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6不怕報應
「你好好的活著,」白承澤跟客氏王妃說:「這樣,我就會好好地待白榕。」
「白榕是生是死?」客氏王氏跟白承澤喊道:「你不讓我見他,我怎麼知道榕兒是不是還活著?!」
白承澤回頭看了客氏王妃一眼,「你現在沒有跟我談條件的資格。」
「我憑什麼相信你?」客氏王妃不想當著白承澤的面掉眼淚,可是這眼淚還是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白承澤說:「你自盡之後,我會送白榕去見你。」
客氏王妃的呼吸都是一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跟白承澤叫喊道:「他是你哥哥唯一的兒子了!」
白承澤一笑,道:「既然你知道,就好好的活著,我不想再聽到奴才們來跟我說,你又在這裡生事了。」
「我家爺不會放過你!」
「做兄弟的,有今生無來世,」白承澤說道:「我想我與我二哥不會再見面了,你也一樣,此生之後,但願我二哥永遠都不要再遇上你。」
白承澤往牢房外走去,客氏王妃哭倒在石床上,「你會遭報應的,白承澤你一定會遭報應!」
客氏王妃的叫罵聲被關起的牢房阻隔了,白承澤回頭再看一眼厚重的鐵門,報應?這個世上若是真有報應,那壞人們早就死了。
「王爺,」白登站在白承澤的身後,小聲道:「這主子要怎麼辦?」
「給她再送吃的進去,」白承澤道:「這女人對我有用,看好了,不要讓她死了。」
白登忙應聲道:「奴才遵命。」
「我求求你,」客氏王妃這會兒跑到了牢門后,手敲著鐵門跟門外的白承澤道:「你讓我看一眼榕兒,我只見他一眼,我就想看看他。」
白承澤邁步往長長的走廊東頭走去。
白登對著鐵門道:「夫人,我家王爺已經走了,一會兒奴才命人給你再送飯菜來,夫人這會兒想吃些什麼?」
「滾!」客氏王妃在鐵門內聲嘶力竭地高喊了一聲。
白登追到了白承澤的身後,繼續為白承澤掌著燈,主僕二人往台階上走。
客氏王妃順著生鏽的鐵門滑坐在了地上,牢房太小,她坐在了地上后,伸直了腿就可以碰到又矮又窄的石床。客氏王妃哭得很傷心,她恨白承澤,恨安錦繡,也恨白承路,明明皇位無望,又為何還要去爭去搶?最後又得到了什麼?
白承澤出了牢房,他沒有再去想客氏王妃的事,這個女人只要活著就好,至於活的好不好,白承澤不在意。
白登打著燈籠,伺候著白承澤回到了書房裡。
白承澤將書桌上的信拿起,封了口后交給了白登,道:「送去李鍾隱那裡。」
「是,」白登接過信后,退出了書房。
第二天一早,一個送信人就在賢王府的一個小門外上了馬,出了南城之後,沿著官道徑直往南去了。
又過了一日,安錦繡回到了京都北城下。
白承意帶著朝中文武百官出城相迎,城中的百姓也扶老攜幼地到了北城外,官員,百姓,男女老幼,人們將偌大的北城內外擠了一個滿滿當當。
白承澤站在宗親之首,而白承舟卻還是不見蹤影。
安錦繡下了車駕之後,第一眼便看見兒子,然後就看見了陪在白承意身邊的白承瑜。
袁義的右手還扶著安錦繡,皺眉小聲道:「七王怎麼會在這裡?」
安錦繡的神情未變,只是往宗親們那裡看了看,與白承澤對視了一眼。白承瑜能待在白承意的身邊,一定少不了這個人的推波助瀾。
「母后!」白承意沖安錦繡高喊了一聲,他是硬忍著,才沒有像以前那樣,直接撲到安錦繡的懷裡去。
安錦繡走到了白承意的跟前。
白承意對著安錦繡雙膝一跪。
小皇帝這一跪,城裡城外的人都一起跪下了。
上官勇這時還坐在馬車裡,安錦繡可不想讓自己的男人跪自己。
「兒臣給母后請安,」白承意大聲說道。
「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眾人跪在地上異口同聲道。
安錦繡彎腰扶起了白承意,笑道:「聖上這些日子還好嗎?」
「好,」白承意點頭,說:「母后,你回來就好了!」
安錦繡牽著白承意的手,小皇帝個子長高了一些,看著身材也不是圓滾滾的那種了,眉眼看上去,越發地像世宗了。
白承意手指扣扣安錦繡的手心,小聲又喊了安錦繡一聲:「母后。」
安錦繡輕輕嗯了一聲,又看著跪地的官員百姓們道:「諸位都平身吧。」
「謝太後娘娘。」
眾人感恩之後,才紛紛從地上起身。
「七王爺也來了,」安錦繡笑著跟白承瑜道:「好久不見,七王爺還好嗎?」
白承瑜沒有抬頭看安錦繡,只是很恭敬地回話道:「小王很好,多謝太後娘娘關心。」
「母后,七哥他……」白承意拉著安錦繡就要說說,自己這個皇兄的捉襟見肘的日子。
「聖上,」安錦繡卻打斷了白承意的話,道:「有話我們回宮再說吧,你跟將士們說些什麼吧。」
「哦,好啊,」白承意看向了面前的歸朝兵將們。
白承澤這時走到了白承意的身後,小聲道:「怎麼不見衛國侯爺?」
「那不是嗎?」白承意指著人群里的上官勇說道。
白承澤說:「聖上,方才行禮之時,臣沒有看見侯爺。」
「那把他叫過來問問?」白承意說道。
「王爺跪地之後,還想著看衛國侯在哪裡?」安錦繡說道:「哀家看一定是王爺沒注意罷了。」
白承意看看安錦繡和白承澤,又看了看軍陣里的上官勇,說:「那應該是五哥你看錯了。」
「臣知罪,」白承澤沖白承意一躬身道。
白承意不在意地一揮手,說:「看錯個人,這算是什麼罪?」
「聖上,」安錦繡帶著白承意往前走了幾步,讓白承澤靠近了軍陣一些,小聲道:「謝過將士們吧。」
白承意嚴肅了小臉,突然就沖眾兵將一躬身,大聲道:「朕謝過為國征戰的諸位。」
眾兵將突然之間就受了小皇帝這一禮,有的軍漢直接愣在當場,反應不過來,有的則反應很快,馬上就又跪在了地上。
面前的兵將們一下子跪在了自己的面前後,白承意有了一種滿足感。只有親身經歷了,小皇帝才能體會到周孝忠跟他說的話,他是這個天下的主人,是祈順所有臣民的王。
看著兒子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神情,安錦繡微皺一下眉頭。
「都平身吧,」白承意有模有樣地沖眾將士一抬手。
眾兵將謝過了皇恩之後,一起從地上站起了身。
「衛國侯,」白承意又單喊上官勇。
上官勇走到了白承意的面前,彎腰又要行禮。
白承意卻道:「衛國侯不必多禮了,這次衛國侯為朕立下了大功,朕要重賞你。」
上官勇謙道:「聖上,這是全體將士的功勞。」
「朕都要獎賞,」白承意說道:「但你是首功之臣。」
上官勇看安錦繡,這個首功他能要嗎?
楊家吃了大苦頭,最先跟蒼狼王對上,最後首功落在了上官勇的頭上,安錦繡瞥一眼白承澤,這是還不死心,要挑撥一下楊家跟上官勇?
白承澤卻是笑道:「侯爺還要謙讓什麼?這一次侯爺勞苦功高,本王都自愧不如呢。」
「末將不敢當,」上官勇沖白承澤一躬身。
「母后,五哥是不是也立了大功?」白承意這時問安錦繡道。
「聖上要感謝的人,都在聖上的面前了,」安錦繡說道:「還有那些永遠留在了大漠里的將士們,聖上不可以忘了他們。」
「好,朕知道了,」白承意聽話道:「朕一定不會忘了。」
「哀家知道了,」安錦繡看著白承意一笑,然後跟上官勇道:「侯爺,將士們回營中去吧,我們進城。」
「是,」上官勇應了一聲。
安錦繡帶著白承意往車駕走去。
白承澤看了一眼白承瑜。
白承瑜喊了白承意一聲:「聖上?」
白承意聽見白承瑜喊,跟安錦繡道:「母后,我們帶七哥一起走嗎?」
安錦繡說:「七王爺也要進宮嗎?」
「有慶功宴啊,」白承意說道:「朕想讓七哥見識一下。」
「聖上,」安錦繡臉上還是掛著笑容,小聲跟白承意道:「將軍們拼過了性命,才得以列座在聖上的慶功宴上,那可不是讓人漲見識的地方。」
白承意哦了一聲,跟白承瑜說:「七哥,你明日再來見朕吧。」
白承瑜正要說領旨,就聽安錦繡道:「算了,既然聖上已經答應了七王爺,聖上金口玉言,那七王爺就進宮好了。」
「七弟,你還不謝過太後娘娘?」白承澤說道。
安錦繡不等白承瑜有所動作便道:「七王爺要謝的人是聖上,賢王爺可不要與哀家玩笑,哀家也得聽聖上的旨意行事,不是嗎?」
「太後娘娘教訓的是,」白承澤馬上就認錯道。
「七王爺跟好了你五哥,」安錦繡看著白承瑜道:「他會照顧你的。」
「是,」白承瑜只得跟安錦繡領命道。
白承意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可他看安錦繡和白承澤的神情看不出什麼來,這兩個人臉上都有笑容,看起來跟平常一樣,小皇帝再看看自己的七皇兄,白承瑜還是一副倒霉的落魄相。白承意就在想,這是自己多心了?
安錦繡看著白承意坐上御輿之後,才轉身上了自己的車駕。
「我帶你進宮,」白承澤帶著白承瑜往後走。
「去問問四九,」安錦繡坐在車駕中后,跟袁義道:「問問他白承瑜是怎麼回事,什麼時候他與聖上這麼要好了。」