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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五章 道德綁架

  安然從電梯出來,剛出來就看到了特護病房外面負手而立的阮驚雲,阮驚雲穿著一身灰色的衣服,天氣的關係,他還穿著大衣。


  聽見走路的聲音,阮驚雲轉身看向電梯門口,安然停下,連生站在後面,覺得自己多餘,乾脆從電梯退了出去。


  「過來。」阮驚雲叫她,安然遲疑了幾秒鐘,邁開步走向阮驚雲。


  面對阮驚雲那張肅然冷冰的臉,都有一種悲涼的感觸,她不清楚這是為了什麼,但她忍不住靠近。


  安然不知道愛情是什麼,要她陳述她也說不清楚,但是她從來沒有這樣過,聽說他遇見事情,不顧一切,拋棄任何事情的趕來他身邊看他。


  以至於……他說過來的時候,他只是遲疑了一下,隨後毫不猶豫的朝著他走。


  到阮驚雲的面前,安然停下,抬頭注視著他那張清冷而肅然的臉,有那麼一瞬,安然覺得他很冷,很陌生,冷的足以冰封她,陌生的她已經不認識,但是下一刻……阮驚雲的手拉住她的手,將她拉到懷裡摟住了。


  沉沉的呼吸穿過她的髮絲,在她耳邊呼著,那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恐懼,終於得到了發泄。


  幾次用力,終於把她放開了,再繼續下去,能把她碾壓成泥。


  安然的呼吸急促,她也是人,這麼下去,非死即傷都有可能,他是想讓她知道,他也很疼?


  安然眉頭皺了皺,吞了吞咽了一口唾液:「怎麼樣了?」


  阮驚雲看著她,咬了咬后槽牙:「沒事了。」


  轉身阮驚雲注視著病房裡面,安然走了兩步朝著裡面看去,看到裡面的兩個人微微愣了一下。


  阮瀚宇躺在床上正睡著,安逸的面容叫人看不出他是病了,但是他的臉色並不好,說明他現在真的是病了。


  木清竹的手給阮瀚宇握住,木清竹坐在椅子上,正趴在床上趴著。


  看上去,眼前的一切都很溫馨,但是這種溫馨並不叫人感到深深的幸福。


  反而,帶著壓迫!


  叫人彷徨!


  「會沒事的。」安然看向阮驚雲,阮驚雲咬了咬后槽牙,刀削斧鑿的側邊臉上,線條感極強,安然由此知道他的心情並不輕鬆也不好。


  如果此時他是輕鬆泰然的,起碼他會說些什麼,但他什麼都沒說,說明這件事情非常棘手,可能是他無法估量,也不能想象的。


  沉默著,阮驚雲良久才說:「他是心病,搶救的時候他應該已經感覺到了刺痛,但他叮囑醫生,不要告訴我們。」


  安然緩緩將目光轉向阮驚云:「醫生告訴你的?」


  「不是。」


  「那你怎麼能確定?」


  安然知道,如果沒有證據,阮驚雲不會如此篤定,但問題是怎麼安撫阮驚雲。


  阮驚雲看了一眼安然,漆黑的雙眸無邊無際,安然許久也沒說出半句話,只是給阮驚雲看著,安然已經感覺無形的壓迫感正席面壓來。


  見安然始終不說話阮驚雲轉身面朝著病房那邊,看了裡面一會轉身去了一邊坐下,雙腿交疊,叫安然:「過來。」


  安然沉默,每個人都有很多面,但安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阮驚雲,連霸道都惜字如金。


  走到阮驚雲的面前,安然坐到一邊,阮驚雲把腿放下,靠在一邊枕著安然的腿,躺下了阮驚雲把安然的手拉著放到他頭上:「頭疼。」


  安然愣了一下,阮驚雲閉上眼睛不再說話,安然一開始始終不動,但後來看著整條走廊裡面都空蕩蕩的,才用手給阮驚雲按壓頭上。


  安然按了一會,手都累了,看阮驚雲的呼吸那麼均勻,安然把手放下,結果剛放下阮驚雲又開口:「繼續!」


  安然頓了一下,繼續給阮驚雲按壓,又按了一會,安然才停下,阮驚雲動了動:「還是疼。」


  「那怎麼辦?」安然抿了抿嘴唇,手都要斷了。


  這可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阮驚雲乾脆一點,轉身平躺著,把頭枕在安然的腿上,仰起頭嗯了一聲:「親一下吧。」


  安然好笑:「那疼著吧。」


  阮驚雲緩緩睜開眼睛注視著安然:「你知道一個人衝動的時候有多可怕么?」


  安然想了一下:「你知道以死相搏是什麼樣么?」


  阮驚雲雙目深沉,越發陰寒,冷哼一聲把眼睛閉上了。


  安然憋著笑,差點笑出來。


  過了一會,阮驚雲才睡著,等他睡著安然給歐陽軒打了個電話,告訴歐陽軒她這邊的情況,確實是阮驚雲說的那樣。


  「你自己小心點,身體不好。」


  「我知道了。」


  說了幾句,安然把電話放下,靠在一邊休息,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等安然睡醒了,剛睜開眼睛,就看到病房裡面的木清竹,木清竹臉色不是很好,白白的,眼圈紅著,安然有些茫然,起身坐了起來。


  阮驚雲坐在一邊,交疊著雙腿,緩緩睜開那雙鷹隼般的眼睛,猶如大提琴的聲音響起:「著什麼急?」


  安然一臉茫然,看著一邊的阮驚雲,阮驚雲一臉平淡,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反倒是一旁站著的木清竹,心疼的眼神早早的暴漏了心情。


  「安然……」


  安然微微低了低頭,她也不清楚怎麼和木清竹說話,孩子的事情木清竹也不舒服,但是這並不是她的錯,而她也解釋不清楚。


  「安然是媽媽不好,你不要怪媽媽……」


  「阿……」


  木清竹一下就不難過了,瞪大眼睛回頭去看兒子阮驚云:「驚雲……安然叫我什麼?」


  阮驚雲睨了一眼安然:「不是跟你說了,叫媽媽,改不過來了?」


  阮驚雲分明就是在質問,安然坐在床上完全不能自主,光是注視著阮驚雲的眼神,她就拿捏不住。


  到底是怎麼回事?


  按照道理,阮驚雲是知道她已經和阮驚雲分手的事情,但是阮驚雲如果隱而不報,她也沒有辦法。


  木清竹得到兒子的肯定,轉身看著安然:「然然,你放心,一切有我和你爸爸在,沒事的,我們還年輕,是不是?」


  安然也是服了,阮驚雲這一家到底是幾個意思?道德綁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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