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爪牙已張開
很長一段時間，霍林跟顧明誰都沒說話，讓人壓抑的沉默瀰漫在四周，連服務員進來上菜也察覺到氣氛不對，上完菜便匆匆退出去。
霍林心提著，等待著，雖然他不清楚自己在等待什麼。不過，他很清楚無論誰來，又是對他說了什麼，他對海小米的感情都不會該，不會變，不會消失，不會遮掩。
他愛她，是他唯一做對的事情。
顧明一直喝茶，然後沉思，霍林一旁看著也跟著喝茶。
「你回去吧。」沉默半晌，顧明忽然說道，他低垂著頭嗓音沉悶缺少感情。霍林沒說什麼，他緩緩地站起來，轉身走了出去。門關上，顧明長長的嘆氣，他知道霍林是拉不回來了。
無論怎樣，千萬別傷著小米才好，希望霍曄宸能護好海小米，顧明暗自想著，不過，他還是的想點辦法才行。想著這些，顧明拿起放在桌邊的手機，「怎麼樣，你都聽到了吧。」
「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蒼老但並不衰弱的聲音，那是霍震的聲音。
「你想怎麼辦？」顧明放下茶杯。
「都交給宸了，他知道該怎麼做。」霍震沉沉答道，這麼多年他給了霍林那麼多機會，一次次，但霍林從未領情，這次，霍震終於徹底放手了。
顧明笑笑，喝了那麼多茶卻仍然覺得嗓子里乾乾的，讓他一點話都不想說話尤其是求情的話。
霍林走出餐廳，陰冷的風撲面而來，讓他頭腦清醒起來，清醒之後就更加鋒利。霍林走上車，八叔打來電話，霍林沒有接聽直接掛斷了電話驅車趕回去。
一路，他思緒翻湧，他必須強心壓抑住激動，回憶就像是放電影似的在他眼前閃過。
他走到這一步，要他放棄？
不可能！他不能回頭了。
回頭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只有前進，只有徹底毀掉霍氏，毀掉霍曄宸，海小米才會回到他身邊，才會知道他跟她才是天生一對。
呵，霍林冷笑起來，聲音越來越大劃過寂靜的夜空，好像暗夜之中的貓頭鷹，帶來傳說之中的噩耗。
「少爺。」霍林一下車，八叔就迎上來，「那個張澤好像是病了，送進去的東西沒吃，也不動，您交代過張澤由您處理，所以沒讓人進去看，您看是不是要叫人把他挪出來？」八叔詢問道。
病？
霍林皺眉，他了解的張澤可沒這麼脆弱。
「我去看看。」霍林冷聲說道。
「是。」八叔答應一聲，叫人拿來了面具遞給霍林，霍林扣上面具這才去了地牢。八叔本來想跟著但被霍林制止，八叔只好作罷。霍林走的很快，他很激動，莫名的激動，讓他很想跟誰打一架。
張澤爛泥一樣的躺在角落，霍林老早就叫人給他鬆了綁，霍林觀察了一會才走上去。張澤早就聽到動靜，他就等著人上來，然後找機會把人制服趁機逃出這個鬼地方。
霍林一腳踩在張澤肋骨上，長得疼的渾身冒冷汗，他來不及多想一把抱住霍林的腿就要摔，霍林冷笑一聲早就看穿了張澤的心思，猛地掙開張澤的束縛狠踹了張澤一腳。
「啊！」張澤慘叫一聲，疼的直打滾。
「廢物！」霍林很不屑。
「媽的，你他媽到底……」張澤破口大罵，霍林一腳踩在張澤脖子上張澤憋得臉通紅，差點背過氣去，「放，放開……」
霍林一把把張澤拽起來，張澤還想動手，但被霍林陰森森的氣息徹底的壓制住，張澤望著眼前的人，銀質面具下的眼睛讓他感覺熟悉，他有些恍惚，沒等他想，霍林就把面具摘了下來。
張澤徹底愣住，盯著霍林好半天才結結巴巴道，「老師，老師？怎麼說您？您……」張澤腦袋一團亂麻，思緒混亂至極，「老師，您的槍傷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是想……」
呵，霍林冷冷的笑，張澤在他眼裡就是個傻瓜，徹頭徹尾的廢物，不過他還有點用，還不到扔掉他的時候。
「別廢話。」霍林冷哼，連拖帶拽的把張澤弄出了地牢，張澤灰溜溜的跟著，一動不敢動。
張澤感覺得到，這個霍林跟他以前了解的那個霍林不一樣，如果不是一模一樣的臉張澤都不肯相信這個人是霍林。
這個霍林，讓他恐慌。
八叔見霍林從地牢裡帶出了張澤，他沒說什麼只是給保鏢遞了個眼色，保鏢便上去代替霍林按住了張澤，張澤也沒掙扎，不是不想，是不敢。
「帶他去弄乾凈再來見我。」霍林冷聲吩咐，保鏢立即答應，說完霍林看都沒看張澤一眼起身進了房間。張澤心揪著，話都說不好了，此刻，他滿心的問題沒有解答。
保鏢帶著張澤去了浴室，又給他準備了乾淨衣服，張澤腦袋一直蒙蒙的，一片空白，有一個瞬間他覺得自己連思考的能力都沒了。洗完澡，他清醒了一些，但仍然不敢確信剛才他見到的真是他的霍老師霍林。
「少爺在書房，我帶你過去。」張澤剛收拾好，八叔就過來了。
張澤沒出聲，他是心狠手辣，但此刻他感覺自己完全被這裡的氣場給壓抑住，除了害怕就是害怕。
八叔似是看出張澤的心思，從下到上的打量著張澤，張澤心緊了緊，眼神避開八叔那張醜陋扭曲的臉，還有那啐了毒水一樣的眼睛。
「害怕了？」八叔冷笑。
「沒。」張澤咽了咽唾沫，加快了腳步。
八叔依舊冷笑，張澤被他看的渾身發毛，很不痛快，就連被霍曄宸的人追他也沒這樣害怕，但此刻他真是害怕，害怕的心涼涼的。房子很大，很空曠，每走一步都能聽到聲音，這一聲聲敲擊著人的心，彷彿再走下去等待你的就是地獄一般。
的確，等待張澤的就是地獄。
張澤從沒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見霍林，看這裡的人對霍林都是畢恭畢敬，既敬又畏，他很難將這個霍林跟他的溫和淡然的老師聯繫在一起，到底怎麼回事？
走了好一會，八叔才帶著張澤在一間房前停下來。周圍一點聲音也沒有，寂靜只能聽得到心跳，張澤暗自深吸一口氣。八叔敲響了門，「少爺，人帶來了。」
「進來。」房內傳出冷冽的聲音，張澤聽得出是霍林的聲音，即使毫無感情他也聽得出。
「是。」八叔回答，推開門，斜睨著張澤低聲道，「請進吧。」
張澤沒出聲，吸了一口氣走了進去。
霍林站在窗前望著陰霾的天，背影看上去異常冷酷，張澤走得很慢，腳步不受控似的。
「老師？」他話一出口，霍林轉身就給了他一巴掌，這一巴掌直接將張澤打的一個趔趄，沒等他站穩，霍林又給他一巴掌，這次張澤直接跌坐在地上。
霍林抬腳踩住了張澤的肩膀，眼神冷漠陰寒，「你一再的傷小米。」霍林腳下狠狠用力，那氣勢讓張澤愣著說不出話。
「我……」張澤忍著疼。
「我警告過你的，你想挑戰我？」霍林冷冷的說著，張澤屏著呼吸，嘴裡一股子血腥氣，身上的疼提醒他這一切不是做夢是真的。面前這個冷酷絕然的男人就是他從前那個溫和平靜的霍林老師，他搞不清楚狀況，一動都不敢動。
「老師，我是為了您，海小米她，她不識好歹，她辜負了您。」張澤辯解，聲音很輕很細，充滿忐忑，彷彿在跟一個魔鬼求情一般，「老師，我真的是，我……」
霍林沒聽他廢話，一腳踹上去，張澤滾到地上。霍林冷眼瞧著張澤，知道他心裡有很多疑惑，但他沒空也不會跟他解釋，張澤不過是他養的一條沒規矩的但忠心的狗。
張澤做的這些，他都看在眼裡，如果他想阻攔他早就阻攔了，但他沒有，而是讓張澤去做。一是他能擔保不會讓張澤真正傷害海小米，二是他也想有人能告訴海小米他對她深沉而隱忍的愛，但上次硫酸事件他差點讓海小米受傷，這點讓霍林動了怒。
「行了，廢話別說了，以後不準動海小米。」
「但是，老師她……」
「你還想挑戰我？」霍林眼猛地一沉，氣勢迫人，張澤張著嘴什麼話也沒說出來。
「不，不，我不會，我什麼都聽老師的。」張澤怕了，打心眼裡的害怕，恐懼，他感到自己的骨頭都好像在顫慄。
張澤的反應霍林還算滿意，他冷眼望著他，「這些天你都躲在哪裡？不只是我的人找不到你，霍曄宸的人也找不到你。」霍林盯著張澤，張澤的水準霍林很清楚，能從霍曄宸跟他手下躲著，張澤沒這個本事，除非有人幫他，霍林好奇的是，這個人是誰？
「是柳煙！」張澤立即道，「是她幫我。」
柳煙？
霍林微微一怔，張澤不提，他都快忘記這個人了。柳煙是他隨意培養的，沒有多期待她什麼，沒想到她會派上用場。看來，這個人有點用，而且她跟小米關係不一般，也許能派上大用場。
呵，霍林笑起來，連老天都幫他。
那就，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