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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3、小女子有禮了

  整個昭洲,今年特別的奇怪,花家香鋪倒了,暗香樓也門庭可雀,但息家的息香生意一下卻好了起來,從前是小門小戶的殷實人家才會在息香買香品,現在在南香坊市選擇不多的情況下,息香也隱隱成為昭洲第一大的香鋪。


  而以前出奇香的暗香樓,一下倒沉寂了下來,轉而賣一些很平常的香品,更多的是,整個樓擺滿了各類品種的香花,供人觀賞也好,要預定香花料用來調製香品也罷,掌櫃的都會願意賣。


  花九最近不是練字就是調香,也不大出門,衣食住行自有春生安排,息子霄反倒經常出去,偶有拿大把的銀票回來塞給她,像是生怕將她給窮了一樣,跟她說說京城那邊的局勢亦或談他以前是半玄身份的時候的事,日子過的倒也舒適閑淡。


  但這種日子很快就被京兆梁起的一紙文書打破,文書是郡府楊屾戳了大印直接下發到梁起手上,上書曰,息府昔日桑園,經查證,太爺曾有約,在他故去後,要收歸官府所有。


  這說法都不用明眼人看,挫劣的便知道是假的,隻有息子霄以前才到官府備案過,收歸的前提是他無妻,息老太爺那般看中府中利益的人,根本就不會許下這樣的約。


  楊屾,這是要明搶桑園,在發現花容杳無音信之後,他終於出手了。


  但和官府打交道,這上麵的事,花九沒門路,息子霄作為閔王的人,這其中關係倒也不能小覷。


  這幾日,他出去的勤,回來的時候,花九已經將自己裹進了被子等他,往往不等她問,息子霄自會跟她說一些情況。


  諸如,京城楊家,後院失火,或者楊屾的父親,以前的四品京官當朝被皇帝譴責之類的,楊屾終於自顧不暇,桑園的事又被梁起給擱置了起來。


  花九知道,這些都是息子霄的手筆,他和楊屾鬥上了,慘烈的程度可想而知。


  越是這種時候,花九越安靜,好在他們早搬出了息家,要不然楊屾該對息香或者息府的其他人下手了,這種情況也是當初單過的時候考慮過的,畢竟息府,離分崩離析也就那麽一步而已。


  但是隻有花九自己知道,她安靜的外表下是撲騰不熄的熔岩,泛著火紅的滾燙泡泡,她在等一個時機,等一個暗香樓可以崛起的機會,等一個可以和息子霄並肩而戰的境地。


  雖然躲在他背後,花著他給的銀子,這種小日子不錯,可是這些都不適合她自己,她心不安分,要做的事還太多,但她同樣珍惜現在這種被人寵著,能預見結束的日子。


  一早,她醒過來的時候,一摸旁邊的位置,已經涼了,息子霄又出去了,細長的眉一皺,她踢了下被子,裹著在床上滾了圈後,還是起床,今天過來伺候的是夏長和冬藏。


  “夫人,姑爺出門的時候說,讓您等著,他一會回來帶您到龍鳳樓,他訂了雅間,一起吃飯。”夏長帶著有點促狹的笑進來,待花九坐到妝奩旁,她便將收起來的那些頭麵一股腦的都拿了出來,盡撿鮮色給花九綰在頭上。


  姑爺待夫人好,琴瑟和鳴,她們這些做奴婢的自然也是高興的。


  花九扒拉了一下花鈿,隨後撿了個紅珊瑚珠嵌頂,銀片點綴,有長長的紅色絲絛的流蘇花鈿遞給夏長,示意用這個,“龍鳳樓?那的涼菜不錯。”

  “夫人,您甭想了,婢子已經提醒過姑爺,千萬不能讓你多吃了。”夏長將那紅絲絛的流蘇花鈿插進發髻,看了看銅鏡,又給花九配上同是紅珊瑚的耳墜子,白玉小臉不施粉黛,就已經有了薄粉的桃花之色。


  花九伸手打了下夏長手背,“婢子都敢管夫人來了?真該教訓!”


  夏長自然知道花九隻是說笑,並不是真的生氣,她笑眯眯的給花九挑了件襦白色寬袖袍子,披淺粉緞子風毛披肩,比劃了一下,眼眸都彎了,“夫人,穿這身好,像隻飲朝露的仙女。”


  花九隨意地瞟了一眼,對身邊這四個丫頭,恨不得將她每一個時辰就裝扮一次的這種熱情,她早見怪不怪了。


  在夏長的伺候下,花九剛剛換好衣衫,冬藏敲了敲房門,低聲的道,“夫人,院門口有個姑娘指名點姓要找您,還說認識姑爺。”


  說到後邊,冬藏的語氣已經有不屑了。


  花九沒多想,她打開房門才站到出來,就見一長相嫵媚,身段妖嬈的女子不請自入地站在院子,神情倨傲帶不屑的將整個院子打量了一遍,她身後站著個小丫頭,幫她提著曳地的裙擺,小心翼翼生怕出錯的模樣。


  “你就是花氏?”那女子用眼角看花九,自行先開口問道。


  “我是花氏,敢問姑娘是哪位?”花九站在門口台階上,拂了下袖子,這身衣裳夏長可是看著怎麽飄逸就怎麽給花九穿身上,那水袖比一般的樣式都來的寬大,花九那一拂,就像掃過浮雲,不沾煙塵。


  那女子終於正視了花九,神情凝重了一絲,然後極其無理的開口,“還算有幾分姿色,怪不得不讓息七公子納妾。”


  聽聞這話,花九眉梢微微地動了一下,前些日子的謠言,早便散了,但現在卻從個陌生的女子嘴裏說出來,說的她便像是有多悍婦似得,“有幾分的姿色倒也好過姑娘不請自入,不報家門,沒禮數的好,至於花氏為不為夫君納妾,這都是我們夫妻二人的房中事,姑娘,你逾越了。”


  來著不善,善者不來,一見這女子,花九便知道,這人對她心有惡意,也不知道息子霄是到哪去招惹的,還上門來了。


  “哼,”那女子對花九輕蔑的冷哼了一聲,“我是誰你管不著,你隻要知道隻有你離開了息七公子,才能不拖累了他,跟你住這麽小的院子,你也舍得讓他這般落魄,你還真不配做他的妻子。”


  話到這,花九心中了然,總算知道這女子是來幹什麽的了,無非示威而已,這是——


  看上息子霄了?


  也對,他本來皮相就是個俊的,要不然以前也不會出現數美相爭的事來。


  花九沒覺得心底不舒服,隻是好奇這種沒腦子的女人,息子霄千算萬算,怎麽就還是沾上邊了,“哦?那姑娘以為,誰合適做他的正妻?”


  “當然是……”最後一個字未出口,誰都想的到定是一個“我”字。


  “姑娘,還是報報家世吧,好歹花氏現在還占著正妻之位,倒可以考慮一下求娶上門,為夫君納了姑娘做一賤妾,日後早晚請安,伺候夫君,花氏覺得也是可以的。”花九捏起衣袖,掩了下唇,杏仁眼眸彎彎,麵上有諷刺再是明顯不過,她這是半點情麵不留。

  “你……”那女子麵色鐵青,“你這樣無德無才的女子,息七公子早該休了你才是……”


  “然後娶你麽?”紅色的絲絛搖曳生姿,映著同時紅的珊瑚耳墜子,花九瞬間笑意冷了幾分,她視線越過那女子看向院門,“夫君,這姑娘上門,巴著你求娶為妾呢。”


  那女子一驚,回頭,就看到一身襦白色長衫的息子霄麵無表情站在院門邊,連餘光都懶得施舍,隻看著花九,掃了眼她身上的衣服顏色,鳳眼深處就有絲絲暖意。


  不錯,和他衣服顏色一樣,再是般配不過。


  “走,龍鳳樓,吃飯。”他朝花九走去,緩緩經過院中那女子,擦肩而過之際,衣袖一下被人拉住了——


  “七公子……”嬌柔到能滴出水的聲音,那女子麵色酡紅,眼尾有絲絲媚意,哪有剛才的跋扈之氣,“小女子有禮了。”


  鳳眼半垂,息子霄盯著那抓住他衣袖的手,視線瞬間冰淩如刀,他一下拂開那女子,隻瞥了她一眼,“兩息時間,滾出去。”


  似乎沒想到息子霄如此冷言冷語,那女子臉一白,一下就有淚水在眼眶之中打轉,梨花帶雨,我見猶憐,“你……你……”


  “九兒,”這當息子霄已經到花九麵前,舉了下剛才那抓過的袖子,那口吻中竟有絲絲不滿的意味,“髒了……”


  花九想啐他一口活該,自己沒事亂招惹什麽。


  “沒有,為夫沒有,都不認識。”隻是她還未說出口,息子霄就立馬解釋了,許是惱花九都不表現的在意他一點,捉起她手指頭就那麽光天化日地放嘴裏輕咬了幾下,才作罷。


  “你們……”那女子身子發顫,若不是她身後那小丫頭撐著她,隻怕就要暈厥過去。


  素來冷心冷麵的息子霄,竟也有朝一日對一個女子這般在意並柔情蜜意的時候,她簡直覺得這幕情景難以置信,也很刺眼。


  “姑娘,不好意思,你看到了,夫君還瞧不上你做妾,所以院門在身後,好走不送。”花九嬌笑了一聲,和這種沒長腦的人費唇舌,真沒勁。


  那女子許是覺得難堪很了,“息子霄,你若還想找我父親做買賣,總有你親自上門求到我商嫣然的時候。”


  撂下這句,那女子轉身就跑了出去。


  花九這才收回視線,落到息子霄臉上,學著他以前的樣子,伸手扶著線條冷硬的下頜,上上下下地瞧了,才道,“果然,你還是穿僧衣的時候,沒花啊蝶的來沾,以後這些破事,自己善後,再有下次——”


  說到這裏,花九眼眸眯了一下,瞅了下夏長和冬藏早進屋了,院中沒人,就踮起腳尖,狠狠地咬了他下巴一口,“不準和我同榻。”


  息子霄摟著她腰身,還彎了彎腰,低下頭,方便花九咬,鳳眼上翹,都有笑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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