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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03棄子

  一夜無話。


  白承澤下朝之後,就往王府趕,直到騎馬走在路上時,白承澤也都還是在猶豫,一心希望從帝宮歸府的這段路能夠長一些,讓他多一些時間做決定。


  白柯這天起床之後,還是跟自己的師兄們一起練了兩個時辰的武,之後去洗了一個澡,換了一身新衣,準備等白承澤回府之後,他就進宮去面聖。


  一個白承澤身邊的侍衛長走進了遠渚書齋,進了白柯的書房后,就給白柯行禮道:「奴才見過小王爺。」


  白柯對於這個侍衛長的出現很意外,說:「我父王已經回府了?」


  侍衛長說:「回小王爺的話,王爺還沒有回府。」


  「平日里,你不是護衛在我父王左右的人嗎?」白柯問道:「今天怎麼沒跟我父王?」


  侍衛長說:「王爺不放心小王爺,特命奴才留在府中。」


  白柯一笑,說:「我在府中能出什麼事?」


  侍衛長從袖中拿了一把匕首呈給白柯。


  白柯看這匕首,匕首還沒侍衛長的手掌大,匕身也窄,說是匕首又有些像短劍。「你給我這個做什麼?」白柯問侍衛長道。


  侍衛長說:「小王爺,這匕首王爺昨日在書房翻看了很久。」


  白柯從侍衛長的手裡拿過這匕首,拔出匕身一看,匕身泛綠,是那種螢螢的綠光,一看就是淬過毒了。


  「小王爺,」侍衛長跟白柯說:「這匕首小,您可以直接藏在袖中。」


  白柯說:「進宮之時,御林軍和大內侍衛都要搜身的,你想害死我?」


  侍衛長低頭道:「小王爺,王爺怎麼會讓不相干的人搜小王爺的身?王爺昨天晚上就已經安排下去了,小王爺不必擔心搜身的事兒。」


  「這是我父王讓你送來的?」


  「奴才想王爺是這個意思。」


  「混賬東西!」白承澤嘴裡罵著,推門走了進來。


  白柯看白承澤進了屋,忙就站起了身。


  白承澤一腳將侍衛長踢跪在了地上,道:「什麼時候我的事輪到你來作主了?」


  侍衛長在地上跪直了身體,一副任白承澤打罵的模樣。


  白柯走到了白承澤的身前,說:「父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承澤劈手從白柯的手裡奪過了匕首,手一揚,就將這匕首扔到了書房門外,道:「進宮帶這東西,你想死嗎?」


  白柯看侍衛長。


  侍衛長低頭不語。


  「你想害我兒子?」白承澤看著侍衛長冷道。


  侍衛長給白承澤磕了一個頭,道:「王爺既然擔心小王爺,奴才就……」


  「閉嘴,」白承澤喝了這侍衛長一聲,大聲道:「來人,把這個混帳給我押下去。」


  白登帶著人忙就進了屋來。


  「處死,」白承澤又說了一句。


  「父王?」白柯一聽白承澤要殺這個侍衛長,忙就道:「他也是好……」


  「什麼好意?」白承澤道:「妄揣主意的奴才,我留之何用?白登!」


  「快,」白登催兩個押著侍衛長的侍衛道。


  「王爺,」侍衛長叫喊了起來:「奴才一片忠心啊,王爺!」


  「快點!」白登上前捂住了侍衛長的嘴,不住地催兩個侍衛道。


  侍衛長被拖走之後,白承澤才跟白柯道:「我送你到宮門前,你不要怕,人手我已經安排好了。」


  白柯道:「那匕首是父王想我帶上的?」


  「你不用帶,」白承澤說:「我不想太后抓到你的把柄,匕首可防身,人手我也安排好了,但事情難保會出意外,柯兒,我們這一次不能出錯,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白柯點一下頭,


  「時辰到了,我送你進宮去,」白承澤說著話就要帶白柯走。


  白柯說:「父王還是在府中等我吧。」


  白承澤捧著白柯的臉看了一眼,道:「我不放心。」


  白柯看著白承澤一笑,說:「我會小心謹慎,父王不用擔心我。」


  「走吧,」白承澤拉著白柯的手,將白柯帶出了書房。


  「王爺,」白登在白承澤出了書房后,跑進了院中來,沖白承澤喊了一聲。


  白承澤讓白柯在廊下等他,自己往白登那裡走去。


  白柯看著白承澤與白登走到了一旁說話,目光落在了躺在廊柱下的匕首上,這會兒他父親正跟白登說著話,背對著自己,白登的視線也被他父親擋住了,四下里再無他人。白柯遲疑了一下,還是走到了這根廊柱下,飛快地彎腰,將這匕首拾到了手中。


  等白承澤站院中喊白柯時,白柯已經將匕首收在了右手的袖中。


  「走吧,」白承澤等白柯跑到了自己的跟前後,跟白柯說道。


  白柯的七個師兄這時走到了遠渚書齋的門前。


  白承澤在門前又停下了腳步,笑道:「諸位是來送柯兒的?」


  李鍾隱的六子李定軒開口道:「小王爺這時進宮,會不會有危險?」


  「不過就是進宮去給聖上請安,」白承澤神情輕鬆道:「諸位不必擔心。」


  白柯也笑道:「師兄放心吧,我跟聖上也不會有什麼話說,一會兒就回來了。」


  不等李定軒再次開口,白承澤便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明白諸位的好意,只是那是帝宮,柯兒連侍衛都不能帶,如何讓諸位護衛柯兒進宮去?」


  李定軒七人一直把白柯進出了王府。


  白柯上馬後,還跟自己的師兄們揮手一笑。


  看著這對父子騎馬走遠了,七爺李定坤才跟自己的六哥道:「小師弟就這麼去了,不會有事?」


  李定軒把頭搖了搖,說:「就是出事,我們也幫不了他。」


  在白承澤父子快到帝宮的時候,安錦繡在千秋殿里看著坐在自己的跟前安元志,沉著臉道:「你不要命了?」


  安元志拍一下自己的肚子,說:「沒事了,我就是想進宮來陪陪你。」


  「我用你陪嗎?」安錦繡沖安元志揮揮手,說:「出宮去吧。」


  「我都來了,」安元志坐著不動道:「姐你還趕我走啊?」


  「你現在得好好養傷,」安錦繡耐著性子跟自己的弟弟道:「榮雙不是把話都跟你說了嗎?」


  「我在養啊,」安元志說:「我連仗都不出去打了,姐你還要我怎麼養?」


  上官勇這時從廳外走了進來,看見安元志后,臉就是一黑。


  「你也不知道他會進宮來?」安錦繡看上官勇變了臉色,問上官勇道。


  上官勇看著安元志說:「你怎麼不聽話呢?」


  安元志看看自己的姐姐姐夫,撇一下嘴,說:「白柯那個小崽子不是好對付的。」


  安錦繡馬上就怪上官勇:「你跟他說這些做什麼?」


  上官勇說:「他纏著我啊。」


  安錦繡又看安元志,問道:「你今年幾歲了?」


  安元志沖安錦繡一笑,說:「我躺家裡身上哪兒都難受,我不如出來走走。」


  上官勇說:「京城裡那麼多地方你不能去,你非得進宮來?」


  安錦繡跟著說:「吃了一次大虧了,你怎麼還是不穩重呢?」


  安元志這回嘗到被他姐姐夫妻二人一唱一合,教訓的滋味了。又聽了幾句訓之後,安元志舉了雙手,做投降狀,說:「我錯了,我真的知錯了。」


  安錦繡顯然還不滿意,開口還是要訓,袁義這時進來解了安元志的圍,跟安錦繡說:「主子,白承澤送白柯到宮門了。」


  上官勇說:「白承澤也過來了?」


  袁義說:「白承澤沒有請旨進宮,只說他在宮門那兒等白柯。」


  安錦繡站起了身,道:「我們去御書房。」


  安元志也跟著站起了身。


  上官勇看一眼這小舅子,道:「你在這裡等吧。」


  安元志說:「我姐走了,我在這裡不好吧?」


  安錦繡走到了安元志的跟前,把安元志推坐回了椅子上,說:「一會兒我讓人送聖上過來,你陪聖上吧。」


  安元志看看面前的三人,說:「你們真不用我幫忙?」


  袁義笑道:「少爺,將軍和我都在,你當我們殺不了一個白柯?」


  安元志這下子沒詞了。


  上官勇瞪了安元志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


  安錦繡直接就往小花廳外走,沒話要跟安元志說了。


  袁義手指點點安元志,跟了出去。


  上官勇出了小花廳,才問安錦繡道:「白承澤怎麼也來了?」


  安錦繡本以為白承澤還會再護著白柯一時,沒想到白承澤這麼大大方方地就讓白柯進宮來了,安錦繡意識到原來白承澤跟自己想的一樣,一戰決勝負,不想蹉跎自己的時間了。白柯如今就是棄子,安錦繡看著上官勇笑了笑,心裡卻在想,白承澤要怎麼洗清自己?說白柯不是自己的親生子?證據何在?難不成白柯的親生父母還活著?空口白牙,這種事就算是真的,無人相信,又有何用?


  「是不是事情不對?」上官勇看安錦繡蹙了眉頭,又小聲問了一句。


  「白承澤想走,」安錦繡低聲說了一句。


  上官勇說:「他走哪兒去?」


  安錦繡扭頭就跟袁義道:「派人去看看白承澤是不是還在宮門處。」


  袁義點頭就要走。


  安錦繡又加了一句:「通知四城門守將,不可放白承澤出城。」


  袁義聽安錦繡語調急迫,點一下頭后,閃身就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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