公主的騎馬比賽,花九輸了。”
皇後和梅妃自是不相信的。
皇後道,“這又關如妃什麽事,你還藏著不說。”
“本是不關事,可是剛才她們兩人比賽時,早有人作了賭,恰好本宮那不爭氣的小六媳婦還下了銀子押注小耍一把,結果,現在給輸了,丟不起人,去林子裏尋花氏鬧去了,皇後覺得這還關不關本宮的事?”如妃說的臉上都有憤怒之色。
梅妃反倒輕聲笑了起來,“竟還有這等事,皇後,這麽幹坐著也怪無聊的,願不願意去看個熱鬧?”
梅妃是唯恐天下不亂,幸災樂禍地向皇後提議道。
“梅妃提議甚好,那就擺駕瞧瞧去。”皇後搭著小太監的手臂起身,半點也不問如妃意見。
如妃似乎惱羞成怒,她一揮衣袖,臉色出奇的難看。
“如妃也一起吧。”梅妃跟在皇後身後,走了幾步又回身對如妃道。
如妃沉著臉,看著兩人坐著鑾駕,真往狩獵場外圍去了,她臉上驀地就露出了一絲奇異的笑來,“莫要後悔莫及哪,梅妃……”
“擺駕跟上!”如妃喝道。
三人在鑾駕上,慢悠悠地靠近狩獵場外圍,才剛進去,就聽得從裏麵傳來一聲驚呼,梅妃耳尖,聽出是二皇子身邊侍從的聲音,她麵上有驚疑之色,朝抬駕的道,“快點!”
皇後也發現了異常,她回頭看了在後麵的如妃一眼,半點沒看出異常,遂讓人緊跟了上去。
“二皇子……二皇子……”那去牽馬回來的侍從看著麵前的場景,當場嚇的話都差點說不出來。
空地上,二皇子景謙還和回紇的明梨朵公主在行那淫亂之事,半點不知羞恥的模樣。
似乎聽到有人說話的聲音,那侍從一下回過神來,他上前,一腳踹開明梨朵,將二皇子拉了起來,撿起地上的衣服胡亂地披在他身上,並用隨身水壺裏的水淋了二皇子一臉,“二皇子,二皇子,清醒下……”
涼水一下的刺激,讓二皇子景謙瞬間回神,然後他傻眼了,“這……這……”
那侍從踢開明梨朵,有疼痛蔓延而起,喚回明梨朵依稀的神智,她爬將起來,就看到二皇子衣衫不整,和自己的全身赤裸。
“有人來了,二皇子,快走……”那侍從反應比較快,想要將二皇子拖上馬,讓他先行脫身的好。
哪想,這功夫,已有鑾駕轉了出來,伴隨的還有梅妃尖利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